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蘇航的身影,苗月的心情瞬間就放鬆了下來,鬆開衛貞貞,輕車熟路地在蘇航身邊坐了下來,錘了錘肩膀道:
“唉,可憐本姑娘辛苦一場,回來後居然連點熱飯熱菜都吃不上……”
蘇航伸手一指面前無比豐盛的美食,笑道:
“誰說的?喏,這不就是嗎?想吃什麼自己動手,管夠,千萬別跟我客氣。”
“少來!”
苗月直接翻了一個白眼,無語道:
“本姑娘的狀況你最清楚不過了,這些東西我頂多就是聞個味道,就算勉強吃下去,也是味同嚼蠟,一點感覺都沒有。
嚶嚶嚶~~這麼一想,本姑娘的鬼生當真是一片昏暗啊……”
看着進入失意體前屈狀態的苗月,蘇航好笑地搖了搖頭:
“好了,不要再耍寶了,你不就是想要這個嗎?”
說着,蘇航取出了一隻精美的小盒,打開後,裡面裝的是一支支精緻薰香。
“喏,成功將衛貞貞毫髮無傷地帶了回來,獎勵兩支。”
能被蘇航當做獎品,這薰香自然不是凡品,乃是海棠在九叔的指導下,親手所制的成品。
不但用料很是珍貴,功效也是極爲不凡。
普通人用,能起到靜心凝神,神怡氣清的作用;
而像苗月這樣的鬼魂用了,不僅能溫養魂體,加速成長,還能讓她們暫時地恢復正常的五感,嚐到食物的味道。
小心翼翼地從蘇航手裡接過薰香,又滿是羨慕地看着蘇航手裡的錦盒,苗月忍不住嘟囔道:
“明明還有那麼多,結果卻只給了區區兩支……哼!小氣!”
蘇航絲毫不爲所動,將錦盒收起來:
“你就知足吧,不過救個人而已,還要多高的報酬?”
“什麼叫‘不過救個人而已’?”
苗月不滿地糾正道:
“我可是用掉了那麼多符,最後才換回了兩支薰香哎!
早知道會遇到那麼棘手的對手,我就選隱身符,拉着貞貞姐直接跑路了……”
如果有隱身符在手,別說是區區羣玉院的一羣打手了,就是寧道奇親自出手,也未必能逮得住一心逃跑的苗月。
但很顯然,世界上沒有如果。
蘇航雙手抱肩,嘲笑道:
“誰讓你非要玩什麼女俠遊戲,明明實力不夠卻不知道慫一波,非要正面莽,結果easy難度直接玩成了hard難度,怪得了誰來?
如果你能低調一點,哪有這麼多麻煩?”
蘇航說得不錯,羣玉院的反應之所以這麼激烈,最主要的原因還是苗月下手太狠辣了。
若是苗月並沒有大開殺戒,而只是選擇將那些人打昏,那麼只是跑了一個衛貞貞,對羣玉院來說委實不能算是什麼大事。
最多,也就是例行公事地派幾隊人出來搜索一下,李龍和趙虎這兩個鎮場子的高手,能出動其中之一就已經算是相當重視了,哪裡會像現在這般傾巢而出?
“這、這也不能怪我啊。”
苗月委屈道:
“誰讓那羣人渣真的是惡行累累,不除掉他們,本姑娘就念頭不通達……”
念頭通達……
“算了,這些事情你開心就好,反正最後倒黴的又不是我。”
蘇航有些無力拍了拍額頭,然後指着苗月手裡的薰香:
“對了,這薰香你打算什麼時候用,要不我現在就幫你點了?”
看着滿桌的誘人美食,苗月狠狠嚥了咽口水,但最終還是堅定地搖了搖頭:
“還是算了,這種好東西,當然是等到真正的美食麪前,再好好享受了!”
蘇航這邊和苗月閒扯,雙龍那邊和衛貞貞碰頭,雙方之間都是一陣驚喜。
“貞嫂?你怎麼在這裡?”
苗月是蘇航和君寶派出來的,一路上衛貞貞早已猜到,但她卻如何也沒想到,寇仲和徐子陵居然也在此處:
“小陵?小仲?你們這是——”
寇仲和徐子陵當即一陣擠眉弄眼:
“貞嫂,我們已經拜了這位大俠爲師,再過不久,便能練成蓋世武功,闖蕩江湖……”
“是啊,小陵你欠下的包子錢,也很快就能還——嗷!小陵你捅我幹什麼?”
寇仲剛露出賊兮兮的表情,便被徐子陵一肘打在胸口,將後續的調笑全都嚥了下去。
“對了,貞嫂你怎麼會在這裡呢?”
衛貞貞聞言,顯然也想起了傷心之事,露出黯然神色:
“唉,一言難盡啊……”
就在衆人交談間,李龍和趙虎也終於帶着巴陵幫衆追了上來。
只不過,和一開始追逐苗月時相比,這羣巴陵幫衆不僅在數量上少了近三分之一,而且幾乎所有人身上都掛着被火焰灼燒過的傷痕。
就連領頭的李龍和趙虎也不例外,模樣極爲狼狽。
發現苗月居然不再跑了,而是大大咧咧地坐在了原地,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衆人俱是心中一驚。
但在看清蘇航一行的樣貌之後,他們卻又都放下心來。
蘇航和傅君婥,一個是不滿十歲的小鬼,一個是昏迷中,顯然不被他們放在眼中;
寇仲和徐子陵,穿着打扮一看就知道是城裡的小混混,自然也可以忽略不計;
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一身道袍的君寶了。
不過,君寶正看着眼前的河流,出神地想着事情,似乎也不像是準備插手的樣子。
當然爲防萬一,李龍還是喊了一句:
“巴陵幫辦事,諸位朋友如果沒有關係,還請速速離開!”
巴陵幫?
蘇航動作一頓,看向苗月:
“這羣傢伙是巴陵幫的,那個羣玉院是巴陵幫的產業?”
作爲蘇航的鬼僕,苗月隨時都可以利用點星盤與他進行聯繫溝通,也是因此,蘇航才能把握到苗月的動向。
不過,苗月在向蘇航“彙報”的時候,顯然是經過了不少有意無意的加工,略去了很多她覺得並不重要的細節。
“是啊,怎麼了?”
發現蘇航神情有異,苗月詫異道:
“該不會是什麼你都rbq的大勢力吧?”
蘇航咧嘴一笑,拍了拍苗月的肩膀道:
“怎麼可能?
不過我現在倒是很支持你那除惡務盡的做法,這種幫派,的確沒有存在下去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