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頭青筋涌現,渾身如鐵石般的肌肉鼓脹着,申屠野雙瞳兇狠的緊盯着那魔鷹曹丘漢,低吼道:“你笑什麼?”
丁浩暗呼一聲不好,當即不動聲色的探手輕輕碰了碰毒龍申屠野,兩眼也是瞬間冰冷如霜。
因距離較遠,加上丁浩刻意的壓制,那些魔門三宗之人都沒感覺到丁浩身上的變化,但一直依偎在丁浩雄健的體側的魔魅洛海瑤,卻是從丁浩的身體內,感受到了一股濃郁之極的兇殘殺氣。
一霎那,洛海瑤有種自己深處在地獄盡頭的感覺,又彷彿被無邊的血海裹住,那濃濃的血腥氣息衝擊着洛海瑤,讓她渾身微不可微的顫抖起來,香汗也是隨之浸透了她的半個身子。
恐懼,這是一種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懼!
洛海瑤身體的微微顫抖,終於被丁浩發覺,心中一鬆,丁浩手臂奇異的晃動了一下,將倚靠在自己身上的洛海瑤扭開,然後冷漠的低頭自己斟酒。
那邊死寂海的曹丘漢“噗嗤”一笑之後,面對與申屠野的仇恨視若無睹,若無其事道:“沒什麼,只是覺得申屠門主癖好特殊,覺得有些好奇而已。哈哈,好好的大美人放着不要,偏偏喜歡……啊哈,抱歉抱歉。”
此話一出,申屠野更是印堂發黑,隱隱有着發作的趨勢,不過盯着那邊細看了一眼後,眼中殺機一閃後。又再次低頭默不作聲。
“兩位不要這麼針鋒相對啊,過去的事情便過去了,現在我們聚在一起,可都是爲了對付壓迫我們地道門衆人,可千萬不要窩裡反纔好啊!”風月谷的谷主應採珊一見這兩人形勢不妙,趕緊笑着開口道。
那真魔宮的田極光周奇兩人,眼睛當中光芒閃爍了一下。也是同樣勸慰了兩句,丁浩自顧的悶頭喝着杯中之酒。什麼話語都沒說,讓衆人也猜不出他到底是什麼心思。
洛海瑤感受到他身上的殺意隱匿起來,不由的再次向丁浩粘來,趁着素手幫丁浩斟酒的時候,低聲道:“本谷谷主在此,一定會好好地招待好大家的!”
丁浩會意地微微一笑,仰天將杯中之酒飲盡。也放浪形骸起來,一把將身旁的洛海瑤抱入懷中,摟着洛海瑤軟玉嬌軀與身旁的周奇田極光淡笑着胡亂說些話語。
申屠野身旁空無一人,不過相隔一丈之處的則是風月谷的谷主應採珊,應採珊知道申屠野的怪癖,與他的距拉開了一下,巧笑着與旁邊地死寂海兩人不鹹不淡的談着話語。
“丁宗主,這次我們幾宗合作。都是由你提議,現今道門衆人已經陸續趕來萬毒門,不知丁宗主打算怎麼將道門誅殺。據我所知,萬毒門現在的實力已經孱弱不堪,你們無極魔宗實力雖然不凡,可是這次南大陸之行也只有你與毒魔兩人。這次合作如果只是倚仗萬毒門,怕是有些不妥當吧!”就在歡聲笑語之間,那死寂海的魔鷹曹丘漢再次出聲,不過這次是對着丁浩所說。
看也不看曹丘漢一眼,丁浩只是詫異的望着死寂海的無心老祖端木牙,訝然問道:“端木先生,上次在此地的時候,就此事我們不是已經說過了嗎,由萬毒門與你們魔門三宗先阻礙住道門的進攻,等到天絕毒散煉製成功。到時候便可以讓道門陷入萬劫不復之地了。難道端木先生沒有與宗內之人說清楚?”
丁浩這麼一問,端木牙尷尬地微微一笑。然後才沉聲道:“我自然與門人商議過一番,不過我們認爲先由我們抵擋萬毒門有些不太妥當,首先我們也不知你們天絕毒散能否煉製成功,另外一方面,假如我們與道門兩敗俱傷了,你們天劫毒散即使煉製出來,那也是於事無補了!”
臉色倏地陰沉下來,丁浩冷聲道:“你們死寂海蔘與其中,萬毒門又沒說孤身事外,若說損傷,萬毒門不是同樣如此!”
沒等端木牙答話,那曹丘漢怪笑一聲,斜了對面的同樣臉色陰沉的申屠野一眼,揶揄道:“萬毒門就那麼點高手,遠遠不及我們死寂海,若是我們同阻道門,與道門兩敗俱傷的話,就憑萬毒門的那些人,即使盡數被誅殺,也是無法彌補我們死寂海的損失啊!”
“啪!”申屠野手中地酒杯連同面前的石桌同時爆碎,兩眼如野獸一般瘋狂的望着曹丘漢,申屠野怒吼道:“你們死寂海門人是人,我們萬毒門便不是嗎,依照你的意思,若是我們與風月谷真魔宮之人全部死光,你們毫髮無傷纔是最理想的結局吧?”
“申屠門主不要生氣,老曹他不是這個意思,我們只是就事論事,以你們萬毒門的實力,若是沒有天絕毒散在手,根本就沒有與我們三宗共事的資格。”端木牙這個時候也不客氣了,臉色一沉,陰聲道。
嘿嘿一聲怪笑,丁浩扭頭看了旁邊真魔宮與風月谷的四人一眼,淡淡的說道:“看出來了吧?”
樊秋蝶應採珊包括真魔宮的地魔周奇宮主田極光,都是臉色複雜,微微點了點頭,若有所思地望向那死寂海地端木牙和曹丘漢兩人。
愕然一愣,無心老祖端木牙,本能的察覺出一絲不妥,訝然地問道:“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喟然一嘆,真魔宮宮主田極光搖頭痛心道:“你們死寂海到底還是不是魔門中人?”
這麼一說,端木牙與曹丘漢兩人互視一眼,都是有些驚異,最終曹丘漢疑聲道:“我們死寂海當然是魔門中人,田宮主爲何如此問法?”
“當初丁浩前來此地,與我們三宗達成了合作的協議,沒想到他前腳剛剛離開此地,半個時辰之後你們死寂海就有門人聯繫了道門兩宗之人,端木道友可有此事?”說話的是梨山老母樊秋蝶,只見樊秋蝶嬌容帶怒,恨恨然的望着端木牙問道。
兩人臉色一變,端木牙大驚之後,陰森道:“你們派人監視我們?在丁浩之前我們與道門已經達成了協議,我派人前往道門,也只是假意和他們商談一番,並沒有其他意思,你們是否就故意污衊我們?”
無奈的搖了搖頭,風月谷谷主應採珊嘆道:“你還狡辯,這次我們風月谷與真魔宮來援之人齊聚此地,但你們死寂海之主霍山明何在?可是正與道門洽談如何對付我們,你們在內他們在外,這麼個裡應外合確實是個好方法啊!”
話已至此,死寂海端木牙與曹丘漢互視一眼,知道已經瞞不住了。端木牙陰森笑了笑,將懷內風月谷的女弟子推開,淡淡的說道:“萬毒門乃是南大陸公敵,他們天絕毒散太過陰毒,與他們合作才叫與虎謀皮,我們死寂海與你們不同,多年之前的事情便是因死寂海而起,最終死寂海由南大陸第二大門派沒落,也是因爲他們的關係,我們兩宗之仇難以解開,所以與道門合作遠比與他們合作來的妥當,還望應谷主與田宮主包涵!”
“事已至此,多餘的話我們便不多說了,你們風月谷與真魔宮若是願意,道門那邊可以由本人牽線負責,還和當初一樣合作,現在淨明宗與平垣宗勢力大不如前,就算最終將萬毒門滅了,以後他們也無法再次欺辱你們,你們兩宗意下如何?”魔鷹曹丘漢臉色恢復正常,沉聲道。
搖了搖頭,應採珊斷然拒絕,道:“我們與道門之間的仇恨,正如你們與萬毒門之間的過節,根本沒有任何合作的可能。曹道友的好意,看樣子我們是無法接受了!”
點了點頭,端木牙長身而起,冷哼一聲道:“話不投機半句多,既然如此,我們就此別過,你們既然執意與我們爲敵,那也由不得我們了,老曹,你把門人召集一下,我們離開曄陽深谷!”
“嗤!”
這次笑聲來自與丁浩的口中,眼見端木牙與曹丘漢望向自己,不由的樂呵呵的道:“兩位一把年紀了,怎麼還如此天真?”
丁浩臉上雖然笑容滿面,但眼中冰寒的殺意傻子都能夠看出,端木牙與曹丘漢兩人自然也不例外。
“應谷主田宮主,我們死寂海留在曄陽深谷門人也有數百,外面五百里處便是道門兩宗與我們死寂海的門人,兩位不是打算不講道義,這便圍攻我們吧,只要我們兩人執意想走,我想你們也不一定能留住,這樣立即大戰,我們裡外夾擊,加上萬毒門之人尚未到達此地,對你們也沒什麼好處吧?”曹丘漢眼睛一眯,陰沉沉道。
突地長身而起,丁浩直視兩人,獰笑道:“如果你們死寂海,連一個都走不出曄陽深谷,這便不成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