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心魔,祁風的過去【大章二合一】

我猥瑣?

祁風無比委屈:“這事如果攤在你身上,你要怎麼做?”

李星海面無表情地道:“你放心,我隨時可以把韋小寶殺死,陳近南來阻止也沒用。”

“喂喂喂,韋小寶沒武功,來一百個都能虐!可是何鐵手,一百個我加起來也打不過她啊!就是我有左輪槍,可是打起來根本沒有經歷掏……”

祁風說着,後背驟然一涼!腰間好像什麼都沒有!急忙伸手去摸,果然!丟了!

李星海看到他驚慌失措的模樣,簡單地道:“我實力不夠,所以要拿來防身,不會給你。至於何鐵手那邊,或者白首偕老耗死她,或者騙她感情之後毒殺,這是你自己的心魔,自己選擇。”說罷,轉身便走。

程靈素扁了扁嘴,明顯是在偷笑。按下不知該如何是好的祁風,銀針落下,爲其拔毒。

針尖細若牛毛,刺入皮膚三寸而不痛。單是這施針的功夫,便可爲世間翹楚。祁風看着她次第拔出幾根銀針,艾草燃煙燻過的竹筒按在其上,拔出的血液慢慢由黑變紅,顯然是毒素已除。

“程妹妹,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程靈素爲祁風擦去流出的毒血,笑道:“說什麼幫不幫?你救過我那麼多次,有什麼事儘管說吧。”

祁風深吸一口氣,道:“你的醫術這麼好,下毒的本事也不差。要不,你幫我把何鐵手毒死?我知道你手上有七星海棠,能讓毒藥變得無色無味,肯定能行的。”

程靈素不置可否,反而笑着問道:“祁大哥,不能逃避啊。”

祁風的表情無比落寞,緩言道:“我怎麼逃避了?李星海不是說了嗎,毒殺是可以的。”

程靈素把所有的工具藥瓶全部收了起來,坐得筆直,正色道:“祁大哥,想聽我的解釋嗎?”

“說好了。”

程靈素道:“祁大哥,其實我和大哥都有些不贊同你的做法。你的功法太血腥,動手的時候也太過暴戾,如果不是心知這是誤服了我的‘天燈散’造成的,我們也會覺得你是某個邪教中人。可是,你對我們又都那麼好,不管什麼事情都要擋在我們前面,有什麼危險都自己先扛,爲了救我可以拼了性命不要,這些我們都記在心裡。我不知道你之前經歷過什麼,只是,這種內外的差距,應該就是你的心魔吧?”

“你也覺得我有心魔?”

程靈素認真地點了點頭:“若是有什麼東西放不下,它便會在心中折磨你,這就是心魔。你血氣裡的東西那麼暴戾嗜殺,可是外表又那麼有禮有趣,完全就是兩個人。這兩個人同時在你心裡,不知那個纔是真的,自然會出問題。”

“我是雙子座,很正常。”

程靈素自然不知道什麼叫做星座,雖然祁風也只是用字面意思進行調侃。可說到重要的話題,程靈素絲毫不會讓好奇心影響到自己,說道:“祁大哥,你看過你的鍼口在什麼地方嗎?胸口,上腹,都是任何人都要重點保護的位置。被命中這種最難被攻擊到的地方,只能說明你當時在猶豫。”

祁風的臉色突然蒼白,可是嘴上依然不承認:“我猶豫什麼了?沒猶豫,實力差距太大,左右手進攻之間的銜接點被她抓住,打了空門而已。”

“你對我們這些兄弟姐妹很好,對敵人則毫不留情。可是怎麼可能所有人都自動站在兩個陣營上涇渭分明?你就是不知道何鐵手究竟是敵人還是朋友,所以才猶豫了,對不對?”

祁風徹底沉默了下去。

程靈素繼續道:“所以這就是你的心魔啊!這個何鐵手是主神要求你必須殺的,可是她喜歡你,你便不知道該如何對她,所以受傷。那以後呢?比如你和某個人談得來,但是卻在對立陣營?比如有什麼人你極其討厭,明知他以後會壞事,可是又必須要和他聯盟?比如,我們三人中有人背叛你,你要怎麼辦?”

祁風閉上眼睛:“不會發生的。”

“不會嗎?”

不會嗎?

閉上眼睛,祁風卻覺得自己看東西變得更加清晰。眼前有三個人影,雖然只有輪廓,但輪廓極其清晰,那是自己的老媽,未婚妻,還有過命的兄弟。

“好兒子,有出息,媽這下半輩子可是享清福了。”

“老公!婚禮我來辦,你好好上班就行了。我要做一場最美的婚禮!”

“你這混蛋終於出頭了,老子當年沒白幫你挨刀!”

三個人欣慰地對着自己招手說話,可是一道車燈閃亮!三個輪廓支離破碎……

“不會!一定不會!我愛憎分明,我對所有人都好,不會有人背叛我的!”祁風突然怒吼,聲嘶力竭,卻似被掏空了所有的力氣。

程靈素道:“這就是心魔。祁大哥,你不說,我也不問。可是我知道,一定有。這心魔只能你自己去度,不管你做什麼選擇,我們都支持你。星姐姐,嘻嘻,她已經很支持你了。”

祁風嘆了口氣,道:“程妹妹,幫我這個忙,算我求你了,毒死她。”

“祁大哥,我可以幫你逃避,我們三個可以在每次你遇到心魔的時候幫你解決難題。可是,這樣好嗎?雖然我武功境界不高,可我知道,如果始終陷入這種心魔之中,實力便再也無法進展了。”

想到李星海智謀近仙,胡斐一心向武,程靈素的好奇求知,祁風再也平靜不下。尤其是胡斐程靈素,是被自己一手帶出來的,連蒙帶騙。如今他們終於正視了這個主神空間,希望在這個詭異的世界中活出自己的精彩,他這個引路人反而要拖他們的後腿?如果按李星海所說,每個後續世界的平均實力都要大大提高,豈不是過不了幾個世界,他,甚至整個生隊,都要被淘汰,致死?

猛一咬牙,祁風道:“好!我殺!我殺就是了!怎麼辦,你給出個主意!”

程靈素看到祁風艱難的表情,便知道他依然沒有下定決心。不過也是正常,心魔豈是那麼好度的?武林中無數傳說,某個絕世高人在經歷了一件什麼事情以後便徹底消沉,遊走遠方終生不得進益。若是被自己隨便說了兩句,就能平復過去,程靈素反而會覺得有問題。

不過此時,只能爲他分析:“我們之前沒有這種經驗,所以中斷任務回主神空間的劇情道具沒有兌換,想回去只能等何鐵手死亡。雖然星姐姐說可以一直耗到何鐵手老死,可若是我們在這個世界經歷太多年,身體機能必然會被時間腐蝕,再也難回水準,失掉了進軍後來世界增強實力的資本。所以,只能速殺。”

說着,程靈素掏出一個小瓶,對祁風道:“這是七星海棠花蜜,摻了木箭毒。雖然木劍毒藥效慢,毒性也不是很強,可是配合七星海棠花蜜之後,這是唯一一種讓人直到死亡都不會意識到自己中毒的毒藥。騙她服下吧。”

祁風結果藥瓶,滿臉希望地問:“有解藥嗎?一定是沒有解藥的,對不對?”

“不,有解藥。如果將這一瓶全部服下,到毒發身亡,至少要過半個月。也就是這十五天之中,隨時可以爲服食者解毒。祁大哥,決定吧。”

就算讓何鐵手服了毒,這半個月之中,自己又該受到何等的折磨?

祁風將藥瓶攥得緊緊的,閉着眼睛躺在牀上,一動不動。

誰都能看出他內心的掙扎。

程靈素悄無聲息地離去。她知道,這種事情外人根本幫不上忙,特別是祁風什麼話都不說的情況下,始終守在他身邊又有什麼用?

靜寂。

“吱呀”一聲,房門微響。祁風不知道自己獨處了多長時間,但是,他知道,正主來了。

一隻手搭上了祁風的胸膛,那個綿甜軟糯的聲音微微響起:“弟弟,怎麼一直躺在這?傷很重嗎?”

祁風緩緩睜開眼睛,看着滿是笑意的何鐵手,道:“我真沒想到你的膽子這麼大。”

何鐵手笑道:“我也沒想到啊!弟弟也好大!”

一語雙關。在這種年代,女人敢對男人說出這種話,其含義更甚表白。

祁風道:“爲什麼?你我今天才見面,爲什麼?”

何鐵手的手指不斷在祁風胸口之上畫着圓圈,極盡挑逗之勢,道:“因爲你厲害呀!”

祁風無視了她劍指下三路的暗示,道:“世上厲害的人那麼多,爲什麼是我?”

“你確定?”

何鐵手直接趴在了祁風的胸口上,緩緩道:“好弟弟,你知道我多大了嗎?四十一。一個四十多歲還沒嫁出去的女人,臉蛋和身段保養得再好,又有什麼用?我也想有個男人啊!可是,我已經是後天五層的實力了,怎麼可能去找那些實力低微的人過日子?”

擡起頭來,看着祁風的眼睛,何鐵手道:“所以,只有你啊!這世上,別說後天五層,就算後天四層的人又有幾個?除了師父要我找的九姑娘,剩下的兩個都是老頭子,我又能怎麼辦?好不容易讓我發現了你這個實力高強又可愛的弟弟,所以你就是我唯一的選擇,必須馬上抓住啊!”

祁風道:“可是,這等終身大事,看的終究是脾氣秉性,共同愛好和人生觀。你只憑對方功夫好不好就胡亂和別人定終身,和只看重男方有多少家財的女人又什麼區別?”

何鐵手突然直起身來,凝重地問道:“你嫌我年紀大?”

祁風乾笑一聲:“年紀大又怎麼樣,比我那兩個同伴加起來還漂亮,我還後悔當時什麼都不知道,錯過天賜良機了呢。”

雖然何鐵手能感受到祁風的心情有些不好,可是聽到這樣的話,還是忍不住心中一陣悸動:“那就好,我會對你好的。”

“可是你連我是什麼人都不知道,怎麼可以亂動心思呢?當年你對夏青青動了心思,只是因爲她俊秀懂風情,連她是女兒身都不知道就叛教而出。現在你又因爲我實力高強而私定終身,萬一再出了什麼悲劇呢?”

何鐵手聽到這句話,渾身驟然一緊,那股情意綿綿一去不復返,跳起來連退幾步,驚慌道:“你……你……你知道些什麼?”

祁風笑道:“所以,你根本不知道我是什麼人,只是憑一時的意氣做決定,太過草率了。傳說苗家女子愛情至上,你這,也太極端了。”

何鐵手本來極其驚訝,可是想到祁風的實力要比自己弱,就算他來歷不明,也不會威脅到自己,這才放鬆了緊繃的身體,道:“不管你是什麼來歷,我都只能選你,必須選你。”

“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祁風話音剛落,耳邊立刻響起一陣系統提示音:“編號9527,缺少劇情道具‘劇情人物召集器’,不可向劇情人物透露主神空間信息。透露主神空間信息後,會受到位面級別排斥力,生還機率,0。”

何鐵手從來沒聽過這種話,根本不明白是什麼意思,問道:“你說什麼?什麼叫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不是中原人?”

又是主神……祁風覺得自己快要被主神逼瘋了!最開始的生死危險就算了,現在爲了搞自己,竟然來了這麼一出,簡直是有病!

可是顧忌李星海胡斐程靈素三人,他又不敢真的光棍起來,把一切和盤托出,只能道:“就是說,這個世界裡的事我基本都知道,袁承志夏青青以及你的所有過去,我全都知道。”

“都知道?如果你知道我小時候在五毒教做過的事,你會嫌棄我嗎?”

“我是旁觀者,自然不會。”

何鐵手的神情驟然放鬆,笑着又伏在了祁風的胸口,道:“既然不嫌棄我,那還說什麼呢?我會對你好,不管發生什麼事。”

我會對你好。

……

無時之時,居所。

“老公,你會原諒我嗎?”

“葉子是我的小寶貝,老公肯定原諒!說吧,又淘氣了?還是買了什麼名牌衣服?”

“祁風,你對我真好,我對不起你。”

“啊?稱呼怎麼改了?葉子,怎麼回事!”

“祁風,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我們分手吧。”

“這……葉子,你別嚇我!到底怎麼回事?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告訴我,我給你擺平!”

“不是,我和別人好了,和你沒有感情了。我什麼都不會要的,對不起,再見。”

“葉子!葉子!”

嘭!房門緊閉。

另一處餐廳,角落。

“伯母,我和祁風說了。”

“好啊。小風是我兒子,可是當媽的也不能偏心啊。你和小杜明明更般配,咱不能虧了良心。”

“阿姨,這麼做是不是有點對不起小風?我們畢竟是從小玩到大的兄弟,這個……”

“我這當媽的都不說什麼,你們擔什麼心?沒事,小風那孩子有人追,過段時間就好了。你們兩個好好相處,別浪費我這一片心啊!”

一個是自己的女友,未婚妻。從二人開始相遇的那一天,祁風便全情投入,用盡自己的一切去追求她,對她好。連她自己都說過,可能連她的父母也不一定會這樣對她,祁風就是世界上對她最好的人。

一個是自己的兄弟,生死之交。小的時候二人放學一起回家,結果遇見了流氓。那流氓搶了錢還不算,不知哪根筋搭錯了,非要打他們一頓。兩個人瘋跑,抵抗,結果一不小心,他的右臂被砍了兩刀。雖然只是意外,可祁風總覺得心中有愧,有些對不起他,所以後來祁風認他做兄弟,莫逆。

一個是自己的親媽。雖說老太太摳門雞賊愛財如命,但畢竟是自己的親媽,是自己在這世界上唯一的親人。百善孝爲先,就算親媽總從自己手裡騙錢,大呼小叫,可祁風覺得,還債嘛,自己能活到現在,還不是靠她拉扯?

就是這三個自己全情相愛的三個人,竟然串謀背叛了他!

那個時候,祁風和女友到了談婚論嫁的階段,而一個富家小姐偏偏在這個時候主動追求他。親媽知道後,盼着從那富家小姐手裡搞錢,竟然主動慫恿祁風家境不好的女友背叛他。那名兄弟早就覬覦他女友的姿色,和親媽一拍即合。女友掙扎了許久,最後終於在那名富家小姐和親媽的雙重重金轟炸之下,在兄弟吃過偉哥的一次強上之後,同意了這件事。

世上三個自己真心相待的人,竟然齊齊背叛自己!

直到這個時候,祁風才徹底明白了那句話“愛你的人會一直願意爲你付出,你愛的人卻不一定願意爲你付出”。

自己的感情,傾注了所有心血維護的感情,在這一刻瞬間崩塌!

就在這一天,喝了點酒的祁風一氣之下,就在那間飯店的門口,假裝酒駕踩錯了油門,將從飯店走出的洋洋得意的三人全部撞死!

將自己悲憤的淚水演做沉痛,誰又能想到這名好好先生會故意殺死和自己最親近的三個人?

從那天起,祁風心性大變。外表還是那副溫文爾雅的模樣,可是,除非別人全心向他示好,確鑿證明對他有無私的愛,他纔會真正從心裡接受對方。也正是因爲這樣,如果有人愛他,他更會加倍珍惜,加倍回報!

直至遇到眼前的何鐵手。

(小作者沒人權啊……發了個過度章節就掉收藏……要不要這樣啊!所以這章根本不敢分開發,二合一也是被逼無奈啊!人家可以寫受挫之後提升實力折回頭打臉,我怎麼就不行啊!非得瘋狂戰下去是不是?唉……然後預報,明天的兩章就恢復正常的熱血節奏了!而且是經歷了過度情節渲染的大熱血!求收藏!求不掉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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