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9章 歸零者誕生之謎
“歸零者、零，跟渾蒙海毀滅有什麼關係？”張煜問道。
他本以爲赤霄等人會說源境衰變的事情，沒想到會提到毫不相干的歸零者與零。
“當然有關係。”赤霄沉聲說道：“其實開始的時候我們也沒發現，直到後來，我們抹殺大量的歸零者，才發現源境衰變越來越劇烈，源境體積越來越小，才慢慢醒悟過來。”
他注視着張煜，說道：“歸零者的隕落，會導致源境衰變更加厲害，並且導致源境體積不斷縮小。這一點，我們後來還專門試驗過，最終事實證明，只要我們不再擊殺歸零者，源境衰變的強度會保持在一個比較恆定的程度，源境體積縮小的速度也是比較恆定。而一旦我們擊殺歸零者，源境體積縮小的速度就會加劇，衰變的強度也會提升。”
說到這，赤霄深深吸一口氣，神情也是前所未有的凝重：“並且，這個過程是不可逆的。”
無命點點頭，道：“我們嘗試過各種各樣的辦法，卻根本無法阻止源境衰變發生，亦無法阻止源境縮小。”
東陽則說道：“從我們踏足君主的那一刻起，就知道了源境乃渾蒙海的源頭，渾蒙海的一切，都在源境中有着投影，反過來說，渾蒙海也算是源境的投影……源境不斷衰變，不斷縮小，也意味着，遲早有一天，源境會消失。而源境消失的時候，就是渾蒙海毀滅的時候。”
源境是渾蒙海的源頭，如果源頭都消失了，渾蒙海自然不復存在。
“這些年，我們已經停止了擊殺歸零者，一方面是擔心驚動零，另一方面則是擔心源境衰變加劇。”赤霄握了握拳，旋即又鬆開，語氣中有着深深的無力，“只是，即便我們停止擊殺歸零者，也依舊無法阻止源境衰變與源境體積縮小，最多隻能保證源境衰變與源境體積縮小的幅度加劇。”
任天則是嘆息道：“我不知道歸零者、零與源境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但我知道，它們必然存在着某種神秘的聯繫，歸零者與零的存在，對源境有着不可忽視的影響。”
晚歌的神情有些複雜，道：“以我們現在的實力，可以輕鬆清除掉所有的歸零者，可我們不敢……因爲我們根本不知道，當清除掉所有的歸零者，源境會發生什麼樣的變化。至於零，且不說我們根本打不過，就算我們有着殺死它的能力，也不敢出手……”
就連歸零者都對源境有着這麼大的影響，零就更不必說了。
他們甚至懷疑，如果殺死零，也許源境立即便會崩潰，渾蒙海也將隨之毀滅。
聽得這話，張煜臉頓時一黑：“那當初我跟零大戰的時候，你們怎麼不提醒我一句？”
“我們當時根本沒想到你這麼強大，竟然能夠與零正面交手……”赤霄硬着頭皮解釋道：“直到你們開始交手之後，我們才知道你的實力這麼強，好在，你的實力跟零比起來，還是有着一點差距，否則……”
否則張煜在殺死零的同時，也將與渾蒙海一起毀滅。
當然，這只是赤霄等人的猜測，最終結果究竟會如何，誰也不知道。
不過對他們來說，如果張煜真的與渾蒙海一起毀滅，也許他們會更高興。
就算渾蒙海沒有毀滅，張煜也沒有隕落，他們也不會損失什麼，相反，如果零隕落，渾蒙海還繼續存在，他們的秘境還在，對他們來說，依舊是一件好事，如此一來，他們就能夠繼續獲取意識天珠，繼續利用秘境提升實力。
而如果渾蒙海毀滅了，他們一樣可以在混沌海活下去，甚至可以在混沌海重新開闢秘境，而且還不受天族與零的威脅，不用時時刻刻擔心自己的安全，畢竟，混沌海與渾蒙海不同，混沌海根本沒有源境一說，也沒有人開闢過秘境，完全看不出一點毀滅的跡象。
所以，無論渾張煜能否打得過零，對他們來說，都是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由張煜出手對付零，他們坐視旁觀，如果讓他們親自參與，他們自然不願意跟着渾蒙海一起毀滅。
只可惜，他們的算計落空了，因爲張煜沒有殺死零，零也奈何不了張煜。
雖然赤霄沒有說，但張煜一瞬間就猜到了他們當時的想法。
“怎麼，你們很希望我死？”張煜淡淡注視着赤霄幾人。
赤霄乾咳一聲，道：“蒼穹道友誤會了，我等無冤無仇，怎麼會有這種想法？我們也沒想到，蒼穹道友竟然能夠與零正面抗衡，畢竟，在此之前，可從未有哪個君主能夠做到這一點。再說，蒼穹君主不是有着特殊手段，可以隨時返回混沌海嗎？零雖然強大，但也奈何不了蒼穹道友吧？”
話雖如此，可在張煜與零大戰的時候，他們可沒想過張煜能夠隨時返回混沌海。
他們恐怕巴不得張煜跟零同歸於盡。
張煜當然知道他們不是什麼善茬，但也懶得糾結過去的事情，他問道：“你們對歸零者瞭解嗎？歸零者究竟是如何誕生的？”
聞言，赤霄幾人紛紛搖頭。
“歸零者十分神秘，它們毫無徵兆地誕生，隨機出現在渾蒙海各個地方，沒有任何規律。我曾經耗費了多年的時間去研究歸零者的問題，可最終還是沒有查到任何有用的信息。”無命沉聲說道：“到目前爲止，我們對歸零者的瞭解，依舊停留表面，我們所瞭解的信息，十分有限，譬如，歸零者可免疫除意識之力外一切形式的攻擊，它們害怕意識之力，厭惡君主的氣息，它們沒有思維意識，沒有生命波動，就像幻象一般……”
頓了頓，無命繼續說道：“它們沒有特定的習性，也沒有活動規律，只在渾蒙海中無意識地遊蕩，路過什麼地方，便將附近的一切生命都清除掉，就如同強大而特殊的機關人一樣，只有沾染着君主氣息的渾蒙，以及君主開闢的秘境，才能逃過一劫。”
聽得此話，張煜不免有些失望。
赤霄等幾位君主，包括任天在內，可以說是渾蒙海最古老的存在，並且有着強大的實力，可就連他們都對歸零者的來歷一無所知，不知道歸零者與源境之間到底有着聯繫，別人就更加不可能知道了。
“歸零者、零、源境、渾蒙海之主……這其中必然存在着什麼聯繫。”張煜陷入了沉思，“到底是什麼原因導致歸零者的誕生？什麼原因導致源境衰變，源境體積縮小？源境與渾蒙海之主又有着什麼關係？難道源境就是渾蒙海之主開闢的秘境？”
可是，整個渾蒙海都是渾蒙海之主創造的，渾蒙海之主爲什麼還要多此一舉，再次開闢一個秘境？
張煜總覺得，源境應該沒那麼簡單，如果源境僅僅只是一個秘境，又爲何會被稱之爲渾蒙海的源頭？真正的萬物之源？
“對了，你們是怎麼知道源境是萬物之源的？”張煜忽然問道。
這件事，還是赤霄告訴他的，確切地說，是赤霄告訴張路等人的，張煜也是在接收了分身的記憶之後，才知道這件事。
赤霄幾人對視一眼，旋即說道：“我們當年煉化君主天珠，踏足君主領域的時候，意識中隨之烙印了這一個信息，這信息，也算是君主天珠本身包含的信息，除此之外，我們腦海中還多出另一道信息，或者說……職責，那是君主天珠賦予我們君主權柄的同時，也給我們制定了君主的職責。這職責便是重建渾蒙海秩序，維護源境不受傷害。”
張煜一怔：“君主天珠附帶的信息？”
君主天珠乃源境孕育而生的，這豈不是說，源境可能有着自身的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