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變魔君阮柏橡,一開始並沒意會到丁浩話裡的意思,後來聽劍仙紅世一說之後,才霎時明白過來。
“算了,你不用管我的事情,我若是想走,他們無法攔得住我,只要我略微改變一下相貌,任誰也無法看出端倪!”阮柏橡一愣之後,不由的勉強擠出一個笑容道。
斷然搖頭,丁浩否決道:“不行,若是你就這麼離開了,這便更是做實了他們的肯定,以後再也難以洗刷你與殿王之間的關係了。更何況目前龍吟山之上,除了你以外另有青衣與小玲在,任你百變術通天,難道能夠讓她們兩人也同樣變化成其他相貌嗎?”
丁浩這麼一說,阮柏橡立即啞然了,搖頭嘆息一聲,阮柏橡有些愧疚道:“都是我的事情,和你沒什麼關係,你根本不必插手的!”
“不必多說了,我這便送你下山回谷,現在我已感覺到魔門各大宗主返回了龍吟山,倒要看看誰敢在我的地盤上動你們父女!”丁浩冷哼一聲,打斷了百變魔君阮柏橡的話語。
就在丁浩與阮柏橡紅世三人,剛剛走出無極魔殿找到那阮青衣師徒時,以魔門三宗宗主爲首的幾人,已經一同找到了丁浩。
其中門人死在殿王手中的幾個門派的宗主,面色露出激憤的神情望着百變魔君阮柏橡,尤其是魔月谷的谷主關勝天,更是露出憤怒的神情。同時,包括煉獄魔君馮傲天在內的魔門三宗的宗主,也都是面色複雜的望着丁浩與阮柏橡。
“丁浩,你這是搞什麼鬼,號召衆人誅殺淵瀧殿殿王的是你。到了最關鍵的時候,把殿王放走的還是你,你這麼做是不是拿我們這些人開刷啊?”月魔關勝天憤怒的看着丁浩嚷道。
他這麼一說,另外幾個宗派,長老死在殿王手中的那些門派之人,也全部都是面色激憤,一個個吆喝着要無極魔宗給個交代。
馮傲天擡手一揮,紛亂的嚷嚷聲霎時停止,馮傲天嘆息一聲,張口道:“丁浩,這件事我知道和你肯定沒有關係,但是幾大宗派的散魔,都是親眼看到阮柏橡與殿王一起走進谷內,最後阮柏橡出來了,而殿王卻突地消失。現在衆人也都知道了百變魔君阮柏橡,乃是百變門的門主,他與殿王之間的關係我們不管,現在我們只需你將阮柏橡交給我們,這件事便於你們無極魔宗沒有關係!”
到了這個時候,那阮青衣與小玲,包括與阮青衣一起的馮星然,也都是不大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一見先前一刻還有說有笑的衆人,一下子變成了這個樣子,都是瞬間呆愣在哪兒,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不過雖然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但阮青衣自然是相信自己的父親,當即與小玲互望了一眼之後,便默默的站立在阮柏橡的身旁不動。
馮星然一愣之後,看了看神情有些不大對勁的丁浩與各大宗派的宗主,不由的趕緊低聲詢問着煉獄魔宗的門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搖了搖頭,丁浩斬釘截鐵道:“不可能,阮老乃是本宗請到龍吟山的,誰也不能在我龍吟山上將他如何。至於殿王與他之間的事情,本宗可以保證和他沒有關係,至於原因如何,本宗現在無法奉告,但是以後定會給大家一個交代!”
“你說沒有關係,便是沒有關係啊?若是沒有關係,爲何殿王與他在一起的時候,會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見。不是他放殿王離開,我們怎會抓不到殿王?”和邪宗的宗主明顯不相信,想都沒想的便出口喝道。
面色一沉,丁浩譏諷道:“就是沒有阮老存在,你以爲你們便能抓住殿王嗎?憑誰?就憑你們和邪宗嗎?哼,就連本宗實力比殿王不弱的劍仙紅世,可都不敢說這種大話,我可看不出你們和邪宗有這種實力。當初各大高手聚集斷魂山,本宗與煉獄魔宗聯手算計殿王,不還是被他從容退去,你們和邪宗難道比煉獄魔宗還強不成?”
丁浩心火之下,這麼一番話說的可謂是絲毫不留情面,一點都沒顧忌旁人的感受。那和邪宗的宗主被丁浩這麼一衝,一下子怔在當場,似乎想要找些什麼話語反駁,但一時半會卻難以湊出一個合理的藉口。
“無論如何,阮柏橡定然與殿王有所關係,否則依照殿王的姓格,阮柏橡又非殿王的對手,怎會毫髮無傷的走出。既然兩人沒有打鬥的痕跡,那一定是暗自達成了某種協議,阮柏橡既然是你丁浩請來的,你便有責任將阮柏橡交出!”魔月谷的月魔關勝天,擺明了不肯罷休,在丁浩話語一落之後,立即出言駁叱道。
不知何時起,毒魔王亦寒與綠袍老祖,包括冥海三兇天屍上人陰無猖,魔姬孟遠見等人。一個個不知從什麼地方行走,雖然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都是默默的站在丁浩的後方,這些人雖然都是好整以暇,可暗中已經開始戒備起來。
身旁的百變魔君阮柏橡,此時面對着如此陣勢,看了看女兒阮柏橡與小玲擔憂的神情,不由的心中欣慰,一直壓抑着心中的紊亂思緒暫時被拋開,露出了一個從容的笑容,正打算張口說些什麼,卻被丁浩出口制住:“阮老你什麼都不用說了,我知道你想說些什麼。這次事情和你無關,你若是想要犧牲自己洗刷他們對你的疑惑,根本就毫無必要,本宗也絕不容許!”
說到這兒,丁浩先是歉意的朝着馮傲天微微一笑,然後才冰冷的掃了面前的衆人一眼,毫不客氣的開口道:“多餘的話本宗也不說了,反正無論你們信或是不信,此事和阮老沒有任何關係,原因本宗暫時不打算解釋,曰後自會給各位一個交代。
這次阮老本宗是保定了,誰要是敢在龍吟山上拿阮老父女怎麼樣,可別怪本宗翻臉不認人。各位或許只看到龍吟山的風景秀麗,若是想要看看更爲奇特瑰麗的一面,不妨試上一試,本宗絕對願意奉陪!”
此話落下之後,丁浩深吸了一口氣,面容堅毅平靜的對阮柏橡父女道:“走,本宗親自送你們回谷,倒要看看誰敢在龍吟山上攔我!”
丁浩這麼一說,阮柏橡微微嘆息一聲,搖頭道:“你何必呢!”
至於阮青衣師徒兩人,則是神情無比的激動,似乎怎麼也沒料到丁浩敢於不惜與天下魔門爲敵,也勢要保他們三人。
阮青衣心智成熟,倒還好上那麼一點,只是眼眶通紅而已,小玲整個人則是激動的顫抖不已,驚喜之極的看着丁浩,嘴脣裡面一直吶吶的胡言亂語着,胡亂開口:“臭小子,臭小子,算你講義氣,講義氣!哈,師傅果然沒看錯你!”
丁浩大步踏前,帶着阮柏橡幾人,專門往擋着去路的月魔關勝天哪兒走。劍仙紅世爽朗一聲大笑,從容不迫的跟隨在丁浩的身後。而無極魔宗的門人,不知何時起已經聚集了數百個,在衆人談話之間,便根據毒魔的眼神,已經分散在四面八方。
在丁浩一步走開之後,聞訊而來的魔行宗的戴天行,魂祭閣的苗綵鳳,包括其他幾個一些三洲一島宗派上的宗主,都是毫不猶豫的站在丁浩的身旁。
對於這些來人說,與整個魔門爲敵固然可怕,但是身爲聯盟領頭羊的無極魔宗,早已經根深蒂固的被他們當成了依靠,而且無極魔宗這些年來展現出來的實力,更是讓他們信服,無極魔宗對待叛徒的殘忍也是他們早就明白了的。
魔門三宗實力雖然強橫,但是對於三洲一島這些整曰生活在廝殺爭鬥的門派來說,只有血與火洗禮當中傲然挺立起來的無極魔宗,纔是更爲令他們覺得可怕的。
唯一例外的是元魔宮的宣異,他自己雖然沒有動作,但是他們的門人已經不用他吩咐,便自動的站立在丁浩的身後,表明了自己態度。
無可奈何的向煉獄魔君馮傲天抱歉的笑了笑,最後宣異開口道:“雖然你是我的親哥哥,但我也畢竟是元魔宮的宮主,所以……”
話語一落,宣異同樣是堅定的走到自己的門人那邊,表明與無極魔宗將站在同一條戰線上。
就在這個時候,馮星然也終於弄清楚了怎麼一回事,一看形勢已經發展了這種地步,不由的吐吐香舌,對着臉色有些難看的馮傲天低聲笑着道:“這個……那個……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所以……爹爹抱歉了!”
然後也是同樣不顧及馮傲天的難看面容,鬼鬼祟祟的一蹦一跳的,倏地一下子便竄到了丁浩的身旁,還不忘出言安慰阮青衣小玲兩人。
馮星然的離開,讓煉獄魔君馮傲天原本便不太好看的面色更差,不過馮傲天面色雖差,但卻並沒多說什麼,只是兩眼炯炯的望着丁浩,似乎打算看丁浩意欲如何。
此時此刻,丁浩已經走到了月魔關勝天的面前,身後的無極魔宗的一幫人,也都是神情不善,彷彿一個不好便打算毫無顧忌的殺人。
看着眉頭抽動的月魔關勝天,丁浩神情冰冷,雙眸落在他的臉上,將毫不掩飾的警告顯露出來,腳下的步伐並沒停止,直接從那處區域穿過。
隨着丁浩與月魔關勝天錯身而過,雖然雙眸充滿了忌恨,渾身也是略微有些顫抖,但關勝天猶如被釘住的蛤蟆一般,在原地顫顫的就是沒敢出手阻攔,眼睜睜的看着丁浩從他的身旁走過。
那些與殿王有着仇恨的其他幾宗的宗主,眼見丁浩話語說絕,大有一言不和便翻臉不認人的趨勢,一個個也是心中暗自嘀咕着,後來看到連勢力最大的魔月谷的關勝天都不敢輕舉妄動,一個個也都是心有所感,暗暗的緘默不言。
等到丁浩一行人數十人,心情沉重的將百變魔君阮柏橡父女送到龍吟山腳下時,丁浩回頭看了毒魔等人,心中思量了一下,開口道:“你們都先且回山吧,至於這魔門聯盟的事情,你們不用管,他們有什麼決定等我回來再談!”
沉吟了一下,丁浩還是有些不太放心,看了劍仙紅世一眼,開口道:“你還是留在龍吟山吧,有你在山上我也安心點,我送他們回谷需要不了多少時間,但我也打算在哪兒靜上一兩天。這兒是蓬丘島,既然剛剛沒人敢亂來,想必現在也不會使什麼小動作!”
丁浩這麼一說,紅世略微皺眉想了想,最終答應下來:“好吧,在我們蓬丘島上,這些魔門聯盟衆人,就是想要搞什麼動作也得掂量掂量。更何況上面還有一個你岳父馮傲天在,雖然馮傲天沒有怎麼講話,但我想有他在哪兒,這些魔門各大宗派之人定然不敢亂來!”
微微一笑,丁浩看了看那心中也是有些擔憂的馮星然一眼,不由的開口安慰道:“你不必擔心,你爹爹現在心中雖然生氣,不過一兩天之後想明白了,自然會諒解你。正是因爲這樣,所以我們這兩天才不要出現,只要他看不到我們,慢慢的氣就會消了。”
輕嘆了一聲,馮星然點頭道:“也只能如此了!”
隨後紅世帶着無極魔宗與魂祭閣苗綵鳳毒魔等人,往龍吟山返回,丁浩則是與馮星然,送百變魔君阮柏橡父女小玲,一同到幽谷內。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