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噬老魔即死,越陵郡城的這場危機自然消弭,周承散去了兩把神兵,將道袍的袖子一展,化骨陰神幡和一枚芥子環就被他收進了墨玉指環之中。
周承將神識探入了芥子環裡,發現裡面的天材地寶幾乎是成堆排列,多不勝數。
“這應該是苦噬老魔準備用來煉製紫血渾圓珠的吧,倒是便宜了我。呵,這算不算好心有好報?”
周承此時的心情十分的愉快,這次越陵之行不禁救了幾十萬人的性命,更是有了價值不菲的收穫,也算是不虛此行了。
待周承“打掃”完戰場,護城大陣也已散去,許尚等人來到了周承的面前,躬身作揖行禮道:“多謝清遠道長救命大恩,我等沒齒難忘。”
周承輕輕擺了擺手,搖頭笑道:“沒齒難忘就不必了。嗯,你們給些銀錢就行了。”
他是真的沒錢了,也不知懷真道人是忘記了還是故意的,放他下山歷練卻是沒給他半點銀錢。
如今許尚等人要謝他,正好借這個機會要一些。至於其他的,周承也沒指望他們能夠有什麼天才地寶,畢竟從許尚等人御使的神器來看,他們也不像是有什麼上好靈物的樣子,還不如要些銀錢實在些。
不過周承這一番話卻是令許尚等人面面相覷,各自對望一眼又對周承作揖道:“清遠道長高義。”
他們原本還以爲周承會要一些天材地寶,畢竟對於煉器士來說,一般的銀錢財務意義已經不大,根本就沒有想到周承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以煉器士的角度來看,周承此舉當真是“助人爲樂,不求回報”了,完全當得起“高義”二字。
你們真的想多了……周承心裡默默想道,不過爲了保持自己的“風範”,他依舊是做出了一幅雲淡風輕的樣子,淺笑道:“幾位前輩過獎了。”
許尚搖頭說道:“清遠道長不必謙虛,如今我等終於知曉,名門大宗的弟子當真名不虛傳啊。”
“清遠道長爲我越陵郡城消弭了一場滅頂災劫,今晚還請移步碧天閣,我等大擺宴席來感謝道長。”
一旁的陳昇,萬震,孫瓊三人也是勸道:“還請道長不要推辭。”
大擺宴席……其實我還真不太喜歡這種東西,周承心裡默默想道,不過盛情難卻,他也不好冷麪拒絕,便點頭答應了下來。
……
越陵郡城被一位點開了天衝魄的魔道煉器士襲擊,最終卻僅有寥寥數人受了輕傷,沒有一人死亡,這絕對是天大的運氣,因此在人們的心緒從恐慌中恢復過來之後,整個越陵郡城都歡騰了起來。
便是入夜之後,家家戶戶也是燈火通明,一片歡聲笑語,平日裡的泰平安樂永遠比不上劫後餘生的歡心與喜悅。
碧天閣位於青翠湖畔,建攢尖頂,七層樓閣,層層飛檐,四望如一,有寶塔,碑廊相伴,是越陵郡城裡最高也是最華麗的酒樓,通常郡守接待大秦朝廷上使的時候,就會在頂層設宴款待。
這一次碧天閣頂層大擺宴席,卻是爲周承而設,宴請越陵郡城之內一應世家宗門的高層,共一百二十餘人,一同來表達對周承深深的謝意。
在這樣的陣勢下,就算周承再不習慣酒席應酬,也是難擋衆人熱情。
待酒過三巡,美味佳餚入腹,周承就離了座位,來到了靠近青翠湖的廊前,臨欄遠望,可見明月皎皎,銀輝漫灑,水面之上映出粼粼波光,恍恍燈影。
“古時文人墨客登高遠望,看一派繁華盛景,只怕也不過若此了吧。”周承心中輕嘆,神情略顯複雜,都道望月思鄉,此時是真有體會了。
星海飛舟,諸天符……五十萬善功啊。
許尚來到周承的身邊,同樣看向遠方的明月,輕聲問道:“怎麼,清遠道長似有心事?”
周承搖了搖頭,說道:“不過是突然有些感慨罷了。”
“哈哈。”許尚輕笑了幾聲,指着天空,說道:“道長,你看這明月孤懸高天,縱是有羣星拱簇,也是略顯清冷啊。”
周承眉頭微皺,看向許尚說道:“郡守大人有什麼事情?不妨直說。”
他本能得感覺,似乎並不是什麼好事。
許尚並未立刻迴應,而是猶豫了片刻,才說道:“清遠道長紀輕輕便已修爲有成,實力不凡,但隻身行走天下未免略顯孤單。老夫家中有一孫女,年方二八,姿容尚可,亦有精魄初開的修爲,爲道長今日風姿所迷,願隨道長一同歷練。”
我去!這什麼情況?周承嘴角微微抽搐,一時間心裡不知道蹦出多少個臥槽,許尚老爺子你這是給自己的孫女說媒來了?這也太直接了!
周承自然是不可能答應這等荒謬的事情,只得訕笑道:“那個,郡守大人的好意我心領了,這行走歷練我還是習慣一個人。”
離開這裡還要去南霞郡找葉珺鈺呢,帶個妹子去算什麼事?周承一陣腹誹,下意識地不想讓葉珺鈺產生什麼誤會。
許尚見周承這般果斷的拒絕,也就不再勉強,只得是一臉失望地說道:“那便是她沒有這份福氣了。”
此時寒雲門的掌門孫瓊也來到了周承的身旁,輕笑道:“道長,我門下有兩名女弟子,年芳十七,雙胞而生,姿容過人,有精魄期小成的修爲,也是十分仰慕道長呢。”
周承聞言翻了個白眼,這是要輪番上陣的節奏?看在這裡是不能待了。
“許大人,孫前輩,我突然想起師尊對我另有交代,此番來越陵已將耽誤了行程,也是時候該趕路了。還望見諒。”
說罷,周承拱手作別,也不等許尚和孫瓊反應過來,直接就縱身一躍跳下了碧天閣的頂樓,隨即腳下法力運轉,待他落到湖面上之後,竟是如履平地一般直接踏水而走了。
“踏水而行,鞋子上卻不留半點水漬,以力魄期圓滿來講,這樣的法力控制能力實在非同凡響。”許尚看着周承遠去的背影感嘆道。
一旁的孫雲說道:“只可惜沒能留住他,般若寺善和大師親口說‘十年之後,歸真宗師’啊,如果真能留下來做女婿,屆時越陵郡城絕對改天換地。”
“越陵郡?”許尚搖了搖頭,說道:“你錯了,這樣的人物如何是小小的越陵郡能夠侷限的了的。”
“經此一役,他怕是英華榜有名了,應該也是古往今來修爲最低的上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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