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首星協議的通過,終於使得這場冒險者之間的大戰落下帷幕,同時也讓一直以來的冒險者不和局面出現了短暫的和平。
其實沈奕很想借機會建立一個冒險者聯盟,不過在葉東昇的暗示下,沈奕知道這是個忌諱——正如以往所知的,冒險者之間的團結,未必符合最高議會的需要。
何況在四大勢力看來,有了聯盟就得有規矩,對於強者而言,這反而是一種束縛。
於是在完成這裡的事情後,沈奕他們就返回了天衛四。
天衛四的主基地如今已是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
第三個獨立基地已在建設中,同時老孟也來了。
沈奕把自己原定的基地位劃出一塊給老孟,邀請他在這裡和自己做鄰居。反正他雖然計劃要建十個基地,卻不一定要侷限在天衛四。
如今南首星已經有了三個,這裡就可以空出一些。
未來如有必要,等楚升他們來了,沈奕還可以考慮把分基地建設到第三顆星球上。
憑藉傳送門,他們可以更快的來往各星球。
相比其他冒險者,可以把戰艦放在紋章空間裡的斷刃隊就擁有了更多的戰略優勢。
於是接下來的日子裡,生活又回到了舊有的節奏,在忙碌的建設中轟轟烈烈的展開着。
不過一切纔剛剛開始,就被一件不算意外的意外打斷了。
回到基地的第三天,克利夫再次來到,他帶給沈奕一個壞消息:
星際聯盟已經決定,就沈奕襲擊艦隊一事提起訴訟請求。
對於這個消息,沈奕並不驚訝,就是感覺好笑。
辦公室裡,放下還沒完成的新基地擴張計劃,沈奕笑道:“訴訟?你是說他們要審判我?”
克利夫也很無奈的攤手:“是的。星際聯盟認爲對於此次事件有必要進行一次調查,看看到底是誰在主動發起攻擊。”
“這可真有意思,我已經把證據提交過去,事情不是明擺着的嗎?”
“也許在你看來是這樣,但他們顯然不這麼想,所以要通過審判來裁決罪行。”
“這可真有意思。”沈奕哈哈大笑起來:“我不知道血腥都市竟然還有庭審這種東西。”
“得了吧,沈奕,你別跟我裝傻,你知道的。當一些問題規則無法解決時,人治就成爲必然。這個世界有聯盟,有人民,自然也就有審判,要不然你何必需要證據?”
“但那不代表他們有資格審判我。”沈奕的臉沉了下來:“我不是星際聯盟的人。”
“你以爲他們不明白這個?你以爲他們這兩天都在忙些什麼?你又以爲我爲什麼會坐在這裡?”克利夫反問。
沈奕的眼睛眯了起來:“你的意思是……”
“組建一個聯合評審團,有冒險者,也有星際聯盟的人,總計十二人,雙方各一半,同時由最高議會監督執行,由不得你不理。”
“最高議會親自出面?”沈奕眼中放出熾熱光芒。
克利夫點點頭:“是,最高議會親自出面,七位大/法官,配合十二人的陪審團處理這件事,你的面子夠大啊。”
本以爲這事能把沈奕嚇倒,沒想到沈奕卻呵呵笑了起來。
他眼中露出興奮的光芒,喃喃道:“有意思……不過不是說最高議會不能介入的嗎?”
“以最高議會成員的身份是不能介入,不過以星際聯盟最高七人委員會的身份,卻是可以的,所以這次的審判與規則無關。”
“純正的人類處理方式?”
“沒錯。”
“那我也可以抗衡了?”
“……當然,如果你願意你甚至可以把在場的所有人都當成任務世界裡的平民然後大開殺戒,我保證規則不會懲罰你,那麼你願意這麼幹嗎?”
“問問而已,那麼緊張幹嘛。”沈奕大笑起來。
克利夫眉頭一皺:“你沒必要那麼興奮,沈奕,你得知道現在的情況對你很不利。星際聯盟沒有直接採取強硬手腕對付你,就是因爲他們也不想招致所有冒險者的憤怒,但如果是通過審判給你定罪,那麼處罰你就是合理合法的了,誰也不能說什麼。”
“以法律之名啊……我明白了,但那不代表他們就一定能贏。”
“那就得看他們怎麼操作了。他們比你早兩天行動,你知道有許多冒險者……”
“是的我明白。”沈奕點點頭:“他們可以在陪審團上做手腳,表面上看是六個冒險者和六個星際聯盟成員陪審,這樣很公正,但人是由他們挑的,對嗎?”
“就象我們決定萬象宮的老大一樣。”
“另外地點也是在系統星?”
“是,你的情勢很兇險啊!”克利夫語重心長。
天時,地利,人和都沒有,克利夫實在想不出沈奕挽回敗局的方法。
一旦判定沈奕有罪,那這就是星際聯盟和冒險者共同的決議,到時候沈奕想找誰哭訴都沒有,從而最大限度的避免了內亂風險。
“那麼……我有律師嗎?”沈奕問。
“當然,你可以自己指定一個,又或者由聯盟幫你安排一個。沈奕,如果你需要的話,我煉獄教派有個律師出身的傢伙,他或許能幫你。”
“這樣啊。”沈奕摸了摸下巴,終於點頭道:“行,幫我請他來一下,我有些事想向他請教。”
“請教?你不打算找他做你的律師嗎?”
“我不需要律師,我自己爲自己辯護。”沈奕淡然回答。
克利夫被他嚇了一跳,站起來叫道:“沈奕,你別太自以爲是。這是專業問題,你沒學過法律,弄不明白這裡的一切!”
“那就得看是哪個地方的法律了。”沈奕悠然回答:“既然是在星際聯盟受審,難道不應該是按照聯盟的法律辦事嗎?”
克利夫怔了怔,然後氣極反笑:“難道你還研究過聯盟的法律不成?”
“我沒研究過,所以我纔要找你的律師將軍請教一下啊。”
“臨時請教可不能讓你掌握所有聯盟法律。”
沈奕豎起一根手指:“我只需要掌握一條就夠了。”
根據克利夫送來的消息,審判將在兩天後開始。
屆時沈奕作爲主犯必須親自出席,斷刃隊其他成員作爲從犯也不能豁免。
老實說這場貌似公正的審判,沈奕基本不會有任何幸理——他一定會受到懲罰,區別僅在於懲罰的力度。
不過看這架勢,只怕力度不會小。
處死是不太可能了,培養一個冒險者不容易,但囚禁和罰款多半是必然,數字小不了,足以讓一個冒險者以頭搶地哀號不止。
沈奕對此卻毫不在意,在瞭解過全部情況後,他親自送克利夫出門。
一路看沈奕笑嘻嘻的樣子,克利夫真心無法想象沈奕到底有什麼底氣在這種情況下還笑得出來。
那個時候他頗有種想拉扯沈奕麪皮的衝動,看他眼瞼底下到底是不是藏着眼淚。
然而事實就是沈奕的確沒有半點憂慮,看起來他非但不擔憂,反而對即將到來的審判頗爲期待。
“真見鬼,我真不明白你腦袋裡到底在想些什麼。”臨走前,克利夫發牢騷說。
“那是因爲你不是我。”沈奕笑着對克利夫揮手道:“好了,不用爲我擔心,一切都會解決的!”
“我纔不會爲你擔心呢,我等着法庭判你有罪,把你關進牢裡做苦役,到那時我會過去看你的!”克利夫沒好氣的叫道,運輸機在他的吼聲中起飛。
望着天空,沈奕喃喃自語:“其實我也在等這一天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