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霖揹着樹上之人來到地上後,三兩步就回到了無顏他們所在之處。
王霖一回來,龍仙和狐明就上前來幫忙把他背上之人接下來輕輕放在地上。
“大師,你看他昏迷了,我們該怎麼做?”王霖叫無顏走了過來,問道。
“我看看再說。”無顏說着蹲下來,右手發出淡淡光芒從那人頭上開始向下一路照去。
照完以後,無顏臉色平常的道:“小霖,去把那株花給我取過來,注意不要傷到跟腳。”說着,無顏向旁邊指去。
在無顏所指四五米外有一株淡藍色的花朵生長在一片雜草間,雜草也長藍色花朵,可是無顏一指王霖就覺得他要的是那朵淡藍色的花朵。
“是那淡藍色的那株嘛?”王霖確定道。
“嗯嗯”無顏點點頭。
王霖一下子就過去把花朵摘了過來,放在無顏手心。
無顏手一握,花朵瞬間變成淡藍色汁液,他把汁液化作染料在那昏迷的人的額頭上畫了一些奇怪複雜的圖案。
待淡藍色汁液用完,那人額頭圖案也畫完。
無顏右手泛起一道金光向那圖案點去,複雜圖案瞬間有淡藍色光芒閃爍起來,可以看見在那閃爍的淡藍色光芒中,有光暈向那人額頭融去,淡藍色圖案漸漸變得稀疏,閃爍的光芒也越來越暗淡。
“大師,剛纔那是什麼花啊?”王霖見無顏停下了手中動作,讓那圖案自行慢慢消散就問道。
“那是養魂花,不過只有十幾年的樣子,不管是聞還是吃都能讓受者靈魂大受裨益。尤其是對於這種靈魂消耗過度的人來說更是猶如靈丹妙藥一般珍貴。他現在這種狀況,我也只能畫成藥圖讓他快速吸收了。”無顏解釋道。
“藥圖?就是把藥當做顏料在身上畫圖,然後就像吃完一樣了嘛?”龍仙非常感興趣的問道,雙眼之中一片羨慕與渴望。
“嗯嗯,不過不同的藥需要不同的藥圖,不同藥圖吸收速度也有區別,講求陰陽五行作用,關鍵是藥圖畫好還需要以畫圖者靈氣作引才能起作用。等你拜師成功,對靈氣的運用熟練以後如果還有緣分的話,我再教你吧。”龍仙雙眼中閃爍的意思無顏看得出來。
但是現在的龍仙還學習不了這個技能,雖然藥圖珍貴無比,但是無顏卻不想有什麼門戶之見。等什麼時候龍仙具備了學習的條件之後,他會傳授龍仙藥圖之能。
“好的,我會努力早日學成本事的,大師。到時候只要我找到霖哥哥就算是有緣分啦,嘿嘿,到期後您可不能後悔喲。”一聽無顏的話,龍仙頓時激動道。
“嗯嗯,什麼時候你一個人可以行走天下時就可以去尋找王霖了,只要你能找到他,就可以學習到藥圖之法了。”無顏也是開懷笑道。
不知道爲什麼,龍仙對於這個結果比現在就學到藥圖還要讓她開心,一想到以後自己學有所成,御劍天涯尋找王霖時有這麼個理由,她就特別開心。
到時候可就不是自己要去找王霖了,而是要去學習無顏大師答應她的藥圖能力了。她這樣想道。
不一會兒,那昏迷之人額頭上閃爍的淡藍色光芒完全消失,藥圖不再發光,只剩一些乾燥的藥渣在他額頭上緊貼着。
他額頭一不發光,圍着他的四人也不交談了,都聚精會神的看着他。
那人面色不再那麼蒼白了,只是瘦瘦的身材顯得有些虛弱。
他手指微動,然後眼皮掙扎了幾下終於睜開。
一睜開眼睛,他就馬上坐了起來,雙手向前抓地推着向後移去,雖然眼中的迷茫還沒消退,可是身體已經做出了反抗逃跑的樣子。
“這位大哥,我們不是壞人,你鎮定一點,不要擔心,我們不會害你的。”一看那人醒過來就這麼害怕,王霖關心的問道。
可是一聽王霖說完,那人情緒更加不穩定了:“畜生,你們怎敢如此。”
“不是……我們真的不是壞人啊……”王霖無奈道。
可是不管王霖怎麼說,那人就是不聽,拼命的往後退去,神色慌張而害怕。
王霖還想要說話,龍仙趕緊過來拉住他輕聲道:“霖哥哥,你別說了,你說得話好像對他產生了刺激一樣,你越說他就越難受害怕。”
“啊,這我也不知道啊,怎麼會如此呢,我以前呢不認識他啊。”王霖皺眉道。
“或許是那些讓他變得這樣的人也說過跟你一樣的話呢?”龍仙小聲道。
王霖點點頭,終於不再說話,眼前之人看起來已經夠可憐了,蓬頭垢發中眼睛還不清明,雖然看着前方,可是他的眼神分明沒有焦距,說明他還陷在回憶中無法自拔。
“不、不,滾開……滾開……!”那人聲音中充滿了害怕與恐懼。
“誰來救救我……”彷彿正經歷着生死危機一樣,他聲音略顯微弱,就像已經放棄了希望一樣。
“大師,怎麼辦啊?”王霖沒有辦法,只能看向無顏。
無顏輕輕閉上眼睛,口中一篇艱難晦澀的經文緩緩被唸了出來,無顏身上隨着經聲響起,開始散發出淡淡的金色光芒。
雖然王霖他們聽不懂無顏在念什麼,可是一聽到無顏唸經就感覺到內心一片祥和,世間所有憂愁困苦瞬間都在無顏的聲音中煙消雲散一般。
無顏身上散發的光芒雖然微弱,但是照在身上彷彿是冬日的烈陽一般溫暖,讓人不自覺泛起微笑,生命中的幸福彷彿一下子都向自己擁過來一樣。
那不斷哀嚎痛苦的人也安靜了下來,只是眼神依舊混沌不清,身體還在輕微顫抖着,顯然還在痛苦的回憶中掙扎着。
過了一會兒,無顏唸經聲接近尾聲,那人已經完全平靜的下來,甚至臉上都出現了淡淡的微笑,只是混沌的眼睛依舊沒有焦距。
“南無阿彌陀佛。”無顏最後一聲低呵。隨着無顏的呵聲,一個大大的佛門“卍”字符號從衆人頭頂幻化而出向着那人飛去,越來越小,但那人面前時已變得只有巴掌大,慢慢印在那人額頭上一閃而沒。
那人瞬間清醒,眼神變得清明起來不再模糊。皺着眉頭觀察着周圍起來。
“小施主,你叫什麼名字?”無顏微笑着充滿慈悲的聲音問道。
“我叫朱奇。”那人想也沒想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