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染陽,秦家麒麟,此刻當仁不讓的端坐在青年十大高手的頭把交椅上,到現在,整整七天,他也就上場了一次。
就是坐在他下首的包氏子弟,包容興,蛻凡境四重高手,挑戰過一次。
只是不論包容興的火焰屬性秘法,被秦染陽的三千大寒剋制,還是臨場對敵的經驗、手段,包容興都遜色了不止一籌。只是戰到了中途,便是放棄了比賽。
要不是比賽規定,所有報名弟子有挑戰三次的機會,怕是包容興,也不可能從以前排名第五,爬到如今的第二。
秦染陽對此並沒有喜樂,他就是來看看而已,在他心裡始終還抱着能夠與辰昊一戰的念頭。只是今天是最後一天了,辰昊依然渺無蹤跡。
本來他都打算回去了,可是當下面擂臺宣佈辰家弟子辰念歸上擂挑戰時,他的眼睛一下盯了上去。
七日前的辰家大戰,辰念歸雖然沒有什麼出彩的地方,但是作爲一名與秦染陽使用同樣功法,而且以前還傳說在秦家當個下人的子弟,怎麼不讓別人關注。
況且,辰念歸認祖歸宗時日不久,竟在短短不到一月就突破了蛻凡境。想想功法和秦家麒麟,秦染陽一樣,但是修煉時日卻是天差地別,可修煉的成果,卻又相差不多,就是傻子也會猜測,這辰念歸是不是比秦染陽更加絕世的天才?
秦染陽目光如刀,緊緊盯着場下,他倒要看看傳言是不是真的。
辰念歸此刻心情並沒有一點激動的情緒,反而是滿心的憤懣。
這次擂臺賽的內幕,別家可能不知道,或是一知半解。但作爲辰家的核心子弟,誰都知道幾天前包叔堂帶着城內所有二流世家代表,到辰府逼宮。
還美其名曰說,辰家青年才俊各個都是人中龍鳳,到時擂臺上,一定大放異彩。可是又有誰看不出辰家子弟都在虛弱期?若是擂臺時日延後,或許可以理解,但是立刻舉行,而且在七日內完成角逐,這就是司馬昭之心了。
爲此辰家上下無不憤慨,可是卻又無可奈何。
七天來,辰府子弟沒有一個上擂角逐的,雖然有些子弟時常來擂臺下觀看,但是最後卻只能含怒而去。
因爲那些曾經被辰家踩在腳下的二流世家子弟,這次像是受到了某些指示,只要一看到辰家子弟出現,就出言相激,大有落井下石之意。
辰念歸原本也是不想登擂,他如今的虛弱度雖然比其他辰氏弟子恢復的快,但也只是恢復了八成而已,勉勉強強蛻凡境一重。而擂臺上的是張家子弟,張奇林,蛻凡境二重高手,青年才俊第十高手。本身實力就比他強。若是平時,他根本不會應戰。
可是剛剛這張奇林竟然對和辰念歸一起來的苗寶污言穢語,並且指着辰念歸的鼻子說辰昊的壞話。
這讓辰念歸再也無法忍受,也不顧同來的苗寶和寧白霜攔阻,毅然跳上了擂臺。
“敢說我大哥不是,就是戰死,我也要戰!”
張奇林看着辰念歸登臺,一雙淫邪的眼睛終於從臺下的苗寶身上收回。寧白霜的來歷他多少從家中長輩口中知道一些,還刻意收斂,但是對於苗寶,他可是肆無忌憚。
至於辰
念歸要守護什麼大哥辰昊之類的話,那就更是扯淡了。如今朱雀城誰不知道辰昊已經死了,竟然爲了守護一個死人拼命,一看就是個傻子。
不過這個傻子對他來說還是有用的。畢竟這個傻子修煉的可是與秦染陽一樣的三千大寒,而且據說在修煉時日上,完全碾壓秦染陽。
如果他完勝對方,那幾乎可以說是間接踩了秦染陽的臉,這等榮譽,哪找去?
看看貴賓席上其他十大高手現在那種羨慕嫉妒恨的表情,就知道這個便宜撿的多大了。
張奇林此刻的得意,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上了。
“你叫辰念歸是吧?聽說你修煉的是地品功法三千大寒?是不是從秦家偷學的?好像你還在秦家當個下人?剛剛我隨口說了辰昊幾句怎麼了?他被人擄走這是朱雀城裡的人都看到的,是他自己無能、廢物,現在死在外面,有什麼不能講的?我張奇林就是直腸子,我說的是實話,怎麼你們辰家還霸道的不讓人說實話嗎?是不是各位,我有說錯嗎?”
張奇林說到得意處,還轉過身,對着臺下觀衆攤了攤手,做出一副無辜的樣子。
“我大哥沒死。他也不是廢物,捉他的是天人境高手。你再要胡說,我宰了你。”
辰念歸拳頭攥緊,怒目圓睜。
“哈哈哈,宰了我?真是好笑。還有,你說捉辰昊的是天人境高手?那好,我問你,你們辰家主母也是天人境高手吧?而且你們好像還有許多龍象境高手坐鎮吧?怎麼就讓一個天人境高手在這麼多大高手面前,將自己的公子擄走了?難道這還不能證明什麼嗎?”
張奇林意有所至,冷嘲熱諷。
這件事其實誰都知道事出有因,可是如今被張奇林斷章取義,拿着腔調這麼一講,反而變了味道。尤其是那些沒有親眼見到當日大戰情景的無知人們,此刻竟是認爲張奇林分析的頭頭是道。
這讓張奇林越發得意,而對面的辰念歸卻是氣得全身發抖,眼見着臺下很多人已經開始交頭接耳,竊竊私語,甚至指指點點。
辰念歸臉上陰沉似水,體內的寒氣不住逸散而出,腳下地面也凝結成了一片冰晶。
“念歸師叔,揍他,揍這個顛倒黑白的壞蛋,揍得他滿地找牙。”
苗寶在下面揮舞小拳頭,一臉的氣憤叫嚷。
而寧白霜在一旁看着張奇林的眼神,隱隱閃爍着殺意。
嘩啦!
陡然,一條冰蛇突兀自辰念歸腳下暴起,蛇身一彈,張開冰晶獠牙,撲咬向對面還在得意的張奇林。
冷風襲面,張奇林並不慌張,臉上反而露出輕蔑之色。只見他單手虛空一招,嗤的一聲,一面火焰盾牌,出現在左臂之上。
烈火之盾!
張家賴以成名的秘法,砰的冰蛇撞在火盾之上粉碎蒸發,白色蒸汽彌散擂臺上空。
而張奇林並不停手,右手同時一招,刺啦一柄火焰凝聚的長刀,出現在手中,左腳一個墊步,火盾虛晃,火刀直劈辰念歸肩頭。
火焰刀鋒在眼中放大,辰念歸不敢怠慢,雙手在身前橫向一拉,冰雪長槍帶着寒冰之氣,奮力抵擋。
砰!
刀槍交擊,辰念歸只覺虎口一麻,一股大力沿着冰雪長槍傳遞到了兩臂。
力量上顯然弱了對方一籌,即便是全盛之時,怕是也在伯仲之間。
撤!心中念頭一轉,便要暫避鋒芒。
可是就在這時,張奇林卻是忽然開口譏笑道:“懦夫,你和那個死去的廢物大哥一樣愚蠢。就知道逃命,有種你來啊!你不是想要宰了我嗎?嚇唬誰啊!”
嗤嗤嗤!
火焰刀再次加力,火焰竄起半尺多高,寒冰槍上一縷縷白煙飄起,明顯出現了裂痕。
“我再說一遍,我大哥沒死,他沒死!”
轟!
辰念歸眼神暴睜,雙腿重重一跺地面,龜裂的冰晶發出咔咔碎玻璃的聲音,而他手上的寒冰槍,卻是呼啦一下加粗了三倍。
冰冷的寒氣四射,擂臺上捲起了一陣白毛風,臺下靠近的觀衆,鬍鬚頭髮上剎那間裹了一層冰霜,有的修爲低的,凍得牙齒直打寒戰。
便是張奇林手中的火焰刀,火苗也是一下被壓制了下去,之前是火把一樣的光亮,而此刻卻是如同蠟燭一樣搖曳。
“嗯?”
貴賓席上,秦染陽眼瞳陡然一縮,對於三千大寒這部殘缺功法,他實在太熟悉了。
辰念歸使用的這一招明顯是三千大寒中的一招秘法,冰凍三尺,只不過他修爲不夠,只能吹起一層風雪,如果功力到了,那剛剛看臺周圍就會出現無數人形冰雕。
只不過,令秦染陽感到驚詫的是,這招冰凍三尺秘法,他也會用,只是因爲三千大寒是殘缺功法,有一些細節上的處理十分麻煩,這需要憑藉悟性和經驗彌補。
而觀看辰念歸施展冰凍三尺,卻是根本沒有一點細節的技術處理,根本就是自然而然按照那殘缺功法使用的。
可是爲什麼他施展出來,竟然顯得那麼自然而然?難道這一招本來就應該是殘缺施展嗎?
秦染陽心念矛盾重重。
不過他當然不會認爲是殘缺施展正確,因爲這是他試過無數次得到的結論。
那剩下的就是兩個可能,一個就是辰念歸得到了完整的三千大寒,這個機率不高,畢竟剛剛施展的就是殘缺的。
第二個,就是因爲辰念歸本身的原因,特殊體質。
秦染陽當初是沒有注意到辰念歸體質的特殊,可是如今習練了三千大寒,而秦染陽對三千大寒又太過熟悉,所以才感覺到了辰念歸體質的特殊。
“九寒之體!天生修煉寒屬性功法的體質。”
秦染陽緊緊的攥住了拳頭,他終於有些明白爲什麼辰念歸進步如此之快,比他還快。也知道了外界傳說不虛,辰念歸在資質上,或者說在修煉三千大寒功法資質上,卻是超越了他。
“看來辰家註定是要崛起啊!朱雀城對他們來說實在太小了!”
秦染陽心裡雖然有些不舒服,但眼中閃爍的更多的是戰意,而掃了一眼周圍那些所謂的青年十大高手,在看看貴賓席上的二流世家掌權人。
秦染陽心中低低冷笑,或許今日辰家會再次受挫,但是以後的日子,怕是就是仰望,也未必能夠望得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