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道長,那個牛鼻子老道?!”黃蓉輕笑一聲,面帶不屑道,“那老道命像烏龜一樣堅強,怎麼可能死呢?也不可能死的!”
“你……”
郭靖心裡就像火燒一樣,已經急得團團轉,一聽這風涼話,當即一氣,連話都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說,也忘而難以開口。
陸遠看見事態嚴重,急忙抓住郭靖的手腕,安慰道,“郭兄,不必如此,現在我們還看看裡面那些傢伙聚在一起究竟要幹什麼?反正那藥也飛不了,何況以那簡管家的膽量,料他也不敢私自告密而逃。”
“哎,月兄弟說的及是!”郭靖嘆口氣說道,其實他何嘗不知這是安慰,不過眼下另外兩人不在意這點,也不好強求他們。
“好了,你們別囉嗦了!前面有人過來了!”
黃蓉說着身子向前撲出,雙足鉤住香雪廳的屋檐,藏在了下面的陰影處,不露聲息。
郭靖看着一驚,也不管什麼三七二十一,跟着藏了進去,而後陸遠也緊隨着跟了去,三人一起擠在屋檐下的暗格裡面。
“真是千鈞一髮啊!”看着從下面走過的侍衛,陸遠呼出口氣僥倖道:“要是我們在這裡弄出什麼動機,裡面那些傢伙還不發覺?”
“是啊!辛虧蓉兒夠機警,以後我們還是小心一點吧!”郭靖深有感觸的點頭附和道。這王府之中守衛森嚴,縱使仗着幾人武功,要一個不小心,是很容易暴露的。
不一會兒,那青衣小童領了樑子翁的命令,就與簡管家走了出來,郭靖看着他們越走越遠,漸漸失去蹤跡後,方纔收回目光。
而陸遠與黃蓉則漠不關心,正走進裡面那方,透過牆壁的縫隙,向裡張望。郭靖回過頭來,也走過去向廳裡看了一眼,裡面的人或許因爲距離,對於他們非窺視,即使時間已久,仍然若無所覺。
“那王處一昨日跑來插手於我們的事情,各位看他是無意碰着的,還是有備而來的?”彭連虎看着衆人起身說道。
“哼!”歐陽克看彭連虎了一眼,不屑的冷聲道:“那王處一不管他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總之得罪我們,必要他嘗下苦果!”
“歐陽公子所言極是!”侯通海聽了不由嘿嘿一笑,說道,“不過那王處一受了靈智上人一掌,恐怕不死也得落個殘廢。”
“師弟!”沙通天皺眉拉住侯通海,勸解道,“不要大意,那王處一絕非等閒之輩,千萬不要大意,我們還是小心爲妙!”
“唉,沙老兄,你也太小心了吧!”歐陽克清朗一笑,搖搖頭說道:“兄弟曾在西域之時,聽過全真七子的名頭,確也不是什麼浪得虛名之輩,不過以靈智上人絕技大手印的厲害,就是他能短時間撐過來,就以這樣的狀態來面對我們,根本不可能再有反手的力量。”
“慚愧,慚愧!”靈智上人走出來,低沉着聲音道:“歐陽公子別在老衲臉上貼金了,我跟王處一那一掌,還是靠了毒素的厲害,根本沒贏,何況我也吃了不少虧。”
“哈哈,上人謙虛了!”歐陽克搖頭一笑道:“總而言之,王處一就算沒有喪命也得落個殘廢,而上人只要靜養些時日,就能恢復元氣,這不是贏了還是什麼。”
“歐陽公子言重了!”靈智上人說着雙手合十,閉上了眼睛,不想再說這件事情,而後各人或許看出這點,又或者囉嗦夠了,也不再高談論闊,只是默默的飲酒,等到上座的主家說出目的。
完顏洪烈一愣,隔了一會,見衆人似乎已經盡興,方纔放下筷子,獨自說道:“諸位,此番能邀各位大駕,小王實在深感榮幸,你們的到來實乃我大金之福啊。”
“哪裡哪裡,能得王爺相邀,是我們的福分纔是!”衆人七嘴八舌的謙遜起來,完顏洪烈的擡舉,他們可不敢當真。
“諸位,莫要謙虛!”完顏洪烈笑着擺了擺手,安撫衆人坐下,解釋道:“靈智上人是西藏的得道高僧,樑老先生是關外的一派宗師,而歐陽公子深得令叔真傳,武藝非凡,彭寨主威震中原,沙幫主獨霸黃河。只有你們五位中有一位肯拔刀相助,大金國何愁還有大事不成呢?更何況今日五位齊聚一堂,天下還有什麼事情是我們做不到的?”
說着完顏洪烈不由哈哈大笑,神情充滿了恣意妄爲,毫不掩飾的得意之極。
衆人也跟着陪笑,樑子翁也抱拳拱手,行了一禮,說道:“王爺其實不必如此,若是有什麼要事,我們單憑差遣!”
“是啊,是啊,王爺如有吩咐,我們定當效勞,就是怕到時才疏學淺,有負王爺重託!”旁邊彭連虎等人也抱拳拱手,紛紛說着“定當效勞”之類的恭維言語。
只不過,他們獨霸一方慣了,語氣之中不但沒有半點獻媚,反而完顏洪烈分庭抗禮,就像施捨一樣。
當然,這點完顏洪烈也能感受到,不過以他的城府,並沒有發作,反而向衆人敬了一杯酒,以表心中的“感激”之情!
在他看來,這點忍讓算什麼,只要達成目的,這些目中無人的傢伙,在一一收拾了他們就是,何況要他們做的那件事情非常重大,與他們鬧這等小結,從全局之觀出發,實在是有所不值!
想到這點,完顏洪烈當即放下手中酒杯,直言不諱的道:“今日請各位到來,小王也不瞞着大家,當然即使小王信得過各位,在各位知曉之後,也決不可以與旁人提及,以免敵人有所防備,從而壞了我大金朝廷的一大好事!”
“王爺,放心吧!我們絕對保密,誰都不漏半句!”衆人心領神會,連忙表示忠心。當然具體的意思他們也明白,雖然完顏洪烈這幾句話說得很是婉轉,但其主要的意思不過要他們守口如瓶,嚴守之後所謂的秘密。
更何況,他們都是受完顏洪烈的重聘而來,知道若非爲了頭等大事,是絕對不會花偌大的力氣,以及不菲的金銀相請他們,心中自是分得事情的輕重緩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