楊雪是個很狡猾的女人,狡猾換而言之就是聰明。
她擁有讓任何男人都無法抗拒天使般的容顏卻又同時兼備殺人不眨眼冷酷殘忍的男人般的手段並且具備蛇蠍般的心腸,否則她不會擔任鄭安城仲裁教會教主的職位,不會讓仲裁教會那麼多強者對她俯首稱臣,對她忌憚萬分。
而且她擁有極其高超的僞裝能力,她總能讓大部分都以爲她是一個高貴、優雅、溫婉動人的大家閨秀,甚至於讓和她朝夕相處四年之久的吳華都不能瞭解到她最真實的一面。
一個女人是否可怕,就在於她僞裝的能力,一個善於僞裝的女人,她的心十有八九是毒如蛇蠍的,因爲她不單純,目的也不純,心就不會善良。
換而言之,就是裝純的本事。
回到城主府,楊雪便精心部署了一番。
翌日一大早,數十個普通民衆便在城主府外呼天搶地的嚷叫起來,幾乎每個民衆都是帶着哭腔和不甘以及無奈的感情喊出來的。
“城主,你要爲我們做主啊,這樣下去,我們真的活不下去了。”
“城主大人,收了那些該死的傢伙吧,他們都把我們逼上絕路了。”
數十名普通老百姓在城主府外面帶着哭腔大嚷大叫,他們想衝進城主府,卻被城主府的侍衛給攔在門外。
吳華的耳力何等敏銳,被嘈雜的叫嚷聲從夢中驚醒,吳華快速穿戴好衣服,沒來得及洗漱打扮修飾出自己身爲城主的威嚴就充滿向外面走去。
和吳華同牀共枕四年之久的楊雪同樣躺在牀上,她早就醒了,只是一直在裝睡,她要等吳華醒來,她裝作睡眼朦朧的樣子,疑惑的問道:“華,你要去幹什麼?”
“外面好像出什麼事了,我出去看看。”吳華急忙說道,人已走到房門口。
“哦,我馬上就來。”楊雪眼中閃過一絲狡黠,還伴隨着幾分得意之色,聚賢閣,給你們送的大禮,你們可要好好的享受哦。
吳華快速來到城主府外,看到那些忿忿不平又傷心欲絕痛不欲生的數十名民衆,吳華站在大門口,雙手壓了壓,道:“大家靜一靜,誰給我講講發生什麼事情了?”
一名七老八十的老頭子站出來,看似是這些人輩分最大的,他早已是老淚縱橫,一臉疲憊,用蒼老無力的聲音說道:“城主大人,你可要爲我們做主啊,我們是鄭安城向陽街道的普通百姓,平常的日子雖然不算富裕,做點小生意卻也勉強能過活。”
那老頭摸了一把淚,繼續說:“可是那天殺的聚賢閣,弄個什麼聚賢休閒中心,我們的子女就會去聚賢閣看看玩玩,有一次我兒在聚賢閣賭博,贏了一點錢,然而他們就讓我兒多叫點朋友去玩。”
“我兒就真的叫了街坊鄰居去玩,這聚賢休閒中心太黑了,他們明顯是第一次讓我兒贏點小利,等來了更多人,他們就不知道用了什麼黑暗的手段,把我兒和街坊鄰居的錢都贏光了,也不知道他們給我兒還有街坊鄰居下了什麼迷藥,我兒和街坊鄰居從那時候開始就好像着迷了一樣,天天去,攔都攔不住,把所有的積蓄都輸光了,然後又變賣了所有家當,所有值錢的都變賣了,我們這些人的家裡真的算是家徒四壁了。”
“聚賢休閒中心把我兒和街坊鄰居都贏得傾家蕩產之後,還借錢給他們賭,說是讓他們回本,但是還的時候卻要還更多,還不起,他們就天天來我們家裡鬧,砸,還不時的把街坊鄰居都打的遍體鱗傷,我們那些老屋子都快被聚賢閣的人給拆了。”
這時,又是一名中年婦女站出來哭的驚天動地,“城主,那些人滅絕人心,我家姑娘有一次和她相好在聚賢休閒中心吃飯,卻沒想到這個聚賢休閒中心的人見我家姑娘長的標緻,竟然。。。”說到這裡,那婦女頓了一下,見吳華砍過來,她繼續說道:“他們竟然強搶我家姑娘,她相好不服反抗,可是他一個普通人哪裡是那些江湖人士的對手,被打的殘廢臥牀不起,而我家姑娘被強迫在聚賢休閒中心淪爲風塵女子,他們太殘忍了,不得好死啊。”
那老頭噗通一下跪倒在吳華腳下,哭訴道:“天殺的聚賢閣,他們都沒有人性啊,這麼壓榨我們老百姓,這樣下去我們真的沒辦法活了,我們實在沒有辦法了,才聯合來找城主,求城主一定要爲我們做主啊。”
說着,一些老百姓還紛紛扒下自己的衣服,將傷痕露在吳華的眼前。
雖然他們的講述中漏洞百出,有些常識的人都能看得出他們話語中的紕漏,可是此刻的吳華已經被聚賢閣如此令人髮指的惡行給刺激的只有一腔怒火,哪裡還會仔細去想這些。
吳華連忙扶起那老頭,安撫激動的民衆,心裡莫名的憤怒起來,看着這些在修煉之人手裡可以算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老百姓,他們臉上的痛苦和悲痛都深深的刺痛了吳華的心。
他可以縱容鄭安城的各大勢力發展,可以縱容各大勢力之間的紛爭,畢竟那是大陸的發展趨勢,修煉之人必然少不了修煉,少不了戰鬥,他就算身爲城主,也無法遏制那些暴力事件,但是他卻不容許任何勢力仗勢欺壓老百姓,影響老百姓的正常生活。
“聚賢閣,你們這是在逼我。”吳華一直沒有和聚賢閣爆發出更大的衝突,原因無外乎是他知道一旦和聚賢閣真正的撕破臉皮,那必將發生血流成河的情況,而且極有可能破擊到老百姓的性命,畢竟強者和強者之間的戰鬥,尤其是他了解聚賢閣那些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保命絕技,殺傷力極爲恐怖,那可都是動輒山崩地裂的程度。
這時候,楊雪遲遲走來,她會在這個時候出現,也是算好了時機,恰到好處,讓那些民衆的講述導致吳華獨自醞釀出對聚賢閣的仇恨,而她則是先安撫住那些民主,然後拿出數萬金幣分別遞給這數十位民衆。
她溫婉關切的說道:“這些錢你們先拿回去,千萬讓你們的子女別再去聚賢休閒中西了,這件事城主會給你們處理的,放心吧,一定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交代。”
“謝謝城主夫人,謝謝城主府人,有您陪在城主的身邊爲我們老百姓着想,請命,是我們老百姓的福氣啊。”
吳華愕然的看了一眼楊雪,眼中閃過一道滿意讚賞的神色,他心裡頗爲高興,能有這樣一個善良、溫柔,體恤民情的好妻子,算是我吳華的幸運吧。
送走了數十名普通百姓,吳華的神色頓時陰沉了下來,怒形於色,顯然對聚賢閣此種行徑極爲氣憤。
吳華此時的表現讓楊雪很是得意,至少這樣證明她的計劃已經成功了一半。
“華,這個聚賢閣現在是越來越囂張了,現在他們仗着有不懼仲裁教會的力量就無法無天,任由他們這般任意妄爲下去,待他們的實力更強,我們仲裁教會更無法壓制他們時,他們豈不是更無法無天了,這樣下去,真的不行,會讓百姓們苦不堪言,民不聊生的。”楊雪義正言辭,慷慨激昂的說道。
在吳華心裡,楊雪顯然已經成爲一個近乎完美的女人,在家是個善良溫柔、美麗大方的妻子,在外,則是爲國爲民、宅心仁厚的仲裁教會教主,此時見到楊雪如此深情和語氣,更是覺得自己眼前這個美麗動人的女子是那麼的優秀。
“我會讓聚賢閣消停下來的。”吳華堅定的說道。
楊雪眼珠子一轉,道:“那只是治標不治本,要想徹底根除聚賢閣的無法無天,只能將他們完全打垮,要維護鄭安城的治安,咱們就必須控制那些勢力的發展,絕對不能讓任何一個勢力組織一家獨大,只要讓他們都保持在差不多的水平線上,他們就能互相壓制,發展速度必然受到牽制,就不敢那般囂張。”
頓了頓,似乎組織了一下言語,道:“就好像聚賢閣時代之前的鄭安城,蕭氏傭兵團、凌風門等四大勢力的那個時代,那些勢力在鄭安城都要上百年的歷史,可是他們四大勢力都是差不多的水平,他們互相壓制,都過的相安無事,畢竟誰也拿不下誰,貿然對誰發出攻擊,只會成爲別人的嫁衣而已,這樣互相牽制,大型的戰鬥幾乎很少發生,鄭安城的百姓自然也過的安然。”
說完之後,楊雪便死死的盯着吳華,她在看吳華臉上的變化,企圖從吳華的反應看出他內心的想法。
吳華的表現又一次讓楊雪滿意了,她看到吳華臉上表現出一絲動容的神情,她知道吳華聽到心裡去了,並且仔細想想,發現自己說的也在理。
吳華臉上那絲動容一閃即逝,有些猶豫不決,一番劇烈的掙扎之後,他說:“如果真和聚賢閣全面開戰,那畢竟傷及許多無辜的百姓,冒的風險太大了。”
“可是任由他們這麼下去,以後受苦受難的百姓會更多,等他們有完全壓制仲裁教會的實力之時,那鄭安城的百姓也將陷入一場長久的災難之中,以他們的進展速度,相信不出五年,他們必將壓制住仲裁教會。”楊雪繼續蠱惑吳華,說道:“或許你並不知道,仲裁教會總教從朝陽城調派了不少高手過來,咱們可以藉着總教還沒有將他們調走的時候,趁機將聚賢閣一舉拿下。”
“我知道你擔心鄭安城百姓的安慰,你放心,我會將一切都安排好,聚賢閣附近的百姓我會秘密調走,咱們城主府和仲裁教會的全部力量以及總教派來的高手加在一起,一定能夠將聚賢閣一次性擊潰。”楊雪的神色也變得異常堅定,只是瞬間之後便換上了一抹柔情和羞赧。
她柔情似水的看着吳華,柔聲說道:“華,我還要告訴你一件事情,我。。。我有咱們的寶寶了。”
“什麼?”吳華一愣,旋即便是遏制不住的激動和興奮,他今年都三十出頭了,雖然對於修煉之人,三十歲都還沒有到黃金年齡,但是聽到這個消息,他還是忍不住欣喜若狂,激動的抓着楊雪的手,道:“真的嗎?”
“傻瓜,這事我能拿出來開玩笑嗎?”楊雪嗔道,那一個白眼,當真是風情萬種。
“太好了,我們都在一起四年多了,也該有個娃兒了。”
“恩。”楊雪點頭,道:“所以啊,爲了我們的孩子,咱們也必須將聚賢閣打垮,我可不想以後孩子生下來,卻成爲他們威脅咱們的砝碼,那些都是江湖人,手段殘忍的很,他們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啊,華,爲了我們的寶寶,你真的要好好考慮一下了,等處理完聚賢閣的事情,就把咱父母接到大陸來生活,他們知道有個小寶貝一定會很開心的,讓他們在鄭安城享受天倫之樂,這不是很好嗎?”
“容我在想想吧。”吳華很想爲鄭安城的百姓做些什麼,保證他們的人身安全,楊雪的提議也確實讓他極其的動心,他真的很想遠在帝國的父母親人,現在自己在大陸也算有些成就了,是時候接他們過來相符了,可是內心卻彷彿時刻有一道聲音在制止自己,讓自己別去那樣做,就如同聽到尤雪兒要和常梓騰成婚會突然心如針扎一樣的莫名,一樣的沒有緣由。
楊雪輕輕的‘哦’了一聲,便轉頭看向了遠方,華,我愛你,我要你永遠只愛我一人,永遠不離不棄,可是聚賢閣那些人不滅掉,你就隨時有可能會恢復記憶會離我而去,我不會讓那種事情發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