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晚宴,他連吃醋的資格都沒有
你這是……”錢老爺子聽了錢易陽的話,不禁臉色難看起來。
無論是讓錢易仲交出在錢氏的權柄來,還是讓大房交出錢氏的股份來,都是在絕了錢易仲或是大房的後路,這都不是他想要的。
留下錢易仲的權柄,不要股份,那麼錢易仲在錢氏這些年就是勢力再大,根基再深,沒有股份依仗,也很快會被架空權力,要是讓錢易仲退出錢氏,留下股份,那麼錢易仲就跟錢易楓錢易桐一樣,成爲錢家坐吃等死的“閒人”,錢家目前除了錢易仲,沒有人能跟錢易陽相抗衡,流雲又很快會進入錢氏,這錢家還不等於就是落在了三房手裡!
他這次賣着老臉親自上門,看起來是給足了錢易陽跟蘇小小的面子,誠心來化解矛盾誤會的,他嘴上雖然說將錢易仲交給錢易陽處理,他不插手,但是卻又劃出了道道,說的好聽點是不讓錢易陽背上殘害手足的惡名,說白了就是在變相的告誡錢易陽,懲罰錢易仲可以,但是要有分寸,懂得輕重,他還沒有想要將錢易仲給一棍子打死,徹底打殺了。
明面上,錢老爺子是偏心錢易陽,實際上卻是來給錢易仲做說項,求情的,不,也不能算求情,因爲錢老爺子根本就是在明裡暗裡的給錢易陽施壓,同時又想着讓錢易陽出面做惡人,打一打大房的氣焰。
只是錢老爺子人老成精,算盤打得響,卻沒想到錢易陽更絕,竟然提出這樣的要求,果斷利索的將這個棘手的包袱又丟回給錢老爺子和大房的人,讓他們自己去頭疼去。
“這不行!”錢老爺子斷然拒絕。
“爺爺,是你剛纔說的,大哥這些年行事越來越心狠手辣,要殺要剮,都聽我的。”錢易陽黑眸微眯,像是在不解錢老爺子爲什麼出爾反爾。
“易陽啊!”錢老爺子看着錢易陽,目光帶着慈愛與無奈,心裡卻是怨恨無比,他清了清嗓子,有些感慨,有些爲難的開口:“易陽啊,這些年,你大哥雖然行事不周全,但是對錢氏卻是鞠躬盡瘁,爲錢氏做牛做馬,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這樣做,未免讓那些跟着你大哥一起打拼的老臣子們寒心。”
錢易陽嘴角微微一勾,雲淡風輕的說:“爺爺,做錯了事,就應該受到懲罰,這連三歲的孩子都知道的事情,那些老臣子不會糊塗的不知道吧?還是爺爺認爲,我該高高舉起,輕輕放下,才能昭顯出我的仁德?我不認爲錢氏經營這麼多年,是靠仁德立本,我要仁德何用?”
想要拿錢氏的那些老古董們壓他,老爺子真是打錯了算盤,他從來就沒有將錢氏的那些人看在眼裡,就像他們這些年爲錢易仲馬首是瞻,從來沒有將他看在眼裡一樣。
他從來不會對敵人仁慈!
錢易陽的話,將錢老爺子的給堵得啞口無言,錢家是靠什麼起家,爲什麼發展的這麼快,經營的這麼大,他心裡比任何人都清楚,錢易陽這話,讓他無言以對,因爲他曾經事事教導他們,錢家要的是一頭可以帶着他們披荊斬棘狠心絕情的頭狼,而不是一隻裹足不前貪圖安逸的綿羊,如今錢易陽要做狼了,他卻又是在逼着他做回羊,這無異於是在打自己的嘴巴。
“這件事既然是牽扯到整個大房,那爺爺就讓人將你的話給傳過去,要怎麼選擇,聽聽大房怎麼說。”思索了一會,錢老爺子終於看明白眼前的形式,順着錢易陽的話,將他的提議暫且應了下來。錢易陽今天的態度,讓錢老爺子心裡沒底,摸不清對方的底牌,錢老爺子是不會貿然出牌的。
“這是應該的。”錢老爺子退了一步,錢易陽也不緊逼。
“子謙那孩子怎麼樣了?”說完了正事,錢老爺子掃了一眼空蕩蕩的客廳,這纔開口詢問,拿出他廉價的關心。
錢易陽皺眉,沒有接話。
“哦,你看我,你大哥那個孩子,我給他改名了,叫子悔,子謙這個名字好,就一直用着吧。”錢老爺子釋放出善意,他當然不是隨口對錢易陽說出這些的,更沒有心思跟錢易陽拉家常,從孩子的名字上看,就能看出錢老爺子的用心良苦。
子悔?一個名字又能說明什麼呢?不過是錢老爺子想要接近進一步刺探軟化他的態度的手段而已。
“名字而已。”錢易陽不鹹不淡的說了四個字,便惜字如金的閉上嘴。
錢老爺子心裡氣的發狠,但是面上卻笑得越發慈善,“這是我讓人給小傢伙準備的,今天是小傢伙的滿月,沒想到家裡卻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唉!”錢老爺子長嘆一聲,很快又笑着說:“不過人家都說多災多福,這小傢伙一出孃胎就有這樣的遭遇,這災擋過去了,以後必定會福星高照。”
錢老爺子說話間,何林已經將錢老爺子給錢子謙準備好的禮物放到了桌子上,是一尊白玉觀音,這尊觀音,比之前老爺子喜愛的那一尊小了些,但是無論從雕工還是材質上來說,明顯的更高了一等,看來老爺子這次是下了血本了,這尊觀音應該是他所收藏的那些觀音像之中最名貴的一尊了。
“謝謝爺爺。”錢易陽淡然的開口,他看中的從來不是這些身外之物,尤其是老爺子這次肯割愛,還不是爲的錢易仲?
“好了,我也該回去了。”錢老爺子說着,就由何林攙扶着站起來往外走,走了兩步之後,又回過頭來,看着錢易陽爲難的說:“易陽啊,你大哥的事,你也在仔細考慮考慮,現在將他逼的太狠了,對你也沒有好處。”
聽了錢老爺子語重心長的話,錢易陽面上微微動容,看着錢老爺子沉默了一會,垂下眼簾低低的說:“爺爺,我不是你,小小跟兒子,是我的命,觸之必死。”
我不是你,死了一個兒子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一樣,我沒有你那麼寬大的胸襟,也沒有你那麼無情狠心!
他跟錢易仲兩個已經是不死不休,假如兩個人如今易地而處,錢易仲恐怕恨不得趁機將他挫骨揚灰,他如今所做的一切,已經是最溫和的手段了。
他不怕錢易仲報復,就怕他不報復!只有將錢易仲給逼到死角了,他那些深藏在背後的勢力纔會暴露出來。
錢易陽輕輕的一句話,卻帶着無比的殺氣,讓錢老爺子內心一震,他深深的看了錢易陽一眼之後,沒有再說什麼,轉身離開了。
何林看了錢易陽一眼,微微一傾身,緊跟着錢老爺子離開了。
“老爺子——”出了三房的門之後,何林在錢老爺子耳邊低低的喊了一聲,欲言又止。
“什麼事?吞吞吐吐的!”錢老爺子心裡有火氣,語氣自然不會好。
“老爺子,那下毒的事……”何林猶豫的着提醒。
錢老爺子這才猛然想起來,他這次到錢易陽這邊來還有一件事,那就是有關他跟錢易仲兩個今天中毒的事,一想到那壺茶,錢老爺子的眼中露出厲色來。
何林見錢老爺子臉色不對,試探着說:“我覺得這毒雖然不像是三少夫人下的,但是三少夫人當時的表現——要說一點不知情的話,似乎也……說不過去。”何林一句話停停頓頓的終於說完全了,在擡眼瞧錢老爺子的時候,發現錢老爺子的臉色更加的難看了一些,何林慌忙低下頭,不敢與錢老爺子的目光對視。
“你說的有道理。”錢老爺子腦中突然劃過蘇小小倒了茶水不喝,也阻止錢易桐喝茶的一幕,眉心聚攏,然後又想起錢易陽拿着蘇小小的手把玩的一幕,重重的哼了一聲:“但是就憑她一個黃毛丫頭,想要在我們眼皮子底下下毒,她還沒那個本事!”
在錢老爺子的眼裡,蘇小小隻不過是個被錢易陽給縱寵壞了的女人而已,要不露出任何馬腳的在衆目睽睽之下下毒,下輩子也不可能!
“是。”何林聽了錢老爺子的話,兩忙點頭稱是,不敢再提這件事,跟着錢老爺子回到住處。
錢老爺子跟何林走到家門口的時候,突然停了停,對着何林說:“查!一定要將那個人給揪出來!”錢老爺子是不可能放任身邊有任何危險存在的,這次索性那毒不厲害,只是讓人情緒激動,導致短暫昏迷,但是這危險性,讓人後怕。
“是!”何林低着頭回答,在錢老爺子轉身之後,虛虛的抹了一把汗。
錢易仲仍舊在錢老爺子的客廳裡跪着,大房跟二房的人都齊了,客廳裡的氣氛壓抑的很,雖然不乏心懷鬼胎的,但是都聰明的沒有說話,偌大一個客廳裡,有閉目養神的,有大眼瞪小眼的,有也有眉目傳信的,表情不一。
“爸!”蔡青鳳首先看到錢老爺子回來,乾乾的開口喊了一句。
“哼!”錢老爺子冷哼一聲,看都沒看一眼跪在客廳裡的錢易仲一眼,起身就往書房走。
“老頭子!”錢老太太生氣的喊了一嗓子,這個時候也就她敢跟錢老爺子大小聲。
“什麼事?”錢老爺子煩躁的轉身,看着錢老太太問。
“你讓孩子先起來!”錢老太太說着,心疼的指了指地上跪着的錢易仲,“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這孩子臉都白成這樣了!這腿纔好了幾天,別有給廢了!”錢老太太顯然是仍舊將錢易仲當成錢易陽呢,心疼的跟什麼似的。
“奶奶,你別說了,我有錯,跪着是應該的!”錢易仲無恥的利用着錢老太太的同情心,一臉懊悔的說。
錢老爺子總算是看了錢易仲一眼,什麼也沒說,冷哼一聲。
“老頭子!”錢老太太不滿的又提醒他。
“到我書房來!”錢老爺子瞪了錢老太太一眼,但是老太太脾氣也上來了,又給狠狠的瞪了回去,錢老爺子無奈的嘆口氣,看着錢易仲蠟白的臉色,說道。
“爺爺!”錢易仲驚喜的擡頭,在看到錢老爺子黑沉的臉色的時候,又收斂了些,規矩的低下頭說:“是!”
肯找他談話,就說明老爺子沒有打算完全放棄他。
“你們也跟着來!”錢老爺子又一指錢易仲的父親跟錢四少錢六少,又是嘆了一口氣。
錢易仲被錢老爺子眉心那一點凝重給狠狠一折,與父親交換了個臉色,沉默的跟着錢老爺子去了書房。
書房的門關上,在客廳裡的二房的人面面相覷,錢二少有些心慌的看着自己的父親,發現父親臉上也是帶着不解與凝重,剛想開口就見錢易桐伸了個懶腰,開口說道:“哎呀,坐了這麼長時間我腰都酸了,看來是沒什麼大事了!小琛我們去看看你的親弟弟好不好?”
說完,錢易桐子錢子琛的鼻子上捏了捏,故意將親弟弟三個字,說的格外清晰。
蔡青鳳聽了錢易桐意有所指的話,眼皮一跳,生硬的扯出一抹和善的笑容來說:“易桐,你這孩子真是,子悔也姓錢,說起來,他跟子謙兩個,才能扯上一個親字。”
“大娘不說我還忘記問了,不知道我這個子悔侄子的媽是哪一個?我覺得恐怕就連大哥也不知道孩子的媽是睡吧?你看這事整的,不過大哥老來得子,實在是件值得慶賀的事情。不過今後看來要辛苦大嫂了,帶孩子可不是件輕鬆的活!”錢易桐的聲音帶着調侃,語調很是玩味,邊說還輕輕的拍了拍錢子琛因爲蔡青鳳的話瞬間僵直了的後背。
“這是我們大房的事,輪不到你來操心!”相較於蔡青鳳,管素芬的態度直接而又惡劣,她今天的心情已經沉到底了,被錢易桐這麼一刺激,哪裡還能再去注意場合。
“的確不該我來操心,畢竟是大哥的種嘛!該由大嫂來操心是真的。”錢易桐從善如流的說,臉上笑意不減,但是每句話都像是利箭似的,直戳管素芬的心窩子,刺激的管素芬直接發飆。
“你給我閉嘴!”
“大嫂,注意形象,你是出身高貴的大家閨秀,可不是市井潑婦!”錢易桐的眼神漸冷,不客氣的反擊道。
在這裡,除了老爺子跟老太太,他不打算賣任何人面子!因爲今天這從早到晚的鬧劇,讓他再一次見識到了錢家內裡的那些齷齪,也讓他對這個家徹底的寒心。
“你——”錢易桐一句話,就將管素芬給堵得無言以對,只能不甘心的吞下這口氣。
“走吧!”錢易楓見錢易桐佔了上風,在蔡青鳳想要開口之前,先一步對着錢易桐說:“一個大老爺們跟個女人一般見識做什麼?”
“五哥說得對!”錢易桐乖巧的回答,然後看了一眼錢老太太說:“奶奶,我們先回去了。”
錢老太太這會心思全放在書房裡呢,壓根就沒心情管這些人,尤其是管素芬的餓大嗓門吵得她心情越發煩躁,聽錢易桐這麼一說,當即對着其他人說:“你們也回去吧,該幹什麼幹什麼,別都老杵在這裡礙眼。”
甄採華跟蔡青鳳等人聽錢老太太這樣說,臉色都有些不好看,但是也不敢開口說什麼,應了一聲後,都揣着小心思離開了。
錢易桐跟錢易楓自然是要去看小寶寶的,只是剛出了老太太那邊的們還沒走兩步呢,就聽到甄採華喊住他們說:“跟小小說,這滿月禮我明天就讓人送過去,今天晚了,我就不過去打擾她們了。”
錢易楓點點頭,將懷裡的錢子琛又緊了緊,錢易桐像是根本沒聽到甄採華說什麼似的,眼睛不知道落在何處。
“還有你!”甄採華見錢易桐走神兒,上前不客氣的拽了拽他的胳膊,壓低了聲音說:“我今天白天跟你說的話你給我記清楚了,聽到沒有?”
“聽——到——了!”錢易桐臉色一變,看着甄採華拖着長音,不無諷刺的開口。
甄採華不悅的瞪了錢易桐一眼,然後跟吳秀恩一起離開了。
“她又讓你做什麼?”甄採華離開之後,錢易楓見錢易桐的臉色十分難看,不放心的問道。
“他想將我送出去。”錢易桐自嘲的笑笑說,語氣很是不在意,但是又一副不願意多說的模樣,讓錢易楓不好再開口問下去。
“別做傻事,她的話你不願意聽,就當放了個屁!”錢易楓拍了拍錢易桐的肩膀說。
“五哥!”錢易桐擡頭看着錢易楓,眼中又些可疑的水光閃動,在夜晚的路燈下看不真切,但是那語氣裡的傷感與感動,卻又是夜色怎麼也遮不住的。
“多爲自己打算,那些人不值得!”錢易楓有補充了一句。
“嗯。”錢易桐點點頭,垂下眼簾,遮住眼底的水光,他就知道,五哥跟他們是不一樣的。真好。
“走吧,去看看小寶寶。”錢易楓這會全部心思都放在了要去看小寶寶的事上,沒有察覺到錢易桐的異樣,催促道。
“好。”錢易桐快步跟上錢易楓,腳步比剛纔輕快許多,走了幾步又猶豫着開口說:“五哥,我三嫂她,你——”錢易桐不知道該怎麼措辭,他知道,有些事雖然大家心知肚明,但是一旦說開了,就完全不一樣了。
“我知道,難道你以爲我掙得過他?我早就看明白了,在錢家,誰也不是他的對手,老爺子也老了。”她的心不在他身上,她的記憶裡早就忘記有他這樣一個人曾經來過,只不過他卻一直守着那份美好,傻傻的不願意放下罷了,不過,現在的他只希望她過得好就好了,或許以前還動過將她搶過來的念頭,但是現在——
錢易楓自嘲一笑,他拿什麼搶?
“其實只有三哥纔會將我們當兄弟看,只是他嘴上從來不說。”錢易桐聽了錢易楓的話,總算是放下心來,現在錢易楓跟錢易陽一樣,是他心裡重要的人,他不想看到這兩個人站在對立的兩端,五哥能想開了,自然是最好不過。
“你就別替他說話了,他要是狠起來,比誰都狠!你當我自己有眼睛不會看?以後看人多用用腦子!”錢易楓沒好氣的瞪了錢易桐一眼,發現這個傢伙今天晚上突然變得感性起來。
“爹地說,壞人是不會把壞字寫在臉上的!”錢子琛小大人似的在錢易楓的懷裡發表看法,五叔跟七叔這樣將他當成大人一樣不避開他說話的感覺真好,讓他有忍不住插嘴的衝動。
“知道了!”錢易桐乖巧的回答,算是虛心接受了錢易楓的教導,然後又對着一臉嚴肅的小大人似的錢子琛做了個鬼臉說:“就你鬼靈精!呃~”
“好醜!”錢子琛不客氣的看着錢易桐皺成包子似的臉說道。
“小傢伙!沒大沒小的敢嫌棄起長輩來了,看我不教訓你!”錢易桐生氣對着錢子琛噴氣,雙手朝着錢子琛伸過來,要撓他癢癢。
“七叔好壞,哈哈,癢!癢——五叔快跑!”錢子琛最怕癢,忍不住催促錢易楓。
“抱緊五叔的脖子,我們出發啦!”錢易楓拿這一大一小沒辦法,只好隨波逐流,跟他們一樣,嬉戲起來,抱着錢子琛大步朝三房那邊的樓跑了過去。
一路灑下他們大鬧的笑語,讓最後出門的蔡青鳳跟管素芬惱恨不已,尤其是管素芬,看着懷裡抱着的錢子悔,大手一下子收緊,恨不得將小傢伙給勒斷了,一個人沉浸在痛恨裡,連錢子悔哭了都不知道。
“你這是在做什麼?”蔡青鳳生氣的推了管素芬一下,看着管素芬臉上的那些猙獰,不滿的訓斥:“你打算將孩子勒死?”
管素芬清醒過來,慌忙將手鬆了鬆,然後看着蔡青鳳幽怨的喊了一聲:“媽——”聲音裡帶着哭腔。
“閉嘴,有什麼事,回去再說!”蔡青鳳說着,從管素芬的懷裡接過孩子,抱着孩子就離開了。
管素芬恨恨的瞪着蔡青鳳的背影,只覺的心裡寒涼一片,傻站了半天,覺得有點冷了,才邁着僵硬的步子,跟上蔡青鳳。
錢子琛被錢易楓抱進來的時候,正看到錢易陽抱着錢子謙在餵奶粉,他好奇的看着錢易陽,又有些羨慕的看看錢子琛,抿着小嘴兒不說話。
“怎麼這麼晚纔回來,晚上給小琛弄吃的了沒?”錢易陽看着錢子琛眼裡劃過一絲渴望,開口問道。
“三哥你不問我都忘記了,我們都還餓着肚子呢!”錢易陽的話剛說完,錢易桐就誇張的揉着肚子說:“有吃的沒?快點,快點,餓死人了!”
那模樣,活像是餓了三天三夜了似的。
“你三嫂在廚房忙活,留下來一起吃飯吧,小琛,去洗手,你媽咪給你做了你喜歡吃的糯米丸子。”錢易陽大方的發出邀請,然後對着錢易楓懷裡的錢子琛說道:“下來替爹地招呼你五叔跟七叔。”
“是!”錢子琛一聽到蘇小小在給他做他愛吃的糯米丸子,眼睛都涼了,他其實早就餓了,但是卻謹記着爹地的教導,在人前努力的做個小紳士,纔不會跟七叔那樣誇張的失了禮儀呢!
錢子琛從錢易楓的懷裡下來,然後拉着錢易楓的手,將他帶到沙發邊上說:“五叔,你先坐下吃點水果,小葉,還不快給我五叔七叔泡茶!”
錢子琛從容有度的吩咐傭人泡茶,那架勢真的是打算好好招待招待錢易楓跟錢易桐了,看的錢易楓忍俊不禁,笑着說:“不用那麼麻煩,五叔還要留着肚子吃飯呢!”
“小琛真懂事了!將來肯定是個好哥哥,是小謙的好榜樣!”錢易桐也不折騰了,坐在沙發裡看着錢子琛感慨,然後又看着錢易陽說:“三哥,我真羨慕你,有這麼聽話的兩個兒子!”
“羨慕你也生一個!”錢易陽隨口說道。
“三哥!”錢易桐炸毛似的一下子從沙發上跳了起來,將一邊的錢易楓跟錢子琛嚇了一大跳,不解的看着錢易桐,不知道錢易桐是哪根神經搭錯線了。
錢易陽擡頭看着錢易桐,不解的問:“怎麼了?”
“沒,沒什麼!”錢易桐這才發覺自己心虛,反應大勁兒了,看着一邊不解的錢易楓跟錢子琛,尷尬的笑着說:“我沒事,我是想說三哥的這個主意真是太好了,我怎麼就沒想到的呢,呵呵,呵呵!”
說着又一屁股坐在沙發裡。
“沒事,沒事!”
“你沒事,我有事!”錢易陽看着錢易桐,臉色突然變得很臭,語氣也有點不好。
“怎麼了?”錢易桐急忙問。不會是三哥打算將她的身份給拆穿了吧?這個時候——不要啊!錢易桐在心裡慌亂的想,沒了主意。
“你說的很聽話的這個,尿了!”錢易陽的臉色烏黑,將懷裡的小寶寶給抱起來,衆人就看到他的大腿上畫了一張好大的地圖。
“哈哈!”錢易桐看着錢易陽的臭臉,忍不住大聲笑了起來,一掃剛纔陰霾。
錢子謙聽到錢易桐的小聲,朝着他看過去,嘴角也無意識的勾了勾,小胳膊小腿的歡快的踢騰了起來,看上去心情很好。
“弟弟笑了哎——好可愛,有酒窩!”錢子琛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大陸似的,一臉驚奇的說。這個弟弟看上去比上一個討人喜歡多了,眼睛也又大又亮,比上一個弟弟好看,不過,比上一個弟弟也調皮多了,膽子也大的多,竟然敢在爹地的腿上撒尿,看起來,他以後要好好教導弟弟懂禮貌了。
“弟弟不乖,以後不能在爹地的腿上撒尿哦,知不知道?”錢子琛走到錢子謙的面前,輕輕的拉着他的小手說。
錢子謙順勢抓住錢子琛的小手就往嘴巴里送,他還沒吃飽,嗚嗚——
“這臭小子!真不省心!”錢易陽看到錢子琛那副急食的模樣,忍不住說道,說完就對着二樓一個房間大喊:“尿片!”
“來了!”青雲從房間裡出來,一揮手,一張新尿片就從二樓飛了下來,正好落在錢易陽的手裡,然後他丟下一句:“這是第幾次了?真能尿!”又砰地一聲甩上門,繼續去攻研“戀愛秘籍”去了。
今天流雲的話,雖然沒有惡意,但是卻也給了他不小的刺激,青雲發誓,一定要用最短的時間將胡敏兒這個女人給追到手,讓她離開他不行,於是這會正爭分奪秒的從電腦上惡補那些什麼戀愛招數呢。
“青雲這是怎麼了?”錢易桐不解的問。難道是有大事發生?怎麼感覺今天大家都有點怪怪的?
“受刺激了,不用管他。”錢易陽淡淡的說着,已經麻利的給錢子謙歡好了新尿片。
“爹地,我抱着小弟弟,你去換下衣服吧。”錢子琛看着錢易陽看着自己的褲子上的地圖直皺眉,立刻貼心的說。
“好。小琛抱着弟弟。”錢易陽想也沒想,就將錢子謙放到了錢子琛的懷裡,錢子琛緊張的立刻抱緊了這個比自己還小還軟的小傢伙,渾身僵硬的,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麼放了。
“不用這麼小心翼翼,放鬆點就行了。”錢易陽看着錢子琛那幅緊張無措的模樣,溫柔的笑笑說。
“三哥,你笑了哎!”錢易桐又誇張的嚷嚷起來,三哥笑起來可真是好看啊!
錢易陽不滿的看了錢易桐一眼,冷聲問:“很奇怪嗎?”
有這麼值得大驚小怪嗎?他又不是天生不會笑!
“沒,沒有!”錢易桐縮了縮脖子,看着錢易陽斂起的笑容撇了撇嘴巴,連忙否認。
“不是你剛剛纔在路上說三哥好三哥好的,怎麼我看你見了三哥跟老鼠見了貓似的?”錢易楓看錢易桐那幅模樣,忍不住笑着問。
“五哥,你不說話會憋死?”錢易桐沒好氣的朝着錢易楓低吼,張牙舞爪的模樣,他好心化解兩人的矛盾,怎麼到頭來,反倒弄得自己被這兩個人左右夾擊,裡外不是人了?
“哪裡來的貓?我可告訴你們,這房裡不準有貓啊狗啊的出現!”蘇小小剛好從廚房裡出來,聽了半截子話之後,就開始緊張兮兮的四下搜索。
她前幾天纔看了個視頻,說是一對雙胞胎孩子被家裡養的狗趁着大人不注意給咬死了,對着貓啊狗啊的字眼特別的敏感。
“晚飯好了嗎?餓死我了!”錢易桐一看到蘇小小手裡端着的一盤蜜汁排骨,忍不住口水直流,朝蘇小小撲了過去,伸手就要去捏。
“洗手去!”蘇小小不客氣的啪的一聲拍掉錢易桐的爪子,在沒有看到可疑生物出現之後,對着客廳裡的錢子琛,錢易楓等人說:“都趕緊洗手吃飯,你三哥知道你們今晚會過來,讓我準備了很多菜!”
“那我們有口福了!”錢易楓看着蘇小小臉上洋溢着笑容,整個人都包圍在一圈幸福的光暈裡,臉上露出一絲溫暖的笑容,站起來說道。
“我上去叫流雲他們下來。”蘇小小也笑了笑,剛想上樓,就聽錢易桐說:“他那裡還用人上去叫啊,只要將菜都端上桌,他立馬聞着味兒就跑過來了,保準比光速還快那麼一點!”
“真有這麼誇張?”蘇小小看着錢易桐好笑的說。
“三嫂,你呀還是不瞭解吃貨的世界!不信就等着瞧好了!”錢易桐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蘇小小不置可否的笑笑,但是沒有去喊流雲,而是走到錢子琛身邊,看着抱着錢子謙正緊張而又小心翼翼的站着的錢子琛,笑着從他手裡將錢子謙接過來,說道:“快去洗手,媽咪做了你最愛吃的糯米丸子,沒有弟弟的份哦!”
“是!媽咪,我太愛你了!”錢子琛雙手得到解放,終於鬆了一口氣,又聽到蘇小小說給他單獨做了好吃的,高興的在蘇小小的臉上吧唧親了一下,然後像是一頭小豹子似的飛快的衝進了衛生間去洗手去了。
“這臭小子!”錢易陽臉色一沉,瞪着錢子琛的背影不滿的呵斥,竟然敢偷親他的女人!
錢易楓則是看着錢子琛的背影又是吃味又是嫉妒羨慕的,心情很是複雜,不過他知道,他連吃醋的資格都沒有,所以只能勉強的一笑置之,在看到錢易陽臉上的憤然之後,跟錢易陽擦肩而過的時候,說道:“三嫂喊我們開飯,那些屬貓的可不在邀請之列。”
錢易陽的臉色又黑了黑,錢易楓看着他的黑臉,又看了看他褲子上的地圖,突然間心情大好,跟着錢子琛去了洗手間。
“誰是屬貓的?”蘇小小不解的看着錢易陽問,怎麼她只是去做了個飯的時間,就感覺自己聽不懂普通話了呢!
“你!”錢易陽彈了彈蘇小小的鼻子,說。
“胡說!我纔不是呢!你纔是屬貓的!總是喜歡伸爪子!”蘇小小摸了摸鼻子,沒好氣的白了錢易陽一眼說。
“我是屬貓的,你不也就是屬貓的!”錢易陽看着蘇小小依舊青春逼人的俏臉,笑着打趣。
“歪理!”蘇小小懶得跟錢易陽爭辯,看着錢易陽大腿上的地圖,誇張的捏了捏鼻子說:“別告訴我你腿上的是貓尿!”
“還不是你懷裡的那隻小貓乾的好事!”錢易陽被蘇小小這一提醒,才記起自己穿着被尿溼了的褲子說了半天話了,頓時不能容忍的轉着輪椅就上樓了,留下蘇小小在後面笑的誇張。
等錢易陽換好衣服下來的時候,整個餐桌上就卻流雲一個人了,蘇小小看着不解的錢易桐說:“怎麼樣,失算了吧?”
“不肯能啊!這哪次吃飯,流雲那個傢伙不是第一個搶先,生怕來晚了吃不飽一樣的,今天難道是太陽打西邊出來的?”錢易桐依舊不敢相信流雲竟然沒有準時到餐廳來報到。“我去樓上看看,那傢伙究竟是在做什麼?不會是餓暈在房間裡了吧?”
“今天太陽啊還是打東邊出來的,不過我敢說,流雲現在不希望你過去打擾他。”蘇小小一把拽住錢易桐說:“你放心,他現在吃的飽着呢!”
“我就說嘛,三嫂你太偏心了,竟然給他開小竈,這是差別待遇!”錢易桐誤解了蘇小小的意思,立刻不滿的抗議。
“這你又說錯了,我可沒給他開小竈,給他開小竈的另有其人!”蘇小小忍住笑說。
“三嫂,你也跟三哥學壞了,說話就愛雲裡霧裡的兜圈子,快點坦白交代!”錢易桐忍不住好奇的催促:“難道這裡除了流雲還有人沒來?”。
他料想,一定有好玩的事情發生了,因爲她聞到了姦情的味道。
“有情飲水飽你聽說過沒有?流雲現在正在煲電話粥呢,從一進家門煲到現在,你說他會不會餓?”蘇小小也不賣關子了,好心的解釋。
“果然啊!跟流雲煲電話粥的不會是那個龍家的公主吧?”錢易桐兩眼發亮的問,果然有姦情有姦情!
“看來我馬上又要多一位嫂子了!”
英雄救美,以身相許,雖然是老掉牙的橋段了,但是滿滿都是愛啊!
“少在這裡胡說!”不等錢易桐將她對姦情的想象力發揮完畢呢,流雲就氣勢洶洶的衝進餐廳,沒好氣的說,那模樣像是誰欠了他錢似的。
“怎麼了這是?”蘇小小跟錢易陽交換了個眼色,問道。
“別說了,那個囉嗦的女人,真是氣死我了,跟她講電話簡直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流雲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拿起筷子就搶了錢子琛的一個糯米丸子,泄憤般的嚼了起來。
“到底怎麼回事?”錢易陽沉聲問。
“那個女人說明天要到b市來!”流雲生氣的嘟囔。
“這是好事啊!”蘇小小沒想到龍卿是要到b市來,立刻表態說:“她來了之後,記得請她到家裡來玩。”
“不用請了,她說在b市的這段時間,就住在這裡!”流雲像是個泄氣的皮球似的歪在椅子裡,突然有坐起來,拿着筷子開始飛快的往嘴巴里塞吃的,邊吃邊吐字不清的嘟囔:“我,我想好了,我這段時間,搬,搬出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