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離難一臉無語,只是讓你送我出去而已,你倒好,這就要跟着去了。但是金離難知道清皛是不喜歡商夜竹的,商夜竹好像也不喜歡清皛。金離難知道清皛是因爲知道自己對商夜竹的感情,所以討厭商夜竹吧,那商夜竹呢?大概是因爲清皛是妖怪吧。
晚風在耳邊呼嘯,身邊的景物急速後退着。金離難被清皛抱在懷裡想着,而清皛則在黑夜中飛快的疾馳。只見他身輕如燕,落葉無痕的從這棟房子的屋頂移到那棟房子屋頂。
“清皛,你不是取回法力了嗎?爲什麼不會飛啊?”金離難還是忍不住問道。
“小金想飛嗎?”清皛笑得有些尷尬,他想了一會兒才說道:“也不是不可以,只是現在還是低調點好,人口密集的地方我們妖怪都不會在天上亂飛的。”
哦,也是,哪怕是晚上也太顯眼了,金離難很贊同。這麼想着就到了商府裡面,商夜竹的書房門口。
就直接到人家書房門口了?難道不應該先到大門口敲門嗎?金離難這邊還想着這樣很沒有禮貌。那邊清皛就直接推門而入了,書房亮着燈,裡面應該是有人的。
商夜竹正在書房看着書,就看到清皛一臉皮笑肉不笑的進來了。他眼珠子都瞪大了,這傢伙怎麼出現了?什麼時候跟金離難碰的頭?又看到金離難跟在後面一臉尷尬的笑着,她忘記跟商夜竹說清皛的事情了,當下就跟商夜竹簡單的說了一下。
居然在御醫院一起住了這麼久了,上次見阿狗也沒見她提起,商夜竹有絲不悅,但看到清皛略顯挑釁的表情時,他也不露痕跡的瞪了他一眼,然後就很快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
“離難,此次前來可是有事?”商夜竹笑着問道,笑容溫文爾雅。金離難這個時候到訪肯定有急事。
金離難沒有發現面前兩人之間的小摩擦,便把五隻厲鬼的事情說了一遍。
商夜竹聽後喜道:“這是很重要的消息啊?離難怎麼想到招鬼問事的。”
“我讓紅豆去小懲了一下邱結。”金離難說道。
“那個邱結是不是欺負你了。”商夜竹皺眉問道。
金離難到現在還覺得邱結的欺負不是什麼大事,又沒有掉塊肉。但是商夜竹既然問了,她覺得還是要把前因後果說清楚。就只有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期間清皛一語不發,但是臉色不是很好。
商夜竹面無表情的聽完後,說道:“好的,這事我知道了。”此時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只是他眼神愈發陰冷了。
金離難看見了商夜竹眼裡的陰冷,她心下一驚說道:“不過我覺得這不是個事兒。我又沒少塊肉。就這麼算了吧,清皛已經收拾過他們了,他們最近也沒有再爲難我。”
“我聽說嚴泯這個人很好色。”商夜竹聞言也不再提金離難被欺負的事,而是直接開始說正事。
“嗯嗯,我們也聽說了。”金離難說道。
商夜竹想到每次早朝嚴泯看自己的眼神,就覺得噁心。然後他看了一眼一直默不作聲的清皛,這傢伙雖然是個老妖怪,但是外表看起來卻是一十八九歲的年輕兒郎。且長相也是少有的俊美。
“我聽莫將軍說了,大概後天吧,嚴泯會悄悄來御醫院。”商夜竹摸摸下巴,眯着眼睛盯着清皛說道。而清皛則直接無視了他。
“嗯,我知道,她來取雨香丸。”金離難說道。
“我們安排個眼線給她吧。”商夜竹繼續說道。
“夜竹是想把我安排到嚴泯身邊打雜?”金離難吃驚道。
“哼!打雜你接近得了她嗎?”清皛沒好氣的說道:“商兄這是想把我獻給嚴泯吧?”
金離難聞言心下一驚:“夜竹你認真的嗎?”要是把清皛送給嚴泯,無疑是羊入虎口:“嚴泯那有幾隻大妖,他們聯手清皛是打不過的。”
“嚴泯府中面首不少,莫兄只要混進去就好,又不是非要打架。”商夜竹繼續說道,不帶感情。
“可是清皛是妖怪啊,他妖氣那麼強。會被發現的。”金離難辯解道。
“不是有小金的祛妖丹嗎?我可以假裝成普通人啊。”清皛說道,他似乎也覺得這是接近嚴泯的好機會。
金離難回頭看了清皛一眼,清皛本來還想說卻驀的閉嘴了。因爲金離難的眼裡寫滿了氣憤。
她生氣了,清皛立馬慫了:“我聽小金的,小金說什麼就是什麼……”說着還擦了擦突然就冒出來的冷汗。
商夜竹看在眼裡,心裡突然就來氣了。這個莫清皛怎麼就這麼越看越礙眼呢?
“那現在怎麼辦?”商夜竹問道。
“先不要打草驚蛇,我先找機會等她落單,用攝魂咒問一下她,然後再做打算。”金離難覺得還是一步一步的穩妥一些。反正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這個機會很難,嚴泯此人很謹慎,不會給你落單機會。”商夜竹說道。
“有機會,她會和邱結單獨相處,攝魂咒可以同時控制多個人。”金離難篤定的說道。
似乎確實沒有更好的方法,商夜竹只有點頭同意。末了金離難交代商夜竹把此事告知莫念後便準備帶着清皛告辭了。
“等等,離難,我有話想單獨對你說。”商夜竹看着快要走出書房金離難說道。
“商兄有什麼話不能當面說嗎?”清皛又開始皮笑肉不笑了。
“還請莫兄迴避。”商夜竹也絲毫不讓步。
金離難看看商夜竹又看看清皛,她似乎聞到了一絲火yao味,便只有讓清皛先去院子裡等她。清皛雖不願意,但他一向聽她的話,便不情不願的去了院子裡。他前腳剛出去,商夜竹後腳馬上就關上了門。
轉頭看向一臉茫然的金離難,問道:“是莫清皛直接帶你入到商府的吧。”
金離難聞言更加尷尬了:“不好意思啊,夜竹,我們本來是想在商府門口敲門的。”
“不,他做得很好,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以後也這樣就好。”商夜竹一說,金離難才大悟到自己剛纔差點犯了低級錯誤。
“我是想問,莫清皛妖力恢復了?”商夜竹說道。
“是啊,清皛很可靠的。我們又有一絲勝算了。”金離難高興的說道。
“可靠?最可疑的就是他吧。”商夜竹冷哼一聲:“他爲什麼被封在畫軸裡,爲什麼一直跟着你,他可有說過?”
金離難愣住了,商夜竹繼續說道:“還是提防他的好,說不定另有目的呢?”
“可他是覺法師帶來的啊?”
“那那個覺法師你又瞭解多少?”
“可是姐姐說覺法師是可以信任的。”
“那莫將軍你又瞭解多少?她和嚴泯同朝爲官,誰知道她們是不是一夥兒的?”商夜竹似是有些瘋狂了。金離難震然了,她想反駁,但又不知該說什麼好。爲什麼商夜竹現在才告訴她,他誰都不相信。
“離難,你心思單純,還是不要大意的好。”商夜竹看到金離難一副霜打茄子的樣子,突然有絲憐憫。
“你之前說阿狗也很可疑……”金離難啞聲道。
“阿狗確實可疑,今天的事不要讓他知道。離難,你只需相信我就好。”商夜竹走進耷拉着腦袋的金離難。雙手放在她肩上,彎下腰與她平視。
金離難看着他,眼神清亮純澈,似有淚光。她對他的話不置可否。商夜竹連小魚都能毫無感情的推入妖獸之口,但是他卻要她不去相信所有人,只相信他。在商夜魚這件事上她能理解商夜竹,但是卻不能釋懷。
因爲這件事,她做不到懷疑所有人只相信他。她覺得商夜竹有些偏執,但是又不想傷害他。她也想問他是否信任她?
良久,最終,她只能乖順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