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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夫人聽龔夫人如此說話,忙低聲笑着搖搖頭說道:“大嫂子怎麼能這樣想?什麼待罪之身啊?打敗仗又不是侯爺一個人的事情。城池失守,王爺尚在昏迷狀態。是副將下的令,跟侯爺有什麼關係?再說了,敬妃娘娘是皇上寵愛的妃子,侯爺怎麼說也是皇上的老泰山。什麼待罪之身,都是那些不懂事的人再胡說八道。大嫂子素來是個有擔當的人,怎麼會說這種話?”
龔夫人輕聲嘆了口氣,搖搖頭。正要說什麼話,便聽見玉花穗甜潤的聲音:“二位太太,花穗兒借花獻佛,敬二位一杯。感謝侯府的熱情招待啊!以後我在這裡住着,少不了麻煩府上各位。花穗兒年輕不懂事兒,若有言行不得當的地方,先請太太見諒呀。”
龔夫人和蘇夫人相視一笑,兩個人都端起酒杯來。龔夫人先笑道:“玉姑娘真是會說話。什麼麻煩不麻煩的?玉大人和侯爺同殿爲臣,我們就算跟一家子一樣。你母親還在揚州,玉大人又忙。玉姑娘就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家好了。”
蘇夫人忙跟着笑道:“就是,玉姑娘就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家就是了。我們這宅子沒有江南園林的精巧細緻。不過倒也種了幾樣時鮮的花卉。後面這個園子也還可以讓姑娘們隨便轉轉。若是再悶了,就到我們那邊去,我叫廚房做好吃的淮揚菜給你們。我們說一天的話兒。呵呵……”
玉花穗點點頭,把杯中之酒喝入口中。龔夫人和蘇夫人也都把酒喝了。蘇夫人又笑道:“如此枯坐着喝酒也沒什麼意趣,不如我們行個酒令如何?”
龔夫人笑道:“好啊!不如我們就行個擊鼓傳花的令吧。”
顧無雙忙拍手笑道:“好啊!今兒咱們人多,正要行這個酒令才熱鬧。只是這樣坐着卻不妥當,大家離得太遠,總要坐在一起才能行令呀。”
龔夫人笑道:“那就換兩張大桌子拼在一起,大家還按這個次序坐就是了。叫他們把這些飯菜撤下去,重新再做幾個熱飯菜來,再把新鮮的果盤擺上來,咱們索性今天下去樂一下午就是了。”
龔夫人一說話,衆人便都來了興致。唯有葉逸風懶懶的把手裡的茶杯拿起來喝了一口,漱了漱口轉身吐掉,輕聲咳嗽一聲說道:“二位太太好興致,今天下午好好地熱鬧一下倒是很好。只是我還有很多事兒要辦,就先不奉陪了。”
說完,他便慢慢的站了起來,擡手拿了一塊帕子擦了擦手,一邊離席一邊對錦瑟說道:“錦瑟,你陪二位太太好好地玩玩兒,也算是替我承歡膝下吧。”
錦瑟和玉花穗都站了起來,葉逸平葉逸賢也跟着站起來。藉着鸞音和鶯歌也都站了起來。
顧無雙上前笑道:“大哥總是那麼忙,人家都說,偷得浮生半日閒,今兒又難得玉姑娘來了,您不多坐一會兒?”
玉花穗不等葉逸風說什麼,忙上前兩步笑道:“大哥如今負責皇上行宮的事情,責任重大。怎麼能和我們這些整天無所事事的人相比呢?大哥有事兒還請快去忙吧。別爲了花穗兒耽誤了正事兒,這個花穗兒可擔當不起。”
葉逸風微微一笑衝着玉花穗點點頭,說道:“你幫我照顧好錦瑟。”
玉花穗微微躬身:“是。我知道了。”
葉逸風轉身衝着上位上的二位夫人點了點頭,說道:“二位太太,逸風先去忙了。”
這次葉逸風和玉花穗的對花看在龔夫人和蘇夫人等人的眼睛裡,又多了一層曖昧的色彩。蘇夫人面露詫異之色,回頭看了一眼龔夫人。龔夫人臉上的微笑有些僵硬,但還算穩得住,只點頭說道:“你當的是皇上的差事,絲毫馬虎不得。你忙你的去吧,我們娘們兒幾個不管怎麼都是消磨時光而已。”
葉逸風笑了笑,又衝着玉花穗和錦瑟點點頭,轉身便走。
“大哥。”葉逸平忙站起身來,又轉身對着龔夫人和蘇夫人說道:“大伯母,母親,兒子也要先去忙點小事兒,就不陪着二位夫人和幾位姑娘們閒聊了。”
龔夫人笑着點點頭,說道:“逸平也是個大忙人啊。外邊還多事兒都等着你去辦呢,好,你去忙吧。”
葉逸平點點頭,轉身對葉逸風說道:“大哥,我們一起走。”
葉逸風點點頭,和葉逸平二人先後離去。
離開了熱鬧的雨香榭,葉逸風耳邊少了那些聒噪聲,心裡輕鬆了許多。剛纔他坐在那裡都被那幾個女人給吵得一個頭兩個大了。
葉逸平上前一步趕上葉逸風的腳步,問道:“大哥。你這邊有什麼需要我做的事情麼,若是需要人手打打雜,跑跑腿兒什麼的,我這邊還能幫個忙。”
葉逸風微微一笑,點點頭,與沉思了片刻,說道:“嗯,還真沒什麼需要跑腿的事兒。等有了,我再找二弟幫忙。希望二弟到時候不要推脫纔是。”
葉逸平忙拱手:“小弟時刻聽候大哥吩咐。”
葉逸風笑了笑,又繼續往劍影閣的方向走。葉逸平忙跟上去,又跟葉逸風閒聊了幾句,後看他神色平靜,便開玩笑似的問道:“大哥,玉姑娘這人可真是不錯啊。大哥真是有福氣。”
葉逸風一怔,立刻停下腳步轉身來看着葉逸平,皺眉問道:“逸平,你這話什麼意思?”
葉逸平被葉逸風冷冷的一看,心裡咯噔一下,看着葉逸風只那麼看着自己並不說話,又忙問道:“大哥,怎麼了?我說錯話了麼?”
葉逸風微微皺着眉頭說道:“玉花穗不是我喜歡的人,她跟我也沒有什麼瓜葛。你以後不要胡亂猜測了。”
“喲,大哥,可是……”
葉逸風一擺手說道:“我知道之前歐陽鑠曾經誤導過你,不過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以後,我不希望再聽見類似的謠言。”說完,他轉身大步離去。
葉逸平愣在原地,良久纔回過神來。但依然想不明白葉逸風跟玉花穗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那邊宴席上已經換過了桌子,衆人重新入座。葉逸風和葉逸平離開之後,葉逸賢也不好意思在坐下去,便轉身看着龔夫人,用目光徵詢龔夫人的意思,看自己是不是也該走了。
龔夫人卻淡然一笑說道:“你大哥二哥都有正經事要忙。你呀只想着偷懶。還不去給你幾位妹妹斟酒?”
葉逸賢忙答應一聲,站起身來接過丫頭手裡的酒壺,先至龔夫人和蘇夫人跟前,給她們兩個斟滿,然後又去玉花穗跟前,微微躬身,輕笑道:“玉姑娘,在下給你斟酒。”
玉花穗卻擡手把自己的酒杯拿走,淡然笑道:“這可不敢。”
龔夫人笑道:“你是貴客,這有什麼。就讓他斟就是了。”
玉花穗搖頭,依然淡笑:“斟酒這樣本是下人該做的事情三少爺如何能做?這裡乃是鎮南侯府,若是讓三少爺屈尊降貴給我斟酒,若是傳出去了,外邊的人怕會笑話我玉花穗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家父也必不會饒了我。所以——夫人還是放玉花穗一條退路吧。”
龔夫人一怔。剛剛她已經聽鸞音說這個玉花穗很不會說話,有些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你這裡好好地敬着她,她卻反過來咬你一口。
起初的時候龔夫人還不信,覺得是鸞音在捏造。或者玉花穗是有些傲氣,但卻不至於這麼刻薄。這會兒,她總算是信了。
鸞音低着頭坐在一旁不說話,心想你不信我的話,非要自己往牆上撞一下才知道疼。這樣的人若真是做了你的兒媳婦,恐怕用不了三天就把你給氣死了,何談什麼榮華富貴?
龔夫人頓時覺得臉上下不來臺,於是皺着眉頭輕輕側轉了臉看了一下蘇夫人。
蘇夫人笑道:“玉姑娘臉皮真是薄,大嫂子,人家一個姑娘家,初次來我們家做客,跟逸賢不熟,不好意思也是常理。”
龔夫人的臉色緩和了一些,點點頭說道:“那就叫錦瑟代勞吧。正好你們兩個之前就認識,應該不會不好意思了吧?”
錦瑟轉頭笑問玉花穗:“花穗姐姐,我來給你斟酒。”說着,她站起身來轉身,葉逸賢要把自己手裡的酒壺遞給她,她卻不接,只問玉弦:“把你的酒壺給我。”
玉弦忙上前去把自己手裡的酒壺遞給錦瑟,錦瑟接過酒壺來搖了搖,笑道:“你這丫頭真是粗心,這裡面能有多少酒啊?我還想給大家都滿上呢,你這一點酒還沒斟兩杯呢就沒了。快去添酒來。”
這酒壺裡的酒分明是才填滿的,剛剛只給玉花穗倒了一杯而已,玉弦暗暗地想着,這個錦瑟姑娘是要做什麼呢?
玉花穗也緩緩起身,擡手拍了玉弦一下,輕聲斥道:“怎麼這麼沒規矩?沒聽見錦瑟姑娘吩咐?快去。”
玉弦心頭猛然一個激靈,忙接過錦瑟手裡的酒壺笑道:“是,奴婢這就去。”
葉逸賢呵呵笑道:“我這酒壺裡的酒是滿的,不如錦瑟你用這把?”
錦瑟笑道:“豈敢。三爺對錦瑟來說怎麼也是長輩,還是讓那丫頭重新提填滿了再來吧。”
葉逸賢實在想不通自己身爲長輩爲何這壺酒錦瑟就不要。但這丫頭素來被葉逸風寵壞了,連太太都不理論她的無禮,葉逸賢不糊塗,自然不會在這種時候自找沒趣兒。於是他笑了笑,轉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
玉弦很快端着酒壺出來,交給錦瑟:“姑娘,酒滿了。”
錦瑟笑眯眯的一雙眼睛看着玉弦,輕笑着問道:“真的?”
玉弦會意的笑着:“嗯。”
錦瑟點點頭,端着酒壺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並不急着斟酒,而是選端起自己的酒杯想着龔夫人和蘇夫人笑道:“錦瑟最小,也最不懂事。平日裡讓太太和家裡的諸位管家娘子們操心了。這會兒錦瑟先借花獻佛,敬二位太太一杯,算是給二位太太配個不是。之前錦瑟若有什麼衝撞之處,還請二位太太原諒。而且——錦瑟的性子有些大大咧咧,以後也保不齊會做捅什麼簍子,所以——今兒算是提前給太太陪個禮了。錦瑟先乾爲敬,二位太太隨意就好。”
說完,她頗有豪氣的一仰臉,把一杯酒都幹了。
龔夫人心裡不高興很久了,而錦瑟卻一直都在詭辯,從不肯認錯服軟。今兒她忽然這樣說,倒是讓龔夫人心裡有些恍惚摸不着底。她微微的笑了笑,遲疑的端起酒杯來,又轉頭看了看蘇夫人。
蘇夫人忙笑道:“她本來就是個孩子家,哪有不調皮的?大嫂子就看在逸風的面子上,多疼疼她就是了。”說着,蘇夫人倒是端起酒杯來,一口喝乾了。
龔夫人自然也不好再怎麼樣,只點點頭,也仰頭喝了那杯酒。
錦瑟見狀。立刻捧着酒壺跑上前去,先給龔夫人斟酒,笑道:“太太真是大人大量,錦瑟以後可找到靠山了。”
龔夫人輕笑:“你這丫頭,還真會賣乖。”
錦瑟笑嘻嘻的又轉到蘇夫人跟前給她斟酒,又低聲笑道:“夫人素來疼錦瑟,錦瑟感激不盡。”
蘇夫人擡手摸摸她的臉蛋兒,笑道:“你知道我疼你就好。待會兒你可要多喝兩杯。”
錦瑟滿臉堆笑的點頭:“一定一定。改天我還要帶着花穗姐姐一起去二太太那邊,嚐嚐您的梨花白呢。”
蘇夫人笑道:“一言爲定啊,我叫人備好了酒菜等着你。”
錦瑟連口答應。
給龔夫人和蘇夫人斟滿了酒之後,錦瑟又轉身走到葉逸賢跟前,依然甜潤的笑着:“三爺,錦瑟給您添滿。”
葉逸賢見二位夫人都高興,便也高興地說道:“剛剛夫人都幹了,我這半杯酒留着很是不懂事。我喝了,你再斟滿。”說着,他果然拿起酒杯來幹了,又舉着手湊到錦瑟跟前。錦瑟看他臉上帶着微微的紅暈,比女孩子家還漂亮,又輕聲笑道:“三爺長得真是俊俏,比大少爺美多了。”
葉逸賢雖然是個爺們兒,可從未被人如此調笑過。一時間臉上一片緋紅不知該說什麼纔好。
當然,若是外邊有什麼男人這樣說,葉逸賢非跟他翻臉不可。可這話是從錦瑟這小丫頭的嘴裡說出來的。孬好不計,她還是個晚輩。葉逸賢怎麼好當着衆人的面說什麼?
於是他吭了兩聲,還是尷尬的笑了笑,說道:“都說你這丫頭調皮,我還之不信。你再這樣,小心我告訴大哥。回頭你捱了打,可別怨我。”
錦瑟調皮一笑,給他斟滿了酒轉身走了。
他們兩個說話聲音很低,鸞音坐在對面只看見葉逸賢和錦瑟有說有笑的,錦瑟笑得那麼甜,而葉逸賢的臉卻是紅了又紅,好像他是姑娘家,錦瑟卻是個賺了什麼便宜的皮小子似的,她的心裡就很不爽,於是撇了撇嘴,問道:“你們兩個說什麼呢,說這麼開心。怎麼不說出來給我們一起笑一笑?”
她這一說話,立刻提醒了上位的龔夫人和蘇夫人。蘇夫人便停止了和龔夫人的低聲交談,轉過身來問葉逸賢:“逸賢啊,你跟錦瑟說什麼笑話呢?快說出來給我們聽聽。”
錦瑟看葉逸賢臉上有些尷尬,忙笑道:“二姑娘,我不過是給三爺斟了杯酒,您看您就不高興了。您稍等,我這就過來給您斟酒。”說着,錦瑟轉過桌子走到鸞音跟前,看着她杯子裡滿滿的酒,便撅嘴道:“唉!我說呢,原來是二姑娘嫌錦瑟剛剛沒給您敬酒。好吧——錦瑟先敬二姑娘一杯酒,然後再給你滿上,如何?”
鸞音心裡有氣,本來玉花穗已經讓她很不痛快了,不想龔夫人這回又不站在自己這邊兒。如今連逸賢也對這個死丫頭這麼好。鸞音這會兒竟有些衆叛親離的感覺,心裡怎麼能高興?於是她冷哼一聲,說道:“我已經喝多了,再喝就要暈倒了。下次吧。”
錦瑟的目光微微瞥向玉花穗,心想別人都有了,這回怎麼也不能落下這位二姑娘,花穗兒是看她不順眼的人,若是放過了她,回頭花穗兒該生氣了。
玉花穗正好也看過來,錦瑟和她目光一對,玉花穗便開口笑道:“我明白了,二姑娘是生我的氣呢。怪我剛纔說話不知深淺,這會兒纔不高興的吧?來,我先敬二姑娘一杯,算是賠罪。”
鸞音剛要說什麼,龔夫人在上面發話了:“鸞音啊。玉姑娘是我們的客人,你怎麼耍起了小脾氣了?”
這話一說,鸞音立刻不敢說什麼了,忙端起酒杯對着玉花穗淡然一笑,說道:“玉姑娘說哪裡話。應該是我們招待不週纔是。”說着,便一擡頭把酒乾了,又把酒杯給玉花穗看了看,說道:“這杯算是我給玉姑娘賠罪了。”
玉花穗笑了笑,不置可否,只也仰頭把自己的酒乾了。
錦瑟忙給鸞音斟滿,然後又給鶯歌添滿。鶯歌一直沉默不語,靜靜的看着酒桌上的一切,偶爾吃點東西,但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嗑瓜子兒。
顧無雙坐在下手卻不喝酒,只拿着湯匙一下一下的喝湯。錦瑟過去給她斟酒,她卻悄悄擺手,低聲笑道:“好姑娘,我這幾日月事推遲了,不知道是不是有了身子。所以這酒是不能沾的。還請見諒啊。”
錦瑟點點頭,再怎麼說她都不能跟孕婦計較。
錦瑟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後,玉弦早就另拿了酒壺給她和玉花穗斟滿了酒。
這這一圈的添酒似乎是渾然天成的。錦瑟去給衆人斟酒,她的酒杯裡由丫頭斟滿,這很合乎清理。玉花穗的酒呢,是剛剛錦瑟先給她斟滿的一杯,卻在跟鸞音一起的時候喝下去了,後來玉弦上來給她斟酒,也沒人去計較什麼。
此時衆人的酒杯裡都是滿的,葉逸賢身爲衆人中唯一的一個男子,已經端起酒杯緩緩地站了起來,衝着上手的龔夫人蘇夫人笑道:“二位太太,玉姑娘。這杯酒是錦瑟替大家滿上的,錦瑟是我們大哥的義女,也是我們家的小小姐。我們家如今也算是三世同堂了,她斟的酒,應該說是福酒。來,我們大家一起幹了。”
龔夫人是無論自己的兒子說什麼都會很高興。蘇夫人今兒來是看熱鬧的,自然也是笑嘻嘻的。鸞音心裡在不痛快,但到底是個姑娘家,什麼幾世同堂的事情跟她無關,她只要一份豐厚的妝奩再嫁一個如意郎君就行了。
最不高興的是錦瑟。但錦瑟這會兒也只想着大家都喝下這杯酒去,至於什麼孫女不孫女的,她暫時不管。玉花穗是最明白的,卻也只是抿嘴一笑,舉杯對龔夫人說道:“三少爺說的不錯。花穗兒也祝老夫人兒孫滿堂,福澤綿長。”
龔夫人聽到這話,樂得都合不攏嘴了。
玉花穗可是她看中的兒媳人選啊,她和自己的兒子一唱一和的說這麼吉祥的話兒,是誰都會高興的。於是龔夫人忙端起了酒杯,笑道:“說得好啊!借玉姑娘吉言了。來,咱們一起幹。”
說着,龔夫人自己先幹了,蘇夫人也端起酒杯了微笑着喝了半杯。鸞音葉逸賢都是酒杯見底,鶯歌卻只喝了半杯。錦瑟和玉花穗也豪邁異常,仰首把杯中酒都喝下去。
玉花穗還好,錦瑟喝了這杯後便覺得腦袋有些發脹了。於是她忙擡手支着額頭,連聲嘆道:“唔……我喝醉了呢……頭好重,眼睛好澀……”
鸞音心裡暗罵,醉死你纔好呢,誰叫你蹬鼻子上臉的,連着喝了那麼多酒。
顧無雙卻笑道:“真正醉了的人才不會說自己醉呢。你這丫頭啊,莫不是要藏私?今兒二位太太可是在這兒呢,你才喝了幾杯酒啊?”
錦瑟暗暗地咬牙,顧無雙,行,我記住你了。你現在有身孕,我不能害你的孩子。等以後有機會,姐再收拾你。
蘇夫人卻忙說道:“無雙,她還是個孩子呢,能喝多少酒?這算下來倒是比那天晚上在咱們府上喝的還多呢。這些日子不見,這小丫頭的酒量已經長了不少了。”說着,她又對錦瑟說道:“丫頭啊,若是不舒服,就別喝了。你小小年紀喝多了酒,會傷脾胃的。”
這話一說,錦瑟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心想早知道這老太太還有點良心,剛纔給她倒酒的時候該少一點。至少待會兒酒裡的藥性發作了,她會稍微好受點。
不過這會兒說什麼都已經晚了,那酒她們喝都喝了,總不能吐出來吧?
錦瑟心中微微歉意,擡頭看着蘇夫人的時候,眼睛裡水汪汪的似是做錯了事兒的小孩一樣的樣子。蘇夫人又笑道:“你們看看這孩子,可不是喝多了麼?丫頭們快些取醒酒石來給她含到嘴裡。再給她換一碗釅釅的茶來。”
蘇夫人的話是衝着自己身後的丫頭說的,那丫頭聽了之後忙要應聲去弄茶,卻見玉弦上前福身笑道:“此等小事怎麼敢勞動姐姐,我去就是了。”
蘇夫人的丫頭見有人去,自己又站回了原處。
玉弦回雨香榭裡面弄了兩杯釅茶來,分別給玉花穗和錦瑟二人喝下去。
錦瑟依然傻傻的笑:“哎呀,我怎麼看你們都是兩個了……唔,花穗姐姐,你比衆人都厲害,你有三個腦袋……”
龔夫人見錦瑟真是醉了,便吩咐道:“快扶她進去躺一躺,待會兒鬧上酒來再吐了,可就麻煩了。”
珍珠忙應聲道:“是。”說着,便把手裡的東西交給秋蕙,自己和冬雨二人上前來扶着錦瑟慢慢的站起來,悄聲說道:“姑娘,你醉了,咱們回房去休息一會兒。”
“你才醉了呢。太太們還在這裡,我還要陪着大家一起玩兒呢。”錦瑟迷迷糊糊的推珍珠,手上卻沒有力氣,只任憑兩個丫頭扶着自己走了。
玉花穗偷偷地笑了笑,暗罵這死丫頭還真是會演戲。
只是錦瑟剛回去,玉花穗也只再陪着衆人喝了一杯酒,便扶着頭說道:“二位夫人,花穗兒也撐不住了。府上的酒真是佳釀,怎麼喝着跟蜜水似的,後勁兒卻很綿長,這會兒我的頭都暈了。不怕太太笑話,我這會兒看太太們也都是兩個三個了呢。”
龔夫人忙道:“反正玉姑娘在我們府上住下了,以後有的是功夫相聚,你們快扶她進去歇息,我們也就散了。”
玉弦答應着上前來扶玉花穗,玉花穗卻忽然推開她,捂着肚子叫道:“哎呦……”
龔夫人還以爲她要吐,忙問:“怎麼了這是?”
玉花穗臉色頓時蒼白起來,搖頭沉吟:“肚子有些痛,想是酒喝得多了。”
龔夫人忙道:“快去請太醫來瞧瞧。”
玉花穗忙擺手道:“不用了,就剛剛那一下子,這會兒已經無礙了。太太不必着急,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了。”
龔夫人不放心,又吩咐自己的丫頭連翹:“你快幫着你妹妹扶玉姑娘進去。若還疼,就立刻去傳太醫來。”
連翹答應着忙去喝玉弦一起攙扶着玉花穗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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