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夠察覺到,父親與母親,頂多就只有那三年的壽命了,三年的時間很快就會過去的,到時候恐怕就又會分開啊。閻石緩緩的說道,這語氣之中,盡是悲傷之意。
“嗯,不過世界上,總歸還是要有離別的,就像那天空的月亮,有圓的時候,當然也不會有缺陷的時候。”夜夢說道。親自體驗了整個狐族的生死,這對與她來說,也是一次次的經驗教訓。
因爲她親眼看到她的爺爺,也就是當初那狐族的族長,死在了她的面前,那種感覺,不是一般的人能夠明白的。她與爺爺的感情,根本就不是一般的人能夠相比較的,對於她來說她,已經經歷的太多的離別。
“是啊,人總是要離開,就像是你,也終究要離開我們,飛昇而去一樣。”夏青煙同樣的說道。語氣之中盡是傷感,每次想到這裡,她那美眸之中,總是有兩處秋水在閃動,不禁惹人憐愛。
“好了,不要去想這些事情了,明天的事情,還是明天再說吧。”閻石輕輕的爲夏青煙拭去了淚水。
“明天我們一起去釣魚吧,帶着爹和娘一起去,怎麼樣?”夏青煙突發奇想。不知道爲什麼她會想出這樣的方法,但是總歸還是有些意思的。
“好啊,真是個好主意。”閻石笑着說道。
閻石想也沒想就答應了,還記得小時候,他總是和閻劍比誰抓的猛獸大,誰抓的猛獸多。
“這次,我就和我哥,比比,誰釣的魚多。”閻石說道。
原本那潔白的月光,在今夜已經暗淡下來了,因爲這月亮,今夜也到了缺陷的時候。天空之中,此刻只剩下了一個月牙兒,所以它沒有多少光輝。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隨意的升起的時候,閻石已經起來了,去那血龍鎮上,買那些釣魚用的器材,以他的速度,僅僅是盞茶的功夫,便已經回到了那閻家村。
“爹,今天我們去釣魚,怎麼樣?”閻石看着遠處的閻高峰和閻劍,心中說不出的溫暖。
“好,說起來我也好久沒有釣魚了,既然這樣的話,我們大家就一起去釣魚吧。”閻高峰說道。
看到閻高峰同意,這閻劍也不得不一起去了。
鑑於閻石她父親和母親的身體,是走不了遠路的,所以閻石就讓夏青煙拿出她的寶馬車,召喚出了拉車的靈獸。而閻石與閻劍二人,則是踏空而行。
車中,那閻高峰,看着眼前自己的兒子,實力竟然已經達到了如此強悍的程度,和自己心目之中的神仙一樣,能夠騰雲駕霧,心中不覺的爲他們高興。閻石的母親也是如此,作爲母親最大的幸福,莫過於看到自己的兒子有出息。
天下沒有一個母親,不希望自己的兒女生活的好的。
“我們,都老了啊。哈哈。”閻高峰看着那天空之中的閻石與閻劍二人。
“爹,你這是哪裡話,你一定能夠活三百歲的,這纔多少啊?”卻是夜夢首先說道。
“哎,這是哪裡話?我們本來就是死過一次的人了,現在能夠活着,當真是一件很幸運的事情了,又怎麼能夠奢望活三百歲呢?”閻高峰說道。雖然他的語氣十分的悲涼,但是他臉上卻是洋溢着笑容。
被自己的兒媳婦如此的誇讚,自然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爹,快要到了,前方就是我們要去的天明湖了,聽說那裡的天明魚十分的好吃,今日一定給您二老多做些。”卻是夏青煙說道。
閻高峰夫妻二人,卻是已經笑的合不上嘴了。
這裡是道界比較有名的一出風景,算是在血龍森林的另外一端,也只有像血龍森林這樣的地方,纔會有着如此的美景。
天空之中,一輪太陽正在緩緩的升起,在他出現在地平線上的那一刻,整個天空都在瞬間,被那初生的太陽給染成了紅色。能夠在天空之中,看到日出,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而現在他們就在天空之中,看着日出,所以說,現在的他們豈非都是很幸福的?
人生若是一天的話,現在的閻石几人,則正是在這日出的時間,而閻高峰夫妻兩個,卻已經到了日暮的時候。日暮的時候,太陽總是要落山的,但是太陽落山之後呢?
沒錯,在太陽落山之後,第二天早晨,還是可以升起來的,但是人呢?人到了暮年之後,卻再也無法活過來了,這就是人生與太陽的不同之處。
湖邊的風景,總是很好,但是這樣的風景之下,許多的野獸也會很多,但是閻石與閻劍二人,卻從來都不怕。以他們的實力,只要輕輕的露出那冰山一角,便足以讓這些野獸溜之大吉,而且跑到那三十里外,並且在三十天之內,絕對不會再次的來到這天明湖旁邊。
但是閻石和閻劍卻是沒有,他們只不過是來這裡釣魚的,並不是來打獵的,釣魚講究的是心境,而只有心境和更加親近自然的人,才能夠掉到魚。閻石和閻劍,現在就要做那樣的人,所以他們沒有動手。
“娘,你和煙兒他們在這裡轉轉,休息一會兒,我和爹,哥他們去釣魚了,一會兒就有魚吃了。”閻石對着母親說道。
“嗯,小石頭,去吧。”
“不管在什麼時候,在什麼地點,這閻石在他們的父母的面前,卻總像個小孩子一樣,好像永遠也長不大似的。”夜夢心中有些奇怪。
她是想不打這雄霸整個六界的閻石,竟然會有如此的一面,但是這樣的一面,豈非也正是她所喜歡的一面嗎?
“娘,走吧,我和夜夢姐姐跟你去轉轉,你可不要小看了我們二人啊,我們的實力,也是很強的。”夏青煙說道。
“嗯,走吧,煙兒。”
說完夜夢與夏青煙二人便和閻石的母親,去欣賞這樹林之間的風景,釣魚是他們男人的事情,而作爲女人的他們,自然是要做女人應該做的事情。比如說采采花兒啊?啥的。
“石頭,以前你我二人總是,比賽抓野獸,現在就讓爹做見證,你我二人比賽釣魚如何?”閻劍對着閻石說道。回憶是人生最寶貴的財富,因爲時間能夠帶走一切,卻是帶不走那回憶,這些記憶,甚至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嗯,好啊,以前總是輸給你,今天我絕對不會輸給你的。”閻石說道。
說完他對着閻高峰笑了笑,便帶着自己的魚竿和魚兒坐在那湖邊。
這魚兒是一種小蟲子,這種小蟲子,叫做蛆蟲,一般都是魚兒們最喜歡吃的東西,有着這樣的蟲子,去釣魚,便是如虎添翼。
閻石將蟲子輕輕的放在了魚鉤之上,將自己的魚竿一甩,那魚鉤便隨着線飄進了那湖水之中,然後沒有了一點兒的聲息。接下來的就只有等待了,閻石閉目沉神,盤腿而坐,似乎在等待着自己的魚兒上鉤。
閻劍看到閻石,嘴角卻是閃過了一絲的笑意,隨即便找了一處安靜的湖水坐了下來,開始自己的釣魚。
閻高峰看着眼前的二人,從小到大,似乎這二人都沒有認輸過,總是爭搶,現在就連釣魚也得爭一下。
隨即他輕輕的一笑,便不去管其他。
閻石神識一掃,便是發現,在那魚鉤之旁,有着很多的魚,但是奇怪的是,那些魚卻並不上鉤,閻石也沒有辦法。
釣魚的時候,已經提前說好了,不能夠用自己的法力。
閻劍似乎同樣感覺到了閻石那邊的情況,他也不清楚爲什麼,其實他自己的魚鉤之前,也是有着很多魚的,和閻石一樣,這些魚就是不上鉤。
已經將近一個時辰的時間了,這魚卻是還沒有釣到,即便是閻石,在這樣的情況之下,也不得不有些急躁,但是他畢竟是閻石,依舊紋絲不動的坐在那裡。其實以閻石現在的修爲來說,即便是在這裡靜坐三年的時間,也是未嘗不可的。
“你們知道,你們爲什麼到現在一條魚都沒有釣到嗎?”卻是閻高峰開口說話了。
他一直在旁邊觀看者兩人,但是卻沒有動手。
“怎麼?爹你知道這是什麼原因?”閻石有些不理解。他都沒有釣魚,怎麼會理解爲什麼釣不到魚呢?
“沒錯,因爲你們的心,你們的心思,都沒有放在這釣魚上,你們心中都在想着其他的事情,所以你們在釣魚的時候,雖然你們的魚竿沒有動,但魚鉤卻時時刻刻的都在動。”閻高峰說道。
“釣魚,最重要的就是心境,如同你的心靜止不了,那即便是你用的魚鉤再好,魚竿再好,魚餌再吸引魚,也是釣不到魚的。”
這句話似乎有着很深的哲理,就好比做人一樣,如果心中,不平靜,做事就難免會出現失誤。
他二人心中的確是都有着心事,閻劍總是在想那昊天鏡之上的畫面,而閻石則是總在想,父母已經僅僅只有三年的壽命了。
閻劍足足研究那昊天鏡,已經有着十年的時間了,但是卻依舊沒有絲毫的收穫。
而閻石,即便是他用再好的丹藥,現在也不可能挽救自己的父母,因爲他二人本就是已經死過一次的人,陽壽已盡,這十年的時間,要不是閻石用丹藥一直支持,也不會撐到現在。
二人向着閻高峰所說的話,心中似乎的略有所悟心中頓時變得清明起來。
“如果一個人的心靜,即便是這魚鉤是直的,也能夠釣魚。”閻高峰說道。
隨即,他便拿起自己的魚竿,然後將那魚鉤變爲了直鉤,緩緩的坐在了湖邊,隨即將那魚鉤拋進了水中。
他不再說話,而是像那雕塑一般的坐在了那裡,一動不動,要不是閻石的神識足夠強大,他們還會以爲,這閻高峰已經是個死人了。
片刻之後,這水面之上,出現了一絲的波紋,波紋很快的向着那四周傳去,一圈又一圈。仔細的看去,卻是那閻高峰的魚鉤在動。
“難道這直鉤在,真的就能夠釣到魚嗎?”閻石與閻劍心中,不禁出現這樣的一個問題。不過隨後他們便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因爲閻高峰將自己的魚竿拿起,果然在那直鉤之上,有着一個很肥的魚,正是那天明湖的特產,天明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