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春英面對姜弋的指責,冷哼一聲,說道:“說我狠辣,那麼你親手殺害閣內弟子凌飛,這種手段便不狠毒了嗎?”
衆人聽到這裡都是一驚,經王春英這麼一說,他們這纔想起來,已經有很久沒有看到凌飛了。
“難道他真的被殺害了?”衆人心中忍不住浮現這個疑問。
姜弋卻是一點也不吃驚,他就知道,這件事情定然會暴露出去,還好當日飛廉早早做了手段,所以他現在顯得氣定神閒,頗有底氣,根本不怕被問起這件事來。
只見他淡淡的說道:“說我親手殺害凌飛?王統領,敢問您親眼看見了嗎?您知道當時的情況嗎?分明是他凌飛勾結星辰閣的人,想要致我於死地,卻被我打敗,隨後被星辰閣之人殘忍殺害,我想請問賈統領,這等行爲,又該當何罪?”
“沒錯,我們當時就在場,那凌飛帶着他的隊員,還有星辰閣的趙磊,要暗殺我們!幸好當時咱們隊長反應靈敏,而且實力強大,這纔沒有被那凌飛得手!”陶嘯坤極爲的機靈,儘管姜弋的描述與他所見到的不一樣,但還是很快的反應過來,立刻大聲喊道。
“可笑!他沒事勾結星辰閣的人暗殺你幹什麼?”王春英冷聲喝道。
姜弋嘴角一撇,道:“凌飛是什麼德行,在場的人都知道,跟凌宇一個樣子,心胸狹隘,睚眥必報,我在生死臺上擊敗了他,損了他的顏面,他自然千方百計的想要找我麻煩。”
王春英一窒,倒是那賈宏志,此刻擺了擺手,示意兩人都不要說話,隨後眸光冷冽,看向姜弋,聲音威嚴,問道:“姜弋,我來問你,你所說可否屬實?”
姜弋坦然點頭:“字字屬實!”
他神情坦蕩,毫不做作,衆人看了都是點頭,認爲他說的沒有問題。
賈宏志神色驀地嚴肅起來,眼中泛起了紅芒,猛的喝道:“那我有人證在此,他親眼看到了你擊殺凌飛的全過程,甚至連你說的什麼星辰閣的趙磊,也是被你殘忍殺害!你還有什麼好狡辯的?”
他這一聲吼猶如雷霆,猛的炸響,直擊人心,這時一種手段,要讓姜弋的內心被擊破,有那麼一瞬間的波動,從而說出真話來。
這種手段被賈宏志用起來極爲的順手,屢試不爽,因爲他的氣勢太盛,而且有恐怖的血煞之氣壓制,很容易擊破對方的內心。
但是姜弋靈魂力量的強大,心境的堅韌,豈是賈宏志能夠想象的,當下冷哼一聲,極爲堅定地道:“賈統領莫非不知道,人心隔肚皮,有些人的話,是不能相信的嗎?”
這就是在變相的提醒他,那所謂的證人完全是被凌宇買通的,這才那樣說。
賈宏志對姜弋竟然沒有被他這一聲吼擊破內心,極爲的驚訝,但是沒有停止,而是立刻尖銳的問道:“那我憑什麼相信你說的話?”
姜弋嘴角掀起一抹淡淡的微笑,一切都按照他預測的發展了,心中略微放鬆了一些,但隨便便再度緊張起來。因爲接下來,就要給他們看那星辰閣趙磊的屍體了,若是飛廉的手段被看穿,那這水月閣當真是留不了了。
不過他的神色還是淡定自若,道:“我敢這麼說,自然是因爲我有證據。賈統領,閣主大人,請看!”
說罷,他一揮手,光芒閃爍,隨即一具屍體出現在衆人眼前,身上的服飾儘管有些破爛,但卻被人一眼認出來,正是星辰閣的服飾!
而且此人眉心處有一個洞,血跡已經凝結成了紫黑色,看起來頗有些可怖。
“這就是趙磊,被我殺死之後,我便發現有人在暗中偷窺我,卻沒有抓住那人,當時我便是猜測出來,必然是凌宇和凌飛兄弟倆聯手要暗害我,所以我必須做點什麼。還好我想起來,曾經聽嚴師說起,賈統領您擁有一種搜查屍體靈魂的方法,根據一定的軌跡,推算出此人生前經歷的一些事情,所以我便將他的屍體帶了回來,希望您施法查看,一看便知!”姜弋很狡猾,他特地將嚴嵩牽扯進來,這樣一說,便不會讓那賈宏志懷疑,否則的話,就會顯得很是刻意,很難不被那賈宏志懷疑是否是他做了什麼手腳。
果然,賈宏志聽到是嚴嵩告訴姜弋的,看了一眼嚴嵩,後者心中儘管很是疑惑,但卻沒有說什麼,而是微微點頭,示意他確實說過這樣的話。只是他的心裡,卻是嘀咕了起來;“這個老頭的事情,我可從來沒有跟這小子說過,他是怎麼知道的?”
賈宏志得到了嚴嵩的肯定,果然沒有起疑心,只是點了點頭,道:“老夫的確有這樣的法子,只是按照你的說法,這人已經死了三個月,那軌跡恐怕有些模糊,我也不一定能夠看的真切。”
儘管這樣說,但賈宏志還是雙手掐訣,身上散發出一股詭異的能量波動,姜弋能夠感受的到,那是靈魂力量的波動。
隨後賈宏志手指上一道烏光出現,射在那趙磊屍體的額頭上,融入其中,賈宏志也是立刻閉上了眼,身體微微顫抖,似乎有些吃力。
姜弋見狀,心裡有些打鼓,心中問道:“不會有問題吧?”
飛廉大怒,道:“你竟然敢不相信本天君,哼,你小子好好看着吧!”
很快的,賈宏志臉色便是變得蒼白了起來,驀地噴出一口鮮血,整個人倒退了好幾步,讓衆人大吃一驚,吳重陽也是立刻走了上去,扶住了他。
不過賈宏志目光卻是異常的明亮,對上了衆人的眼睛,隨即他面對李穆陽,微微點頭。
衆人都是緊張了起來,緊緊地盯着他的嘴。姜弋儘管胸有成竹,但仍然緊張起來,若是這個老頭當真被那王春英買通,說出來的卻不是所看到的,又該如何?
賈宏志在衆人的目光中,終於開口,聲音沙啞:“閣主大人,老夫已確定,姜弋所說,屬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