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萬象融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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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霖房間中,無顏眯着眼睛看着王霖,若有所思。“小霖體內纏於關節臟器處的藍光貌似是一種保護設施,可以讓他在危難時刻不至於受致命之傷,但是爲什麼不浮在體表,而要襯於體內呢?”

王霖雖然身體各種光芒散出,身體如透明一樣清澈可見,但是越來越弱,漸趨平靜。

無顏把門再次檢查了下門與窗盡皆確實關上後,就搬個凳子來,安靜坐在門前,閉上眼睛嘴脣微動,默唸佛經。

他在爲王霖護法,避免被無關之事打擾。也隨着他佛音的響起,王霖趴在桌上的面容更加安詳了。

王霖所在虛空中,當他集中精力看向那灰色中唯一有色彩閃動的一點時,他的靈體彷彿與那虛空畫卷相吸引一樣向那一抹彩色飄去。

當王霖靈體與彩色相近時,纔看清那是一株碧綠的小草,其上有淡綠小蟲一條。在蟲與小草的綠色基礎上,閃着彩色的光芒。

王霖靈體與那草與蟲越來越接近,然後驀然相融,而王霖渾然不知。

在王霖的意識中,他彷彿回到了那天吸收了無顏講法所形成虛幻蓮花後所做的夢一樣。他又成了一株草,就長在路邊,無人問津也無人相看。

從發芽到茁壯,雖然周圍有許多一樣的小草,但是從不交流,也不懂交流。它不知道自己長什麼樣,也不知道周圍環境如何。

作爲路邊的一棵普通小草,它毫無意識。不會思考也不會學習。它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存在還是不存在……

需要時,它從土裡吸收水份營養,從陽光裡吸收溫暖能量,從空氣中吸收氣體流芳。

風來隨之舞,風去靜立空。

寬闊的頁面能夠感知空氣當中的風勢與壓強。然後調動身體輕輕舞動,上下翻飛,左右飄蕩。它普通至極但也渾然若道。

然而它不知道這些, 它只是小草,無人問津的小草。沒有意識,也不懂思考。只是朦朦朧朧恍恍惚惚。

直到有一天一個小蟲子來到了他的身上,蟲以它爲食,它也不知痛苦,沒有悲傷。彷彿就該是這樣,命運如此。

王霖意識甦醒,他感覺自己變成了小草,而草上正在吸食小草汁液的小蟲彷彿也是他自己。

不知過了多久,虛空灰色畫卷上的彩色飄然飛出,在虛空中重新化作了王霖的靈體。

王霖靈體用力的甩了甩頭,“奇怪,剛纔我好像變成了小草與微蟲。”

待他再次向虛空灰色畫卷看去,那之前有色彩的邊緣出現一個小洞,剛好是之前有色彩的地方。

“彩色的去哪兒了,難道是剛纔我變成了他們,體驗了他們的一生,然後就消散了,可是爲什麼其他的還在呢?又是什麼條件使原本灰色寂靜的他們變成彩色的呢?”王霖實在是找不到,這些對他來說太突然,也太詭異了。

自己爲什麼會出現在這個奇怪的空間,《萬象煅體回源》裡的萬物畫爲何會組成一幅畫,像一個世界一樣浮現在自己身前虛空,自己還能不能回去了?

王霖的心裡充滿了擔心,彩色爲什麼會消失也懶得去想了。

“這可如何是好,不會回不去了吧?”王霖越想越心慌。

“不行!還有那麼多夢來不及做,還有那麼多事來不及想,下半輩子......不,上半輩子還沒過完呢,不會就這麼玩完的。”自己安慰自己。

他焦急的在四面虛空巡視,不能遊,也不能跳,就只能站在原地乾巴巴的看着。擡頭就只能看見虛空圖錄,其餘無物可尋。

王霖焦急萬分,如果靈體能流汗的話,估計已經流到腳下了。當然,到現在爲止他也沒想到現在的他只是靈體罷了,根本沒有身軀。

現實屋中王霖的呼吸越來越急促,趴在桌上的身體微微顫動,彷彿沉入水底的人在不甘的鄭吒似的。

閉目護法的無顏唸經聲停止,緩慢的睜開眼睛。

此時王霖身上已無光芒閃耀,額頭也看不見什麼印記。

看着明明沒有清醒,但是卻在掙扎的王霖,無顏皺了皺眉頭,然後一卷《佛說安神經》被他緩緩唸了出來,聲音不大,但是一個個萬字符號從無顏口中飛出。然後在屋裡蔓延開來,少部分與王霖接觸後沒入身軀,大部分在房間裡飄飄蕩蕩。

在掙扎的王霖平靜下來,呼吸漸漸勻稱,眉頭輕輕舒展。

無名空間中的王霖正焦急怎麼出去,然後虛空中一個萬字符號浮現而出,“是大師!”王霖欣喜的道。

然後他心境慢慢平靜下來,盤腿坐下,心中空無一物。

不一會兒,虛空中本就不是很凝實的王霖化成光雨一點點消散而去。最終徹底消散,虛空中只剩一副灰色栩栩如生畫卷,邊緣缺了一角。

現實房間裡,王霖右手中指一動,隨即睫毛微顫,然後倏地睜開眼睛,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氣。

熟悉的屋子映入眼簾,滿天金色萬字符神聖而莊嚴。

“發生了什麼?!!”王霖後怕的叫喚道,忽一轉頭,無顏正坐在自己門前念着莫名的經文。

“大師。!”王霖驚喜的叫道,畢竟在奇異空間裡他能感受到,如果不是無顏在幫助他,或許他就出不來了。想起那個不知時間流逝不知上下左右古往今來的地方,他還是不寒而慄。

聽到王霖的呼喊聲,無顏停止唸經,睜開眼來,滿天莊嚴的萬字符隨之消散。

“小霖,剛纔什麼情況?你靈魂好像進入了未知的空間中,我都感應不到你了。”無顏微皺眉頭問道。

“大師,之前我進入了一個奇怪的空間,那裡什麼都沒有,只在我的前方有一副灰色的圖畫,就是你給我的那本《萬象煅體回源》上的萬物都出現在裡面了。”王霖趕緊描述答道。

“噢,那應該是你的識海空間,只是以你目前的狀況來說不應該進得去的啊……”無顏略微疑惑的樣子,然後異常震驚地道:“你剛纔說什麼,《萬象煅體回源》裡的萬象圖案變成裡識海里的一副灰色的畫?!”

“那《萬象煅體回源》呢?”無顏再次失聲道。

“在這裡呢,你看……”王霖伸手拿起桌上的《萬象煅體回源》……的封皮……

王霖楞在原地,說不出話來了。原來雖然薄,但是起碼還有四五頁的《萬象煅體回源》只剩封皮了……直接掛在王霖手上,裡面的紙張和內容鴻飛冥冥了。

“呃……大師,我能說我不知道它去哪裡了嘛?”王霖訕訕一笑,不好意思道。

王霖是不知道這些萬象圖去哪兒了,無顏還不知道?這分明就是某種機緣使得《萬象煅體回源》直接進入了王霖的識海中了。

無顏望着王霖無辜的樣子,一陣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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