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大師?”彭烈陽譏笑一聲,輕蔑地看着易銀,“就你這傻不拉幾的模樣也敢自稱大師?真是笑話!”
“總比某些蠢貨自稱萎蔫三賤客要好一百倍。”易銀毫不示弱,目光直視着彭烈陽,冷聲說道。
彭烈陽面露不快,但卻並沒有發火,反而陰鷙地笑道:“哼哼,小子,光耍嘴皮子功夫沒用,今日我若輸了,便自刎而死。”
易銀聞言,說道:“那你今天死定了。”
彭烈陽說道:“年少輕狂,你將會爲此付出慘痛的代價!”
話音未落,他將赤焰鋼劍橫在胸前,食中二指往劍身上劃過,赤焰色的劍身立刻變得通紅,周遭的溫度也急劇提升,晄的一聲,劍身上突然竄升起熊熊烈焰,赤焰劍被火焰灼燒,發出嘶嘶的聲響,劍身溫度驟然升高,彭烈陽的手卻依然握在劍柄之上,彷彿感覺不到灼熱的高溫,抑或是他本以習慣了高溫。
“受死吧!”
彭烈陽足尖點地,身體已經借力躍至空中,赤焰劍帶起炙熱的高溫劍罡,氣勢滔天般朝易銀斬來。
這一劍的攻勢和劍招與烈帆使用的相差無幾,然而,烈帆使出的招式破綻百出,彭烈陽的劍招卻幾乎沒有什麼破綻,速度快若驚鴻,攻擊力也兇猛無比,直指要害,沒有絲毫的猶豫,有的,是一往無前的決心!
如果換作是尋常的九階大師,要接下這一劍,必定要耗費不少的氣力,可惜,他的對手是易銀。
嗆!
易銀已經拔劍,一道犀利無比的劍光宛如劃破黎明前黑暗的曙光,明明看起來很是微弱細小,然而,當這道犀利無比的劍光迎上那道赤焰劍罡之際,卻爆發出了驚人的威力。
鏗鏘!
一赤焰一銀白兩劍猛地相接,登時火花四濺,兩人的目光銳利如劍刃,在虛空之中相互凝視,誰也不肯讓誰。彭烈陽面色不變,眼神深處卻流露出驚訝之色,易銀表現得雲淡風輕,好像對他來說,接下這一劍就是輕而易舉。
“竟然能夠接下我的赤焰斬,而且看他的樣子,竟然好像根本沒有耗費太多的精力,按理說,我的赤焰劍法至少能夠耗去同等級對手的三成功力,怎麼如今卻……難道是我的劍法退步了?不可能,我日日練劍,早已經與這柄赤焰劍產生了感情,劍法也日益提升,不可能會出現退步。”
電光火石之間,彭烈陽心中已經想了太多,赤焰劍變換了招式,避開了赤魔劍,緊接着猛地往前一挺,鋒利的劍尖已經對準了易銀的心臟,招招斃命!
“你萎蔫了麼?出劍速度如此之慢?”易銀嘲諷一聲,動作非常迅速,赤魔劍快速收回,抵在心口,輕而易舉地擋下了彭烈陽兇猛的一劍。
“可惡!我就不信,下一劍你還能夠擋我!”彭烈陽氣急敗壞,收勢後退,食中二指再次劃過劍身,這一次,劃過劍身之後,劍身之上留下了他滾燙的鮮血。
以血祭劍!
這種方式,對於一個劍客來說,是不得已才能夠使用的,因爲,利用自己的鮮血來激發寶劍的兇性,寶劍就會與劍客產生共鳴,如果寶劍碎裂,劍客也會隨之受到傷害。
轟!
赤焰劍上突然竄起將近百丈高的火型劍罡,附近的溫度驟然上升,周遭的空間由於過度的高溫開始發出嘶嘶的炸響,此劍罡一出,彭烈陽心裡的信心就增加了,這是他的拿手絕活,利用精血祭劍,發揮出隱藏在寶劍中的兇性。
劍乃兇器,主殺伐,無論是什麼劍,被鑄造出來之後,都會帶着自身的戾氣,催發出來之後,可以爆發出出人意料的攻擊力。
“烈焰焚骨!”彭烈陽猙獰一笑,赤焰劍無情地朝對面的易銀斬下,將近百丈大小的火型劍罡宛若一條撕裂天地的火龍,帶着無與倫比的氣勢,排山倒海般席捲一切,眨眼間便來到了易銀跟前。
易銀面色冷靜,他已經感覺到了火型劍罡之中的殺氣和攻擊力,彭烈陽確實有點本事,這一道劍罡,完全可以擊殺尋常的九階大師,就算是一階靈級碰上,也都要皺眉頭,可是,在他眼裡,接下這一劍,輕而易舉。
“極風嘯!”
三個清脆的音節從易銀口中吐出,易銀出劍速度快無止境,眨眼間,場地上突然颳起了風,微風,看似平靜的微風之中,卻隱藏着驚天的劍氣!
烈勇傻了般立在一旁觀戰,他已經完全看不清易銀出手的動作,他只能意識到,易銀正在使用絕招,一套讓他根本看不懂的絕招,此刻,他才明白他和易銀之間的差距,他才明白彭烈陽爲何不允許他上場和易銀決鬥。
之前易銀和烈帆打鬥時展露出來的實力不過是冰山一角,而自己卻愚蠢地認爲那就是易銀所有的本事,還好彭烈陽及時阻止,不然,他肯定會自取其辱,想到此處,心裡的不甘已經逐漸褪去,有的,只是無限的驚訝以及對易銀劍術的尊敬,小小年紀就已經擁有如此精湛的劍術,繼續發展下去,前途自是不可限量。
呼呼呼!
微風浮現,那看似不可一世的火型劍罡立即分崩離析,與微風一經接觸,就再無反抗之力,直接化爲虛無,須臾間,火型劍罡全部消失,看似平凡的微風卻已經來到了彭烈陽的跟前。
感受到微風中強烈的劍氣,彭烈陽面色驚慌,冷汗直冒,身形暴退準備逃跑,同時不可置信地喊道:“你……你到底是誰?我不可能失敗,一定是你耍了什麼花樣……啊啊啊!”
微風雖然平凡,然而它的速度卻是不慢,彭烈陽最終未能躲過,被微風吞沒,屆時,一陣殺豬般的慘叫傳出,隱藏在風中的劍氣殺傷力強大,彭烈陽全身是傷,已經昏厥過去,大部分皮肉皆被劍氣割破,鮮血流了一地,場面十分血腥,但並未致死。
因爲易銀並不想殺他,殺人償命,執法堂不會因爲此事是彭烈陽先行挑起而不處罰易銀,他們只認死理,天宗弟子之間可以切磋,但絕對不能互相殘殺,否則,一命抵一命。
“陽哥!陽哥,你怎麼了?你千萬不要死啊!你死了我和帆子可怎麼辦啊?”烈勇立即拋下自己的佩劍,奔到彭烈陽身旁,哭得死去活來,宛如奔喪。
易銀原本還想讓烈勇也吃點苦頭,但是見到烈勇哭得如此傷心,易銀的心就軟了下來,就暫且放他一馬,反正,烈陽三劍客恐怕再也掀不起什麼風浪了。
“喂,你別哭了,他死不了。”易銀叱道。
烈勇聽話得很,立刻就停止了哭泣,他之所以哭泣,主要是爲了博取易銀的同情,見到易銀並未動手,他心裡一喜,跪地求饒:“大師,求求你千萬不要殺我啊,我們三人瞎了狗眼,都是我們的錯,我向你道歉,我對天發誓,絕對不會再做出對一起看不敬的事情了,求求你放過我們吧。”
“放過你們?”易銀故意皺起了眉頭,露出不願意的模樣,烈勇立刻磕頭認錯:“大師,我們錯了,只要你不殺我們,我們甘願爲你做牛做馬!”
“做牛做馬就算了,今天我暫且放過你們,不過你們三個給我記住,一起看不是什麼人都能欺負得了的!因爲……我回來了!”
“是是是,大師說的我全都記在心裡。多謝大師不殺之恩。”烈勇連連磕頭,然後便扶起彭烈陽和烈帆二人,飛快地逃離了住宿樓,前往自己的住處。
“一年多沒回來,不知道一起看的其他人過得怎麼樣?”易銀微笑着進入了住宿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