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 夢想原族(下)

這時,伊澤瑞爾看了莫然一眼,只是其中意味難明。有無奈,有悲哀,有憂傷,也有嚮往,這是許許多多的感情被糅合在了一起。

隨後,他又繼續說道:“幻想生物就是活在幻想位面中的生物,不過幻想有始有終,只有其中過程不變,所以我們只有一個命運。”

“幻想位面的運行軌跡,就是從幻想的起點運行到終點,繼而再次回到起點,周而復始。而我們就在這無盡的輪迴中,走在完全相同的命運上。”

“不過在輪迴中,我們漸漸產生了自我意識,並保留下一段記憶,由此發現了世界的不妥。隨後夢魘空間出現了,將我們帶離了幻想位面。”

伊澤瑞爾結束了訴說,同時露出開朗、明媚的笑容。

“那你……”

莫然能從伊澤瑞爾話語中,聽出無奈與那沉重的命運,可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看到莫然一臉糾結的樣子,伊澤瑞爾反而開始安慰他:“放心好了,我是不會去怨恨你們的,畢竟是你們創造了我,讓我出現在無盡宇宙之中。”

“而且在與夢魘簽訂夢境盟約後,我就擺脫了既定的命運,所付出的代價…不過是人身自由而已。在我看來,擺脫命運纔是最大的自由。”

看到伊澤瑞爾開朗的笑容,莫然只能露出一個不自然的微笑,只是在聽到夢境盟約這個詞彙後,他開始若有所思,因爲莫然已經是第三次聽到這個詞彙了。

第一次是出自英雄無敵位面中,創世龍神亞莎之口,第二次則是在虛骸覲見女皇,對方賜予自己使徒身份的時候所用到過。

“夢境盟約是什麼?”

伊澤瑞爾很詫異莫然居然會提到夢境盟約,他剛纔只是隨口一說,卻沒想到對方會注意到。

“夢境盟約是夢魘最核心的東西,其內容還不是你現在可以知道的。等你足夠強大時,夢魘自然會將你拉入夢境盟約。”

“雖然內容不能說,但我也能簡單給你形容下。你可以將夢境盟約看做是契約,也可以看成是規則,還可以視爲一個聯盟,主要目的就是維護幻想位面。”

隨後,伊澤瑞爾便不再多言,只是在前面帶路,莫然則是默默跟在後面,並觀察着守望者之家中的一切。

隨着仔細地觀察,莫然發現這裡的守望者,都與自己的記憶相吻合。

不過他們分爲兩大類,其中一類就是如伊澤瑞爾這種遊戲人物,而且涵蓋面很廣。有的是電腦遊戲中的人物,有的是街機中的人物,莫然甚至還看見了超級瑪麗。

另一類則是漫畫與動畫中的人物,或許還有小說中的人物,只是莫然也說不準,因爲小說人物沒有特定的形象。

比如說…剛剛就有一個獨臂的男人,牽了只大鳥,從莫然面前經過。

其實在守望者之家的所見所聞,對莫然的衝擊很大。

最初死而復活進入夢魘空間,那時莫然就感覺很荒謬了。而後來到虛骸,獲得了關於各種位面與無盡宇宙的知識後,這種感覺愈加強烈。

可現在…一個遊戲中的人物,活生生地跑到你面前,對你說‘你不是人’,這種荒謬感已經無以復加。

最爲荒謬的是,自己是夢想原族,創造了幻想位面,卻在死後被空間投入自己創造的位面中戰鬥。

似乎一切都只是繞了個圈子,又再次回到了原點,而且隨着莫然知道的東西越多,越感覺這個宇宙撲朔迷離。

就在莫然迷糊之際,被伊澤瑞爾帶入了一個房間。房間中只有三名守望者,和一顆散發着柔和光芒的球體。

伊澤瑞爾指着守望者,對莫然說:“他們是你前往空間戰場的夥伴,我想你對他們已經很熟悉了,所以就不一一介紹了。”

隨後他又對三名守望者說:“這是此次前往戰場的夢魘使徒——莫然,同時也是夢想原族。”

伊澤瑞爾完成介紹後,就與守望者互相擁抱了一下,隨即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房間。

莫然只是在一旁靜靜地看着,因爲他從簡單的擁抱中,嗅出了悲壯的味道。

就如伊澤瑞爾所說,莫然對三名守望者非常熟悉,而且他們與伊澤瑞爾來自同一款…,不!同一個位面中。

中間的守望者,身高近四米,狗頭人身,身穿金色盔甲,拿着長柄巨斧,雖然在封閉的房間中,卻不斷有沙暴在他周身旋轉。

他是莊嚴威武的犬首人身飛昇者,在古帝國時期,是被沙漠子民敬仰爲神靈的英雄人物,也曾是莫然最喜愛的遊戲人物——內瑟斯,沙漠中的死神。

站在內瑟斯左側的守望者,赤裸着上身,裸露出藍色的皮膚,上面流轉着紫色符文。他手上是一本法典,而在他身後,揹着一張巨大的卷軸。

千年的滄桑,千年的蹉跎,曾讓他踏遍了整個世界,只爲了尋找遠古魔法的符文,並將其保存在自己的奧術卷軸之中,這就是瑞茲,一個一直在流浪的法師。

最後一名守望者,是個美麗的人魚,她的下半身是曲線優美的魚尾,而且沒有立於地面,是被一汪清水輕輕託了起來,在她手中是一把巨大的法杖。

這位美麗的人魚,一直引導着海洋的原始能量,用於統御海洋神秘的恢復特性,並號令潮汐本身的狂野能量,她是喚潮者,是喚潮的鮫姬——娜美。

伊澤瑞爾離開後,守望者就看向了莫然。

這時,娜美開口了,她的聲音清亮悅耳:“很高興見到你,夢想原族的小傢伙。那麼,你做好前往戰場的準備了嗎?”

“還是叫我莫然吧!我已經準備好了,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對於娜美的稱呼,莫然感覺十分別扭,不過他並沒有在對方身上感到任何惡意,最多隻是有一些戲虐。

娜美努力裝出嚴肅的樣子,說:“好吧,莫然。我們現在需要等待空間的牽引,才能前往戰場。”

相比于娜美,內瑟斯和瑞茲纔是真正的嚴肅,不過他們異常沉默,只是安靜地看着光球。

“牽引?沒有通向戰場的虹橋麼?”

娜美搖搖頭:“連接戰場的穩定通道,已經被全部切斷了。而且這個戰場…也與你的想象不同,我們一般稱它爲末日的黃昏。”

莫然還想繼續提問,光球卻劇烈跳動起來,隨即擴張至整個房間,同時也將房間內的四人,包裹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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