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常現在還是有點憂心,它其實給商夜竹的是他們白仙兒家族的秘本。它平時也只是看看,因爲只有道行高深的白仙兒纔會去修煉,且還是在極少數的情況下。
它其實只是想捉弄商夜竹,嘲笑一下他的膽小怕死。因爲它篤定以商夜竹的性格是不可能犧牲自己的。只是它低估了商夜竹的野心和狠勁兒,以及金離難墜崖對他造成的衝擊,這些都是阿常想象不到的。
深夜,阿常依然沒有聽到小銅鈴的聲音。它想着商夜竹應該是已經睡了吧,雖然心裡想着,但是它還是腳步不受控制的往商夜竹臥房走去。一路上一派祥和,僕人和管家也都熟睡了。
估計是自己想多了,阿常嘆道。可是當它快接近商夜竹臥房的時候卻聞到了一股濃烈的混雜着妖氣的血腥味。
阿常心下猛的一沉,暗道:糟了!便撒丫子的衝進了商夜竹的臥房。屋裡燭光搖曳,映入阿常眼簾的是癱軟在牀的商夜竹。他披頭散髮,赤/裸着上身,渾身是血,胸口上有個洞還在冒着流着強大妖氣的血,整個畫面真的是詭異恐怖和一點點的性感。
“商公子!”阿常嚇壞了,急忙跑到商夜竹身邊查看,發現他已經氣若游絲,毫無知覺了。阿常看了看他胸口的洞,發現那顆內丹也正在快速的與商夜竹的心臟融合。
丫的居然用的是最邪乎的方法!阿常驚呆了,這個方法就算是他們白仙兒一族的高階白仙兒都不敢嘗試。更何況是一個人,這人要是心臟受傷了就會死吧!商夜竹這是要自殺嗎?他到底想怎樣?!他不是最惜命的嗎?!
阿常瞥見商夜竹的頭上隱隱約約似乎有一隻透明的角,這是化魔的徵兆!阿常全身都冒着冷汗,它嚇得結結巴巴的說道:“商、商公子,你撐住,我、我去搬救兵!”說完就一溜煙兒的不見了。
夜晚,莫念正準備和她的夫君睡覺,今天和她一起歇息的是她的墮仙夫君。兩人吹了蠟燭,正準備爲愛鼓掌時她的夫君就皺起了眉頭不動了,只聽得他很不開心的說道:“那隻沒刺的小刺蝟來了。”
“啊?”莫念本來今晚想好好發泄一下,天知道她這幾天過得有多陰沉,都是金離難害的。今晚難得她那個從來不主動,向來冷冰冰的墮仙夫君主動要求安慰她。這怎麼許久不露面的刺蝟就來了?
莫念這邊正想着,那邊她的夫君已經穿好衣服坐在桌邊等着了。莫念知道這個時辰來找她肯定不是小事。於是她也只得悻悻的穿好衣服坐在了桌子的另一邊。
剛坐好,阿常就破門而入了,只見它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嚎道:“莫將軍!商公子快死了!”莫念一聽眼皮就開始狂跳了。
“怎地就快死了?”莫念心裡有些煩躁,她是真不想管這個商夜竹,可是妹妹有託夢交代她了,她又不好不管。
“他快入魔了!”阿常又是嚎到。
“怎地又快入魔了?”莫念雲裡霧裡,心裡更加煩躁了。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嗎?”她的墮仙夫君在旁邊說道。
“恆風……”莫念喚着她那墮仙夫君的名字。
恆風衝着她點點頭,他知道莫念是在顧忌自己的感受,他也知道莫唸對商夜竹是沒有感情的,只是她的妹妹,他的小姨子交代過她要照顧商夜竹。
“一起去吧。”恆風說着,一手拉起莫念,一手提溜起阿常。用縮地之術直接來到了商夜竹臥房的院子裡。
“這妖氣咋變這麼重了?”阿常站在門外哭喪道。恆風立馬張開了一張結界罩住了臥房,莫念則隨之衝進了臥房。
“砰!”的一聲莫念踹開了房門,那邊的渾身是血的商夜竹居然坐在了牀上,他身邊飄蕩着肉眼可見的金黃色的妖氣,頭上的長了一隻透明的角,但已經不是隱隱約約的了,而是這隻透明的角已經很容易看見了。聽見聲響,便面無表情的轉過頭來看向莫念,全身散發着一種恐怖的妖異之美。
但是莫念卻並不在意他美不美的,她只是見他雙眼無焦便知道他的意識八成是要被控制了,這時恆風進來拋起乾坤袋。在商夜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把他收入了袋中。
莫念心下一暖,這個恆風表面冷冰冰的,其實內心還是很緊張她的。只要有他在,自己都不用動手全部交由他解決就好的。
“先帶回去再說吧。”恆風把乾坤袋收入懷中說道。
“阿常,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莫念朝着恆風點點頭後就有些嚴肅的問着一旁嚇得不敢動彈的阿常。阿常不敢說謊,拾起了地上的秘書遞給莫念,並且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最後阿常哭着說道:“我就是看不慣他,想收拾一下他,誰讓他對離難不好呢?我沒想到他會這樣做的。”
莫念聽到阿常提起金離難心下也是一痛,她理解阿常。但是她也知道阿常這次確實過火了。“阿常,我知道你想爲妹妹出口氣,但是你這樣確實過份了,還希望你下次不要這麼做了。”阿常含着眼淚,聽話的點了點頭。
莫念見它態度還算端正,也不再責怪它了,畢竟它是做了自己想做又不能做的事情。“商夜竹就交給我們來處理的。對了阿常,我聽說商夜竹說你之前有變成他的模樣代他上朝?”莫念看着阿常說道。
“嗯吶。”阿常回道,心下又升起了不好的預感。
“現在你照舊。”果然,當阿常聽到莫念這句話的時候,它都快哭了,它真的很厭倦官場的爾虞我詐拉幫結派。可是它又有什麼辦法呢?這件事確實是它一手造成的,作爲補償它也只能應承了下來。
莫念和恆風走了,留下了可憐的阿常面對着一屋子的血腥狼籍。這些可不能被商府的人知道啊,於是阿常開始利落給收拾起屋子來,並且還洗了一晚上的牀單,最後再用它那微不足道的妖氣把它們烘乾。這簡直就像在清理兇殺現出一樣,阿常欲哭無淚,但好在天亮前終於收拾穩妥了。
雞叫了,天邊泛起魚肚白。阿常又想哭了,因爲這意味着它要頂着黑眼圈去上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