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轟!”
背部重重的撞在守護光幕之上,張彥召體內氣血翻滾,他雖然受了不輕的傷,但還是撐着刀落在了地上,不至於當場出醜。
怎麼可能?
自己一口氣傾盡五成多的真元,發出的血王絕殺,在如此恐怖刀氣風暴中,那股比自己的氣勢弱了數倍的青蒼色槍芒竟然沒有被粉碎,反而洞穿了重重血浪,給予了自己重重一擊!
那是什麼槍芒?
簡直像無法摧毀似的。
太可怕了!
擡頭望向林銘,卻見對方依舊好好的站在擂臺之上,沒有受任何的傷,張彥召看得清楚,剛纔血王絕殺攻擊到林銘的一瞬間,那股青蒼色的槍芒在血浪之中撕開了一個口子,以點破面,讓林銘躲過大部分攻擊,剩餘的一些餘勁,撞擊在了林銘身上,也破不開他的青蒼色護體真元。
那種奇異的真元太恐怖了!明明沒有多強大的感覺,卻是堅不可摧!
所有的觀衆都呆滯了,他們愣愣的看向擂臺,張彥召的最後一擊強大得讓人難以置信,在擂臺中央,經過陣法加持的堅硬地磚被衝擊得連粉末都沒剩下來,只留下一個數丈深的巨坑!
天,這還是年輕一代的對決麼?後天後期,後天巔峰的高手都造成不了這麼恐怖的破壞吧!
這時,天空中飄起了細細的血絲,彷彿春日細雨一般。
打在臉上,黏黏的。
無盡的血浪爆開之後。強大的力量滲透出了擂臺的守護光幕,形成了這樣的血絲,這是張彥召實質化的真元所化,真元化形,黏稠如血。
連裁判組的長老都震驚得說不出話了,因爲這一代以姜薄雲爲代表的幾大親傳弟子實力已經達到後天中期,所以這守護光幕是以後天后期爲標準來設計的。能承受後天後期高手的持續全力攻擊而不破碎。
張彥召能讓血浪的實質化真元滲透出守護光幕,意味着他的攻擊力已經達到了後天後期高手的水準!
一個半步後天的武者,擁有後天后期高手的攻擊力是什麼概念?
難以想象!
血王三殺。太恐怖了!
然而更恐怖的卻是林銘,這樣強悍的攻擊他竟然都接下來了!
一槍破開血浪,以點破面。不但自己安然無恙,而且還給予了張彥召重重一擊!
那青蒼色的真元,雖然本身並不強大,但是卻頑強得讓人心悸!
在廣場的正殿上,史宗天看着牧青虹,微微沉吟,剛纔牧青虹的劇烈反應全部落在了史宗天的眼裡。
從會武開始一直到現在,牧青虹一直波瀾不驚,不管是姜瀾劍在劍道上的成就,還是木鼓卜域的融元境界。牧青虹看了最多隻是點點頭而已,沒什麼太大反應,彷彿是司空見慣了。
可是剛纔,牧青虹一向保持着從容淡然的臉孔卻驟然色變,當時她一隻手抓緊椅背。差點站了起來,這讓史宗天大感驚訝,心想你也有吃驚的時候啊。
自己宗內的弟子能讓神凰島的特使吃驚成這樣子,本來是一件值得得意的事情,可是現在,史宗天卻得意不起來。很顯然牧青虹剛纔發現了什麼讓她意外的事情,而史宗天卻對此一無所知。
他懷疑,那青蒼色的真元有什麼牧青虹知道,自己卻不知道的秘密。
搜遍自己的記憶,也沒有關於這方面的信息,青蒼色真元,難道是一種特殊的武意?或者是……真元意境?
想到這裡史宗天心神一顫,如果真的是真元意境,那就逆天了,能領悟真元意境的人,少之又少,林銘這種意境,很像傳說中的生之意境,真元生生不息,不死不滅。
可是,真有這樣的可能麼?在鍛骨期尚未結束,就領悟真元意境?而且是傳說中的生之意境!
牧青虹注意到史宗天的觀察,自知失態,微笑着說道:“史谷主好像有什麼話要說呢?”
史宗天微微一怔,笑道:“沒什麼,只是自嘲我七玄谷弟子眼光拙劣,有如此璞玉,竟然被貴宗聖女先一步發現,貴宗實在慧眼如炬啊,無怪神凰島千年以來,蒸蒸日上!”
史宗天的話,帶着一絲不滿意味,顯然是不滿神凰島的手伸得太長了。至於那青蒼色的真元,他纔不會自討沒趣的去詢問,牧青虹肯告訴自己就鬼了。
“呵呵,天下璞玉,有緣者得之,史谷主覺得對麼?”
史宗天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難看,“青虹仙子此話有些偏頗吧!只有無主璞玉,纔是有緣者得之,若是璞玉有主,理應拾玉而不昧。”
“史谷主,林銘還不是你七玄谷弟子吧?何況,我家少主當初巧遇林銘時,也並未帶他離開,在此事上,我神凰島仁至義盡了,史谷主卻何苦咄咄逼人?”牧青虹說着輕哼一聲。
史宗天聽了聲音一滯,他確實有點神經質了,總覺得神凰島是來挖牆腳的,也無怪他這麼想,林銘的天賦如此驚人,放在四品宗門都是頂尖的,神凰島會放棄麼?
不過仔細想想,神凰島真想挖人,確實沒必要這樣做,當初就可以許以重利把林銘挖走了。
史宗天道:“唐突了仙子實在抱歉,只是對我一個小小的三品宗門來說,一個絕世天才確實太重要了,這甚至可能是我七玄谷在數百年之後,進入四品宗門的那麼一絲契機!所以在下有些激動了。”
以一人之力,將一個三品宗門提升到四品宗門,聽起來有些誇張,但其實是有可能的,只要林銘能達到旋丹巔峰,再招一些手下,那可以了。
旋丹巔峰,聽起來遙遠無比,可是想想林銘現在區區鍛骨巔峰的修爲就堪比後天高手,將來達到旋丹巔峰,也有那麼一線希望!
擂臺之上,張彥召已經壓下了胸中翻滾躁動的真元,擦了擦嘴角的鮮血,他慘笑一聲,緩緩的搖頭,“我認輸。”
自己三刀消耗了七成多的真元,還藉助了地階下品的寶器!可是反觀林銘,真元消耗不足一成,寶器僅僅人階中品而已。
在這種情況下,對方依舊能絕地反擊,擊傷自己,這差距太大了。
張彥召感覺林銘就彷彿一座高聳入雲的山峰一般,難以企及。
“承讓。”林銘抱了抱拳,收回了重玄軟銀槍。
“林銘勝!”
隨着裁判的宣佈,張家的二長老重重的吐出一口氣,喃喃地說道:“此子是潛淵之龍,彥召輸得不冤!”
雖然輸了比賽,但是張家的威勢其實也打出去了,張彥召的最後一刀,堪比後天後期高手的攻擊,震驚全場。
在這種情況下依舊輸給了林銘,只能說技不如人。
當林銘回到賽場區的時候,很多選手都不自覺的望着林銘,目光復雜,有嫉妒的,有敬畏的,有興奮的,有欣賞的。
第三輪比賽,林銘的出場風頭之盛,直追領悟融元境界的木鼓卜域。
當然,這只是說林銘在觀衆心中造成的震撼與木鼓卜域相當,並不是說實力與木鼓卜域相當。
在多數觀衆看來,還是達到融元境界的木鼓卜域更強一些,那可是先天高手才能達到的境界,木鼓卜域的實力很可能要超過姜薄雲,是七大親傳弟子中的第一高手。
這一點,從賭局上就能看出來了。
在木鼓卜域展現出融元境界之前,姜薄雲的賠率只有一賠一點六,同是奪冠熱門的歐陽明,賠率卻達到了一賠四,木鼓卜域當時也是一賠四。
可是木鼓卜域展現出融元境界之後,他的賠率驟降到一賠一點八,而姜薄雲的賠率卻升到了一賠二點五,至於歐陽明,賠率已經升到一賠六了,而且就算這樣,去買歐陽明的人也不多,即便是合歡宗的弟子,也多半買了木鼓卜域的。
值得一提的是林銘,也出現在了奪冠候選名單中,賠率是一賠十二,這個賠率,已經相當不錯了,當初張彥召的賠率只是一賠三十五而已。
“杏軒。”
在觀衆席上的秦杏軒,腦海中突然響起林銘的真元傳音。
“啊,林銘,你沒事吧?”秦杏軒腦海中還回蕩着林銘剛纔從重重血浪中殺出的情景,一顆芳心跳得厲害,一來是因爲她剛纔爲林銘擔心,現在驚魂甫定,二來也是因爲一點少女內心的萌動,讓她心跳加速。
“去賭局上買三百顆真元石我贏,算我買的,如果你真元石不夠的話,可以向琴府主借一些,回頭我把真元石給你。”
“三百顆真元石?”即便是家世富裕的秦杏軒聽到這個數字也吃了一驚,這可是三十萬黃金,聽林銘的意思,他好像贏得把握很大,真贏了的話,回報將會是三千六百真元石!
天,三千六百真元石,三百六十萬兩黃金,即便對元帥府來說,也是一筆鉅款了!要知道元帥府一年的開銷,也就是二三十萬兩黃金而已。
“嗯,沒錯,三百顆真元石。”
林銘現在修煉需要用掉的真元不是一個小數目,這些年七玄谷不知吸了周邊國家多少資源,自己拿回的這一點連利息都不夠。
要不是因爲這賭局是一些有長老背景的弟子私人開設的,林銘都想買它個一兩千,讓他們一口氣賠出個幾萬真元石來。
不過現在是私人弟子的,他們未必賠得起。
“三千六百顆真元石,也就是這些長老弟子幾個月的花銷,應該拿得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