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意料之外
“龍少謬讚了。”那名管家彬彬有禮的看着龍修,臉上除了經過特殊訓練的標準的微笑,再沒有別的表情,跟龍修寒暄完了,那名管家轉頭看着蘇小小,說:“伯爵特地叮囑我讓龍少將令妹帶去參加宴會,一睹令妹風采。”
蘇小小眼中劃過一絲詫異,看了錢易陽一眼之後,對着那名管家微微一笑:“謝謝伯爵盛情,我會去的。”
管家將話傳到了,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覆,禮貌的離開了。
“這個帕金伯爵到底是什麼意思?”將人給送走了之後,蘇小小不解的看着錢易陽與龍修問道。
“我感覺他的目標是你!”錢易陽神色有些複雜擔憂的看着蘇小小,不知道爲什麼,他心裡有種很強烈的預感,帕金邀請龍修只不過是表面的幌子,而他真正的目的是蘇小小。
可是究竟是什麼原因呢?錢易陽想不通。
“易陽,你也太敏感了!”龍修對於錢易陽的話不以爲意,打趣的看着錢易陽說:“這大齡青年結婚真是傷不起啊,有了老婆後簡直將全世界的男人都當成假想敵了!”
“我沒跟你開玩笑!”錢易陽聽了龍修的話,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眉頭還是皺着的。
“我知道,我瞭解,我明白——純情的錢三少一直守身如玉,冰清玉潔,餓了三十多年,第一次嚐到女人滋味,難免緊張了些,可以理解,可以理解!”龍修繼續不正經的打趣着錢易陽,邊說還邊朝着蘇小小擠眉弄眼的。
蘇小小窘的假裝沒聽到龍修跟錢易陽的話,索性也不去看他們兩個,自己坐在沙發上喝水。
“算了,不跟你說了!”錢易陽嘆口氣,然後看着窩在沙發裡的蘇小小,眼底一片柔和:“也許你說得對,是我太緊張了。”
“兄弟!其實你吧,根本不用這麼緊張,你這個媳婦兒又不是個善茬兒,別人要是敢招惹她,能討着好果子?你呀,放寬心,別這麼緊張兮兮的,你這典型是緊張過頭了。”龍修瞅了一眼蘇小小的背影,然後上前勾着錢易陽的肩膀說:“再說了,帕金伯爵喜歡男人,這個秘密別人不知道難道你也不知道?他還看不上你媳婦呢!”
錢易陽皺着的眉頭鬆開了,不可否認,龍修說的非常有道理,只是他一遇到跟蘇小小有關的事情,就容易擔心罷了。
這裡除了他跟龍修兩個,沒有人知道小小的真實身份,更何況她現在又有龍修的妹妹這一層身份罩着,應該不會發生什麼事纔對。
龍修見錢易陽想開了,拍拍錢易陽的肩膀,然後不正經的調侃:“哎呀我得跟我這個妹妹好好聯絡下感情,以後呀就得多仰仗妹妹照顧了,這再好的哥們一結了婚,也都靠不住了!”
“得,我看你們兩個纔是真愛!”蘇小小白了一眼不着調的龍修,沒好氣的說。雖然才見面不久,但是傻子都看得出來,他跟錢易陽兩個的感情非同一般,錢易陽對他就像是對流雲跟青雲一樣,真真的情同手足的情誼。
“聽到沒?看來我這個大老婆的位置是坐定了!”龍修一點也不覺得蘇小小的話有什麼不妥,反而趁機調侃錢易陽,然後又清了清嗓子,拿捏着嗓子對着蘇小小說:“沒看我說了半天話了,還不給我倒杯水?別以爲你現在得寵,就想要爬到我頭上去,小的永遠是小的!不管什麼時候,都要聽我這個正室的!”
“噗!”蘇小小看着演作俱佳的龍修,忍不住噴了一口水。
“你不去演戲,真白瞎了你這個人!”錢易陽哭笑不得。
“你也覺得我適合去拍戲?”龍修眼前一亮,然後又看着蘇小小詢問:“妹妹覺得呢?”這聲音又變了,忽男忽女的。
蘇小小一陣惡寒,然後朝龍修舉起大拇指就在龍修眉開眼笑的時候,蘇小小不厚道的補充道:“其實現在演藝圈挺缺你這種人才的,現在不是流行那種逗比嗎?你這形象戲路很寬的,像是《唐伯虎點秋香》裡面的那個大鬍子喜歡扣鼻屎的美女啦,風華絕代喜歡玩sm的石榴姐姐啦,你一個人包圓了肯定沒問題!”
正在喝水的龍修嗆了一口水,心想這女人倒的水果然不是那麼好喝的,正想着說什麼回擊一下蘇小小呢,又聽蘇小像是想起什麼來,說道:“其實最適合你的還是人妖,不過這個犧牲很大,建議你找一家比較靠譜的醫院做手術。”
“咳!咳咳!咳!”龍修被水嗆得差點沒背過氣去,咳得面紅耳赤,跟被人給痛毆了一頓似的。
錢易陽看着蘇小小整的自己的好友吃癟,不厚道的笑了,走過去坐在蘇小小的身邊,環住蘇小小的腰,細細的打量了一下龍修,然後慎重的點點頭:“你就是皮膚黑點,不過順便做個漂白手術也不是沒得救!”
“你們兩個不厚道,合起火來欺負我一個!”龍修示弱討饒,他就一張嘴,怎麼能說得過這兩個人。“易陽,你小老婆這張嘴太厲害了,怪不得胡家那麼多人都沒在她身上討到什麼好處!”
蘇小小淡定的收下龍修的指控與誇獎,跟錢易陽兩個相視一笑。
帕金伯爵的晚宴參加的全部都是各國名流,蘇小小穿着一身簡單的黑色小禮服,做了個簡單的造型,落落大方的挽着龍修的胳膊走進了一座富麗堂皇的宅子,龍修看着身邊面不改色的蘇小小,忍不住小聲說道:“親愛的妹妹,恐怕你今天的苦心要白費了!”
這小丫頭今天穿的簡單到樸素,目的就是爲了不引人注意,誰知道這小丫頭的氣質太冷豔,雖然是簡單的黑色小禮服,簡單的珍珠首飾,但是周遭這麼多的衣香鬢影,仍舊掩蓋不住她的白玉珠華,反而因爲這樣的簡單,格外的惹人注意了起來。
“看出來了,還真的是失算了!”蘇小小語氣有些懊惱,臉上的神色卻沒有變化,大方接受着周遭目光的洗禮,剛剛她跟龍修兩個聊天的那一幕,看在別人眼裡就像是兄妹兩個親切交談。
“龍少,伯爵請您跟您的妹妹到那邊。”剛進入宴會廳一會,那日那名送請柬的管家就迎了過來,上前禮貌的對着龍修跟蘇小小說。
龍修輕輕點頭,跟着管家走了過去,心想這帕金伯爵今天這是搞什麼鬼?當着這麼多人的面這麼高調的跟他示好,這可不想他一貫的作風!
蘇小小雖然不知道龍修心裡想些什麼,但是在接收到周遭這些好奇的嫉妒的驚訝的目光的時候,心裡也多少有些感悟,不過她仍舊是面無表情的挽着龍修的胳膊優雅前行,像是沒有感受到周遭的變化一般,反正她今天最大的作用就是做一個花瓶。
“龍少龍小姐,請坐!”帕金伯爵看到蘇小小跟龍修兩個來了,熱情的招待着。
雖然從資料上看這個帕金伯爵已經六十多歲了,但是包養超好的他,看起來也就是四十出頭,完全按的大叔形象,此刻他笑着跟你打招呼,那麼的親切自然,容易讓人放下防備,蘇小小第一面就給帕金的危險等級打上五顆星,越是這樣談笑自若深藏不漏的人,越是危險可怕。
禮貌的欠欠身後,蘇小小跟龍修兩個優雅的落座。
“不知道伯爵有什麼事情要單獨跟我們兄妹說?”龍修不是個急性子,但是卻受不了帕金放在他身上掠奪的目光,任何一個性取向正常的男人被一個同性這麼看着,估計都會受不了。
“龍少何必這麼心急?其實就是知道龍少這次帶妹妹出行,想要一睹令妹的風采,這位龍小姐果然是氣質出衆。”帕金看出龍修的反感來,將目光轉向蘇小小,淡笑着說。
“伯爵謬讚了。”蘇小小矜持一笑,然後看向龍修說:“你們有事情要談,我先去逛逛。”
“嗯。”龍修一邊點頭一邊沒好氣的瞥了蘇小小一眼,這個小丫頭明顯的是想將他給丟開,太不仗義了!
蘇小小不在意的笑笑,起身離開。雖然只是說了一句話,但是蘇小小看出那個帕金伯爵有事情要單獨跟龍修兩個
說,她自然不會呆在那裡礙眼,而且,她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放眼整個宴會現場,蘇小小搜索着自己的目標。
“再找下一個金主嗎?”就在蘇小小想着錢易仲究竟來沒來的時候,耳邊突然想起一個熟悉的透着無盡諷刺的聲音。
蘇小小震驚不已,豁然轉頭,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穿着一身白色燕尾服的男人。
喬朗?!怎麼可能是他?!他怎麼可能在這裡?在帕金伯爵的宴會上?
看着蘇小小眼裡的驚訝,喬朗十分滿意蘇小小露出這樣的表情,從那天在賭場裡認出蘇小小的那一刻起,他就在期待着蘇小小與他再見的情形,現在的狀況,沒有讓他失望。
錢易仲認不出易容後的蘇小小來,但是喬朗卻不同,他畢竟跟蘇小小在一起三年,蘇小小的那雙眼睛他是怎麼樣也不會認錯的。
只是蘇小小身邊的男人是龍修,還成了龍修的所謂的妹妹,讓喬朗嗤笑不已,都是些障眼法罷了,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肯定是因爲錢易陽那個瘸子滿足不了她,所以又勾搭上了龍修,因爲龍修看起來比錢易陽那個小白臉要強壯的多。
想到這裡,喬朗腦子裡又浮現出一團白花花的肉跟一個黑鬼糾纏在一起的場景,臉色的表情變得扭曲猙獰。
“你是——”蘇小小很快便收拾起自己的心情,像是完全不認識喬朗一樣看着他。
“蘇小小,在我面前,你又何必僞裝?你的出場費是多少?支票還是現金,隨你選。”喬朗看着蘇小小,臉上盡是志在必得,跟那天在賭場裡的錢易仲簡直是一副嘴臉。
“這位先生,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不過請你放尊重些,不然別怪我不客氣!”蘇小小冷下臉來看着喬朗,不過是幾個月的時間,這個男人的變化可真大,原先的善良陽光全都不見了,像是被惡魔附體,雖然油頭粉面的看起來無害,但是金裝也包裹不住他的森森獠牙。
“蘇小小,錢易陽那個瘸子滿足不了你吧?所以你找了龍修,你們女人都是這樣下賤!”喬朗根本不顧蘇小小的威脅,面色猙獰而又極盡羞辱的說。
女人都是一樣的!蘇小小是這樣,胡珍兒也是這樣,曾經蘇小小有多喜歡他?可就因爲他一時頭腦發熱走錯一步,就將他一腳踹開,去對別的男人投懷送抱,而胡珍兒爲了將他弄到手,使出渾身解數,千方百計的討好他,後來卻怎麼樣呢?因爲他身體一點點原因,暫時滿足不了她,就完全變了一個人。
婚禮當天跟他大吵大鬧,讓他在所有的賓客面前丟盡了臉,擡不起頭來,原本他們兩個是要馬上辦離婚的,但是胡家人不同意,將他們兩個人送出來度蜜月,企圖修復兩人的關係,起初他還對胡珍兒心存一絲希望,誰知道胡珍兒來到拉斯維加斯之後,像是完全變了個人一樣,將他給丟到一邊,日夜流連在賭場跟歡場,他有幾次都發現她跟一些不同的男人搞在一起,那幅淫蕩滿足的模樣簡直讓他羞憤又不齒,噁心。
更過分的是,胡珍兒越來越無所顧忌,竟然將一個黑鬼帶到他們下榻的酒店,公然在他面前胡來,他怎麼還能忍下去?
但是忍不下去的結果就是他被那個強壯的黑鬼給揍了一頓,打得渾身是傷,頭腦昏沉的給丟出了酒店!
這就是女人!
“神經病!”蘇小小生氣的看着喬朗,然後又將目光轉移到宴會上的人,錢易仲還沒有出現,不知道錢易陽混進來去了哪裡?一切順利不順利?
“蘇小小,你勾三搭四的不知羞恥,如今又裝這幅清高的模樣給誰看?那個龍修現在已經厭倦你了吧?不然怎麼會讓你穿着這麼寒酸的禮服出席宴會,這裡任何一個出席的女人都比你穿的好!”喬朗不肯放過蘇小小,現在羞辱蘇小小,讓他覺得心裡無比的暢快。
“請你閉嘴!”蘇小小表現的十分生氣,氣憤的看着喬朗說:“我哥哥跟我說帕金伯爵前階段收羅了一名男寵,是個東方人,難道就是你?一個大男人肯給別人做禁臠,怪不得說話這麼沒有素養!”
“蘇小小!你信不信我現在只要擡擡手指,就能碾死你!”喬朗沒想到被蘇小小揭開身上的傷疤,一臉暴虐的表情。
他那天被丟出酒店,身無分文,就是帕金救了他,誰知道這個讓他充滿感激的男人竟然是個gay,他看上的是他的這張臉!
“誰要碾死我妹妹?”龍修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蘇小小的身邊,然後看着喬朗,臉上一團黑色,“哪裡冒出來的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東西!”
“跟伯爵談完了?”蘇小小看着龍修莞爾一笑。
“嗯。”龍修的臉色有點兒凝重,不過很快就掩飾掉,轉頭看着喬朗說:“離我妹妹遠點,你身上的狐騷味太濃了,會薰到她!”
龍修這個傢伙也是個毒舌,罵喬朗渾身狐騷味其實就是在暗諷喬朗跟帕金的關係,他們都知道了。
喬朗的臉色一瞬間慘白,他死死的盯着龍修,卻又不敢回嘴將他怎麼樣,更不敢在這個時候挑釁蘇小小。
帕金伯爵的管家在這個時候走了過來,對着喬朗說了一句什麼,然後喬朗意味深長的看了蘇小小一眼,冷哼了一聲,轉身離開。
“沒想到他竟然變成這樣,真是太不可思議了!”蘇小小看着喬朗的背影小聲感嘆道。喬朗爲了名利權勢,將自己的一切都出賣給了魔鬼了。
“噓,小老婆,你現在這幅模樣可千萬不要被那個醋罈子看到,不然你有的受了!”龍修小聲的打趣蘇小小。
“去!”蘇小小沒好氣的白了龍修一眼,這個傢伙現在經常以大老婆自居,一點也不難爲情的,害的她都要懷疑他跟錢易陽有一腿了!
“龍少,龍小姐?”就在蘇小小跟龍修兩個說笑的時候,錢易仲帶着自己的女伴出現在了蘇小小的面前。
“雖然是我妹妹,但是她不姓龍,你可以喊她葉小姐。”龍修看着錢易仲,微微一點頭,說道。
“大少,這位葉小姐果然跟你說的那樣,跟我一位朋友氣質很像呢!”胡珍兒,也就是錢易仲今天的女伴巧笑着說,目光落在蘇小小的胸上的時候,故意得意的挺了挺胸,然後眼睛勾了一眼蘇小小身邊的龍修,笑着喊了一聲:“表哥!”
胡敏兒是龍修的表妹,胡珍兒跟着喊龍修表哥,也是沒錯的。
蘇小小看了一眼一身低胸裝的胡珍兒,忽然想起幾個月以前的那個晚上,胡珍兒也是這樣看着自己的胸,充滿得意與鄙夷,心裡突然覺得嘔得慌。
“你父親從校長的位子上退下來,你們胡家現在就連二尺布都買不起了嗎?你穿成這樣,是從準備去夜場掛牌嗎?還有,我不是你表哥,別來亂攀親戚。”龍修嫌惡的看了一眼胡珍兒,這個女人他見過幾次,但是對她的印象一次比一次更糟糕。
“讓龍少見笑了!”錢易仲說着,一把將胡珍兒給推開,冷冷的說:“給我立馬消失!”
胡珍兒沒想到錢易仲只不過因爲龍修的一句話就翻臉無情,又氣又怕,狼狽的瞪了龍修一眼,然後又死死的瞪了蘇小小一眼,提着裙襬走到一邊去。
蘇小小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心想冤家就是冤家,雖然胡珍兒沒有認出她來,但是對她的敵意卻是從來都不變的。
錢易仲跟龍修兩個客套的寒暄,蘇小小站在一邊有些心不在焉,在會場搜索着錢易陽的身影,卻怎麼也找不到,蘇小小有些急躁,難道那個傢伙遇上麻煩了?
她今天跟龍修兩個來參加宴會,而錢易陽則在暗處混進來暗中破壞錢易仲的交易,可是現在錢易仲現身了,錢易陽到哪裡去了?
“你們兩個聊,我出去透透氣,這裡麪人太多,太悶了!”蘇小小心裡記掛着錢易陽,沒心情應付錢易仲,對着龍修說。
說完也不等龍修點頭,
就徑自離開了。
“這丫頭,還是這麼任性。”龍修自嘲的笑笑,然後看着目光一直在蘇小小身上的錢易仲問:“聽說錢大少最近跟沈家的人接觸頻繁?”
“龍少這是從哪裡聽到的消息,不過都是生意上的來往,你是知道的,對於我們錢家人來說,眼裡看到的只有錢!”錢易仲四兩撥千斤的擋開龍修的話。
“不愧是錢家人。”龍修一笑,淡淡的瞥了一眼錢易仲。
錢家人只認錢不認人,整個龍羽國都知道。
蘇小小一個人在宴會上轉悠,察覺到背後有人跟着她,她腳步不停,向外面走去,這座莊園裡有一個大型的花園,那裡比較隱蔽。
剛一出會場,蘇小小就察覺到身後的人不是錢易陽,她猛地轉頭,看向跟着她的人,卻直覺的眼前一花,緊接着就是一陣天旋地轉,落入一個熟悉的胸膛。
“啊——”一聲尖叫聲完全破壞了整個宴會的氣氛。
站在蘇小小身後的那個胡珍兒手裡拿着一個空酒杯,而她原本要潑到蘇小小臉上的紅酒,都被錢易陽給擋住,潑在他的後背上。
尖叫聲是蘇小小發出來的,目的就是爲了引起大家的注意。因爲她在落入錢易陽懷裡的時候,不經意的瞥見不遠處站着的喬朗,看到他臉上算計的笑容,胡珍兒的所作所爲,肯定都是他授意指使的,目的就是要破壞她臉上的易容,讓她露出真面目來吧?
“怎麼回事?”龍修丟下錢易仲,匆匆忙忙的趕了過來,而錢易陽此刻已經離開,混入人羣,他今天穿的是侍者服,很快便讓人分辨不清。
“胡小姐,你爲什麼拿酒潑我!”蘇小小看着行兇的胡珍兒,一臉憤慨。
“你最好給我個解釋!”龍修看了眼完好無損的蘇小小暗暗鬆了一口氣,然後對着胡珍兒厲聲說。
“我不是故意的,手,手滑!”胡珍兒沒想到竟然沒有潑到蘇小小,心裡懊惱又害怕。
剛剛有人過來給她一張十萬美金的支票,讓她將酒水潑到蘇小小的臉上,她一時間頭腦發熱,就做了,誰知道竟然出了意外,而且還惹惱了龍修,她這才知道後果的嚴重性。
“滾!”錢易仲走過來,生氣的踢了一腳胡珍兒,將胡珍兒給踢倒在地,然後又招呼保鏢,將她給丟出去。
“龍少,葉小姐,真是抱歉了!”錢易仲誠懇的道歉,目光卻是在蘇小小身上不斷的探尋打量。其實他有點可惜那杯酒沒有潑到蘇小小的臉上,胡珍兒說這個女人給她的感覺跟蘇小小一樣,他其實還真想要試探下的。
“錢大少,你的女伴惹惱了我!”龍修冷冷的看了錢易仲一眼,然後對着蘇小小說:“你怎麼樣?”
“有些不舒服,我想回去了!”蘇小小對着龍修皺着眉頭說,臉色有點白,一看就是受了驚嚇的模樣。
其實,是在錢易陽擋住她的時候,蘇小小敏感的聞到了錢易陽身上的血腥味,她擔心的一刻也在這裡呆不下去。
“那我們先回去!”龍修安撫的拍了拍蘇小小的肩膀,然後看着已經走過來的帕金伯爵說:“家妹受了些驚嚇,我帶她先回去了。”
“嗯,我對剛剛發生的事情深表歉意。”帕金禮貌的應和龍少,然後對着身後一揮手,說道:“這點小禮物不成敬意,送給令妹壓壓驚。”
龍修沒有拒絕,坦然的收下,然後帶着蘇小小離開了。
一上車,蘇小小就催促龍修快點開車,心憂如焚的模樣讓龍修又是一頓打趣。
回到酒店的時候,錢易陽也已經回來了,正在拿紗布纏着胳膊上的傷口,蘇小小跑過去,壓住錢易陽的胳膊,將纏了一層的紗布給小心的揭開,在看到錢易陽胳膊上的傷口的時候,鬆了一口氣,傷口不大,就是有些深,流了不少血,蘇小小不由分說的劃破手指給錢易陽癒合傷口。
“你們怎麼回來的這麼快?”錢易陽抓住蘇小小的手,不讓她浪費自己的血,語氣有些懊惱。
“你小老婆擔心你,路上逼我飛車!”龍修打趣道,看蘇小小如此緊張錢易陽突然有點羨慕,他跟錢易陽一樣,對於受傷,都已經麻木了,這點小傷,就是小打小鬧。
“錢易仲的東西早就脫手了,今天只不過是故佈疑陣,跟沈家演了一出好戲,目的就是爲了引我們上鉤,他跟沈家勾結了。”錢易陽將自己得來的消息告訴龍修,今天幸好他警覺,撤退的快,不然落在他們手上,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這個錢易仲,果然狡詐!”龍修憤憤的說。
“只是不知道他們交易的是什麼東西,讓沈家人這麼重視,肯定不簡單。”錢易陽有點挫敗,他們至今連對方交易的是什麼都不知道,東西落入沈家人的手裡,再想要查,就如同大海撈針一樣,難上加難。
“沒事,既然那東西這麼重要,沈家遲早都會有動靜的。”龍修安慰着錢易陽,“到是你,今天好險!”
“我跟小小要趕緊離開了,今天宴會上喬朗已經認出來了小小,胡珍兒用酒潑小小就是他指使的,我怕錢易仲得到消息,青雲那邊應付不來。”錢易陽現在最擔憂的是這個。
“那我們儘快回國。”龍修贊同的點點頭。
“嗯。”錢易陽應了一聲,然後打電話給青雲。
蘇小小也將這件事告訴了雲皓,並旁敲側擊的套雲皓的話,想知道錢易仲跟沈家交易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死丫頭,別浪費心思了,我要是知道是什麼東西,早就親自下手了!”雲皓怎麼可能聽不出蘇小小話裡的彎彎繞繞,斥責了蘇小小一句後,感嘆一聲:“好在不管是在沈家還是錢家,都還是在我們龍羽國。”
蘇小小一聽雲皓也不知道,鬱悶極了,她很想幫錢易陽的忙。錢易陽摟着蘇小小的腰,在蘇小小的臉上親了一下,讓她不要太在意。
其實雲皓說的對,不管是在錢家還是在沈家,好在都是在龍羽國,他們想要找到那東西,至少有個範圍。
“得,你們兩個人真膩歪,我機票訂好了,先去準備準備,你們也抓緊時間準備吧,我們一個小時候出發。”龍修見錢易陽跟蘇小小兩個親親熱熱的,將他當成透明人一樣,自覺地迴避了。
“你跟龍修的關係,怎麼這麼好?”等龍修離開,蘇小小忍不住好奇地問,這兩天相處下來,蘇小小越來越感覺錢易陽跟龍修的關係非同一般,都讓她忍不住有點嫉妒了。
“這沒什麼好奇怪的,我跟他關係好,還是因爲我父親跟他父親關係好。”提及自己的父親,錢易陽嘴角露出一絲苦笑。
“原來是這樣,政商聯合?”龍家跟錢家一個從政一個經商,都是大家族,有來往也是自然的。
“不是,我父親婚後就一直不管錢氏的事情了,而龍修的父親也因爲在兄弟中並不出衆而不受重視,兩個人是狐朋狗友,花天酒地,玩女人什麼的。你不覺得奇怪,龍修說你是她妹妹的時候,沒有多少人特別懷疑,很容易就接受這個事實了嗎?那是因爲他父親曾經也是個播種機。”
“真想不到!”蘇小小感嘆,原來錢易陽跟龍修兩個還有這麼一段相似的人生,這是什麼?惺惺相惜吧!
錢易陽跟蘇小小,龍修三個人坐飛機直飛a市,跟他們同一班飛機的還有喬朗與胡珍兒,錢易仲,當然了,這絕對不是個巧合。
喬朗身邊坐着的是帕金的管家,而錢易仲懷裡摟着的是胡珍兒。
蘇小小看着這個奇異的組合,心裡不禁冷笑,要是他沒猜錯的話,喬朗這次跟胡珍兒兩個回國,是爲了辦離婚手續的,這兩個人真是好的快散的也快,才一起多久呢,就結婚了,才結婚幾天呢
,就又要離婚了,而且還各自找到了自己的下家,各自擁有一段風流快活的人生。
一個做了男寵,一個做了妓女,還真是諷刺!
“葉小姐,還真是巧。”錢易仲絲毫不掩飾對蘇小小的興趣,拍了拍胡珍兒的屁股,讓胡珍兒走開之後,對着蘇小小露出笑容來。
“錢大少,這個巧字用在我們身上不合適!”蘇小小面無表情的說。
“宴會上的事情真是抱歉,我的女伴不懂規矩,我已經狠狠的懲罰她了!”錢易仲訕笑的說着,然後目光不由自主的瞟了一眼蘇小小身邊坐着的龍修,有些心虛。
龍修對錢易仲說過,胡珍兒惹惱了他,這意思已經很明顯了,讓他處置胡珍兒,可是他這次卻帶着胡珍兒上飛機,已經是不顧及龍修的面子了。不過一想起龍家人那幅目中無人的模樣,錢易仲心裡就恨恨的,假裝沒看到龍修的壞臉色。
等沈家事成,龍家人都要匍匐在他們錢家人腳下,看他錢易仲的臉色。
“錢大少的事情無須告訴我知道。”蘇小小淡然的說。
“蘇小小,你還裝什麼裝?別以爲你換了張臉我就認不出你來了!”一邊的胡珍兒得到錢易仲的暗示,立刻聲音尖銳的挑釁:“穿的再好,也蓋不住你身上得狐騷味兒”。
頭等艙除了他們幾個人沒有別人,喬朗矜貴的坐在一邊,一邊喝着紅酒,一邊看着熱鬧。
“胡小姐,我這個人,向來不相信什麼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而且對於惹怒我的人,我向來喜歡自己親自動手處置。”蘇小小冷冷的看着胡珍兒,邊說邊拿起旁邊的一杯果汁,當頭朝着胡珍兒倒了下去。
“啊——蘇小小,你這個天殺的賤人!啊——唔~”胡珍兒沒想到蘇小小竟然敢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對她動粗,一邊跳腳一邊大罵,卻被蘇小小不客氣的用餐巾飛快的堵上嘴,然後一把揪住她的頭髮,將她給從座位上拽了起來,砰地一聲拽着她的腦袋撞向窗戶。
砰!砰!砰!
在衆人震驚的神色中,蘇小小拽着胡珍兒撞了三下,胡珍兒已經暈倒在地。
“這麼不經撞,也敢跑出來衝撞我?不自量力!”蘇小小說完,用力的踹了躺在地上的胡珍兒一腳,接過錢易陽貼心遞過來的溼巾,擦了擦手,然後將溼巾揉成一團丟在胡珍兒的臉上,對着錢易仲說道:“大少,你教訓人的方式顯然不夠直接,對付這種不聽話的女人,最好用這樣的方式讓她閉嘴,教訓不深刻,她是不會記住出門要刷牙的!”
錢易仲臉色有些難堪,不管胡珍兒是什麼身份,但是她現在是自己的女伴,蘇小小不客氣的上來就將人給打暈了,就如同是當衆給了他一巴掌一樣,讓他沒面子。
錢易仲剛想張嘴說什麼,蘇小小一擺手阻止了:“舉手之勞,錢大少就不需要客氣了。”
龍修一直繃着的麪皮,狠狠的抖了抖,這個小丫頭真是氣死人不償命,錢易仲的臉都綠了,哪裡是要跟她客氣?
“沒想到你還有這麼潑辣野蠻的一面!”喬朗搖晃着手中猩紅的**,看着蘇小小目光深深。
“喬先生,我也沒想到,你竟然大方到將自己的老婆送給錢大少玩弄,還能在一邊像個局外人一樣波瀾不驚,你的好風度,真讓人敬佩!”蘇小小連諷帶刺的挖苦道。
喬朗雖然不行了,但是竟然連做人的尊嚴都出賣了個徹底,胡珍兒當着他的面跟錢易仲兩個玩大尺度,他竟然也能無動於衷,真是讓人不得不佩服。
“女人就是賤!蘇小小,你跟她沒有什麼區別!”喬朗將杯子裡的紅酒一飲而盡,憤憤的罵道。
“說這話之前,先考慮下你是不是女人生出來的!不要自己一身賤骨頭,還覺得全天下的人都不如你,你的嘴臉,真讓人噁心!”蘇小小反脣相譏。
如果喬朗的媽媽看到喬朗現在這副模樣,心裡該怎麼想?喬朗現在已經將靈魂賣給了魔鬼,真的是一點點都不顧及身邊的親人了。
喬朗被蘇小小一句話噎得說不上話來,眼神陰鷙,面色猙獰。
“你今天又衝動了,我說過讓你不要動不動就動手打人,這個習慣很不好!”蘇小小回到座位上坐下之後,龍修裝模作樣的訓斥道。
“看到裝b犯就忍不住手癢!”蘇小小無奈的一聳肩。
“賤人自有天收,你不需要去髒了手!”龍修說着還不經意的看了一眼面色沉沉的錢易仲,問道:“錢大少覺得呢?”
“令妹性子率真直爽,讓人羨慕。”錢易仲看着龍修賠笑,然後將目光落在龍修身邊的蘇小小身上,打量了一眼後就移開目光。
這個女人真的是蘇小小?雖然氣質很像,但是卻遠比蘇小小野蠻了很多,而且她剛剛教訓胡珍兒的手法很是專業,一拖一拽一扭一送,都異常的乾脆利索,像是受過專門訓練,不像是蘇小小能做出來的。倒是龍家的小姐,有這樣兩手防身的功夫還說得過去。
“讓錢大少見笑了,我這個妹妹自小就是看不慣那種陰奉陽違,囂張跋扈的小人,在她眼裡,不知死活的人都沒有活着的必要!”龍修看着胡珍兒指桑罵槐。
“呵呵…。”錢易仲訕訕一笑,打着呵呵不接龍修的話。
這話分明就是在諷刺他的,他是傻了才聽不出來。
飛機降落的時候,胡珍兒才幽幽的醒了過來,結果剛醒來就看到身邊一雙鋥亮的皮鞋,她吐掉嘴裡的報紙,掙扎着起來,哭訴道:“大少……”
“胡珍兒,你的大少早已經走了,看清楚我是誰!你這個不要臉的婊子!”喬朗嫌惡的一腳踢開胡珍兒靠過來要抱着他腿的身子,邁步離開。
“別以爲你比我好到哪裡去!”機艙裡就剩下狼狽的胡珍兒,氣的她在喬朗身後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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