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看,父親說,笑起來要咧開嘴,露出牙齒的笑纔好看。”易星道。
“那現在呢?”瑤奚咧開嘴,露出了一排晶瑩的牙齒,道。
“現在可比剛纔好看多了,奶奶好漂亮。”易星道。
“我家乖孫到底是跟誰學的,怎麼這麼乖。”瑤奚心中的陰鬱在這個時候一掃而空,道。
“因爲我們家的情況比較特殊呀,父親母親,還有爺爺奶奶,太爺爺們都很忙,要是易星不乖的話,可是會給大家添麻煩呢。”易星道。
瑤奚當即便是愣住了,道:“小乖孫,你這話是跟誰學來的?”
“這是易星自己想的呢。”易星一副非常認真的樣子,道:“難道不是要乖,纔不會給大家添麻煩嗎?”
瑤奚心頭一顫,眼淚在眼睛裡打轉,忽然間發現,大家對這個孩子的愛護,是不是太少了。
“乖孫,你會不會因此而討厭你的父親,恨他,怨他沒有時間來陪你?”瑤奚繼續詢問道。
“以前的時候倒是有一天天,後來易星也明白,父親他們有很多重要的事情需要做,大人的事情當然是最重要的了。”易星道。
“真的是這樣?”瑤奚道。
“真的呢,而且,父親他在外面那麼努力,也是爲了讓咱們家人能夠過上好的日子,也是爲了易星而努力呢,易星怎麼能討厭父親呢。”易星道。
那一副認真又堅定的樣子,完全不像是一位幾歲大的孩子。
瑤奚仰起頭,仰望着天空,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眼淚,不讓它滴落下來。
她不單只是爲自己的孫子而感動,在易星的身上,她看大了易辰的影子。
小小年紀,便承擔了尋常人所體會不到的責任,在孤獨中成長,從來都沒有怨過任何人。
其實一直以來,瑤奚她都有些不安,尤其是在面對易辰的時候,心中還是有些芥蒂。
因爲,從小到大,她都不在易辰的身邊,沒有陪伴他一起成長,沒有給他任何的關愛,她很擔心,易辰會不會因此而恨上她,或者已經恨上她,只是因爲兩人之間的血緣關係,而將那恨意藏在心中。
現在她釋然了,緊緊的抱着易星,久久都沒有說話。
“奶奶,您要是有事的話就先忙吧,易星要回去修煉了。”易星道。
“傻孩子,別累了自己。”瑤奚愛憐的摸着他的腦袋,道。
“不呢,易星要努力修煉,將來也要爲咱們家出一份力氣,讓父親爲我而驕傲!”易星一副鬥志高昂的模樣,道。
“好孩子,加油。”瑤奚此時倒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將易星放了下來。
易星沒有在這裡停留,能夠與瑤奚見上一面,他已經非常的高興。
這些年來,跟自己的家人見面的機會是越來越少,還要一聽到誰回來了,易星一定會跑上去蹭一蹭。
不一會,他便回到了自己的住所,興高采烈道:“大姐姐我回來了!”
“你剛纔去哪了?”一道身影在不遠處浮現,手中拿着果子,輕輕咬了一口,一副淡漠的樣子,道。
“大姐姐,我剛纔去見奶奶了。”見到她,易星非常的高興,道。
“哦?你奶奶沒有跟你玩?”那個女人看着他,道。
“奶奶好像又要去辦事了,所以沒有時間。”易星有些失望,從口袋裡拿出幾顆糖果,道:“姐姐這個給你。”
那個女人一愣,看着那純淨的眼神,以及他手中的糖果,道:“爲什麼給我這個。”
“因爲姐姐經常陪我玩啊!你是易星的朋友,父親以前說,有好的東西要跟朋友分享。”
“如果我是壞人呢?”那個女人道。
“怎麼會呢,姐姐怎麼可能是壞人。”易星用堅毅的目光看着她,道。
那個女人的眼神非常的複雜,道:“收起你的東西,我並不喜歡,另外,我跟你不是什麼朋友。”
“哦。”易星有些失望的點頭,將東西收到自己的口袋當中。
便在這個時候,一道黑色的身影在前方閃過,一道身穿着黑袍的身影來到前方。
“你是什麼人?”易星用疑惑的目光看着他,道。
“神菩,咱們需要離開這裡。”那道黑色的身影使用傳音道。
“爲什麼?咱們這邊所做的事情非常順利,爲什麼要離開?”千變神菩用不解的目光看着他,道。
“我的身份好像泄露了,要是等到被他們察覺的時候才離開,咱們都走不了,而且我接到最新消息,幾大古族的人已經有所行動,咱們要立刻離開,將這個消息帶回去。”那道身穿着黑袍的身影道。
“看來是一定要離開了。”千變神菩嘆了口氣,道。
“順便,將他也帶走。”黑袍指向易星,道。
“他?爲什麼?”千變神菩的心一沉,道。
心裡有一個聲音在告訴她,千萬不可以這樣做。
如果在前段時間,她一定會想,這是不可能的。
可這段時間接觸之後,她發現,這個孩子實在太善良了。
在炎族的時候,從她一出生起,便只有修煉,永無休止的修煉,以及永無休止的命令。
從來都沒有人將她當成是一個人,只將她當成是一個殺人機器來使用。
她以爲自己是個完全沒有感情的人,可麼有想到的是,她竟然在這個孩子的身上體會到了身爲一個普通人所擁有的東西,朋友,信任,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的單純。
這段時間對於她來說,是快樂的,同樣也是煎熬的,因爲她很清楚自己接近這個孩子的目的。
現在一切都要結束了,她終於要在這個孩子的面前,撕開自己善良的面具,露出猙獰的爪牙,將最醜陋的一面暴露給他看,這讓千變神菩有些不忍。
“爲什麼要帶走他,在咱們原來的計劃中,可沒有這一項,並且帶着一個孩子也不方便。”千變神菩道。
“雖然有風險,但也不妨一試,況且他是易辰的孩子,如果被發現的話,也能當做是逃跑的籌碼,要是能夠將他抓走,便再好不過了。”黑袍人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