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能如願以償的把瀧川一益收入囊中略有些遺憾,也這種遺憾很快就被沖淡,遇到瀧川益重與瀧川慶次郎父子倆絕對是中大獎了,他又何必去奢望十全十美呢,帶着父子二人回到奴野城,遇到等候多時的大河內國綱。
“館主大人!織田家的家老平手政秀求見。”
“噢!織田信長的後見役平手監物嗎?去看看吧!”平手政秀的名氣很大,爲了勸諫織田信長不惜切腹,據說他的死給織田信長極大的觸動,然後才讓那個中二少年變成戰國著名的大魔王,這位平手監物在世時只不過是個賢臣,他這一死卻促成一個時代的變化,還有幾個人比他死的更有意義呢?
奴野城菊之間,對面正是庭院奴野城的庭院,明媚的清秋好時光,溪水潺潺流入池塘,庭院中的秋葉片片落下,真是一副好秋景,可惜坐在其間的平手政秀正一臉愁眉不展的樣子,他苦口婆心的勸說完全沒有用出,原以爲吉良家的少家督只不過是個身份尊貴的小孩子,未想到竟這麼難對付。
“吉良殿大人明鑑,我武衛公對吉良殿充滿善意,尾張斯波氏同三河吉良氏同出一門,彼此攜手抗擊今川已有三十餘年,敝主上織田備後守殷切的希望吉良殿大人,能留在三河抵抗今川氏的暴政。”平手政秀笑起來很像和藹的鄰家老爺爺。
“這些事情本家不太懂誒!如果可以的話,請平手監物殿去找本家的筆頭家老,大河內但馬守去談吧!”吉良萬鬆丸一臉困擾着回答道。
“咳!但馬守正在三河,可是吉良殿大人卻帶着兩千大軍在津島,這是不是……”
“唔,好睏啊!平手監物殿的問題太麻煩了,本家想的腦袋都快大了也沒想明白,如果不願意去三河的話,就和本家的重臣山本勘助談好了!”吉良萬鬆丸毫不猶豫的把山本勘助賣出去,師父不就是拿來賣的嘛?
站起來很沒形象的出個懶身,像個小孩子一樣揉着眼睛大大方方的走出去,繞過庭院站在天守閣上層,可以看到斜對面的平手政秀冥思苦想的神情,暗歎:“這位平手監物還真是個忠臣,可惜立場不同始終不能爲本家所用啊!”
“奧尼醬!勝姬找你好久了呢!”一隻可愛身穿粉紅色和服的可愛小蘿莉一蹦一跳的撲過來,手裡拿着小巧的風車很興奮的揮舞着,這是吉良萬鬆丸送給他的玩具,這幾天一直攥在手裡不讓別人碰,就連阿菊也替保管也不行。
“奧尼醬!勝姬撿到好多漂亮的樹葉,有紅色的,黃色的,還有褐色的,阿菊告訴勝姬,樹葉到了秋天就會落下,阿菊還說要帶勝姬看京都的秋天,奧尼醬!京都的樹葉好看嗎?有沒有這裡的好看呢?”小蘿莉縮在吉良萬鬆丸的懷裡有數不清的話要說,這幾天每次抓住機會都要跟吉良萬鬆丸說上好久,每次都是他把小蘿莉抱着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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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的樹葉很漂亮,京都還有很多花園,有很多漂亮的房子,還有很多好吃的,到時候哥哥帶着勝姬去玩。”吉良萬鬆丸真的很喜歡這個妹妹,單純可愛無憂無慮,給他說一個笑話可以樂一整天,有時想起來還會再笑一回。
“一言爲定哦!拉鉤!”勝姬伸出小拇指和他拉鉤,吉良萬鬆丸聞之一笑,伸出手和小蘿莉勾住按在一起,小蘿莉開心的跳起來:“這是勝姬第一次拉鉤約定!奧尼醬!勝姬是不是天下第一個拉鉤的人啊?”
吉良萬鬆丸擡手用食指輕輕的在勝姬的小鼻子上刮一下,親暱的揉揉小蘿莉的頭髮:“是是是!你就是第一個!拉鉤可是哥哥想出來的,這世間只有哥哥和勝姬知道,所以勝姬一定是第一個人。”
“勝姬最棒了!奧尼醬也最棒!還有阿菊也是!”勝姬幸福的小臉像花兒一樣,如天邊的雲彩潔白無暇,看着這對兄妹倆愉快的玩鬧,坐在不遠處的阿菊綻放出會心的微笑,這位大齡蘿莉每天祈禱健康,期盼着幸福,每一個遵守傳統貴族女子的生活主軸都是家庭和睦美滿幸福。
平手政秀給他帶來的困擾很快結束,織田家一波波說客也隨之消失,因爲三河前線又傳來不好的消息,今川家一度攻破安祥城的大手門,因爲鬆平家急於求成或者是爲了本多忠高報仇,又犯了半年前同樣的錯誤,近百名鬆平軍勢陷入織田家的包圍一個也沒逃出去,本多彥三郎,本多玄蕃允,鬆平右五郎等多人當場戰死,鬆平家又廢掉了。
雖然鬆平家又吃敗仗,但是今川家猛攻的態度卻依舊不減,太原雪齋坐鎮中軍親自督戰,三河、遠江、駿河三路軍勢輪流攻擊,甚至一度打到二丸門前,好在織田家及時派出兩千援軍,擔任總大將的是昔日小豆阪七本槍之首,尾張守山城城主的織田信光。
織田家這邊亂了,對津島的壓力也隨之減小,吉良萬鬆丸當機立斷聯繫服部友貞當天就啓程離開津島,沿木曾川北上進入美濃後由川並衆承轉,不提川並衆他還想不起來,一提他到想起川並衆的頭領蜂須賀小六,一問才知道蜂須賀小六正在和美濃國人開戰,無緣得見這位傳說中日本“關羽”的風采。
因爲吉良家的大軍行進實在不太方便,所以吉良萬鬆丸也沒去井之口町轉悠,只是帶着勝姬、阿菊及馬迴武士輕車簡從遊覽美濃的山水,山本勘助被他委託把尾張購買的常滑燒運到井之口町販賣,他帶着上洛一路上各地小領主連個屁都不敢放,大名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巴望他趕緊打醬油路過,所以免稅費攜帶物品經商有木有。
常滑燒是一種灰釉陶器,大致興起於平安末期,最初因爲技術水平不行,只能造出灰撲撲造型歪七扭八的瓶瓶罐罐給附近諸國的老百姓用,後來因爲鎌倉幕府的一幫人認爲這個好,夠樸素適合我們武家用,於是常滑燒的名氣漸長,到後來常滑燒也慢慢憋出點新工藝,造出各種規格的碗盤盆之類的工具,當然還是以面向廣大勞動人民的廉價商品。
織田家靠收稅每年就能賺不少,外加每年從熱田町、津島町抽取稅收,外加偶爾敲一筆“矢錢”,織田信秀這個土財主也硬是用錢砸出一條官途來,七百貫買了個三河守,四千貫砸出去乾脆連山科言繼離開京都下向尾張,跑到鄉下古渡城耐心教土財主的馬鹿兒子和歌、蹴鞠。
也正是因此織田家那麼低的家名才能如此迅速的下克上,不但沒被朝廷幕府找茬討伐,就連東海道的輿論也沒怎麼提織田家的黑歷史,以後織田信長還會把永樂錢弄到軍旗上每天扛着,大概這也叫子承父業的優良傳統吧。
注:齋藤利政即齋藤道三,此時美濃蝮蛇尚未出家,也沒有道三這個法號,一般文書上都是標註齋藤利政或齋藤秀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