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纔是在想她嗎?”?
沉吟了很久,在氣氛有些尷尬的時候,夏穎終還是當先開口打破了沉寂。?
風揚愣了愣,旋即釋然的點了點頭,“還想了很多。”?
“想怎麼處理我們這些人的關係嗎?”夏穎是個聰慧的女人,這些年尋找風揚的路上四處闖蕩讓她變得更加心細成熟,一顰一笑間,彷彿都透露着一股子讓人着迷的風韻,雖然問着自己已經知道答案的問題,臉上帶着明媚燦爛的笑容,但內心的想法,卻無人知道。?
“我一直都無法更好的處理這些事情。”風揚也不隱瞞,他知道在又聰明又細心的女人面前,很多情緒都是逃不過她的眼睛的。?
“在感情上,你一直都是這麼優柔寡斷。”夏穎幽幽的說道。?
“不可否認。”風揚無法反駁。?
夏穎坦然笑了笑,便起身,突然望着低頭不語的風揚,道:“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風揚擡起頭盯着站起來身材高挑曼妙的夏穎。?
“在天煞門的迷幻陣中,你看的人是誰?”夏穎緊緊的盯着風揚,似乎企圖從風揚神色的變化之中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沉吟了片刻,風揚道:“你。”?
夏穎嘴角微微上揚,皓齒在兩瓣性感溼潤的紅脣間若隱若現,綻放出這世間最美的笑容,她轉身走到門口,卻又突然停下腳步,回頭看着再次低垂着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風揚,帶着笑容說道:“你知道我進入迷幻陣看到的人是誰嗎?”?
“恩?”風揚猛然擡頭看向門口的夏穎,隱隱有些期待。?
夏穎嘴角的笑意更濃了,俏皮的炸了眨眼,“不告訴你。”聲音落下,那道曼妙高挑的身姿也離開了風揚的房間。?
風揚真的不知道夏穎爲何會問這個問題,只是他心裡不免有些失落,他總覺得,如果在迷幻陣她看到的是自己,應該就不會這麼問吧。?
隨後風揚又釋然的搖頭笑了笑,自己未免想的太多,也有點太自私了,自己無法給她們一個靠譜的承諾,無法給她們一個溫暖的未來,又何苦在意這麼多得失呢,總不可能讓每個人都以自己爲中心而轉。?
摒棄這些兒女情長的煩惱,風揚便陷入新一輪的思考,如何對付攝魂魔獸。?
攝魂魔獸似乎並沒有出現,但風揚總感覺這傢伙並不會這麼輕易的離開,而且風揚也完全猜不出,攝魂魔獸到這裡來到底有什麼目的。?
風揚沒有睡覺,沒有修煉,就坐在房間中苦思冥想對付攝魂魔獸的辦法。?
事實上,這樣一頭魔獸真的堪稱變態,讓風揚都頭疼不已。?
漸漸的,風揚發現想這個問題比感情問題還複雜,還讓人抓狂。?
風揚想了一晚上,這一夜倒也相安無事的度過了。?
翌日一大早,風揚便和蘭龍、唐寧等人聚在一起,他甚至有點疑神疑鬼的認爲現在在場的人之中很可能就有攝魂魔獸幻化的。?
連續幾天的平靜,讓風揚也失去繼續等待攝魂魔獸現身的耐心了,現在很多事都趕到了一起,沒有多少時間可以浪費了。?
景陽城已經啓動了重建工程,風揚便打算返回大陸了。?
這一次返回大陸,風揚是打算將範僮、雲海、陳小胖這些人都帶去大陸發展的,當然,風揚也不會霸道的強行擄走,都是詢問過他們自己意見的。?
範僮、雲海等人都是一些潛力不俗的人,在大陸才能夠得到更好的機遇和發展,而且他們也都是不甘寂寞的主,得知風揚要率領他們去大陸發展,一個個都興奮的不行。?
看到和自己是一個時期的同門師弟現在都已經強到這種程度,看到風揚等人衣錦還鄉的風光無限和萬人敬仰的情景,他們哪個不羨慕的心癢難耐。?
蘭龍也從百花谷選了一批潛力不錯實力不凡的女弟子一同前往大陸,風揚不難想象,這批人到了聚賢閣之後,會讓陽盛陰衰的聚賢閣引起多大的轟動,那羣牲口的春天到了。?
然而回到聚賢閣的時候,那被點燃的氣氛並沒有出現在風揚眼前,聚賢閣上下充斥着沉重無比的氣氛,甚至可以稱之爲悲傷。?
每個人的臉上都沒有絲毫喜悅興奮的情緒,反而都是死氣沉沉的。?
“咦,你們看到聚賢閣最帥最猛的男人強勢迴歸,怎麼都不興奮?”蘭龍疑惑的大叫大嚷起來,“我告訴你們,如果小時候我努力一點,我現在也能成爲符技師或者練符師。”?
“閉嘴。”金珊跳起來打了一下蘭龍的腦袋,不屑的說道:“你沒看到大家看到你回來,都挺悲傷的嗎?”?
“你這話什麼意思,難道我就長的有那麼傷感嗎?”?
“你說呢?”金珊用眼角的光線斜視着蘭龍。?
蘭龍被看的心虛不已,“好吧,哥在風中凌亂了。”?
風揚沒有和他們去打鬧,奚雨、夏穎也感覺到氣氛的古怪,神情中都流露出一些異樣。?
下一刻,羅林、雲柔、華天等人便都並肩走了出來,他們臉上那掩飾不住的悲痛神色更是讓風揚的心臟猛然顫了顫。?
“發生什麼事了?”風揚壓制住內心忐忑不安的情緒,緊張的盯着華天,羅林等人。?
雲柔、柳曼、晗蕾等幾個女孩都情不自禁的抽泣起來,羅林、華天等鐵骨錚錚的男人眼中都不由得噙滿了淚花,最終還是華天開口說道:“雪兒…雪兒走了。”?
“別..別開玩笑了。”風揚忍不住向後踉蹌了幾步,臉上滿是不敢置信的神色,嘴角卻帶着笑容,似乎是想以這樣的方式來欺騙自己,讓自己不去相信這樣的事情。?
夏穎、奚雨、唐寧、採兒等人也如遭雷擊一般呆若木雞的站在原地,傻愣愣的不想去相信這件事情,但是看到華天等人臉上悲痛和幾個泣不成聲的姐妹,卻似乎已經詮釋出事情的真實性,那一瞬間,鼻頭的酸楚讓淚水已經縈繞在眼眶中,化作斷線的珍珠一般不斷掉落下來。?
“不會的,她的婚禮我都沒有去參加,不會的。”風揚木訥的走進廳堂,從在飛雲門到現在,風揚都一直將鬼靈精怪、活潑調皮的尤雪兒當做自己的親妹妹一般。?
這個女孩這輩子從未享受過一天真正的幸福,沒有享受過一天愛情帶來的快樂,她付出了那麼多,被傷的那麼深,現在吳華已經恢復記憶,正是她幸福快樂的時候,她怎麼會捨得走,她怎麼會就這麼走了。?
“不會的。”就彷彿一個行屍走肉,神色呆滯木訥的走進廳堂,愣愣的站在廳堂中央,以前,雪兒總是會靜靜的待在這個位置,帶着那種獨屬於她有點違心有點傷感的淺笑。?
他彷彿看到了那個純美動人的女孩依舊站在那個位置,帶着淺淺的笑容朝自己揮手,可是一晃神之間,那道曼妙的身姿卻消失不見,風揚的眼角終究還是溢出了一些水花。?
那個經常直言不諱的自稱老孃的女孩,那個總是帶着對任何人都不吝嗇的古靈精怪笑容的女孩,那個爲愛付出了所有的癡情女孩,那個受盡了傷害的女孩,她都還沒有來得及享受幸福,她都要成婚了,怎麼就這麼走了。。?
每個人的心裡都不好受,就連蘭龍、劉哲、羅林三人再次相遇都沒有心情打鬧,所有人都靜靜的站在門口,沒有人敢進去驚動風揚,似乎也沒有心情再多說什麼了。?
奚雨當先走到風揚身邊,輕輕的拍了拍他的手臂。?
風揚轉頭看向奚雨,默然不語。?
當風揚轉頭看過來時,奚雨的心猛然顫了顫,她看到風揚的雙眼竟然變得血紅,血絲蔓延了一雙眼睛。?
“華仔呢?”?
過了許久,久到讓人都不知道過了多久,風揚終於開口說話。?
華天道:“在朝陽城。”?
嗖!?
一道破風聲響起,旋即所有人便發現原本站在廳堂中央的風揚已然消失不見。?
朝陽城,山巔之處。?
一名身材魁梧健壯的男子面朝朝陽,迎着風站在山巔邊緣,前方一步便是萬丈深淵,不時襲過的風吹動着他長長的髮絲和衣衫,彷彿一株迎風而立的古鬆。?
他身後是一個晶瑩剔透的方形盒子,酷似棺材,這是以前吳華睡過的海泊冰靈棺,只是現在躺在裡面的人,卻換成了照顧他的那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