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次突襲剛剛結束之後,黑夜中的山坳裡又響起了一陣斷斷續續的槍響。哥端起步槍上的瞄準鏡向聲音傳來的山溝處仔細一瞧,原來正在逃跑的那12個劫持着女記者的歹徒,聽到槍聲後就一邊回頭胡亂的放槍,一邊加快腳步跑向了一個山溝的深處裡。
不過現在估計此刻,我們特勤中隊的一排和三排的戰士們也是比他們更快的速度先一步搶佔了他們前方的那個山口的兩側制高點。可想而知,在這樣的由上至下的無死角交叉火力的覆蓋下,幾乎是沒有任何人能夠逃得出去的。孫子兵法曰:天時、地利、人和!所以如果這一次伏擊戰術能夠成功的實施的話,那麼下一步的戰鬥結果就沒有什麼懸念了,八九不離十的,在幾分鐘內,這夥歹徒就會被完完全全的消滅掉!
可是再想一想,我們擺在我們眼前的是一次人質解救任務,不是對暴徒團伙窩點的圍剿,雖然性質上兩者有些相似,但是難度相去甚遠!
這時身邊的寒隊長就再次部署了一邊全隊的攻擊隊形,並讓一輛突擊車快速抵近山莊,把受傷的沈前進送往就近的醫院進行搶救。然後命令山下的二排突擊隊繼續向前追擊。
不過最後我還是有點搞不懂,等寒隊長把這一切都安排完畢之後,竟然單獨帶領着我和李班長兩個人就地轉身而直接向着斜上方爬起了山坡。
我就學步邯鄲地跟着轉身擡頭瞅了瞅黑暗中月光下的身後斜上方的這一座好像是附近最高的山峰,表面看好像並沒有多麼險峻,估計海拔也就是一百幾十米多說了。可是就在我們剛一開始向上狂奔的這段路途中,擋在眼前的竟然是一大片長滿針刺的荊樹林,而且這些樹非常矮,平均也就兩三米的高度,所以當我跟着寒隊長和李班長腳步猛一撲進去時還沒有什麼感覺,後來直到這樣越是深入林中眼前的荊樹就越來越密集,幾乎每走一步,自己的胳膊和大腿兩側就被這些長滿倒刺的樹枝扎得疼痛不止!原來在這些密集的荊樹倒刺面前,身上的這一套自認爲很厚實的絨衣和冬季迷彩服根本就起不到任何作用!後來我是被扎得實在是受不了了,就改換了一種高姿匍匐的爬山動作,這樣雖然降低了前行的速度,但是至少能讓哥少受一點疼痛。最後哥就是以這樣類似於貓步爬行的姿勢又拖着一身皮肉刮痕的疼痛終於是衝出了這條“荊棘之路”。
剛剛走出了林子之後,眼前又是一片幾乎呈垂直形狀的近二十多米高的山石壁。這時比我動作快很多的兩位直接首長已經率先爬上去了一段距離,然後我就也是找準了一個獨立的攀登方向,是一手抓着從石縫裡長出來的樹枝杆一手又扣抓着巖體間凸出的石槽,反覆交換着向上猛爬。在垂直攀爬崖壁的過程中最爲忌諱的兩個動作就是擦汗和低頭向下眺望,尤其是對於初級選手來說,這兩個動作是非常危險的,我雖然也接受過幾個月的樓房攀登訓練,但是在這樣的能見度極差的黑夜情況下爬山,也是要加倍的小心!所以哥哥我就是強忍着一頭的汗水和四肢劇烈的痠痛感一直向上猛爬,等到我好不容易纔爬到了一塊巨大的石面兒上喘了幾口氣,擡頭一看,身後微弱的月光下又是一塊更大山石頂等待着我去征服!……最後哥就是在好幾次的差一點就控制不住而一脫手就摔下去的風險中和“就算掉下去也摔不死人”的思想矇蔽下終於爬到了這條山脈的一處較高的山頂。在小型的休息了一番的同時,我就轉過身去俯視了一眼剛纔來時的這條路,一瞬間就被嚇了一跳。——我去,這山這麼高啊!
經常爬山的人都應該知道,如果一條山脈的一面是陡峭的崖壁,那麼另一面多數都應該是相比緩和了很多的斜緩山坡。所以說接下來的路途應該算是比剛纔容易了很多,不過寒隊長爲了不暴露我們三個人的身影,下山的路又選擇了一條兩道向下的山脊之間的深溝線——這可真是哪裡陰溼又不見光就先哪裡走路啊!
所謂上山容易下山難,這條路果真是不出我的所料,整條山溝裡都聚滿了密密麻麻的好像是幾個秋天才積攢下來的枯樹葉,而枯樹葉半米多深的下面又是一條從去年夏天遺留下來的又溼又滑的順水溝,所以哥這深一腳淺一腳地邁下去時,就又有了剛纔的那種“生命垂危”的感覺。後來我們是小心翼翼的走到一處比較陡的又是幾乎垂直而下的山坡前,寒隊長就率先狀起了膽子,身體一躍就仰坐在了這片蓋滿樹葉的陡坡上而直接依靠身體下降的重力快速地滑向了山下去。
——一夫善射,百夫決拾!
看着隊長這樣“玩”得挺嗨的,然後我和李班長也就緊跟其後,紛紛的也是跳坐在這片傾斜而下的山坡上,隨着這種向下的衝擊力也是刺激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