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
“桀!”
……
陰風咆哮,凜風肆虐。
昏暗的天空彷彿永遠處於不見天日的陰沉世界。
一輪血色的殘月在雲層中若隱若現,乾枯的樹梢間,停落着一隻烏鴉發出詭異的嘯聲。
遠處,幽暗起伏的山脈不知延往何處。
一棵棵乾枯的老樹不見半點盎然的綠意。
每隔一處,地面就堆着各種森皚皚的骨骸,有人類的,有妖獸的,還有不知名怪物的屍骨。
一些生存於黑暗中的毒蟲蛇蜥蜷縮在那骨骸之中。
時不時的從那空洞的眼窩中爬出來,吞吐着蛇信,甩動着尾巴。
……
這是一個宛如深淵的陰暗世界。
彷彿能夠通過這個世界,走向那無盡的地獄。
……
“嗚哇!”
遠處不斷傳蕩着異魔那尖悚的怪嘯。
一直通往深處的路途中,倒着無數兇魔的屍身和殘破肢體。
……
由十大最強聖族而來的諸位強者卻是一路穿過亂魔界域,對着逃竄的異魔大軍展開沿途的追擊掃蕩。
“星神裂……”
“轟!”
“嗚哇!”
無數的耀眼星暉聖芒接連將一系列的兇魔邪物絞殺的粉碎。
烈焰焚燒,宛若燒灼惡鬼的地獄之火,衆多被火焰籠罩的兇魔四處逃竄,在一片悽慘聲中四處蹦逃。
“狄瓊兄弟,找到鱷魔王的位置沒有?”
星辰一族的孟修林詢問那焚天一族的黑衣男子道。
被喚作“狄瓊”的男子眉頭輕皺,眼中燃動着赤色的炎芒。
“沒有……那狗東西不知躲哪去了?”旋即,其又將目光轉向那身懷“大荒聖體”血脈界限的年輕身影,“劉冕兄弟之前動用了‘大荒之力’,應該能感知到依附在鱷魔王身上的荒源氣息吧?”
然,劉冕亦是搖了搖頭。
“之前我能夠感知到鱷魔王身上的荒源氣息,但就在剛纔,荒源氣息全部消失了……”
“消失了?那狗東西該不會逃回‘神禁血獄’了吧?”
“應該沒這麼快吧?這段中間的交界路差不多也有數千裡之遙,更何況它還被孟兄的星魂斬所傷,想來應該隱匿在何處。”
劉冕回身說道。
“但我們的時間不多了,等會還要修復連接亂魔界域的空間裂口……怕是隻能放過這些狗東西。”
“這些雜碎竟然趁我們不備,入侵人族領域,不給它們點顏色悄悄,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狄瓊握着拳頭,有些暴躁的說道。
孟修林稍作遲疑,旋即道,“這樣吧!我和白小姐去修復空間裂口……狄瓊兄弟和劉冕兄弟接着追擊鱷魔王……”
“可以!”狄瓊一口應答下來。
劉冕也是點了點頭。
……
“如何?白小姐?”但見那戴着面具的高挑倩影沒有作答,孟修林再次追問了一句。
“哦?”白淺予這才應了一聲。
……
“那好,修復空間裂口的話,我和白小姐兩個人就足夠了……你們莫要追擊的太遠,以防‘神禁血獄’那邊有魔軍支援。”
“我們自有分寸。”
“嗯!”
……
說罷,衆人即刻分頭行動。
大荒一族劉冕,焚天一族狄瓊與之另外幾人分成一個小隊繼續朝着撤退的異魔展開追擊。
人類和魔族的恩怨一直就沒有停歇過。
人類對於異魔的痛恨,也是與日俱增。
而那鱷魔王乃是魔族的一位王者,這次對方受傷,絕對是個擊殺它的大好時機。
不然放虎歸山,也是一大後患。
……
“我們趕緊去找尋位面通道吧!”孟修林道。
白淺予點了點頭,“嗯!”
“怎麼了?貌似從一開始,你就有點心不在焉,發生什麼事了麼?”孟修林有點好奇的問道。
“沒什麼!”
淡淡的回了一句,白淺予沒有多言,宛如靈雁般輕盈的身形掠向另外一個方向。
孟修林聳了聳間,當即也不再多問,其也掠身而去。
……
此刻,楚痕也是不合時宜的進入到了這“亂魔界域”和“神禁血獄”的交接處。
不管是對於那種狀況而言,楚痕孤身一人闖入這裡都是不太理智的。
然,楚痕終究還是來了。
……
事實上,連楚痕自己都找不到一個明確的理由。
其甚至都不知道這個地方代表着什麼?
僅僅只是有些放心不下。
尤其是之前在外邊聽到孟修林幾人提到“神禁血獄”這幾個字的時候,楚痕更是不由自主的在那外面通道封閉的最後一刻來到了這裡。
……
可,一到裡邊,看着這猶如不見天日的昏暗世界,楚痕的頓時有些詫異。
其從未見過陰氣如此之重的地方。
到處充滿了陰暗和死氣。
甚至連那死屍聚集的“寂靜之嶺”都遠遠不及這裡的陰氣之重。
這裡給人的感覺,就像通往地獄的必經之路。
……
他們在哪裡?
楚痕目光環顧四周,卻是不知該前往哪個方向。
濃郁的兇邪陰氣聚集下,甚至連感知力都難以延伸出去。
有點衝動了!
楚痕微微搖頭,接着跟着感覺隨意選了個方向追溯而去。
……
暗沉的枯樹就像厲鬼張開的爪子,乾瘦詭異的烏鴉停在樹梢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叫聲。
楚痕漫無目的遊蕩在這不見天日的陰森世界,很快就開始找不到北了。
很顯然。
其與之白淺予等人去的根本不是一個方位。
……
“嗚!”
驀地,正當楚痕準備掉頭返回的時候,一聲低沉的怪嘯聲突然從幽暗的山澗隱隱傳來。
楚痕心頭一凜。
接着翻越至那山澗的上方,兩座壯觀的峰巒交叉於一起,詭異而奇特。
而,仔細觀望,那峰巒的中間位置,還有着一個巨大的洞窟口。
洞窟一路延伸至深處,望不到底,但隱約可見有着淡淡的血霧騰動。
……
看着那洞窟內部隱隱飄動的血霧,楚痕的眼中流露着些許慎重。
這是什麼地方?
短暫的遲疑一番,楚痕眸中一閃決然,接着身形一閃,化作一束流光直接鑽進了那峰巒岔開的洞窟之中。
……
“咕咕!”
停落在乾枯樹梢上的烏鴉叫的更爲躁動。
烏雲後面的血色殘月漸漸的露出一截尾梢。
昏暗光線的籠罩下,遠遠的望去,那兩座岔開的峰巒儼然就像是一尊史前巨獸所張開的血盆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