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島,凝碧湖。
這個時候的凝碧湖,風雨大作,雷聲轟鳴,巨浪滔天。風聲雨聲雷聲交織在一起,只見原本應當寧靜的凝碧湖,現在怒濤翻滾咆哮奔騰,巨浪排空,捲起落下時雨滴飛濺的四面都是,將整個凝碧湖籠罩在一片狂暴紊亂之中。
迷濛的水氣當中,數百道人影獸影,在滔天巨浪的席捲之下正交戰的如火如荼。因爲凝碧湖的禁制被破,原本隱匿在湖底的淵殿人馬,盡數被丁浩等人轟擊出湖面,一霎那便開始殺紅了眼。
這個凝碧湖,原本只是三洲一島上,一個最最平常的湖面而已,若說有什麼特殊的地方,也就是比別的地方大上少許而已。不過就是這麼一個地方,湖底卻有一條幽徑通往蓬丘島外的海域。
正是這麼一條暗道的存在,才讓殿王的淵殿勢力,無聲無息的潛入了其中,後來在殿王的反覆佈置之下,整個凝碧湖被幾個大型的禁制封鎖,連一絲異樣的氣息都沒有溢出。
雖說殿王行事謹慎,佈置的也不可謂不嚴密,不過再怎麼說此地也是無極魔宗的勢力範圍,剛剛接過情報這方面事務的仇綺菱,再於胡碩聯手之下,立即展現出了超凡的耳目,硬是給兩人順藤摸瓜的窺探到了這兒的不凡。
最後經過仇綺菱的一番查探,認定了此處凝碧湖有些不妥。然後丁浩一番打探之後,便明白了情況。不過雖然知道了淵殿地勢力就在湖底,但殿王佈置的禁制同樣非同小可,與殿王自身有着暗合的默契。
正是爲了能夠確保殿王不在的時候行動,丁浩才厚顏麻煩了百變魔君阮柏橡,讓百變魔君阮柏橡出面,無論如何先將殿王拖住個一時片刻,免得他在附近的話。會因着與禁制的心神相同而難以毀滅。
在阮柏橡行動之後,丁浩化身爲殿王的相貌,最終摧毀了凝碧湖的禁制,而帶着無極魔宗與三洲一島其它宗派地力量殺了過來。
此時此刻,湖面巨浪排空而起,一個個御劍飛行的高手。或是聯手佈置陣法,或是單獨迎殺,已經與這處的淵殿的勢力戰了個熱火朝天。
天空轟鳴的暴雷聲滾滾,法寶撞擊的“鏗鏘”聲,與肉身毀滅地驚爆聲此起彼伏,原本澄清如鏡的湖面,不知何時起已經染上了一層殷紅之色,刺鼻的腥臭之味沖天而起。
凝碧湖內隱匿的淵殿的高手近五百餘人,其中有一百個乃是與蛇頭魔怪一般的人獸交合的產物,偏偏這一百個怪物行爲強橫。兼且肉身堅硬,給與三洲一島的聯盟衆人。帶來不小的麻煩。
剩下的四百來個高手,都是以前道魔兩方各大宗派地叛徒敗類。還有一些散修者夾雜其中,實力也是不弱。
此時的丁浩,正與蛇頭魔怪戰在一起,蛇頭魔怪一開始便被丁浩化身地殿王偷襲了一下,鱗片密閉的左臂關節處,已經多了一條幽深見骨地傷口,若非一團團濃稠的黑氣蔓延在哪兒,恐怕整個左臂已經被丁浩斬落。
如今無極魔宗加上三洲一島的其他幾方的勢力。有着近千個高手存在,以幾乎一倍的勢力圍殲凝碧湖的淵殿勢力。完全佔據了絕對的上風。
除了那百個蛇頭魔怪一般的人獸結合地怪物對付起來困難外,那些淵殿的其他四百高手,在面對兩倍地勢力時,根本就是一面倒的情形。
殿王此時心急如焚,火燒屁股般以最快的速度,返回了平沙谷,剛剛到達平沙谷,立即便大聲疾呼道:“所有人注意,立即召集門人,馬上到凝碧湖圍殲無極魔宗的勢力!”
凝碧湖的動靜,這些平沙谷的海域之人也多少感覺到一點,只是殿王關於淵殿的勢力方位,連自己的兒子邢雲志都沒告訴,旁人更是難以知曉。所以這些人雖然明知那個地方有些不妥,也是沒有立即行動,只是剛剛派了幾個海域的弟子前去查探了一番。
現在一見殿王回來之後,便立即大呼小叫的吆喝,那些心智狡黠的海域之人,立即第一刻猜測出了哪兒的動靜,應當與隱匿起來的淵殿有關。
以邪王唐源海爲首的兩人,互相望了一眼後,同時開始安排自己的勢力整裝待發,不過忙歸忙,這兩人其間還不忘交換了一個幸災樂禍的笑容。
唐源海嘴角含笑,心中暗暗的快意,誰讓你一直隱藏淵殿的勢力。現在可好,正是因爲想要少出力,哪知道最先倒黴的反倒是淵殿的實力,實在是自作自受啊!
面色陰霾的殿王,在將龍魔宮的門人召集完畢之後,二話不說的騰空而起,冷眼掃了邪王與唐源海一眼,開口道:“若是兩位忙好了,能否立即出發!”
盛怒之下,殿王渾身強橫無比的氣息沒再刻意的隱藏,一霎那邪王只覺通體發寒,暗暗驚攝與殿王的修爲高絕。至於合體期的海皇宗的唐源海,被殿王這麼不客氣的氣息一衝,立即便渾身僵硬,大口微張着,卻身體瑟瑟發抖的說不出話,動也動彈不得。
冷汗隨着脊樑,倏地便浸透了唐源海的後背,若非海皇宗的一個散仙,看到了唐源海的不對勁而即時援手的話,恐怕唐源海呆在哪兒,還不知什麼時候能夠將僵硬的身體恢復過來呢。
海域之人全部聚集之後,立即開始往凝碧湖飛去,中途當中邢雲志獰笑道:“無極魔宗包括那三洲一島的魔門勢力在內,總共也就千把高手。光我們這兒的海域力量,與邪王的北大陸之人,便有一千五百多人,他們不牢牢的守在龍吟山,竟然還敢出來,這分明便是自己尋死!”
邢雲志他若是不說話,邪王反倒不會多想,這麼一說後,邪王一愣,
然一驚,張口道:“不錯,但丁浩絕對不會是這麼魯如果他沒有把握,斷然不會草率的行動。既然他敢於離開龍吟山,必然是已經了把握,殿王我們此行,會否是陷入了丁浩的算計當中?”
這麼一說,殿王也是神情微微一變,不過眼睛內神光閃耀後,恨聲出口道“本王知道丁浩這小子的狡猾,不過三洲一島的魔門勢力,總共就那麼多人馬,本王想不出他們能夠玩出什麼花樣來。照我來看,他們此舉便是打算以三洲一島的所有勢力,一舉吞下我佈置的淵殿的人馬,這種以多擊少的把戲,無非是因爲不敢與我們海域的勢力相撞。等我們到了哪兒,想必也是他們的迅速撤退之時!”
殿王這麼一說,邪王與唐源海等人一想,似乎附近再也沒有無極魔宗的盟友,以三洲一島的魔門聯盟的勢力,面對絕對優勢的殿王等人,確實玩不出什麼話語,想來想去,也只有殿王的解釋說的過去了。
於是邪王心中沉吟了一下之後,張口笑着說道:“不錯,等到將這股勢力摧毀以後,三洲一島便是我們的地盤了。本人不貪心,只要三洲一島的祖州,畢竟祖州原本便是屬於我邪魅宗的地盤!”
邪王這麼一說,剛剛還有些擔憂的唐源海,眼中立即顯現出貪婪的神色,微笑着點頭道:“既然邪王選了祖州。那麼瀛洲便給我們海皇宗便是,至於蓬丘島與玄州,自然由殿王你來安排分配了!”
邢雲志傲然一聲長笑,理所當然道:“蓬丘島自然歸我們龍魔宮所有,至於玄州嗎,就分給一同前來地其他海域門派吧,我們龍魔宮總不會虧待大家!”
就在這幾人心情好轉,都開始商談後勝利後如何分配果實的時候。殿王急速行進的身軀一個凝滯,瞬間停頓在虛空,口中突喝道:“且慢!”
隨着殿王的話語出口,雖然心有疑惑不解,不過邪王與海皇宗的唐源海,也是同樣身子暫頓。高呼自己人停止行進。
此時,在一行人的面前,聳立了兩座光禿禿懸崖,懸崖當中一線朗朗天日,通向了衆人的目的地凝碧湖。
兩座懸崖雖然樹木野獸絕跡,可依然有着數百丈高,兩邊異常地陡峭,只在其中留下了一條縫隙。若是換了兵家將軍至此,自然一眼便能夠看出這個地方,乃是兵家所說的險地。
可是對於修真者來說。尤其是可以飛天遁地的修真者,根本就不會因這種地方而有所兇險。只要飛翔的超過了這兩座懸崖。那自然不會有什麼問題。
“殿王可是發現了什麼?”邪王一愣之後,疑惑的問道。
面色沉重。殿王眼中神采熠熠,隨後神光內斂,閉目凝神片刻,突地張口道:“有些不大對勁!雖然我神念掃尋四周後,並沒發覺到什麼不妥的地方,可就是感覺到前途似有兇險在等候我們!”
修道者在修爲高絕到一定地地步之後,有些人確實能夠憑藉着純粹的感覺,來未卜先知似的感應到某種危機。對於這一點。在場的衆人沒有一個會當殿王危言聳聽,反倒一個個面色凝重。環顧四周打量着周圍的一切。
“小賓,你飛到那兩座懸崖的上空轉上一轉,看看可有什麼異常?”殿王對着身旁的一個龍魔宮的分神中期的弟子張口吩咐到。
那個弟子恭敬的朝着殿王行了一禮,瞬間飛身而起,向着那兩座光禿禿地懸崖當中的虛空飛掠而去。
只要跨越這兩座懸崖,再行半柱香地功夫,便能趕到凝碧湖援助自己淵殿的勢力。但就在這個時候,心有所覺地殿王,依然是不敢貿然深入,反倒是謹慎的派人先行窺探,果然無愧是精明絕頂之人。
在衆人的眼神注視之下,那個叫小賓的淵殿的弟子,剛剛飛至兩座懸崖的上空,還沒等深入其中,便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一個蹌踉後猛地從虛空跌落下來,直到落進了兩座懸崖當中的一線天際之後,才驚惶叫道:“宮主,不對勁,真地不對勁啊!”
不用他多說,衆人從他剛剛的動作當中,便知道了這地方地確有不妥之處。小賓驚惶的叫喝着,正在打算往回飛速的時候,猛地凝滯在虛空之中,面容突地漲紅,渾身微微鼓盪着,“彭”的一聲骨骼爆碎,化爲了一團血瀝瀝的碎肉,元嬰剛剛遁住,還沒來得及反應,一團綠風吹過,帶着他的元嬰直朝着懸崖的深處飛落而去。
如此變化的突然發生,將殿王一行震在當場,一個個面色憤怒當中帶着驚惶,眼睜睜的看着小賓被綠風帶走,卻不敢輕舉妄動。
“怎麼辦?”唐源海面色微變,慌亂的詢問着冷靜陰沉的殿王。
此話一出,其他衆人的目光,也都是緊緊盯在殿王的身上,等候着殿王給與一個爭取的決定。
深吸了一口氣,殿王懸浮在兩座懸崖之前,冷眼注視着四面,揚聲道:“何方高手勢力,聚集在這兒?本人龍魔宮宮主邢四海,連同海域之人一起,只是爲了向無極魔宗討個公道,不知與各位有何過節,惹得諸位埋伏此地等候!”
隨着殿王的話語落下,突地綻放出五彩繽紛的煙霧,濃稠的煙霧充斥整個空間,隨後在陣陣的綠風吹拂之下,瞬息間飄散開來。
煙霧散盡之後,原本空無一物的兩座光禿禿的懸崖上面,已經佔滿了密密麻麻的魔門高手,一眼望去粗略數一下,也有着三千多人。
所有的海域之人,等看清了這種狀況後,一瞬間,面色全部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