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狂暴的音浪,四面八方的翻滾起來,化作一道血色的山峰,凝聚出來,朝着方洛狠狠的鎮壓下來。
兇悍到極點的氣浪,刺了爆發出來超過武皇巔峰的力量。
虛空在嘶吼。
氣流在滾動!
恍若實質一般的氣韻,直接落了下來。
方洛一時間,覺得周身氣機被封鎖,有一種喘不過氣的感覺。
心中不屈的聲音瘋狂的嘶吼起來:“我不能跪!”
砰!
兇悍的氣浪累加在他的身上,兇猛的力量,轟的他身上的衣衫獵獵鼓譟起來,一道道細微的裂痕,不可抑止的爆射出來。
方洛只覺得周身骨骼,在這一刻,痛苦的嘶吼起來。
若是這一下,他跪下去,萬事皆休,可是他不能跪!他不服,他沒有做錯什麼,爲什麼要認罪,難道就允許凌雲鶴殺人,而不允許他反擊不成。
吼!
昂首一聲嘶吼,方洛周身神通秘法一時疊加在身上。
滾滾氣焰,朝着鎮壓下來的血色山峰,轟了去!
砰!
血色山峰在這一刻,赫然震動了一下。
但是它蘊含的力量,實在是太大了一些,已經超過方洛實力的極限,下一刻,方洛的神通秘法轟然崩碎。落下來的血色山峰,直接降落在他的背脊上面。
壓得他的背,一下子垂了下去。
雙腿更是吱呀吱呀的痛呼起來,分明就是扛不住的徵兆。
血袍中年眼眸中的厲色更重了一分。
其他刑堂執事,則是神色各異。有的是一臉得意,有的是一臉深恨,還有的,是一臉無奈。
啪啪!
方洛足下的地板終於扛不住重力的鎮壓,崩裂無數。
一道道細碎的灰塵,不要錢的蹦跳起來。
方洛整個人在這一瞬間,矮了不下數寸,整個腳面,都要被鎮壓下去。
也就在此時。
方洛心中突然誕生一絲奇妙的感覺。
他感覺自己的修爲,有一種剔除糟粕,去僞存真的感覺。
這是?
方洛又驚又喜。
這分明就是他準備要做的事情,洗練修爲,穩固自己的修爲,將修爲中不敢有的浮躁全部祛除。如果按照他自己閉關苦修,沒有幾個月的水磨工夫,下不來,可是現在,在這股極致的壓力下。
他的修爲,居然自行的變化起來。
哪怕是身體劇痛無比,可是方洛的心,卻是無比的歡暢。
這簡直就是因禍得福嘛!
也許在血袍中年的眼裡,方洛只有被鎮壓的份兒。可是現在方洛自己看來,這卻是隻屬於他的機會。
哪裡肯放過。
更是無形中,化解了自己自身的力量,任由自己的肉身精魂,以及修爲,接受這種極致力量的洗禮。
轟轟轟!
短短數十息之後,方洛修爲的浮躁,被這股極致的力量,全部剔除。
一時間,修爲更進一步。
已然走到武皇四重巔峰的邊緣,只差一步,就可以邁過去。
血袍中年哪裡知道這些?
只是看着方洛臉上越來越輕鬆的身上,臉色更見陰沉起來。
一時間,第三拍的力量再度累加起來。
堂下一名執事終於忍不住說了起來:“副堂主,差不多就得了。”
“你閉嘴!這小混蛋,如此藐視刑堂,若是縱容下去,我刑堂還拿什麼去約束門下弟子?”血袍中年一聲斷喝。
轟隆!
更添一分的力量,直接鎮壓下去。
吼!
方洛原本處在突破邊緣的修爲,藉助這股
力量的衝擊,直接衝飛出來。
方洛的丹田中,暴起密集的轟鳴聲。
砰砰砰!
修爲水漲船高,直抵武皇五重!
這一出,亮瞎了衆黑袍弟子。
那些血袍執事,更是也站了起來。
血袍中年更是一臉迷茫,回過神來的時候,惱羞成怒的神色,出現在他的臉上,憤憤不平的怒吼起來:“這怎麼可能!”
“這小子簡直就是一個怪胎啊!”
“別人在驚堂木的聲威下面,恨不能跪在地上,把罪責全部承擔,他倒好居然藉助這股力量,突破修爲!”
先前那尊出聲的人更是眼睛裡面冒出一重重的精光,哈哈笑了起來:“天縱奇才!這簡直就是天縱奇才啊!此子的心智,修爲,力量,都是一等一的存在。”
也正此時。
原本對於方洛來說,根本不可能對抗的第三拍此刻恍若冰雪消融,轟然崩塌起來。
短短數息之後。
滿頭熱汗的方洛,看着血袍中年道:“副堂主,敢問我方洛究竟做錯了什麼事?”
血袍中年一臉陰狠:“你只需要回答本堂主一句話,凌雲鶴,是不是殺的。”
方洛道:“不錯。”
血袍中年道:“這就是你,犯的罪!擅殺同門,心狠手辣,怎麼還想要狡辯嗎?”
方洛道:“副堂主怎麼不問問,我爲什麼殺他?又或者是,他爲什麼會出現方某做任務的地方?”
血袍中年道:“強詞奪理,分明狡辯!哪裡有那麼多的爲什麼,你殺了同門,就是死罪!”
方洛哈哈大笑起來:“好一個死罪,刑堂!嘿嘿,這就是宗門的刑堂嗎,賞罰不公,黑白顛倒,簡直可笑!”
“混賬!”血袍中年大怒。
“你小子居然膽敢咆哮刑堂,暗律,應該當堂行杖一百。”
下面的一個血袍執事站了起來,掌中抓着一根紅色的鐵籤,朝着地上扔了去,厲聲道:“左右,給我擒拿這個逆徒,重則一百杖!”
九九至尊門刑堂的行杖,可不是普通公門的杖擊。
當此時,從一衆黑袍弟子中走出來兩尊身材超過九尺,膀大腰圓,力量無窮的武皇巔峰。
他們的手中,各自抓着一根長有一丈,粗有水桶粗細,不知道用什麼材質鍛造而成的棍子。
轟隆一聲,杵在地上,巨大的轟鳴聲頓時爆發出來。
這一根棍子的重量,怕是不下數千斤!
這兩人也是獰笑不已,朝着方洛撲了上來。
狂躁的風浪,一股腦兒的爆發出來。
方洛無形中,已經扣住了虛若給他的那張靈符。
難道非要驚動師尊嗎?
正當時,一直逼着眼睛,被人當了十幾年活死人的血袍老者,突然睜開眼睛,兩道血光從他的眼睛裡面噴射出來,落在兩根落向方洛的棍子上面。
噗哧!
兩根棍子頓時爆裂,化作滾滾煙塵,消散無蹤。
這兩個人,嚇了一跳,目光落在血袍老者已經睜開的眼睛上面的時候,臉色頓時蒼白起來,直接癱坐在地上,失聲道:“堂主!”
他這麼一喊。
方洛的目光也落了過去。
就見血袍老者的目光也落在他的身上。
這時,刑堂的衆人都注意到,血袍老者已經‘醒’了。
幾位血袍執事一個個臉色露出一絲詭異,紛紛跪倒在地上,紛紛高呼起來:“堂主大人!”
“見過堂主大人!”
“堂主大人,您老人家終於從閉關中走了出來嗎?”
臉色最爲難看的當屬血袍中年。他萬萬沒想到,血袍老者會在這個時候,睜開眼睛。要知道
這十幾年,血袍老者莫說睜開眼睛,就連動都沒有動過一下,可是現在,他的眼睛睜開了。
一股狂暴的氣勢,從他的身上升騰起來。
這是一股超越武尊,更是達到武尊之上武聖的氣息!
只是一眼,就毀了兩根行杖。
由此可見,此人的兇悍。
血袍中年的面肌瘋狂的顫抖起來,這些年來,他明裡暗裡也接受某某勢力的囑託,辦過一些糊塗事,可是血袍老者從未驚醒過。
若非如此,他也不敢如此明目張膽的顛倒黑白了。
一時間,血袍中年心中無比的苦澀,幽怨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先前叫囂着,要杖擊方洛的那個血袍執事。
此人姓凌!
也是凌天嘯暗中找的,凌家的某個長輩。
血袍中年在愣神數息之後,終於還是拜了下去,道:“卑下見過堂主大人!”
別看他是刑堂的二把手,在血袍老者的面前根本不算什麼。
血袍老者重重的哼了一聲:“金赤,你真的讓老朽很失望。”
血袍中年整個人跪伏在地上,嚇的瑟瑟發抖起來。周身上下的冷汗,滾滾落下。
血袍老者道:“過往的事情,老朽就不計較了,這一次,你做的太過分了!看來,副堂主這個職位,想必你也勝任不了了,從今天起,就從刑堂離開吧。”
血袍中年驚的身體狂暴的顫抖起來。
離開了刑堂,他什麼都不是了。要知道,刑堂這麼多年,他明裡暗裡幫了很多年,可是也得罪了不少人。如今落難,當年他幫過的人會不會幫助他兩說,但是那些被他鎮壓過的人,定然會發了瘋一樣的對他下手。
一想到那個局面,饒是以血袍中年達到武尊的修爲,也嚇的癱坐在地上,顫聲道:“堂主,您,您不能趕我走啊!”
“滾!”血袍老者冰冷的聲音,從他的嘴裡爆射出來。
化作一股狂暴的音浪,直接將血袍中年轟了出去!
強勢又霸道!
方洛眼珠子瞪了起來,心中震撼起來,這就是超越武尊的力量嗎,好強悍!
爾後就見血袍老者的目光落在姓凌的血袍執事的身上,冷笑起來:“你是凌老鬼的人吧?嘿嘿,在刑堂混得不錯啊!真是想不到,老朽閉關這些年,刑堂居然已經被凌老鬼的人混了進來。”
“看來老朽太久沒有出現,有些人已經忘記了我血煞了。”
血袍執事面肌瘋狂的震動起來,想要再說什麼。
可是血袍老者不給他半點說話的機會,道:“給你一個選擇,立刻從這裡滾蛋!”
血袍執事頓時怒了,高聲道:“您是堂主不假,但我好歹也是刑堂的執事,是宗門認命的刑堂執事,你無權讓我從這裡離……”
最後一個字沒有說完。
一個猩紅的手掌,轟隆一聲籠罩下來,直接砸在血袍執事的臉上。
噗!
狂暴的力量,將血袍執事的半張臉都崩碎了。
一口鮮血,混合無數的碎牙,從他的嘴裡噴射出來。
血袍執事恍若一個斷線的風箏,倒飛着摔出了大殿。
血袍老者森重的聲音,隆隆震盪起來:“宗門認命的又如何,這裡是老子的刑堂!你若是不服氣,儘管去宗門!嘿嘿,今日看在凌老鬼的面子上,老子不殺你,若是再有下次,就算是掌門當面,老子也要滅了你。”
這血袍執事早被血袍老者一巴掌抽的精氣神兒都跑了。
哪裡還敢多言半句,整個人恍若一道血色的狂風,抱着自己塌了半邊的臉,落荒而逃。
儘管方洛對於刑堂有一些不爽,可是看到血袍老者的霸道,也不由得嚮往起來,這纔是真正的強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