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呼。)
這個世界,此時此刻只剩下這一種聲音。
每個人都喜極而泣,廣順城數百萬人跳着,叫着,哭喊着,歡笑着,用各種各樣的方式來闡述此時的心情。
歷經了一年半的魔獸浩劫,死傷無數血流成河,讓武魂大陸臨近崩潰邊沿的重大災難,終於結束了。
數十億的亡靈啊,這是多麼慘痛的代價。
多少人用自己的血和肉,用自己的生命,用青春和淚水,才譜寫出這一刻勝利的樂章,似乎是喜悅的,又似乎帶着悲傷。
數千年前的魔獸浩劫今時今日重蹈覆轍,被魔獸稱爲無知愚蠢的人類,似乎真的該好好反省一下了,否則自己的子孫,似乎還將會面臨這樣的血光之災。
數十億的人口,只剩下一億不到,用這樣慘痛的代價來買一個教訓,人類再也經不起這樣的折騰了。
看着自己帶來的九級魔獸紛紛倒下,螣蛇王也是滿臉震撼,這些魔獸都是它從悲鳴之地帶來的最強的九級魔獸,想不到卻都這樣莫名其妙的死了,它也無法看出風揚到底施展了什麼神通,竟然能夠吸收魔獸的獸魂力。
“你這一招可以殺死所有魔獸,卻對我無效。”螣蛇王一如既往的高傲,那是他身爲上古妖獸與生俱來的脾氣,這種高傲是深入到骨髓中的,言行舉止間都會透露出這股子傲氣。
風揚轉頭看着螣蛇王,臉上也出現一絲異樣。
“我早說過,我是永生不滅的,人類的任何武技都無法殺死我。”螣蛇王高傲的背後,實際上,也是一種不屑。
這時,精靈族的三大護法以及薰月都出來了,剛纔那股吸力對他們的元魂力都產生一股極強的吸力。
所幸他們都以精靈族獨特的功法抵擋住了這股吸力,而這股吸力似乎只對怨戾之氣和魔獸的獸魂力有效,對人類的元魂力根本沒有絲毫作用。
這一招,顯然是專門對付魔獸的。只是誰都不知道這一招是怎麼來的,見風揚施展這一招,需要靠噬魂刃來輔助,都以爲這是風揚根據噬魂刃自創的武技,所有人對風揚的崇拜一下子攀升到了無法再高的程度。
就連精靈族的人都無法用語言來形容自己內心的震撼,他們此時甚至產生一些慶幸的想法,慶幸自己沒有和風揚爲敵,這個男人,實在是太可怕了。
“他說的沒錯,身爲上古妖獸,是不死之身,它的魂靈是任何武技和兵器都無法攻破的。”精靈族的大護法走過來說道。
風揚看着大護法,他知道大護法肯定還有下文。
“封印。”大護法接着說:“只有將他封印起來。”
“封印需要一個合適的載體。”薰月說。
還不等風揚詢問,已經有無數人站出來,表示可以讓螣蛇王封印在自己體內。
“當載體也是具有相當大的風險的,一旦被螣蛇王衝破封印,那麼這個載體必死無疑。”薰月又說。
這句話打消了很多人堅持,但卻也有大部分人表示並不怕死。
大護法的話再次讓所有人都閉上了嘴:“這個載體必須要具備足夠強的肉體和元魂力,只有這兩者結合,才能夠壓制住螣蛇王,並且承受螣蛇王封印在體內帶來的負荷。“
這句話,也讓所有人都將目光看向風揚,但是很快目光便移開了,很顯然,風揚並不是這個合適的載體。
因爲這個世界只有風揚能夠對付的了螣蛇王,一旦他成爲這個載體,一不小心被螣蛇王衝破封印導致死亡,那武魂大陸就真的沒希望了。
而後,所有人又不約而同的將目光投向風揚的兒子風子魂。
按照子魂從出生到現在所展現出來的變態之處,顯然是極其負荷大護法提出的條件的。
“子魂,恐怕是這個世界上最合適的容器了。”大護法轉頭看向風揚和薰月,“他擁有純陽絕脈體和魂精靈的元魂力,螣蛇王就算能衝破封印,也很難衝破子魂體內能量的壓制。”
螣蛇王一驚,心念一動,卻說笑着說道:“風揚,這是你的兒子,纔剛剛出生不久,你真的忍心讓他來承受這樣的苦難?我可不敢保證,什麼時候會要了他的命。”
風揚猶豫不決,這是性格果斷、雷厲風行的他第一次如此憂鬱,螣蛇王的話是他猶豫的根本,只是被螣蛇王說出來,更加具有威力。
“不要猶豫了,一旦螣蛇王傷勢痊癒,又會興風作浪,到時候要重傷它,恐怕就不會如今日這般順利了。”大護法急道。
風揚深吸了一口氣,果斷的性格再次迴歸,他重重了點了點頭,“封。”
武魂大陸百廢待興,剩下的人似乎還遠遠不夠填充偌大的大陸,所以大陸的城市重新劃分,只剩下十個人類基地城,而廣順城,成爲武魂大陸最大的一個人類基地城。
各種產業和食物都需要重新培植,所幸這一億人中有大部分是普通百姓,這些人都是各大城市的強者們拼死護住的人。
他們知道,這些人是大陸的未來,一旦魔獸浩劫結束,大陸的建設和正常的發展還需要靠他們來進行。
武魂大陸的修煉體系而得到全新的改變,因爲符咒已經成爲昨日曇花,因爲魔獸被風揚消滅乾淨,根本無法刻印武技,用符咒直接學習武技的方式自然也無法保存了。
所幸得以精靈族的幫助,現在武魂大陸修煉武技的方式從直接從符咒上吸取武技烙印轉變成由師傅親身教授,或者按照精靈族傳授的方法,將武技的修煉方式和要領都記錄下來,演變成一種武技秘籍。
這樣倒是逐漸顯露出一個意想不到的好處,因爲以前所有人都是從符咒中吸取武技烙印,便能直接學會一套武技。
現在每一套武技都必須譜寫成秘籍抑或親自口傳身教,這樣一來,當師傅的就必須將自己的武技融會貫通,理解透徹,這樣才能夠體會到武技的要領。
這倒是讓許多人都對自己的武技有了全新的認識,並且從中得到巨大的收穫和進步,對武技的理解越透徹,掌握的要領越深刻,該武技便能發揮出更強大的威力。
經過這樣的方式,很多人都能把以往的黃階武技,發揮出玄階武技的威力。
但是由於無法從魔獸身上刻印出新的武技,導致武技越來越少,許多人死後都沒來得及將自己的武技全部傳出去,導致一些高階武技不斷失傳,永遠的消失。
這樣一來,也就導致武技的匱乏,許多強者不得不另闢捷徑,根據所學,自行創造武技,但創造全新的武技,又何其的困難。
一年一年過去,高階武技一年比一年少,那些強悍的功法也逐漸演變成低級一些的心法。
風揚、吳華等人的武技都譜寫成秘籍,成爲這個世界上最強的絕學。
尤其是風揚的拈花摧魂指、斷空劍舞、天崩地裂、落日箭、天璇連環矢、乾坤火焚劍訣、魅影凌風、輪迴六道決、震天攝魂音、玄極劍意、無不是成爲這個世界至高無上的絕學。
至於空爆拳、幻空躡影這類空間武技,卻是無人可修煉的。
吳華、羅林等人的武技也譜寫成秘籍,雖然價值不及風揚,但卻也是人人趨之若鶩的頂尖絕學。
後人有幸得到風揚的任何一部武技,都成爲當時名動江湖的一流高手,尤其是有個幸運兒得到了魅影凌風和拈花摧魂指兩大絕學,最終造就出一個無快不夾的不敗神話。
風揚、吳華、華天等人也成爲後人心目中的英雄,人類爲了傳誦他們的英雄事蹟,也爲了告誡後人,他們的雕塑豎立在十個人類基地城之中供後人頂禮膜拜。
爲了讓這些武技不至於全部失傳,十個基地城開設了十所學院,每一所學院都可以學到不同的武技。
例如第一基地城的學院,可以學到吳華的刀法、第三學院、可以修煉到花勝雪的劍法、第十學院,也就是創建在廣順城的學院,可以修煉到華天的武技。
而風揚的武技,則放在最弱後最小的第五基地城的學院。
當然,要修煉到他們的絕學,自然也需要一番努力和運氣。
十五年後。
第五基地城。
這個基地城是十個基地城中最弱後最貧窮的一個基地城,但不代表這裡的人口就一定少,相反,這裡的人口是十個基地城之中數一數二的。
第五學院。
此時第五學院正在舉辦每年一度的十強爭霸賽,可謂是整個第五基地城一年一度的大日子,因爲能夠進入十強的人,都能夠得到一套秘籍。
連續蟬聯五年冠軍的人,可以得到一套絕學,這也是這十強爭霸賽在第五基地城如此火熱的原因。
十強爭霸賽只有第五學院的學員可以參加。
一名少年走在第五學院的青石路上,心裡五味雜陳,很不是滋味,他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不知道自己到底從何而來,只知道自己從小被一個貧困的夫婦收養,能夠進來第五學院學本領,也是收養自己的夫婦花費了半輩子的心血。
剛剛加入第五學院,實力有限的很,讓他走到哪都不受待見。
自己的親生父母似乎並沒有給自己留下任何東西,除了一張自己完全看不懂也不知道什麼來歷的符咒。
有一次,他一氣之下把符咒扔進火爐裡去燒,最終卻發現這符咒竟然絲毫無損,這才讓風子魂將符咒保存了下來,等以後慢慢研究這火都燒不化的符咒。
“子魂,子魂……”
後頭傳來叫嚷聲,風子魂回頭看去,是自己的好友羅勝風。
對於自己這個好友的名字,風子魂是頗多怨言的,他甚至提出過讓羅勝風去改一個名字,他這個名字,總感覺是要勝過自己一樣。
風子魂就納悶了,到底是怎樣的爹孃,纔會給這倒黴孩子取個這樣的名字。
“你這次沒有參加十強爭霸賽啊?”羅勝風走到風子魂的身旁,笑着說道。
“我纔剛進入第五學院,上去給人揍啊?”風子魂有氣無力的說道。
“也不會啊,你那招猴子偷桃可是讓我防不勝防啊。”羅勝風打趣的說道。
“玩蛋兒去。”
兩人打鬧間,已經來到十強爭霸賽的場地上,看着場上那些被衆人衆星捧月般的人,風子魂好一陣羨慕嫉妒恨,只是對於場上的人,他一個都不認識。
羅勝風卻是滔滔不絕的介紹起來:“看到那個拿刀的帥哥嗎,他叫吳憶君,他可厲害了,蟬聯了四年的冠軍,這一年他再拿到冠軍,就能夠得到絕學了,真讓人羨慕啊。”
“那個,看那個摳鼻孔的猥瑣男,他叫劉寇遂,別看他一副白癡相,可厲害着呢,前幾場,他可是保持着全勝的記錄。”
“流口水?誰取的名兒?”風子魂無語。
“那不是重點。”
“對,重點是他扣鼻孔,而不是流口水。”
“還有那個,就是那個靠在牆邊上扮深沉的那個,他叫蘭虎……你別這樣看着我,我也不知道他名字怎麼來的,這人也好厲害,任何東西在他手裡都能成爲武器,就是上一場比賽,他差點沒把擂臺給拆了,他和對手震爛了擂臺,結果這傢伙直接抄起擂臺上的一塊板磚把對手給拍暈了。”
“那個叫華義,他是被譽爲刀法造詣可以和吳憶君媲美的高手,這一次爭霸賽,大家都覺得只有他能夠和吳憶君一爭高低。”
“那個漂亮的有些不像人的女孩叫花亦雨,你可別被她美麗的外表所矇蔽,她是朵帶刺的玫瑰,冷冷冰冰的,不苟言笑,就連導師們都稱讚她是武學奇才呢。”
風子魂雙拳緊握,眉宇間透露着剛毅之色,“總有一天,我會站在這個舞臺上和他們一較高下的。”
“用那招猴子偷桃?”羅勝風鄙夷的瞥着風子魂。
“玩蛋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