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我動用了《引劫煉神術》。”葉珺鈺坦然說道,謝紫衣是她最親密的人之一,沒有什麼好隱瞞的。
“《引劫煉神術》!?”謝紫衣瞬間就來到了葉珺鈺的身前,將自家徒兒仔仔細細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遍。
直到她發現葉珺鈺身上並沒有什麼隱患之後,才終於長舒了一口氣,然後正色說道:“珺鈺,我不是已經跟你說過了嗎?這《引劫煉神術》畢竟是上古之法,未必適合於現在,你怎麼還是動用了這麼危險的秘術?”
“弟子也是迫不得已。”葉珺鈺苦笑道,然後她就將黑蠱族的事情說了一遍。
“黑蠱族!”謝紫衣眼睛微眯,面如寒霜,沉聲說道:“爲師這就去找閣主,借出太蒼碎痕劍,殺上黑蠱族祖地,爲你出氣!”
太蒼碎痕劍是藏劍閣傳承的八階神器之一,有斬斷法理,碎滅空間之能,若是歸真宗師全力施爲,就能夠輕而易舉地強行破入黑蠱族祖地。
葉珺鈺搖了搖頭,微笑道:“師尊,不用了,黑蠱族已經全滅了。”
“黑蠱族全滅?”謝紫衣聞言有些愕然,疑惑道:“難道是因爲你引動的天雷劫?不對,他們的族長是天衝境巔峰的煉器士,有他在,黑蠱族怎麼會全滅?”
“是清遠。”葉珺鈺說道:“他爲了救我,孤身潛入了黑蠱族的祖地,頌言喚器擊殺了數名靈慧境的黑蠱族煉器士,最後以七階秘寶‘納海容江瓶’將黑蠱族祖地淹沒了。”
“清遠……周清遠?”謝紫衣突然沉默了,半晌才說道:“懷真有一個好徒兒。對了,他不是和你一起來的嗎?怎麼沒見他?”
葉珺鈺聞言詫異道:“師尊,您不是說只要我一人過來嗎?”
謝紫衣搖頭道:“爲師早就想見見懷真的這個親傳弟子了。如何會不讓他過來……想來是沈元修從中作梗吧,看來傳言非虛。”
葉珺鈺聞言面色一沉,說道:“沈師兄竟會如此。真是卑劣至極。”
“珺鈺不必生氣。”謝紫衣取出了一枚玉簡,說道:“你且將周清遠接過來吧。順便將這枚玉簡交給沈元修。”
“多謝師尊。”葉珺鈺看出了這玉簡是用來派發師門任務的玉簡,她心思聰慧,自然是明白了謝紫衣的意思。
……
藏劍閣客房,沈元修站在一處裝修精美華麗的客房之前,對周承說道:“清遠師弟,你就先在客房中休息吧。”
周承有些疑惑地看了沈元修一眼,他原本還以爲此人會在分配客房的時候刁難一下他呢,沒想到真的分配了一個這麼華麗精美的客房。
只是這客房美則美矣。但周承總感覺這有些不太對勁,似乎不太像是給修煉之人住的。
沈元修似乎發現了周承有所疑慮,輕笑道:“怎麼?清遠師弟可是不喜這處客房?你看這客房無論裝修還是佈局無一不精,尋常人家絕難見到,你就安心住着吧。”
周承搖頭說道:“參照沈師兄之前的所爲,我很難相信這客房沒有什麼問題啊。”
既然已經確定了沈元修的想法,周承自然是懶得和他客氣。
沈元修神色未變,說道:“清遠師兄怕是誤會了,之前我並非是要存心爲難你,只是一時思慮不周而已。”
周承笑道:“你這點能耐也爲難不了我。對了,沈師兄,難道你不感謝我對你的救命之恩嗎?若非是我。你恐怕就要從雲海上摔下去了,那是萬丈懸崖。”
沈元修頓時氣得面色鐵青,他沒有想到周承竟是如此的不給他面子,每句話都是在奚落。
“周清遠。”沈元修輕輕昂頭,屬於靈慧境的氣勢壓迫就散發了出來:“你不過就是一個英魄初開的小子而已,你還在英華榜那小孩兒玩的東西上面掙扎,你拿什麼跟我比?”
對於尋常的煉器士來說,哪怕是渡過了三次天劫,在面對靈慧境的氣勢時也會有些壓迫感。但對於擁有天地玄黃玲瓏塔一絲道韻氣息的周承來說,就算是天尊的氣勢壓迫都沒有半點作用。就沈元修這點修爲更是連毛毛雨都不算。
“閣下英魄初開的時候登臨過英華榜前一百?”周承笑眯眯地說道。
沈元修冷笑道:“我天劫已過,點開了靈慧魄。英華榜不過就是過眼雲煙,何足道哉。英華榜前一百又如何?不開靈慧,終爲凡俗!”
周承笑容不減,說道:“我怎麼聽說‘飛仙劍’搏殺了一個靈慧境高手?對了,我師姐‘生死真仙’清韻也斬殺過一位靈慧境的煉器士呢。”
“你能與他們相比?”沈元修一臉不屑地說道:“就算有功法,有神器,有名師,能達到他們那種程度的又有幾人?清遠師弟,你如今不過是英魄初開,就有這般狂妄的想法,怕是於己不利。”
“我沒有和他們比。”周承搖頭笑道:“因爲,我一定會比他們更強!”
“你……”沈元修頓時語塞,一直按部就班修煉的他,根本就無法理解周承爲什麼會有這麼強大的信心。
“蟪蛄不識春秋,沈師兄的目光和心志氣未免太過狹隘了。”周承笑盈盈地又“補了一刀”。
而就在此時,一身杏黃衣裙的葉珺鈺走了過來,她直接忽略了沈元修,來到周承的面前。
不過還沒等她說話,沈元修就湊了過來,指着那客房說道:“葉師妹,清遠師弟非要住這專門留給普通富豪商賈的客房,說這裡精美華麗,他很喜歡,我是在是沒有什麼辦法,只好給他安排到了這裡。”
周承聞言暗自翻了個白眼,心道:“大哥,你的手段還能高明點嗎?”
葉珺鈺面無表情地瞥了沈元修一眼,然後將那枚玉簡交給了他,說道:“沈師兄,這是師尊給你的師門任務,還請務必完成。”
“師門任務?”沈元修疑惑地接過了玉簡,隨即他的臉色就變得煞白,聲音顫抖地說道:“這……這是謝師叔的意思?不,我要去問師尊!”
“沈師兄不用問了,柳師伯已經趕去了西荒,所以師尊纔會要你也過去的。”葉珺鈺說道。
“師尊也去了西荒……這,怎麼會這樣?”沈元修捧着手中的玉簡,一副欲哭無淚的表情。
葉珺鈺不在理會沈元修,轉而對周承微笑道:“小道士走吧,師尊要我來接你過去。”
“正想拜會謝前輩。”周承微微一笑,然後就和葉珺鈺一同化作流光飛起,往沉劍堂而去。
這客房處,只留下了呆愣僵硬的沈元修,他捧着手裡的玉簡,喃喃道:“前去西荒歷練三年,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