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武蒼天一聲令下,他身後無數雜牌士兵都向龍牆的大門開始了前進。
“給我關門,過後可既往不咎!”項金穹終於在武蒼天前面趕到,他以來就語氣森寒的命令還在城門邊上的幾個人把城門給關上。
但是這些人都是方平的親信,也早就下定了決心要投奔武蒼天的。現在一個天級境界的大人物吩咐下,他們猶豫起來。不能關門,但是不關門就得去死。
噗噗兩聲,兩個人應聲而倒,在他們的身體上插着兩片金色能量組成的刀身,正在金色光芒中漸漸消散。
“再磨蹭就是這個下場,趕快關門!”項金穹再次冷冰冰的吩咐道。
“是,是,是。”這次沒有人再趕猶豫了,他們該怎麼關門就怎麼關門,只是那速度與平時比起來滿了何止兩倍。
也就是項金穹這個從來沒有了解過下層生活的傢伙,纔會不知道正常的關門速度如何。
在項金穹對那兩人出手時,武蒼天就化作了一道紫色的閃電疾馳過來。只是他終究沒有救下這兩個被命運擺佈的人。
“你就是昨天協助雲焰逃跑的那個金系修行者吧?出手如此狠辣,今天我饒不了你。”武蒼天人未到,但是一道紫色雷電和聲音先到了。
噼啪一聲,項金穹被擊退幾步。
“你們快到後面去,這裡交給我們便是。”武蒼天終於到了,他對剩下的人吩咐一聲後,就朝着項金穹衝了過去。
那些人聽武蒼天這麼一說,趕緊將只是剛開始提起吊橋的操作停下,然後快速向方平他們那裡疾馳而去。他們該做的事已經做的很好了,接下來會有其他人接替的。
“給我放箭!”龍牆上有人氣急敗壞的吩咐道。
可是之前他們纔剛把裝備拆解下來,準備運往龍牆斷裂處執行雲焰的命令。現在龍門已破,主事的雲焰也不在,各種命令紛亂起來,讓他們一時都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麼了。
“愣什麼!放下所有手裡的工作,給我全力射擊下面趕往龍門的人!”那人取了保衛龍門爲優先級,斷然下命令道。
接着所有人都重新回到了龍牆邊緣,看着下面自己的同胞,一個個不忍的拔出了箭,向着人少的地方射去。上面的命令不能違背,但是該給同胞的支持也不能減少。
按說此時應該是兵分兩路,一路前往倒塌的城牆那裡,但是被王霖傳音阻止了。王霖選取的地方是牆內重甲兵屯紮的地方,那些人不是普通士兵能對付的。
雖然牆上的兵士們大部分真的不想傷害自己人,但是龐大的人數基數下,被射殺的人肯定也不會在少數。
所幸,在漫天箭羽來到武蒼天他們雜牌軍的頭頂五十米左右時,一團黑紅色的火焰從他們的上方生成,然後迅速擴大籠罩方圓一里地。
雖然這無法全部籠罩住己方人馬,但是用來擋住那漫天箭羽還是足夠了。龍牆長數百公里,齊國一方要防守的戰線太長,而武蒼天他們只抓住一點進攻,就使得齊國的軍事力量不能完全的展示出來。
在大部分的人接近龍牆後,上面還會有巨大的石頭掉落下來,但是那些石頭在距離地面十來米處就會自己減速,然後緩緩落在一旁,絕不砸到一個人。
王青山雖然在地仙潛伏着,但是神識籠罩全場,尤其是龍牆邊上。凡是上方有滾石落下來,他都能提前阻止了。
以他山靈的本質,周圍數公里內的石塊都要受他控制。
日上三竿,雙方軍隊在龍門處陡然相遇。
但是與其他時候的戰爭不同,這裡並沒有發生刀光劍影。只有一幕辛酸又可憐的畫面上演,武蒼天這一面的軍隊每個人身上都掛着兩個饅頭,在腰間還有一個竹筒裝着水。
在雙方軍隊交織對峙的時候,武蒼天這面的人緊遵吩咐,每個人取下饅頭咬一口之後就向龍牆那一面的軍隊扔去。他們這麼做不是羞辱他們,而是讓他們相信,這是無毒的。
連續好幾百年的苛捐雜稅,加之近年來的統治者無下限的搜刮,普通民衆早就吃不飽了。即使是參了軍的人也只能是每天能吃上一頓稀粥,饅頭這種東西是不可能有的。
“兄弟們,吃吧,沒有毒的,我們連夜做出來就是給你們的。”
“只要你們投降,就會過上和我們一樣的日子了,你看我們哪個有捱餓飢苦的樣子。”
“兩個月,我們走了半個齊國,沒有殺過一個投降的對手,他們大多都是直接開門投降的。”
“你看,我們從一個無名小村莊走出來,現在發展到這麼多人,他們大部分都是後來加入的,只要你們願意,以後我們都是一樣的。”
武蒼天他們這一方的人小心翼翼的給對方講解他們這一路的發展歷程,想要兵不血刃的拿下戒定關。
他們說的也沒錯,這兩個月來,他們每到一個地方都沒有遇到什麼抵擋,而且還有很多人自願加入他們的隊伍。
所以,僅僅兩個月的時間,他們的軍隊數量就趕上了齊國,少說也有數十萬了。
“他們精氣神就比我們好,而且數量跟我們一樣多,打下去必死無疑。如果都是死的話,我選擇做個飽死鬼!”一個齊國方面的人把武器丟在一邊,撿起地上的饅頭就大口大口的吞嚥起來。
“來兄弟,這水也是給你們準備的。”一個人解下竹筒喝了一口後,就給那個丟下武器的人送過去。
他後面的人面面相覷,沒有人指責他,也沒有人因爲他叛變而攻擊他。
“他說的沒錯,我們都是齊國人,這麼多年下來,要不是沒本事,老子早就反了。他們在外面的事我們也大有聽說,我就信他們這一次。反正齊國沒把我們當子民,老子心裡沒負擔!”又有人把武器一扔道。
有第二個就與第三個,漸漸的許多人選擇了投降。他們在領取了一竹筒水後就朝着武蒼天軍隊讓出來的路出去了。
這裡已經不是戰爭了,反而變成了一個災民救濟中心一樣。武蒼天一方數百人手握武器嚴陣以待,齊國一方只要丟下武器走過來的人就可以領取兩個饅頭一罐水。
“哼,懦夫一羣!”已經戰鬥到遠處的項金穹一口唾沫吐在地上,又恨又氣道。
武蒼天手握雷電,聞言喝道:“你未在他們的處境待過,又有和麪目評判他人是非。又要戰馬跑,又要戰馬不吃草,你能做到嗎?”
說完,兩人又戰在了一起。一時間金光瀰漫,電扇雷鳴,偶爾百米巨劍橫空,然後又是接天連地的紫色雷霆釋放赫赫威能。
在龍門這裡上演一波投降分饅頭的戲劇性一幕後,之前王霖他們擊破的龍牆那裡又有了異動。
一陣整齊劃一的鏗鏘聲從中傳遞出來,武蒼天他們沒有選擇這裡作爲進攻,而云焰他們卻要以這裡爲突破口。
他們準備把重甲兵從這裡放出去,然後從後面對武蒼天他們的軍隊發起進攻。
只要他們背後受襲,那麼城中還沒有反叛的人就不敢再投降了,必然再次持兵戰鬥。
但是想象是美好的,在那些重甲兵一個個走出來後,就又一個個快速地沉入了土中。
在他們出動的時候,位於土中的王青山就感應過了。這些厚重盔甲裡的不是人,而是類似之前他們在柳莊鎮襲殺的邪兵一般。
全身透露着嗜血之意,但是體內屬於人的特徵卻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就像是受人支配的傀儡一般,所以王青山纔要一個個把他們都埋葬了。
“是誰!”突然龍牆上面一聲怒喝,一道略帶血色的光華向下斬來。
王青山心有所感,剛好在那血色光華斬落之際遁走開來。但是那血色光華的主人緊追不捨,終於在一公里外兩人接觸在了一起。
只見一個青年和尚身穿華麗絲綢,在其臉上還可以看見淡淡脣印相間。而他的對面,是一臉嚴肅的王青山,他生性木訥,做什麼都像是緊繃着神經一樣。
“就你這種貨色也敢來搗亂?快叫你同夥出來,你一個人可是不夠我血羅打的。”血羅輕蔑的看了眼緊繃着的王青山,戲謔的說道。
王青山沒有回答,他只是控制者土屬性靈氣在自己身上結成一層鎧甲後就朝着血羅飛了過去。並且在飛過去的途中,兩隻手變大數倍。
“哼,不識好歹。”血羅以爲王青山是犧牲式的打法,直接雙手一張,十根雪白修長指甲瞬間長出後就朝着王青山迎擊而去。
但是在接觸的瞬間他就知道自己錯了,他沒有硬接王青山的拳頭,而是一個靈活的轉身與王青山錯開,然後雙手向王青山的左胸後背抓取去。接觸的瞬間,他十個指尖頓時斷去六個。
嘶......
都說十指連心,這十根白骨指甲是他用心血煉成的,這一下氣斷去,直疼得他倒吸口數口涼氣。
也是在他還沒反應過來時,王青山驀然回頭,其厚重的岩石之拳狠狠擊打在血羅的頭上。
血羅當即倒飛三十多米,倒地吐血不止,然後王青山又追上去給血羅來了幾下。
“是你逼我的,本來想讓你們自相殘殺後再召喚師傅過來的,然後他們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把你們的血肉骨頭全部收取。
但是既然你卑鄙地示弱偷襲我,那就去死吧。”血羅化作一縷血光逃離王青山後,從袖口中抽出一塊巴掌大的玉石,在玉石上面是扭曲怪異的線條。
血羅把玉石往天空一扔,王青山飛上去想阻止。但是玉石上面的紋路上霎時發出濃烈的血光,那血光如同一個盾牌一樣,把王青山撞擊出去上百米距離。
“不識好歹,這結界就是金身羅漢也打不破。現在就好好等待師傅帶人過來送你們去死吧!”血羅站起來,癲狂的笑道。
然後他轉身來到散發着血光的玉石下面,雙膝跪下,頭也不敢擡的等待着什麼的降臨。
血色玉石上空間之力散發開來,一個拳頭大小的旋渦生成,越來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