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揚的身體眨眼時間便被那像似龍鱗又像似蛇鱗的鱗片覆蓋了全身,破破爛爛的衣服顯露着那讓人看到目瞪口呆倒抽涼氣的鱗片。
沒有人知道風揚到底怎麼了,只是看到躺在地上的風揚被一種綠油油的鱗片給完全覆蓋,脖子上,臉上都是密密麻麻的鱗片,完全看不到了絲毫人類該有的皮膚。
然而下一刻,他的背後也冒出了一對羽翼。
沈天嘯和白彥弘的攻擊打到風揚身前時,風揚卻也在同時霍然站起身來,用身體硬抗住沈天嘯和白彥弘兩人最強的攻擊。
兩股罡勁轟在風揚身上,發出巨大的爆炸,地面被震起了漫天沙石和塵霧,完全將風揚籠罩,讓人看不清風揚的身影。
白彥弘和沈天嘯以及錢真還有所有天煞門的人都緊張忐忑的盯着漫天塵霧和沙石飛射的地方,看不到風揚,他們都只能暗自祈禱沈天嘯和白彥弘兩人的攻擊能擊殺風揚。
而夏穎、華天這些人自然和天煞門那羣人的思想截然相反,但有一點相同,那就是每一個人都異常的緊張,異常的忐忑。風揚的生死存亡,關係到所有人的生死。
每個人都在這一刻屏住了呼吸,瞪大着雙眼,死死的盯着被煙塵瀰漫的地方,心臟似乎都在這一刻懸到了嗓子眼,心跳的頻率驟然加快。
沒有人發出絲毫聲音,整個天煞門突然間變得死一般趁機,就彷彿在寂靜的深夜中,靜的連風吹動樹葉的聲音都能夠聽到,當然,這裡沒有樹,但是每個人屏住呼吸過後的急促呼吸聲卻清晰無比,彷彿一陣陣風聲一般。
下一刻,天煞門的所有人心情可以用一個詞完美的詮釋出來—悲喜交加。
沈天嘯和白彥弘的強大攻擊打中風揚讓天煞門所有人都欣喜若狂期待他能夠因此被擊斃,可是下一刻,當看到漫天的塵霧中緩步走出來一個人影,隨着那道人影穿過塵霧在視線中越來越清晰時,天煞門的所有人都陷入了一陣驚恐之中。
“他。。。沒死。”
天煞門每個弟子都露出驚駭萬分的神色,當那道身影穿透了塵霧顯露在眼前時,所有人心臟都不由得猛顫起來,因爲此刻他們看到的人或者不能稱之爲人,此時他的身體完全被鱗片覆蓋,身後長着一對巨大的羽翼,而身體周圍竟是被一股火焰包裹着,彷彿是全身着了火一般妖異。
沈天嘯和白彥弘此刻的心情也是無比的沉重,內心被濃重的驚訝和駭然佔據,面對那個冷眼漠然的沒有絲毫色彩猶如行屍走肉一般的眼神,他們兩人竟是情不自禁的向後退了一步,彷彿對方身上散發出來的威壓和詭異的氣息就讓他們兩人心生懼意。
此時風揚完全處於無意識的狀態,他的身體完全是由螣蛇王控制的,那股身爲遠古妖獸不怒而威自然而然散發出來的攝人威壓覆蓋了整個天煞門,讓所有人都在瞬間感覺到自己的渺小,感覺到內心不由自主的油然而生一種臣服的心理。
就彷彿森林中聽聞到百獸之王的怒吼,驚恐的匍匐在地上的野獸一般。
“人類的風景真好。”風揚環視了周圍一圈,說出一句讓所有人都感到莫名其妙的話。
風揚的視線陡然投射向白彥弘等人,然後快速掃視了在場的所有人,滿是鱗片的嘴巴劃出一抹透骨的寒意,“可是本王真的很厭惡人類,現在也該是你們人類付出代價的時候了。”
雖然風揚的聲音依舊沒有任何變化,但是低沉的聲音中卻帶人讓人膽寒的威懾力,自由一股寒氣流露。
沈天嘯和白彥弘並不知道風揚已經被螣蛇王佔據,以他們的資歷和所處於的圈子,自然不知道螣蛇王的存在,故而還以爲是風揚在故弄玄虛。
“給我死。”沈天嘯長嘯一聲,當先飛身衝擊上去,右肩雖然受創,但是左臂卻還能夠發揮出全部的殺傷力,一拳猶如炮彈一樣朝風揚轟擊過去。
這一拳的速度對於風揚自身而言都不算什麼,何況此時還是實力深不可測的螣蛇王,這一拳的速度和威力在他眼裡恐怕就和小孩子過家家一樣微不足道,他沒有絲毫閃躲,硬扛着沈天嘯一拳。
然而沈天嘯的鐵拳卻連風揚身體表面的火焰都無法穿透,只是震的火焰加劇跳動起來。
不待沈天嘯變招,風揚突然迅疾出手,所有人包括沈天嘯在內都只是覺得眼前虛影一晃,旋即就感覺身體傳來一陣讓人暈厥的劇痛,鮮血在眼前揮手,整條左臂竟是被硬生生的劈斷了,隨後身體也猛地倒飛出去,摔在了好幾丈開外,與那條拋飛到空中的手臂同時落地,然而讓人驚駭的是,那條拋飛起來的手臂竟是被燒焦了。。
白彥弘見狀,也不由得心驚膽戰起來。
“風揚,你到底怎麼了?”夏穎大聲朝風揚嬌喝一聲,成功的吸引了風揚的視線。
風揚朝前走的步伐突然停下,轉頭看着夏穎,當視線落在夏穎身上時,與夏穎柔情似水滿含擔憂的眼神交接時,他眼神中的漠然和木訥卻突兀閃爍了幾下,不過卻也很快回歸到漠然。
白彥弘看看風揚,又看看夏穎,突兀加速朝夏穎衝了過去,他看的出來,夏穎和風揚絕對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現在這個風揚明顯是發狂變異了,可是變異之後卻依舊能對夏穎流露出和看所有人都不一樣的眼神,這足以說明風揚有多在乎夏穎。
故而白彥弘打算拿夏穎來威脅風揚,正如沈天嘯之前所說的,這個夏穎將會成爲最好的一張底牌。
眨眼時間,白彥弘已然衝到了夏穎身旁,沒有使用劍法,雙掌迅猛朝夏穎探了過去。
這些年夏穎的實力雖然也有很大的進步,但她畢竟沒有專心修煉,此時也僅僅只是武仙級別,面對武神強者的襲擊,心繫風揚的她有怎麼有餘力閃躲。
眼見夏穎就要被白彥弘抓住,白彥弘的雙手距離夏穎不足一尺位置時,白彥弘的雙手和夏穎肩頭的中間位置卻陡然閃過一道劍芒。
那道劍芒又快又急,攜帶着尖銳的風嘯聲,白彥弘下意識的縮手停下,旋即憤怒的盯着旁邊冷月,沉聲喝道:“冷月,你做什麼?”
“別動她。”冷月依舊是那副冷冰冰的性格,他從始至終都是惜字如金,他的柔情也從來都是屬於夏穎的,其他人只能享受他的冷漠,包括培養他成才的門主。
“現在是爲了救天煞門,拿她來威脅風揚,並不會傷害她。”白彥弘也知道自己這個弟子的脾氣,好言勸說。
“不行。”冷月簡短的兩個字眼中帶着不容置疑的寒氣。
白彥弘也怒了,喝道:“你身爲天煞門的人,難道要眼睜睜的看着天煞門被滅?難道要眼睜睜的看着這麼多師兄弟都死在這裡?”
“那是你的事。”今日的事情冷夜也看明白了,爲了本就不屬於他們的軒轅刀而拿疾雲峰的一羣人當要挾,雖然他不想評價天煞門的行爲,但是此刻的他也早已不在乎任何事情了,他生命的全部只有夏穎,他不管天煞門如何,他只知道保護夏穎的安全。
眼見風揚距離自己越來越近,白彥弘心中大急,怒喝一聲:“你這個大逆不道的逆徒,給我滾開。”說着,手中的劍猛然朝冷月刺去,後面還連帶着數十柄元力劍,全部朝冷月刺去。
冷月眼神變得越發冷漠,心也越發的失望,瞬間沉入了萬丈深淵,他失望的看着眼前的人,他不知道,在利益的驅使下,這個萬人敬仰令人敬畏的天煞門門主還算是門主嗎?急功近利追逐名利的人原來會變得這麼可笑,這麼庸俗,這麼的令人憎恨。
臉上的失望之色很快便被漠然取代,冷月手臂輕輕一震,劍芒便在身前激閃,速度之快讓白彥弘都感到一陣心驚膽戰,他甚至沒能看清冷月到底出了幾劍,只是感覺自己手中的劍突然受到巨大的衝擊,竟是脫手而非,在空中拋飛了幾圈,便深深的沒入了地面,斜插在地面上。
冷月再次以那種讓人感覺匪夷所思的速度揮劍,劍芒激閃的速度堪比突然出現又詭異消失的閃電,讓人根本就沒有多餘的時間反應,那數十柄元力劍便詭異的被震碎,而當所有人回過神來時,卻發現冷月手中平平無奇的鐵劍已然擱在白彥弘的脖子上。
冷月手持鐵劍,神色冷漠的沒有絲毫感情色彩,眼神亦是冰涼如寒冷冬天中的水,就那樣毫無感情色彩的看着神色慘白心如死灰的白彥弘,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