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木槿百般不願,但一來她也清楚眼前的局勢,二來她的秘密對她來說很重要,絕對不能泄露出去,可以說姜弋的威脅,對她十分有效。
因此她只好出手,月白色的光芒籠罩之中,一道幽暗的光芒,緩緩從中浮現而出,很快的,將她整個覆蓋在內。
隨着一道清遠悠揚的啼聲,一雙巨大的虛幻黑色羽翼,緩緩從她的背後生出,她就好像變成了黑暗天使,擁有着一種別樣的美麗。
隨後,羽翼舒展,一個渾身充滿了死亡氣息的超大號夜鶯,緩緩出現在姜弋的視線之中,那對死灰的眼眸,帶給人一種深深地恐懼感。
當然,這也就是這裡是魂魄世界,他們的神魄都是可以完整的召喚出來,若是在外面,本命神魄最多隻能顯現出一個虛影。
姜弋心中深深的震撼,但是他已來不及多想,心意一動,無極神箭便是同樣出現在他背後,長有數丈的箭矢,佈滿了奇異難懂的符文,其上的銳利,一出現,連這片世界都在顫抖。
“魔音響,神箭出!”
飛廉嗡嗡的聲音指揮着,無魂魔鶯發出了它第一聲輕鳴,很輕很輕,輕到幾乎聽不見,但是遠古玄叱蛟和遠古狂化暴猿的殘魂,卻是更加的恐懼起來,身體竟好像在瑟瑟發抖!
與此同時,姜弋手中握着一張巨大的能量之弓,張弓搭箭,其勢欲射天!
只聽得一聲輕吟,無極射箭,暴射而出!
這一箭裡,更是蘊含了飛廉借給他的很多力量,遠遠地超出了魄海境。可以說,就算是姜潤洲站在這一箭面前,也只有被射死的份!
而由於這裡是魂魄空間,無極神箭能夠完全的展現出其威能,所過之處,竟是有一些空間承受不住,形成了漆黑的空間裂縫!
在漆黑的空間裂縫中,那一箭瘋狂的前行。
“吼!”
“吼!”
在巨大的恐懼和強烈的求生慾望的催使下,遠古玄叱蛟和遠古狂化暴猿的殘魂,四眼通紅,淒厲咆哮,爆發出兩尊遠古兇獸應有的尊嚴和力量!
“轟隆隆!”
劇烈的震動,使得整個世界好像都在晃動,那宏偉的宮殿,在這般攻擊之下,竟是根本承受不住,直接崩裂,露出外面蒼茫的天空,如同高山崩塌,動靜更是驚人。
而在那混亂之中,兩頭遠古兇獸的殘魂發出強橫的能量波,只是它們一來受到飛廉的壓制,二來又被無魂魔鶯幾乎攝取一半的魂魄,力量早已虛弱之極,根本不能與無極神箭相抗衡,一個照面,那能量波便是被直接破掉!
隨即,深沉的黑色光芒亮起,整個世界如同陷入了黑夜,一片巨大的黑幕籠罩了這裡!
黑暗中,兩頭遠古兇獸,接連被無極神箭穿過!
“哈哈,小子幹得好!本天君這回終於能夠吃到一個大補品啦。小子,爲了報答你,出去之後,我會履行承諾,將帝江神體傳授與你的,你就等着笑吧,哈哈哈!”飛廉狂笑着,藍色的身軀一個閃爍,便是飛到了那兩頭遠古兇獸的殘魂附近,張口一吸,頓時一股極強的吸力傳出,形成一股難以形容的狂風,直接將那兩頭遠古兇獸的殘魂給吸了進去!
而就在這時,這個世界搖晃的更加的劇烈,甚至崩塌的,已經不是那宏偉的建築了,而是整個世界!
“轟隆隆!”
隨即,在天空中心,一道瀰漫整個天空的巨大漩渦,陡然出現,傳來一股難以抗拒的吸力,姜弋木槿還有古洛伊,幾乎沒有反抗之力,便是被吸了進去。
姜弋只覺得眼前一陣天旋地轉,這種感覺,在被吸進去那個世界時,也曾有過,因此這一次,心中倒並不是很驚慌。他知道,解決了那兩頭遠古兇獸的殘魂,他們要出去了。
果然不久之後,他便是感覺到自己又恢復了意識,還沒有睜開眼睛,便是感覺到,一道光芒,在他眼前不停地閃爍着。
他半眯着眼,正好看到在那兩頭遠古兇獸的屍骸中間,那閃爍着光芒的藍色珠子。按照飛廉的說法,那個,應該就是羅相水珠了!
姜弋精神立刻一振,回頭看了一眼,古洛伊還沒有醒來,聯想到一開始進入那魂魄世界時,也是自己先醒來,他猜測,這可能與本人的神魄強度有關。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姜弋立刻伸出手去,就在覆蓋在了珠子上的時候,就在這時,對面同樣伸出來一隻手,白嫩,柔軟,如玉一般光滑,碰到姜弋的手,立刻靜電般的縮了回去。
姜弋心中也是一蕩,但是他沒有猶豫,趁着這個時候,一把將羅相水珠搶了過來,隨後警惕的看向對面。
那隻手的主人,必然是剛剛甦醒的木槿無疑了。
果然,前者冷冰冰的聲音緊接着傳了過來:“姜弋,把羅相水珠給我。”
“憑什麼?你可是得到了傳承,我幫着你累死累活的,卻什麼都沒得到,這公平嗎?”姜弋看着躍上遠古玄叱蛟頭頂的木槿,不忿的說道。
木槿滿臉寒霜,怒道:“你對我做那種無恥的事情,你還敢說公平?”
說罷,她一揚手,便要衝過來將姜弋制服。
“哎,你別動,要是敢再動一步,我就把這件事情滿世界的去說,反正我是粗人一個,也不在乎名聲,但是我想你不會不在乎吧?”姜弋威脅道。
“果真是無恥小人,剛剛便以此事威脅我,現在還敢這樣!”木槿憤怒的罵道,但是動作,卻是停了下來。
“對,我就無恥,我還卑鄙,我甚至不要臉,你能拿我怎麼樣?”儘管姜弋的理智告訴他,不要再去激怒這個少女,但他越是看着木槿發怒的樣子,心裡反倒越是有一種莫名的快感,於是這句話幾乎沒經過大腦,便說了出來。
“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木槿臉上的寒霜,濃的根本化不開,冷冷的看了姜弋一眼,驀地跳了下去,拖着還未甦醒的凌宇,便是離開了這裡。
當凌宇甦醒的時候,木槿已經帶着他來到了血池下方。他一醒來便是暴怒的問道:“姜弋那個小雜種在哪?我不狠狠的教訓他一頓,我絕不善罷甘休!”
木槿心中卻是沒來由的一陣煩躁,隨口說道:“他早就被我趕出去了,現在已經不知道逃到哪裡去了。”
凌宇聽到這裡,這才冷哼一聲:“算這個小子好運,不過即便他現在逃走了,將來也逃不掉,在水月閣裡,我一定要他好看!”
木槿心中更加煩躁,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明明這麼渴望一劍解決了姜弋,卻爲什麼還是幫他撒了一個謊。
她更想知道,爲什麼自己在聽到凌宇要教訓姜弋的時候,心中產生的不是期待不是快感,而是一種莫名的複雜的難以言說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