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就不要取笑我了。”周承有些尷尬地說道:“其實我本來雖然是有信心打贏清德師兄,但也是估計着要纏鬥一番才能分出勝負,沒有想到竟是贏的這麼快。而且總感覺五行塔的威能似乎並沒有想象中的強大。”
“並非是五行塔不夠強大。”懷真道人搖頭說道:“而是你的青龍偃月刀太強,已經超過了尋常一階神器的極限了。”
“呃?”周承聞言一陣錯愕,神器也能超過品階極限?這種說法他倒是第一次聽到。
“神器的品階不就是爲了評估神器的威能而定下的嗎?怎麼會有神器的威能超過了品階?”
同時他的心裡也在回憶自己和清德交手的場景,五行塔的攻擊力不可謂不強大,但是在品階的青龍偃月刀面前,竟都是變得那般脆弱,根本就沒有半點反抗的餘地。
這哪裡像是同品階的神器!
“清遠,你將神兵凝鍊出來,我看一下。”懷真道人說道。
周承點了點頭,周身法力運轉,手中青光閃爍,隨即就見青龍偃月刀顯化而出。
懷真道人將周承手中的神兵在左右打量了一番,隨即又用神識對其進行了感應,最後由看了周承幾眼,沉吟道:“果然是如此,看來我先前的猜測並沒有錯。”
“師尊怎麼了?”周承訝然道,剛纔自己這便宜師尊是發現了什麼,竟是讓他都露出了恍然的神情。
“爲師曾聽聞,制譜師凝鍊自己感悟到的神器,其威能要比通過神器譜而感悟凝練的神器強大不少。不過制譜師極爲少見,今日算是得到了印證。”懷真道人說道。
“原來如此。”此時周承是徹底明白了其中緣由,若是隻論神器本身的品階和威能,青龍偃月刀和五行塔的確是相差彷彿,但是他們的來源缺失不同了。
五行塔只是清德在傳承神器譜中悟得,而青龍偃月刀是自己在金色神器譜中所得,相當於直接在天地法則中感悟神器道韻。
正是因爲如此周承在和清德交戰的時候,就有着近乎壓倒性的優勢,輕而易舉地贏了對方。
看來那金色神器譜帶給他的並不僅僅是無盡的神器道韻,也不僅僅是頌言喚器神器初顯的底牌,更是有着碾壓同階的巨大優勢!
不過就在周承心裡暗暗自得的時候,又聽懷真道人說道:“你也莫要因此而太過得意,這世間天才衆多,亦並非僅以制譜師爲尊,萬不可因此而妄自尊大,失了謹慎之心。”
周承聞言心中一凜,懷真道人剛纔說的沒錯,他畢竟是跳脫心性,在得知自己還有神器超越同階的優勢後,難免思維發散,想象一下自己摧枯拉朽大殺四方的情形。
這樣的心態很有可能在未來某個時候遭逢劫難,一旦應對不及很有可能就再無挽回的餘地。
念及此處,周承第一次感覺在修煉一途上,一個能夠好好教導自己的師父是多麼的重要,這不僅僅是在法力的修煉上,還有心性的成長上。
“多謝師尊提醒。”這一次的“師尊”兩個字,周承喊得是無比真切。
懷真道人輕輕頜首,說道:“你能因爲一句提醒就醒悟,這番心性倒也無愧於自身天資,如今看來《太虛無極道》的確是可以傳授給你了。”
“啊?”周承聞言有些錯愕,師尊的話題轉的似乎有點快啊,怎麼突然就跳到傳授《太虛無極道》上去了。
旋即他又猛地想到,純陽宗的修煉最重心性,難道這一次懷真道人突然叫自己來懷真宮,而又總是點出自己所具有的優勢,就是爲了考驗心性麼?
“師尊,你叫我過來的主要目的,是想要看看我的心性能否得傳《太虛無極道》麼?”周承就不禁疑惑地看向懷真道人,試圖在自己這位師尊那裡尋得解答。
懷真道人那一雙眼睛似乎是能洞徹人心一般,他見到周承疑惑的表情,輕笑道:“心性聰慧,一點即通,倒也省去了爲師許多解釋。”
“《太虛無極道》畢竟是純陽兵宗的真傳功法,能直指接引天魂的天尊之位,你雖是天資過人,又有制譜師的身份,但法不可輕傳。”
“純陽總的魂魄功法首重心性,若你是沉浸於自身優勢,迷惘不可自拔之人,修煉的資質就算可比天人,也無資格得傳《太虛無極道》。”
“此非宗門律令,乃是爲師自己所定的考驗。清遠,你可怨我?”
懷真道人言下之意,如果周承沉浸於這次與清德比斗的勝利,又或是迷醉於自身制譜師的優勢,那就是心性有缺,無緣得傳《太虛無極道》。
如果之前周承表現出的心性態度有所偏差,只怕就要與這門直指天尊之位的魂魄功法失之交臂了。
但是周承的心裡卻是並沒有什麼怨懟之情,他輕輕搖頭說道:“師尊所做的完全是在情理之中,清遠自然不怨。”
其實懷真道人言明《太虛無極道》的傳承條件,周承心裡也是稍稍寬鬆了一些。
畢竟如果是毫無條件地就得到這種層次的功法傳承,他的心裡恐怕也是難得安生。
《太虛無極道》實在太過珍貴,若是輕易得到傳承,簡直就如同被人平白無故贈送了一座金山似的,拿着都燙手。
懷真道人對周承的表現還是頗爲滿意的,他繼續說道:“其實在純陽宗內,類似的心性考驗還有許多,皆是在平常諸事之中,並無特意提醒,令人防不勝防。”
周承輕聲笑道:“只怕這句話也是師尊的考驗之一吧,看似是在提醒我注意考驗,其實是想考驗我是否會因此而拘束自身心靈。”
懷真道人的神情微微詫異,說道:“倒是沒有想到你會這麼快就醒悟過來。謹慎的確不可缺少,但是卻不要過度謹慎而遮掩了自身心靈真性。”
“你先去懷真宮外修煉吧。入夜之後,爲師傳你《太虛無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