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只不過是你一廂情願的推測罷了。”郭槍搖頭不信,“至少易虢與這件事情脫不了干係。”
“正因爲脫不了干係,所以才把他壓下去。”閻石說道。
“可是爲什麼不聽這個易虢的辯解?”郭槍問道。
“你怎麼知道他們不聽辯解?”閻石冷笑,“或許他們只不過做給表面的人看而已。我若猜得不錯,這個仙界使者只怕是想引蛇出洞。”
元始魔宗深處某處。
畋火至尊和瓘郄至尊站在一起,他們兩人都是仙界元始魔宗派下來的使者。
“你怎麼看這件事情?”畋火至尊對着身邊的瓘郄至尊問道。
“我已經盤問過了這個易虢的應運而生天才。他說軼笂道人向他出手攻擊,他只不過是被動的防禦。”瓘郄至尊淡淡的說道。
“可是軼笂道人死了。”畋火至尊說道。
“所以說,攻擊易虢的並非軼笂道人。他們兩個人只不過是被人故意安排相遇在鈥筏峰上而已。”瓘郄至尊說道。
“他們想讓我們自亂陣腳。今年更是千年一度的宗主換選,元始魔宗必定要廣邀魔界其他四宗來觀禮。他們難道是想讓我們元始魔宗出醜?”畋火至尊冷笑道,“若是如此,只怕他們打錯了算盤。死一兩個副宗主,對我元始魔宗根本就是無關緊要,我們兩人若願意,隨意指點幾個人,就算是豬,不出十年,至少也能達到虛仙七層。”
“所以我讓你靜觀其變。遲早他們會露出狐狸尾巴的。”
瓘郄至尊淡淡的說道,彷彿整個元始魔宗就像一場棋局,裡面的人就像棋局上的棋子,偶爾死一兩個棋子無關緊要。
是的,又有人死了。
死的是元始魔宗另一位副宗主,名字叫做司佴道人。他是死在自己的洞府裡,看樣子像是自己練功走火入魔的樣子。
五天後,又有一位副宗主死去,名字叫做夲罕道人。夲罕道人的屍體在一座山腳下發現,死不瞑目。
至此,元始魔宗活下來的正副宗主只有五人了,其中恨南道人被罰去閉關,彭程道人整天忙得焦頭爛額。剩下的緯僯道人、鐙楚道人、陳閩道人整天擔心害怕,生怕下一個死去的就是自己。
這些天當然又有人死去,死去的人有的是普通弟子,有的是尋常的長老,整個元始魔宗內部,籠罩着一股人心惶惶的氣息。
元始殿內,元始魔宗衛猿老祖、時聞老祖、良愈老祖、闐志老祖、杵熙老祖五人再次會面,他們可以說是太上長老團中資格最老,修爲最高的人了。
“彭程擔當不了大任!”闐志老祖當先說道,“就連元始魔宗如今人心惶惶的局面都平息不了,就連兇手誰是也毫無頭緒。畋火老祖宗和瓘郄老祖宗把這件事側地交給我們太上元老會來管,只怕我們很讓這兩位老祖失望了。依我看,我們還是讓恨楠師侄出來,他畢竟掌管這個元始魔宗已經幾千年了,此事若是他來辦,定能穩定元始魔宗的人心。”
“恨楠師侄是兩位老祖親自辭去的,闐志師兄若是有能耐,儘管可以去說服畋火老祖。”衛猿老祖冷笑道,“至於彭程師侄若是擔當不了,可以讓緯僯師侄、鐙楚師侄、陳閩師侄三個人協助他管理,或者共同設立四個代理宗主一同管理也行。”
“四個代理宗主?難道元始魔宗成爲的笑柄還不夠多麼?”良愈老祖冷笑道,“此時元始大陣開啓已經一個多月,門內弟子長老相繼死去,人心惶惶之中,我看就算再多五六個代理宗主,又能如何?難道他們就能齊心管理了麼?”
在場的其餘四位老祖都默然,他們之所以設立如此多副宗主,很大的原因就是平衡宗門內部的權利和利益。
這個彭程能當上代理宗主,當然是衛猿老祖一手提拔的。
這時,一直沉默的時聞老祖說道:“若是不行,就讓年輕弟子長老來擔當。那些應運而生的天才弟子,他們纔是這個時代的主角,大多都是手握仙寶。恰好今年就是千年一度的宗主選舉,我們不如儘快舉辦,讓他們來競選宗主副宗主之位。”
“他們?他們修爲雖然快,氣運雖然強。只怕經驗閱歷都不夠,真能管理好偌大的一個元始魔宗?”衛猿老祖皺着眉頭說道,他是不同意。
“他們若是不能,衛猿師弟,你說誰能?”時聞老祖冷笑道,“這些應運而生天才,只是區區幾十年不到,有的甚至已經能夠媲美虛仙五六層境界的門中長老。只怕過不了多少年,他們的修爲就能夠超過我等也說不定。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實力爲尊,下一個千年,我元始魔宗若是要振興,只怕還要應驗在這些應運而生的天才弟子身上。”
“此事事關重大,我們五人就像在此得到論斷,未免言辭過早。依我看,宗主選舉勢在必行,但是此事還需要召開太上元老會,請求兩位仙界老祖定奪才行。”
最後說話的是杵熙老祖,他爲五人之中最爲年輕,是這十多年前才突破到虛仙九層虛天境,擠進太上元老會最爲核心的地位。
一連幾天,元始魔宗內部都相安無事。只是,宗內卻傳來一個重磅消息:一個月後舉行宗主選舉,所有虛仙四層以上的長老都能夠有資格參選。
這是一個震撼的消息,因爲若是以前,參加宗主競選,除了修爲之外,還要看對宗門的貢獻度。
“這次參選,連宗門貢獻度都沒有要求。有趣,有趣。”閻石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露出了古怪的表情。
“只怕這次元始魔宗內部有能力的應運而生轉世之身都去參選吧。若是元始魔宗真的如此做,那可真謂是一次大膽的舉措。”郭槍說道。
“所以,這次選舉也正是元始魔宗內部針對那些人所行的一步險招。這次選舉必定十分熱鬧。”閻石笑道,那神情就像是期待着一場即將上演的好戲。
原天山的山頂上,元梟迎着天風吹拂着,長髮飄飄,菱角分明的臉頰充滿了堅毅和決然。
“宗主大選?這個時代最終是屬於我們這些應運而生的天才。”元梟說道。
他的旁邊還站着一位男子,濃眉大眼,霸氣外露。此人叫做閔鴻舛,氣勢甚至蓋過了身邊的元梟,本身的修爲已經到了虛仙四層,是元始魔宗最爲厲害的幾個應運而生天才弟子之一。
“那些老傢伙也應該退位讓賢了。不過就算如此,此次虛仙六層的長老偌大個元始魔宗也有不少。往屆宗主選舉都要求宗門貢獻,一些潛心修行的長老往往都因爲貢獻不夠沒有資格參選。此次,只怕那些老傢伙都會跳出來吧。”閔鴻舛說道。
“我想,你如今的修爲,就算是虛仙六層也敢鬥上一鬥吧。你的天鬥雷罡神通,並不遜色與仍和天級修煉功法,甚至配合着你的天鬥雷罡仙劍,並非懼怕那些老傢伙。”元梟道。
“但是我卻懼怕你,我已經發現看不透你了。”閔鴻舛一臉認真的說道。
“我很高興聽到這話。若不是我知道你的爲人,我還以爲你也要來加入‘原天’這個組織呢。”元梟咧嘴一笑,黑衣黑髮之中,襯托出他一口白亮的牙齒。
“我來不過是告訴你小心一個人而已。”閔鴻舛不理會元梟的笑話,一臉認真的改用神識傳音道,“你要小心師躍岷!”
“師躍岷?”元梟眉頭一皺道,“他又突破了?”
他的疑惑已經沒有人回答,因爲閔鴻舛已經走了。閔鴻舛走了,元梟還是站在了山巔上,這裡是他的地盤,他一副出神的樣子,既有出塵之資,又有王者霸氣。
“你來多久了?”
元梟淡淡的問道,他的身後原本還是空氣,此時已經多出了一個人,一個灑脫的白衣男子。
這男子的白衣和元梟的黑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這人正是師躍岷!
“有人說我壞話,我總是心有感應,所以就過來看看了。”師躍岷說道,言辭直接,絲毫沒有避諱,“只不過元梟師弟此次能發現我,修爲只怕也並非表面這麼簡單。”
“你果然不簡單。”元梟嘆了口氣,“無論是誰,若是對宗主大位抱有幻想,只怕都要小心你。”
“一個人若是處處被人提防着,總是不好的。木秀於林,風必折之,有人把我的信息傳得到處都是,我若不多出來走走,只怕還沒最終走上比武臺,就要淘汰在了第一關元始迷心大陣之中。”師躍岷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笑道,“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的。”
“我是明白你的意思。可我還沒有明白我自己的意思。”元梟很老實的說道,也很老實的回答了師躍岷的話。
師躍岷笑了笑,說道:“真的很期待最後和你相會。只是宗主之位只有一個,我去箬冰師姐那裡走走。”
“我看你還是留下來吧。今天我這裡熱鬧,或許你並不需要跑這麼遠。”元梟笑道,擡眼朝着天風吹拂着的一朵煙雲望去。
也就在這時候,煙雲散去,從煙霧之中走來一個白衣飄飄的美麗女子,正是師躍岷要去找的李箬冰師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