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物?
武承聞言,露出一個苦笑,他如今剛剛重生,清潔溜溜,連這身衣服都是船上借來的,又哪裡去找什麼禮物。
“小氣鬼,我開玩笑的啦。”
火舞見武承一連尷尬,忍不住撲哧一笑,道,“其實我這次,是特地來感謝你的……多謝你救了我父親。”
說到這裡,也收斂了笑容,神色莊重、肅穆。
“舉手之勞而已,何必放在心上。”武承一笑,淡然道。
“哦,既然是舉手之勞,那麼你看……”
火舞聞言,美眸一亮,但神色卻支支吾吾,小女兒的嬌羞體現得淋漓盡致。
“呵呵,你所修煉的功法與你父親一脈相承,自然也會受到陰煞之火的侵襲。只不過,你修行時間尚淺,最起碼幾年之內不會有什麼問題。”
武承看穿了她的心思,安慰道。
“哼,你不會是不願幫我才找的這樣一個藉口吧……你放心,我知道你的苦衷,想必一次治療會消耗你很大的元氣。既然這樣,那麼我就告辭了。”
火舞有些失望,故意恨恨道,但同時卻真的起身,便欲離開。顯然,她不是一個貪得無厭的女人,已經意識到剛纔的話有些唐突。
“我沒說不幫你,爲什麼要急着走。”
武承調笑道,“只不過,火舞小姐這‘面如桃花,終日如醉’之相,卻是因爲陰煞火氣渲染所致,要是治好了,以後恐怕就沒有現在這般美麗動人了。”
他說的是實話。其實從第一次看到火舞,他便感覺到對方血氣的異常,後來見到火炎陽之後,果然驗證了心中的猜測。只不過,火舞的情況遠遠沒有火炎陽那麼嚴重罷了。
“你說什麼呀!沒想到,你看起來那麼老實,原來也是一個油腔滑調的人,以前肯定沒少騙女孩子吧……”
火舞見武承願意幫忙,心中又驚又喜,但神色卻一片羞惱,因爲對方的調侃而霞飛雙頰,分外可愛。
“呵呵。”武承只是微笑不語。
“對了,那個……”
火舞突然想起了什麼,輕咬貝齒,遲疑道,“你給我治傷的時候,不會也要像父親那樣,全身的衣服都……”
話音未落,耳垂便紅了一片,水汪汪的眼睛中滿是嬌羞之意。
“這一點我倒是沒想到,不過火舞小姐不用擔心,你體內的陰煞之火併沒有成形,其實我出不出手都沒有必要。等到上了岸,尋一些性質溫良的水屬性天材地寶來中和,自然就藥到病除了。”
武承安慰道。的確,他雖然與地心火契合度很高,但這畢竟是百萬年的天地靈物,哪有那麼容易駕馭。他若是真的出手爲火舞驅毒,恐怕一番所謂香豔是少不了,到時候就尷尬了。
“哼,不想幫忙就算了,找什麼藉口嘛……不跟你說了,早點休息,我先走了。”
火舞卻是哼哼了兩聲,滿臉緋紅中又帶着一些氣惱,二話不說便頭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這……”
武承無奈搖搖頭,也不以
爲意。女人的心思,千變萬化,他實在是猜不到。
……
接下來的幾天,武承皆是終日閉門不出,專心修煉,提煉元氣,不眠不休,廢寢忘食。經歷了之前的事件,船上的水手自然也不敢再招惹他,至於巫野,更是被關了禁閉。當然,火舞時不時會來騷擾他,調侃一番,有美女作伴,也算爲這平淡的旅途增添了幾分樂趣。
又是新的一天,天朗氣清,陽光和煦。
水面上,貨船破浪而行,經過一處河岸的拐角,視野頓時開闊起來,水面在船舷兩側迅速延伸,從三裡,六裡,一直到數十里,茫茫一片,渺無邊際。
修煉的間隙,武承走出船艙,到船頭甲板上呼吸一口新鮮的氣。望着這蒼茫廣闊、波光粼粼的水面,一時生出幾分感慨,久久不語。
“怎麼,終於捨得出來啦?”
身旁一陣香風撲鼻,還沒等武承反應過來,火舞俏生生的身影便出現在一旁,上半身微微前傾,雙手伏在船舷上,腦袋枕在手臂上面,歪着頭看着他。
不得不說,這個姿勢實在是有一種不經意之間的旖旎,尤其是從後面望過去……
甲板上的一些水手都悄悄望了過來,目光炙熱,不停吞着口水。
“如此美景,平生未見,自然不能錯過。”
武承一笑,目光望向了遼闊的江天,感覺心曠神怡。
“景色美麗倒是不錯,只可惜暗藏殺機啊。”
火舞見武承連看都不看她一眼,不由得有些惱怒,嘴巴嘟起來,哼哼了兩句。
“哦,此話怎講?”武承一愣。
“你眼前的這片水域,傳聞之中,是一位上古神靈從天上隕落下來,在地面砸出了一個方圓數千裡,深達萬丈的大坑。恆河之水流過這裡,盡數灌注,便形成了這個大湖。這裡人跡罕至,但妖獸卻不在少數,往往成羣結隊,十分難纏,來往船隻被攻擊、掠奪,更是家常便飯。一般說來,船隊之中若是沒有真元五階以上的高手,甚至不敢單獨從這裡經過,只有繳納保護費,跟隨大隊船一起同行,以尋求保障……”
火舞侃侃而談,將一副瑰麗的上古神話畫卷,徐徐展開,鋪在武承眼前。
“想不到還有這樣的傳說。”
武承只是一笑,並不放在心上。只不過,聽到火舞說這片水域有大量妖獸頻繁出沒,一種危機感便自然而然從他心底升起來,畢竟,幾天時間過去,他雖然已經恢復到了真元二階巔峰,但在這樣的情況下,仍然沒有太多自保之力。
想到這裡,武承嘆了一口氣,便欲轉身返回船艙。
“喂,我說……”
就在這時,火舞卻在身後狡黠地說道,“要是半夜遭到妖獸襲擊,您老人家可一定不要袖手旁觀哦。”
“這……”
武承有些愕然的回頭,看到火舞那期待而又信任的目光,心中卻只有苦笑,“我哪有那麼大本事,只有努力爭取,不拖你們後腿就是了。”
他說的是實話,只要不能動用地心火,他現在
的修爲不算什麼,甚至連萬化分影斬、九虛太清步的一些厲害手段都施展不出來,更不要說大周天雷神錘、風雷之翼等殺招。他現在能做的,也的確只有自保而已。
“切,裝什麼謙虛啊,還是那句話,不願意幫忙就算了。”
火舞聞言只是撇撇嘴,還以爲武承是故意謙虛。從心底說,她是真心希望武承能夠幫忙的,因爲這一帶水域確實危險,以往每次經過都會有一些損失,最嚴重的一次甚至差點搭上了全船人的性命。而從一開始的水底邂逅,到後來輕易治好火炎陽頑疾,武承那種“深不可測”絕世高人的形象,已經在火舞腦海中根深蒂固。她認爲,只要武承願意伸出援手,到時候就算真的遇襲,起碼也能輕鬆很多。
“希望一路安全吧。”
武承有苦難言,也不再辯解,只是默默回到了房間,繼續辛勤修煉,恢復元氣。
入夜,月亮藏在了厚厚的烏雲後面,湖面上一片昏暗朦朧。
甲板上,值夜的水手已經達到三十多名,一個個神情戒備,再也沒有前幾日的懶散,隨時密切注意着湖面的動靜。對於他們之中的很多人來說,都曾經在這裡留下不太愉快的回憶。這種時刻,自然不敢掉以輕心。
夜漸漸深了,湖面上起了濃濃的霧,從遠端的水面一層層蔓延過來,很快便將貨船籠罩,十數丈之外便看不清楚。
“咦,這霧……”
船尾,一名水手往前面走了幾步,身形很快被濃霧淹沒,然後,只聽到“哐當”一聲,傳來兵器落到甲板上的聲音。
“怎麼了?”
不遠處,兩人同時驚疑,互相對視了一眼,一邊呼喚着先前那人的名字,一邊靠了過去。但是很快,他們便只在甲板上上發現一把掉落的長劍,以及一灘血跡。
“敵襲!”
一聲淒厲的長嘯,頓時在夜空之中響起。然而,下一刻……咻咻!
兩道黑影從濃霧中衝出,閃電般掠過,兩人還沒有來得及看清對方的樣子,便仰面而倒,汩汩的鮮血從脖子裡面噴了出來,眸子之中滿是絕望。
砰砰!
隨着兩人倒地不起,一陣人影攢動,一場突如其來的遭遇戰,便在貨船上面上演了。
“果然還是來了麼……”
房間中,武承皺起了眉,一聲嘆息。
轟!
就在這時,船艙的正門,直接被一道火紅的身影衝開,化爲漫天木屑碎片,火炎陽神色冷峻,鋼針般的頭髮根根豎起,一股炙熱的氣浪以他爲中心,排山倒海一般擴散開去,直接衝散了上百丈迷霧。
吱吱!
濃霧之中,一些潛伏的黑影也盡數暴露,足足有數百隻,而當衆人看清了它們的真面目,頓時響起了一陣陣倒吸冷氣之聲。
這些黑影,體型並不碩大,一個個鼠頭鼠腦,尖尖的嘴巴,長長的鬍鬚,獠牙深深。在暴露之後,更是接連跳向空中,前肢大張,從腋下伸出一層薄膜,彷彿是兩片翅膀一般,在空中飛快滑翔,凶神惡煞朝着衆人撲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