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一路逃出數裡,將人類士兵遠遠甩在背後。
寇森喘着粗氣說道:“看起來,我們逃過一劫了。”
遊夕臉色陰沉地靠在一棵樹下休息。艾麗莎有些拘謹地靠近,低聲說道:“那個......夕子小姐,真的很謝謝你。”
“滾開。”
遊夕用殺人的目光瞪去,嚇得艾麗莎聽話地退到了一邊。
這下艾麗莎更加懵了,這直接送了一本技能書給她的恩人怎麼一副要殺了她的樣子?
“該死的人類,居然伏擊我們!”巴耶納此戰失去了大量同伴,不由得面露悲傷。玩家們自然是不會有這樣的情緒,他們只是覺得第一天就損失如此多的隊友這場遊戲會很艱難,正考慮着怎麼撈夠800貢獻就躲起來呢。
其餘玩家在休息,遊夕卻陷入了沉思,A小隊的玩家在埋伏他們,這意味着什麼?
首先,這意味着對方知道他們的意圖,預料到他們不會出現在正面戰場而是會偷襲營地,否則對方不可能反應如此快。其次,意味着A小隊玩家在人類陣營中的地位遠比他們在魔族陣營要高。這也不難理解,畢竟人類陣營單兵能力遠低於魔族,A小隊玩家很容易出頭。
最後,這意味着對方很可能有能制定策略的智者。遊夕腦中閃過那個指揮軍隊的金髮青年。
不過,就算有智者,他的水平也不會很高。如果是遊夕是對面的人,他會在這裡再埋下一支伏兵,趁着他們疲憊放鬆之時一網打盡。
遊夕正如此想着,忽然便見密林深處燃起熊熊火光!
情急之下,遊夕直接用死靈之書召喚出死靈戰士擋在身前,緊接着一枚大火球擊中了死靈戰士,猛烈的爆炸火燒之下死靈戰士的生命值降去大半。若是這火球直接命中游夕,他就會瞬間斃命!
衆玩家大驚,他們朝火球來向看去,只見一個身穿法袍手拄法杖的佝僂老人緩緩走出。
“不好意思,請你們死在這裡吧。”老者頗有禮貌地說着,手中的法杖一指,又是一顆火球向衆人襲來!
衆人各自倉惶躲開後正要反擊,卻看見林中不知何時亮起了上百支火把,更有箭雨飛射,數百士兵殺出!
又有伏擊!遊夕等人立馬準備再次逃命,卻見那老者手一合一散,五顆火球出現在他面前。
“孩子們,你們逃不掉的。”
五枚有追蹤效果的火球分別襲向巴耶納丶布魯克丶阿格隆丶寇森和遊夕,幾人各顯神通躲避。當遊夕終於成功勾引火球撞在樹幹上引爆時,周遭的士兵已經衝到很近的距離。
老者又在使用那五火球,他知道沒必要以一己之力將遊夕等人全部擊殺,只要將他們留在這裡,他們自然難逃一死。
遊夕意識到,不先把老者這威脅解決,他們絕對無法逃離。
像是注意到遊夕的目光,老者手一擡,一個半球形魔法護罩出現護住了自己。
“煙鬼!”
感染者的呼喚發動!煙鬼出現在他的身邊,還未站穩便被死靈戰士抓起,朝老者直接扔了過去!
遊夕微微一笑,老者頓時如臨大敵。他不敢託大,直接控制五枚火球全部擊向煙鬼!
“你中計了。”遊夕笑道。
煙鬼瞬間便被燒成了灰燼,但與此同時,一陣黑煙籠罩了老者。煙鬼的特殊效果,死亡爆發一陣無害的煙霧!
老者不知道煙霧是無害的,魔法護罩也無法移動,爲了以防萬一他只能躲在護罩中等待煙霧散去。當煙霧終於散去後,遊夕等人已經跑遠了。
士兵們還在奮力追擊,但這些士兵的屬性本就不如玩家,再加上游夕他們還有振奮光環加成,自然是無法追上的。
“羅倫,不好意思,我好像失敗了。”
一隻小型機械蜘蛛從老者的白髮中爬出。
“沒關係(咔吧),是我說的那傢伙做的嗎?”
那邊估計又在吃蘋果了,羅倫那傢伙無論何時總是拿着各種各樣的水果在吃。老者點了點頭:“是的,那女人確實有些本事,應該就是B小隊的資深者,你的眼光果然很準。接下來我怎麼做?”
“回來(咔吧)休息吧。”
“不去追擊沒問題麼?”
“放心吧,他們無路可逃。”羅倫的聲音平靜而自信。
遊夕他們逃出一段距離後,來到了一條小河邊,逃亡許久又飢又渴的衆人急忙撲到河裡痛飲一頓。
遊夕也用手掌盛水喝了幾口,看着水中自己女性化的倒影,他再次陷入了沉思。
那老者好像一開始就特別關照遊夕,成功率最高的偷襲一擊就是針對他而來的。這莫非是對方的智者通過某種手段告訴老者,要特別關照遊夕?
說起來,如果他是對方的智者,就一定會在這河水附近設伏,因爲他們逃亡多時一定急需補充水分。看來對方的智者也就這種水平了。
遊夕正如此想着,便見水中他的倒影變了個模樣,變成了一個長髮的粗狂男子。他瞳孔一縮,身體向後閃去,堪堪躲過水中刺出的三叉戟!
一個身穿非常難看金綠色鎧甲的男人從水中躍出。與此同時,河水對岸亮起了無數火把,一個荒野獵人裝扮的玩家帶領着數百士兵吶喊着衝出!
那金綠鎧甲男三叉戟一擺,一段河水被憑空抽到空中,露出底下的河牀。那些士兵從河牀衝來,金綠鎧甲男則是三叉戟再一揮,那些河水變成一個巨拳朝遊夕等人砸來!
“控制水流的技能,這傢伙身處主場麼。”
遊夕取出兩枚起爆黏土,朝那水組成的巨拳扔去。爆炸將巨拳炸碎,但那金綠鎧甲男三叉戟只輕輕一擺水流便重新聚集。只要在水源邊他幾乎是無敵的,就算遊夕等人一起出手也無法在短時間內解決他。
遊夕等人只得再次開始逃命,他留下兩隻火靈爭取一點時間,自己與其他玩家一同朝密林深處跑去。
伏擊一環接一環,遊夕心中煩悶無比。他隱隱感覺,此時此刻他的經歷和某個三國時期發生在華容道的故事十分相像,也許他該大笑一下應一下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