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浪輪起他的弒邪寶刀照着最前面的骷髏一刀劈下,最前面的那個骷髏瞬間被劈碎,然後化爲一縷白煙煙消雲散了。
而商夜竹因爲有了石狗的那條布,所以骷髏都選擇性的繞過了他,並沒有對他發動攻擊。 商夜竹暗自吁了口氣,稍微放心了。
可是突然!他想到一個問題!金離難也不會武功!
他立馬轉頭去看金離難。只見金離難雖然發着燒但是還是強打起精神,瞪起雙眼盯着那些骷髏,全身戒備!
怎奈她真的是個戰五渣,眼見着一具骷髏慢悠悠的靠近了,她也學着虎浪卯住了勁一刀劈下,結果卻只在骷髏身上砍了個小痕跡。
呃……尷尬了……
好在綠豆一直護在她身邊,驍勇的綠豆異常兇狠,把靠近金離難的骷髏全部都撕咬拍抓得全都散了架。可是卻沒有像虎浪砍碎的骷髏那樣煙消雲散。
那些被綠豆碎在地上的骷髏,在一點點的恢復。
金離難看着非常焦急,她知道他們不能打持久戰,否則會被耗死。她急忙走到綠豆旁邊,又揮刀砍向骷髏,還是隻在骷髏的骨架上砍了個縫,還是連骨頭都沒砍斷,也絲毫不能阻止骷髏前進,骷髏伸出它的骨爪伸向金離難,綠豆馬上上前將其拍散。
而這時在一旁看着的商夜竹卻突然走了過去,舉起匕首照着被綠豆咬碎在地,正在復原的骷髏就刺了下去,被刺中的骷髏最後發出了嘶啞乾涸的嘆息聲煙消雲散了。
最後,金離難只有無奈的站在大家身後,看着虎浪一個人靈活的舞動着寶刀,商夜竹和綠豆打着配合,消滅着骷髏。
不錯,雖然金離難的燕翎刀是朝廷用精鋼所造,珍貴而不可多得,但畢竟是凡品。
而商夜竹的鬼蟬血刃就不必多說了。虎浪的家傳寶刀,據說是用龍的脊骨所鑄,可劈邪斬魔,威力不可小覷。據說是虎家祖先與一毒潭惡龍搏鬥,得勝殺死惡龍後,抽得龍骨所鑄。所以這把樸實無華的刀的刀刃是白色的,而且在夜裡會發出淡淡的白光。
雖說商夜竹和虎浪的武器了得,綠豆也兇猛異常,但畢竟骷髏數量太多,怎麼都殺不完,它們源源不斷的從那已經燒成廢墟的茅屋裡涌出來,好似那茅屋地下便是地獄入口一樣。
他們實在是太勢單力薄了,再加上個可以忽略不計,戰五渣的金離難,他們漸漸陷入了絕境。
期間金離難也嘗試過使用攝魂咒,可是她發着燒,身體虛弱,根本集中不了精神。她試了好幾次都是隻能稍微暫緩本來就慢吞吞的骷髏的速度,到最後金離難是頭暈目眩冷汗淋漓,攝魂咒完全使用不了了。她甚至懷疑這些骷髏根本就是沒有思想的行屍走肉,所以根本不受她控制。
大批大批的骷髏涌了上來,大家都疲於應付,眼看一隻骷髏的爪子突然抓向了虎浪的頭,金離難眼疾手快的推開了虎浪。但是自己卻避閃不及被抓破了肩膀,不過好在是皮外傷。
金離難的肩膀紅了一小片,那些圍着骷髏她的骷髏繼續向他們發起了進攻。虎浪他們忙護到了金離難前面。
天漸漸的黑了下來,商夜竹大口的喘着粗氣,他臉色發青,兩眼佈滿血絲,髮絲凌亂,雖然因爲石狗的布沒有受傷,但是體力本就不怎麼樣的他卻已經疲憊到了極點。
和他打配合的綠豆,則眼泛兇狠綠光,嘴裡流着哈喇子伸着舌頭,一臉疲態的呼呼喘着粗氣。雪白的皮毛雖無傷痕,可卻也凌亂不堪,整匹狼看起來甚是狼狽不堪。
虎浪的胸口被狠狠的抓了一下,深可見骨,血汩汩流淌着,他咬緊牙關,面如金紙的臉上冷汗涔涔的流着,情況看起來非常危險。
金離難捂着受傷的肩膀,被他們護在後面。她臉色慘白,整個人被汗水溼透,看起來就跟從水裡撈起來似地。但是她還是強打着精神不讓自己暈倒。
眼前的骷髏還是數量不少的圍了過來。眼看他們就要全軍覆沒了。
突然!從木屋的廢墟中,那些骷髏羣裡,傳出了一個女人哼唱的歌聲。歌聲很空靈清透,沒有歌詞,只是在那裡溫柔哼唱着,就像夜晚的搖籃旁母親哄孩子睡覺那樣輕柔的哼唱。
那羣骷髏在這突然響起的歌聲中靜止不動了,它們就定定的站在那好像在仔細聆聽欣賞着歌聲,骷髏眼洞裡的血紅色光芒也不再閃爍着兇狠惡毒的光芒而是像熄滅了般變成了黑漆漆的一片。
一曲哼閉,四周靜悄悄的。然後驀地那些骷髏開始轉身慢慢的往回走,大批骷髏慢慢的退回了燒燬的木屋裡。
但是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商夜竹和虎浪也邁出了步子,跟在了骷髏身後向木屋走去。
金離難詫異的忙上前拉住了這兩個人,可是這兩個人卻同時回過頭來對她陰慘慘的一笑,商夜竹還笑嘻嘻的問到:“姐姐,你拉我幹嘛?”明明是個大男人,可是此時發出來的聲音確是那種幼小的女孩脆生生的聲音。那表情也是很天真無邪的。
金離難頓時覺得毛骨悚然,要知道商夜竹平時可是不苟言笑的。這會兒居然叫她姐姐,而且還是小女孩的聲音。
中邪了,他們中邪了!
商夜竹和虎浪趁她驚愕到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兩人一甩胳膊就嘻嘻哈哈的跑了起來,這一跑虎浪胸前的傷口就裂得更開了,血直接滴了一路。
這兩個人一跑,骷髏們也開始跟着跑起來。本來愚鈍緩慢的骷髏,突然快得跟脫繮的野狗似的,跟在那兩人身後“愉快”的瘋跑起來。
金離難是真的急了,拔腿就去追,什麼也不管不顧了。綠豆見狀急忙護着金離難跑。可是纔沒跑兩步,那木屋廢墟里的地洞就開始像只大怪物的嘴一樣開始吸食那些骷髏,而商夜竹和虎浪也跟着這些骷髏很快的被吸了進去。
綠豆的反應很快,在木屋廢墟開始吸食的一瞬間撲倒了金離難,死死的壓在地上。那吸力的風很強勁,和龍捲風有得一拼。那些骷髏直接被吹飛了起來,迅速被吸入廢墟中。
金離難被吹得睜不開眼,叫不出聲。只能死死的被綠豆壓在身上。她勉強的睜開一隻眼,眯着縫,看見的卻是她的兩個至親好友合着骷髏被吸進了廢墟中。
最後風止,一切歸於平靜,骷髏們還有商夜竹虎浪都消失得不留痕跡。彷彿都不曾存在過。
金離難急忙從地上爬起,奔到木屋廢墟里往裡一看,木屋裡面的地上原有的厚厚的乾草已經燒沒了,沒了乾草的洞上居然出現了一扇緊閉大門!
金離難盯着地上的門突然想到,難怪剛纔風止的時候她似乎聽到了大力關門的聲音。估計就是這門把商夜竹和虎浪吸了進去,也正是這扇門把無數的骷髏給放出來的。而且剛纔在歌聲好像也是從木屋附近傳出來的。現在一想估計歌聲就是在這門裡唱的!
金離難看着這個門看了好一會兒,覺得這門很眼熟啊。
紅得似血的門上有一個面目猙獰,滿嘴獠牙的鬼首。突然臉色慘白的她退盡了臉上最後一絲血色,心臟噗通噗通的狂跳起來。
她絕望的嗅到了死亡的氣息。
她終於記起來了,這個門和魚咀鎮後山被石狗鎮壓的鬼洞裡,當年花古想要打開的那扇門的外觀一模一樣。只是這扇門要小很多,而且當時花古在門上堆了很多污穢之物,以至於後來金離難看不清它本來的顏色,一時沒有記起這門來,但是那門上的鬼首卻是看得清楚!
等等!金離難突然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這荒郊野外的,現在天已經完全黑了,爲什麼她還可以看見那門?
她又壯着膽子看了看那門,門沒有發光,她看到四周已經是黑乎乎的一片了,可是那鬼門她卻看到真切,而且還很清楚。
金離難想起了當年的舊事,那血腥殘忍至今歷歷在目。金離難害怕了,現在只剩她一個人了,懦弱的她並不是每一次都能勇敢起來,當現在只剩她一個人的時候,她覺得自己真的很無助!她絕望的癱坐在了地上,恐懼的看着門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一旁的綠豆趕緊舔舔她臉上的冷汗,嘴裡嗚咽着安慰着她。
她拼命調整自己的心態,不能耽擱了。她彷彿聽到了門裡面,虎浪和商夜竹的慘叫,叫聲是那麼的悽慘絕望。
她舉刀向門劈去,可是門居然紋絲不動,甚至連一條口子都沒有。她不甘心,又舉刀瘋狂的砍了起來。可是那門還是絲毫沒有損傷。
許久,金離難的刀頹然掉落在地上。她到茫然無措的四處張望,卻在猛然間看到了肩膀上的傷口,那裡的血已經止住了,但是傷口周圍的血還是浸溼了衣袖。
金離難若有所思的盯着傷口處,眼裡閃爍着幽幽的光,她好像明白了什麼。突然她舉起燕翎刀,抓住刀刃,銀牙一咬,往傷口上狠狠的一拉,刀刃上就染上了她的鮮血。
她立即再次舉刀向門劈去。一刀下去後,門被砍出了一條淺淺的口子。金離難一看似乎有了效果。心中希望燃起,她馬上就跟劈柴火似的一刀一刀的瘋砍着鬼門。
也不知砍了多久,金離難已經精疲力竭了。
就在她舉起已經沒有力氣的手想要再度砍下的時候,那門卻緩緩的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