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峰眉頭緊鎖說道,“卞藍,要是真的像你所說的,倒是能夠解釋的清楚。不過,雖然沃羅帝國內憂外患,但在通天盟的支持下,我們都是倍感壓力,還有什麼,能夠讓他們有這樣的行爲呢?”
卞藍面色一緊,但隨即又是搖搖頭。雲峰看到卞藍這樣子,知道卞藍是想起了什麼,但是覺得沒有理由,所以就沒說。於是,雲峰笑道,“卞藍,你一定是想到了什麼,但是覺得不現實,所以就沒說,是不是?不要緊,咱們就是依照得到的情報做一下判斷,這個時候,要大膽假設,努力求證,只要是想法,都可以說的。不要怕什麼,卞藍,你想到了什麼?”
聽到雲峰這麼說,卞藍有點不好意思笑了,說道,“親王殿下,我剛纔腦子裡突然一下子想到了托勒密的叛亂,於是,我就想,是不是沃羅帝國的國家內部出現了嚴重的問題啊?要是真是這樣的話,那麼,沃羅帝國的軍隊的行爲,就可以解釋的通了。”
雲峰眼睛一亮,不錯,事實上,太多的強盛王朝隕落,不是因爲外在的原因,而是因爲自己內部的爭權奪利,導致了整個帝國的衰亡。但這只是一個合理的猜測,自己可是手裡掌握着成千上萬條性命,一個決策上的疏忽,最後導致的可就是無數人命歸黃泉。這是一種解釋,或許是很有可能的,但是,絕對是不能夠作爲最後執行決策的依據的。
想到這裡,雲峰笑道,“這就對了,卞藍,大膽假設,沒有什麼大不了的。這個問題,所牽扯的事情實在是太過重大,所以,儘管是猜測,卞藍,你不要跟別人說,好麼?”
卞藍馬上躬身施禮說道,“親王殿下,我知道事情的嚴重性,要是這種猜測流傳出去,勢必會造成嚴重的不良影響,所以,請您放心,我一定會守口如瓶的。”
雲峰滿意點點頭,突然,一個想法在腦海中形成,雲峰讓卞藍去視察軍隊,實際上就是支開了卞藍,雲峰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做,而這件事情,可是要絕對保密的。
躲開了卞藍,雲峰讓人悄悄把逝水魔尊叫過來。悄悄囑託逝水魔尊趕緊到薩摩加哪裡跑一趟,並告誡逝水魔尊,自己叮囑的事情,一定不要讓第三人知道。
剛剛打發走了逝水魔尊,就聽見外面人聲鼎沸,原來是卞藍調動的民工過來了。調動的民工過來找卞藍,而卞藍便帶着這些人直接來找雲峰。
卞藍說道,“親王殿下,國王陛下的命令是左近的人一律到這裡幫忙,但是,我是害怕這裡一時間容不下這麼多人,所以,我前期先帶了這一千多人,等慢慢安頓好了,咱們再去調集第二批人也是不遲。”
雲峰笑道,“卞藍先生,你辦事就是穩重。就應該是這樣辦理。你要是一下子來了上萬人,我都發愁怎麼安排住宿。好了,既然是來人了,咱們先安排一下住處,自己動手,先把自己的住處建起來,然後再幹活。現在,還得跟我岳父協調一下,看看怎麼安排這些人。卞藍,你就負責這些人的工作吧,不管用到什麼,你去找內人幽暗聖女就行了。”
卞藍答應一聲就要走。雲峰叫住了卞藍,吩咐道,“卞藍,你在五千精兵中抽調
出來一千人,指定一個長官,有這些人來負責這些建築工匠的日常行爲秩序,並且負責日常的治安巡邏。另外,抽調出來五百人,安排好晝夜執勤。以這個城堡爲圓心,向外放出二十里地的執勤範圍,一定要記住,不但要有明哨,更要安排一定數量的暗哨。尤其是夜間,要是碰上不明身份的人,馬上抓起來嚴加審問。”
正所謂不當家不知材米貴,不養兒不知父母難。等到工程到了一定的時候,各個方面都是伸手要錢要東西的時候,雲峰真的是有點傻眼了。這裡畢竟比不上筱禾城那樣吸金的地方,這裡可是兔子都不拉屎的地方。筱禾城的建設,就是那樣財大氣粗,都是捉襟見肘,現在,雲峰又體會了一次缺錢的感覺。
看着眼前的城堡雛形,雲峰是直冒冷氣,這哪裡是城堡,分明就是一個吞錢的無底洞!算計一下自己的結餘,雲峰差點沒哭出來,神廟的寶藏已經拿來應急了,照這樣下去的話,自己什麼也剩不下,神廟的寶藏啊,修建一個城堡就這樣進去了。幽暗聖女倒是想得開,勸慰雲峰說道,“老公,別擔心,錢雖然花了,但是東西也是置辦下來了。那個城堡不就是咱們的麼?有了這樣的大房子,辛苦一點也是值得的。”
雲峰這個時候,也只能是這樣安慰自己了。
這樣進行了半月有餘,突然卞藍向雲峰報告,說是抓到一個形跡可疑的人,審問之中,這個人說,是給這裡的雲峰送信的。雲峰一聽,趕緊讓卞藍把那個人帶過來。
那人微微一笑,說道,“大人,您或許是不認識我,但是我可是認得您。大鬧莫蘭頓的時候,雖然不是您風頭最勁,但我也記得大人的樣子,我是德魯郡王的手下。”
雲峰知道,在這樣的情況下,德魯郡王要是這麼不顧一切派人過來,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想到這裡,雲峰讓卞藍把這人帶到一個很隱秘的地方。
見四下無人,雲峰才說道,“還沒請教,怎麼稱呼先生。”
這人笑道,“小的名叫圖揚。”
雲峰問道,“圖揚先生,不知道德魯郡王派你過來,有什麼事情通報啊?”
圖揚雖然現在說是一個隨從甚至是可以說是個下人的身份,但是,卻是表現出了良好的風度,臉上所洋溢的,是一種有着很深深度的一種儒雅的氣質,圖揚淡淡笑道,“大人,您這似乎是有點明知故問的意思。您讓薩摩加國王跟我家郡王接觸,不就是爲了得到一些確切的消息麼?對於您來說,或許是個好消息,沃羅帝國的皇帝駕崩了。而且是暴斃。於是在皇位位繼承的問題上,就引起了軒然大波。由於老皇帝臨終前沒有留下確切的繼承人意圖,所以,幾個皇子之間紛紛進行明爭暗鬥。各自拉幫結派。還紛紛賄賂通天盟的人。由於意見不統一,基本上每一個皇子的身後都有後臺,沒有想到,竟然會有皇子兵行險招,想要通過兵變來獲取皇位。不料,事情敗露,就招致了瘋狂的報復。現在的莫蘭頓,已經成了皇位爭奪戰的戰場了。因爲首都的動亂,所以纔出現了你所大惑不解的戰場上的情形。現在,通天盟的人已經是焦頭爛額,希望維持穩定,但是,通天盟的人
也僅僅是在自己的營盤固守,不敢參與太深。講明不管是誰繼承皇位,通天盟都會支持。撒手不管的意思依然十分明顯。發展到這個地步,在皇位的問題上,老皇帝的幾個皇子,按照陣營就分成了兩派,一派就是以長子準太子爲首的皇位派,另一派則是以庶出的皇子多爲首的反對派,而沃羅帝國的各大勢力,也都是站在兩派營壘,旗幟分明。就連遠在前線的各個將軍,也都是紛紛趕回去,加入到這場皇位爭奪當中去。德魯郡王在接到薩摩加國王的消息時,想了很長時間,才決定把這個消息告訴你們。”
雲峰聽得有點驚心動魄,沃羅帝國的內部的事情能夠鬧到這麼厲害的地步?就算是鬧到這個地步,德魯郡王是權力中心的邊緣人物,知道一些旁支側葉的秘密也就罷了,怎麼會知道這麼核心的秘密?想到這裡,雲峰笑道,“圖揚先生,感謝您這麼遠送來這樣的消息。不過,我還有個疑問,希望圖揚先生能夠不吝賜教。要是不解決這個疑問,那麼,我也是無法確信這個消息的準確性。請問一下,這件事情,事關沃羅帝國的核心機密,德魯郡王是怎樣知道核心的消息的呢?請原諒我的直白,要是搞不明白這個問題,您這一趟也就算是白跑了。”
圖揚明白,雲峰的言下之意就是,你要是不解釋清楚這個問題,我是不會相信你所說的話的。圖揚淡淡一笑,說道,“大人,其實,這個問題也是在情理之中。現在,沃羅帝國的皇位之爭已經到了一個白熱化的地步,說白了,就是你死我亡的境地。兩方的實力都是差不多,任何一個勢力的加入,都會可能改變這個現實。所以,無論是哪一方,都是在積極尋求外援,這樣一來,即便是邊緣化的德魯郡王,也是收到了雙方的邀請。所以,才知道了這些秘密。”
雲峰腦子飛快旋轉,仔細推敲圖揚所說的每一個字。最後,雲峰笑道,“感謝圖揚先生爲我們帶來這麼重要的消息,我們一定會珍惜這樣千載難逢的機會的。圖揚先生,您遠道而來,想必是十分勞累,您就下去休息一下吧。”
圖揚站起身說道,“不行,大人,您也知道,我到您這裡已經是冒了極大的風險,要是在這裡停留時間太長的話,引起懷疑,會連累到德魯郡王的。如果大人允許,現在我就要告辭回去。”
雲峰沉吟了一下說道,“也是。既然是這樣,我也就不強留圖揚先生了。見到德魯郡王,一定要代我向德魯郡王表達最真摯的感謝。”
客套幾句,雲峰送圖揚出去,看着遠去的圖揚,卞藍問道,“親王殿下,這個圖揚說的話可信麼?”
雲峰笑道,“可信不可信不是猜的,也不是預測的,事情的真相,還得靠我們自己找出真憑實據出來。卞藍,不管怎麼說,這都是一個重量級的特大消息。我想,德魯郡王是不敢派人到雅爾圖帝國的,因爲那裡的奸細不在少數,反而是我這裡沒有這樣的問題,薩摩加應該還不知道這個消息。你現在馬上帶領一千人馬,星夜趕回國王那裡,把這個消息告訴國王。並且徵求一下他的意見。記住,一定要嚴守消息,沿途之上不準停留,要是有人阻擋耽誤行程,一律格殺勿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