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求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顯得陰氣森森的,四人一看她這個樣子皆是一震。他們以爲可以跟她講道理講得通的,但是他們這麼做卻明顯是亂則降智。
其實平時他們也不至於這麼沒腦子,只是這次莫求一舉滅了北山,速度之快讓他們措手不及,使得他們又急又氣亂了方寸才犯了這種低級錯誤,如果此時的莫求還能講得通道理的話至於滅了整個北山嗎?
“師弟,你去天上告御狀吧,這裡就交給我們了。”其中一個最年長的觀主用內功心法悄悄的對北山觀主說道,另外兩人也表達了同樣的意思。北觀觀主的腦子裡接收到老觀主和其他兩人的聲音後,本想拒絕,他想要和北山共存亡。但是他還沒有來得及說話,莫求就已經手凝冰劍攻過來了。
“走!”那老觀主見事態緊急猛的一把推開北觀觀主後就和其他兩人一起向着莫求迎了上去。這一次莫求並沒有使出什麼羣殺法術,而是用冰劍和他們戰了起來。
北觀觀主想和他們一起戰鬥,但是他也知道他們不是這妖獸對手,去了也只能是死路一條。他明白師兄的意思,只要他還活着,北山有朝一日是可以東山再起。現今只能去天庭求援滅了妖狼纔是當務之急,最後他只能咬牙含淚對着那三位師兄弟們躬身一拜便轉身遁走了。
莫求其實此時也是處在一片混亂之中,她早已經被憤怒和仇恨衝昏了頭腦也失去了理智和往日的判斷。故此就算此時少了一個人她也沒有發現,更不知道她放跑的是北山的老大北觀觀主。
此時的她還在貓玩耗子似的逗着這三個人,但是這三個人明顯不是好惹的。莫求在近身戰中只能很勉強的迎戰還被三人打得遍體鱗傷。要說一對一還好,但這三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要一起殺了也沒那麼容易。
莫求在狼和人的形態間快速變化着和他們纏鬥,這是她的殺招。所以那三人其實也沒有討到什麼便宜,不久他們都深受了重傷,但是卻仍然在頑強應戰。莫求和他們打了三天終於活活把這三人給耗死了,最後三人都慘被挖了內丹死無全屍。
但是莫求雖然勝利了,但也是慘勝。金離難也不知道爲什麼她卻知道莫求的大法術那是在燃燒生命才能使出來的。最後的那三人,不是她真的玩心大,而是真的已經筋疲力盡無力再使用法術了。不然怎麼被三人揍得傷痕累累也不再使用這種大法術?
莫求在吃了三人的內丹後又騎着綠豆滿山的轉悠尋找漏網之魚,但是她發現別說是人了,連那些所謂的仙獸都沒有留下活口。她這才放下心來,又騎着綠豆到了夜公子那已經被拆掉現在又被洪水衝平的小屋前落下,挨着綠豆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此時的她已經面無人色蒼白如紙,看起來非常的虛弱。她睡在綠豆軟軟的肚皮上,把綠豆的尾巴蓋在了身上。綠豆很乖巧的陪着她,做她的活抱枕。但是從綠豆看向莫求的眼神裡,金離難卻看到了絕望。
金離難理解綠豆的絕望,因爲他們最後的結局,她是知道的。
莫求睡下後沒多久,七竅就開始流血了。但是她這一次流的血不同於往日所流的鮮紅,而是暗紅色的甚至有點偏黑的污血。
金離難一皺眉,暗紅色的血?據她所知只有死人的血因爲被氧化纔會出現暗紅色的血液,她明明還活着,就連和那三人戰鬥的時候都是鮮紅,怎麼現在流出的血就是這色兒了?
還有,爲什麼她七竅會流血?金離難只能猜想大抵是使用法術過度身體出現狀況了吧。不過確實如她所猜想的,莫求的確受到了創重。但是值得慶幸的是這並不傷及性命,只是不能再繼續戰鬥了,她需要找了地方修養了幾年才行。
但是她還沒有找黎國女王算賬呢,怎麼可能就此回去休息。莫求只是昏睡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她就醒了。
但是她卻怎麼都起不來了,這是什麼情況,莫求心裡再清楚不過了。她心下着急,無奈且急切的翻找着自己的乾坤袋。因爲莫求隱隱約約的記得,以前她在幫花古獵取鬼內丹助他修煉的時候,曾經抓到過一隻守財鬼。這種鬼腰纏萬貫但性格卻扣扣嗖嗖的,非常吝嗇。
那次莫求抓住的是一隻千年老鬼,長得胖乎乎的留着兩撇八字鬍。當時那鬼嚇得瑟瑟發抖跪在地上苦苦求饒,並拿出了一瓶藥水當做活命的籌碼。
那種藥有一個讓人誤解的名字叫回春水,據說是可以在短時間內使病入膏肓的人恢復元氣活力,那鬼說這種藥在地府很難得,自己也捨不得拿出來。希望莫求收下此藥放自己一條生路。
而莫求則知道其實這種鬼只是貪財但是也並不怎麼傷人性命,逐收了藥後就放了他一條生路。那鬼臨走的時候還依依不捨的看着那藥說,這回春水是同類藥中的極品,使用後藥效會更長一些,他就這麼一瓶本想留着自己用,可惜啊……說完他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而現在莫求要找的就是這回春水。好在她的寶貝本就寥寥無幾,沒怎麼翻就已經找到了。她拿出那瓶藥,那是一個素白的小瓷瓶裝着的。
莫求急吼吼的拔出塞子想要服用,但是在塞子拔出的一瞬間一股子的惡臭便迎面襲來。莫求被薰得想要嘔吐,可惜她這幾天本就沒吃什麼東西,所以嘔出來的都是些酸水。
這藥不會壞了吧?莫求想仔細嗅嗅,但是那個味道又讓她望而卻步。莫求盯着手裡的小瓷瓶,這陰間的玩意兒能信嗎?會不會喝下去就把我送走啊?還是那守財鬼騙了我?早知道當時就驗驗貨了,可他那萬般不捨的眼神也不像啊?
莫求好猶豫也好糾結,喝還是不喝?這時又是一陣暈眩襲來,她的七竅再次流出了暗紅色的血。她用另一隻手摸了一把臉上的血。
看來不能再拖了,算了,死馬當活馬醫吧。莫求強忍着小瓷瓶散發出的惡臭,心一橫,仰頭一口悶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