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舞還是不敢下黑手,萬一把鬼打死了,它不就更可憐,死了本來就夠可憐的,這次又讓她給打死了,肯定怨氣十足了。
這是趙舞最後停下時的想法。
不過,下一刻,一個人清亮的聲音,讓她想鑽進地縫裡去。
“趙舞,你怎麼跑這裡來了。”
傑拉德端着一盞遊動,好奇地看着頭頂的兩根棍子。
這個女孩還真是無所不在,昨天出現在管家阿福的房間裡,今天出現在這個房間裡。
她習慣夜晚裡行動麼,或者還是她是在夢遊。
“我……我就是過來看看,以爲這裡有鬼呢……”
她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那個鬼面風車,風車在桌子上放着。
今晚糗大了,她還穿着睡衣,睡衣慢單薄的,粉紅色,在窗口處,風吹來,也讓她的衣服和頭髮都飛舞起來,她動動十根腳趾頭,此刻在窗子一旁,感到好冷。
這裡夜晚都是很冷,以後出來一定要穿厚一些。
“你……來打鬼?”
傑拉德看着光着一雙腳丫,跑進來的女孩。
趙舞穿着睡衣的樣子,他是第二次見了,見了這第二次感覺她在單薄的衣服下,顯得更加小巧,和第一次見到她在舞籠裡跳舞的時候的感覺不一樣,她的樣子更加柔弱,但是那十根不安分的腳趾,又給人活潑可愛的感覺。
“你冷不冷?”
傑拉德看她打哆嗦,笑道。
“當然冷。”
“走,跟我來吧!”
傑拉德前面引路,趙舞后面跟着,穿過了好幾排書架,這些書架裡好多書,不少是漢子寫的書,還有西方字母寫的書籍。
跟着傑拉德到了書架的盡頭,盡頭處又有一個門口,這個門口是帶着蠟燭的,這就是書架盡頭的光亮。
“來,跟我進來,這裡面暖和一些。”
趙舞沒有多想,就跟着傑拉德鑽進了房間。
熱氣撲面而來,趙舞頓時不自在了,一冷一熱,她打了一個噴嚏。
“來,給你這個。”
傑拉德遞過來一個毛茸茸的衣服。
像是一種動物的毛皮做的,摸着的感覺柔滑,這不會是貂皮的吧,趙舞懷疑。
這個房間裡有一個爐子,是西方典型的壁爐,壁爐裡燒着木炭,這就是屋子裡暖和的原因。
這是一個小書房,也是一個小臥室。竟然還有這麼小的臥室,和她那個以前租的房子有的一拼了。
儘管這個房間顯得那麼小,房間還算儘量把書架都弄進來,書架弄得很高,一直到樓頂,密密麻麻的書,趙舞害怕那一天那些書架就會砸下來。
“看什麼呢?”
傑拉德又給她找來一雙拖鞋,看她兩條交替地運動,盯着那雙腳看,就覺得,它們好像有魔力似的,傑拉德蹲下來想要給她穿上,不知道摸着這兩隻腳的時候是什麼感覺,他爲自己的期盼感到可笑,這應該就是粗話裡的犯賤吧,腳這種在高等教育下顯得十分不雅的東西,現在他卻覺得很可愛,很期盼……
“你要幹什麼?”
趙舞深處一隻腳來,停在蹲下的傑拉德面龐之前。
那隻可愛的腳,腳趾還在不停地動,帶着一些音樂的節奏,不愧是跳舞那麼有律動的女孩子。
“沒什麼,給你帶來一雙鞋,你自己牀上吧。”
傑拉德放在地上,趙舞知道自己誤解了,笑嘻嘻地穿上了兩隻鞋,正好,這隻鞋也是毛茸茸的感覺,看着大,穿着正好。
“怎麼樣?”傑拉德坐在壁爐一旁的座位上,椅子上還有一本書。
“嗯,正好,很舒服。”
“那就好。這雙鞋是我母親的。”傑拉德有所懷念地說。
“真的,她會不會生氣?”趙舞突然不自然起來。她身上披着的衣服,不會也是他母親的吧。
“不會,看到你穿着這些衣服,她高興還來不及呢。”
“那她就太好了。沒想到你們全家都是好人!”
傑拉德覺得此話有些不對勁,“你們全家”似乎嚐嚐被人用來罵人吧……
“她不在了。”傑拉德面色凝重了一些。
此時更有傾訴的慾望,面對着不把他當做少爺,老闆看的趙舞,溫暖的屋子裡,只有兩個人,他有些傾訴的慾望。
“對不起啊……原來這樣……怪不得你人也這麼好,肯定是你母親教你的。”
趙舞淚光閃爍,她想起了自己的母親。
“讓你也跟着傷心了,對不起啊。”傑拉德道歉。
“我也記起了我的媽媽。”
傑拉德對趙舞一向好奇,他也有一個任務就是打聽趙舞的身世,到底有什麼東西,什麼事情值得刺頭對趙舞出手。他傾訴的願望頓時消失了,反而想要聽趙舞好好談談,爲趙舞解決一個很大的麻煩。
“你媽媽她……”
“她也不在了。”
“那真的很可惜,你是怎麼挺過來的?”
“我……我也不知道。其實,我從小就沒見到過我母親,很多事情,是我若姨跟我說的,我才知道,我媽媽原來那麼好。”
趙舞記起了溫柔又活潑的若姨,這是她在世上唯一見到的親人。
“那你父親呢?”
“他……我也不知道,若姨沒跟我說呢。”
“跟我說說,你的故事吧,我很好奇,很想聽。”
趙舞覺得有這麼一個可以聊天的 朋友也挺不錯。
“好啊,你想聽什麼故事?”
“從小到大,你就談一談吧。”
傑拉德果斷抓住這個機會,這是調查找舞蹈 好機會,不是爲了家族,而是爲了趙舞她自己,只有明白了她身後的秘密,才能讓這樣一個女孩子不受到傷害。
“對了,我的故事很多,恐怕聊完了,就很晚了,我明天還要上班……”
“明天不用去了,照樣拿工資。”傑拉德笑道。
“你真是好人,我明天又能休息一天了。”趙舞盤起兩條腿,習慣性地握着自己的腳兒。
“那麼,明天你能讓喀秋莎也陪着我麼,一個人好無聊的。”
傑拉德點點頭,趙舞倒是懂得給朋友減輕負擔。
“嘿嘿,那就好。”
“可以說了麼?”
傑拉德積攢了一堆的期待。
就等着趙舞把故事說出來了。
“哎呀,我忘了,我若姨說過,不讓我亂說我自己的故事,對不起了,我還是不說了。”
傑拉德不知該如何形容此時的感受,期待過後是撲空的感覺,趙舞左一個若姨,右一個若姨,這個給趙舞封住了口,又交給趙舞奇怪規矩的女人,傑拉德倒是想見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