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家三口和那頭黑驢,當真是在花樣作死,他們存在的意義似乎就是爲了互相殘殺,要是不死光了,這一天都過不下去,連千斤榨都壓不住,非得出來找死,當真是奇異,不過也好,起碼死光了不礙事,反正早上還能活過來。
浪總召集大家開了個會,分配出了人手,除了黃老七,助手都留下看守旅館,留下的人裡面還有更夫和李一靈,其它的參賽選手都去找那個墓,至於下墓的人,還是老配置,王小白,陳德清,浪總,其餘的人守在外面。
分配好浪總讓大家去準備,半個小時後在樹下面集合,大家散開,依然是陳德清和白素素,阿蘭爲一組,三人情不自禁的就湊到了一起,王小白也走到老薩滿和烏蘭圖雅的身邊,從懷裡掏出護心鏡遞給烏蘭圖雅道:“謝謝你圖雅,託力幫了我大忙!”
“小白哥哥,別跟我客氣,我們是同盟,託力你先戴着,下墓也是很危險的,等徹底解決了這件事你再把託力還給我們……”
烏蘭圖雅沒收回託力,反而讓王小白幫她照顧一下奶奶,然後扶着老薩滿回了房間,王小白看着烏蘭圖雅的背影,情不自禁的笑了笑,把託力還掛在胸前,圍繞着院子找了找,找到個鏽跡斑斑的破鐵鍬。
半個小時多長不長說短不短,王小白找到了鐵鍬,喝了點水,盤膝打坐了會,恢復體力和精力,一恍惚也就到時間了,站起來帶着黃老七回到那顆樹下,大家基本上都到齊了,陳德清也找到了把鐵鍬,馬彪手裡拿了個耙子,耙子上面還掛了一卷尼龍繩。
兩把鐵鍬一個靶子,就是全部的裝備了,碰頭之後,王小白扛着鐵鍬前面帶路,浪總並沒有現在就開始直播,而是要等找到盜洞再直播,不得不說這一期的節目實在是有夠操蛋的,停停播播總是出差錯,肯定是直播節目裡面暫停次數最多的,出乎意料的是觀衆並沒有因此離開,相反都在興致勃勃的等待。
今天的直播對觀衆們來說太刺激了,直播了旅館吳家三口互相殘殺,復活,闖陰間,三生石,不管那一個噱頭都足夠大,就算是別人來直播,也得分成好幾次直播,而且肯定墨跡起來沒完,只是一天一夜就看到這麼多新鮮的內容,現在還要直播盜墓,簡直就是直播界的良心啊,不能要求太多,反正是週六日不用上班,耗着唄。
直播頁面雖然是黑的,卻並沒有影響觀衆的熱情,討論區裡熱火朝天,之前看到的內容太多,有些還沒有消化,不理解的發貼子問,對接下來的直播充滿了期待。
浪總有些無精打采的走在王小白身後,而王小白按照印象裡的地方一直快行,走了差不多半個小時,走出了鎮子,在一處背靠小山的地方看到了那兩棵樹,之所以對這兩顆樹印象深刻,是因爲右邊的一顆是白楊,左邊的卻是一顆長在沙漠中的梭梭樹。
一個高大挺拔,一個矮小稀疏,間隔卻不是很遠,看上去很像是梭梭樹在參拜那顆白楊,在三生石上王小白隱約看到了這兩顆樹,但是盜洞卻不在樹下,至於在那不得而知,看眼前的地形地貌,應該是依山而建的墓穴。
所謂術業有專攻,幾位選手各有各的本事,卻沒有一個人懂盜墓的,那是個技術活,不光要懂法術,還得懂風水,尋龍點穴等等各種技術,他們都有點抓瞎,只能是憑着各自的本事去找,王小白拎着鐵鍬,收斂心神感覺那個地方陰氣稍重,其它人也是一樣。
找了個半天也沒找到盜洞,就在王小白想用土地咒的時候,黃老七跑了過來,給了王小白一巴掌,一扭頭示意跟他走,王小白精神一振,黃老七這模樣說明它應該是找到盜洞了,急忙跟着黃老七快跑了過去。
這一片屬於鎮子的邊緣地帶,地形比較複雜,有寬闊類似草場的地方,也有兩棟破舊的紅磚房子,早就坍塌的不成樣子了,黃老七帶王小白去的就是那兩座坍塌的幾乎連成一片的破房子後面。
黃老七跳過破房子的廢墟,蹦跳着站到了比地面高一截的那麼個地方,上面滿是破木板子磚頭之類的東西,還有些枯草和黃沙,藉着明亮的月光,王小白還是一眼就認出來黃老七站着的那個地方是一口井。
王小白幾步趕過去,搬開井口上的破木頭板子和磚頭,果真是一口黑乎乎已經乾涸的枯井,井口是用青石壘砌成的,看樣子年頭不短了,從裡面散發出一股子陰鬱發黴的氣息,難道這地方就是墓室的入口?
如果是,當初那一家盜墓賊還算是聰明,誰能想到盜洞竟然是在一口井裡啊,王小白不敢大意,從兜裡掏出煙來,點着深吸了一口,朝着黑乎乎的井下吐了一口煙,王小白是用了內勁的,一口煙被他噴的筆直筆直朝下,但是到了三米往下的地方,那股白煙輕微的朝左邊傾斜了下,正好是身後那座小山所在的位置。
王小白眼睛一亮,盜洞在井裡應該是八九不離十了,他挺直了腰身,朝遠處還在四處亂找的各位選手大聲喊道:“盜洞在這,都到這來!”
浪總撒丫子就跑了過來,其它人也匯聚過來,很快大家就都站到了井口旁邊,浪總興奮道:“行啊王小白,看不出你還真有兩下子!”
“有兩下子的是黃老七,浪總,盜洞在井裡,八九不離十,咱們趕緊下去吧,早點把這件事給解決了!”
“成,你們倆誰打頭陣?”浪總擺弄攝像機已經準備拍攝了,王小白看了一眼陳德清,陳德清沒說話,顯然他不想爭頭功,王小白笑道:“我找到的,那就我來打頭陣吧!”
王小白收拾了下,管馬彪要了繩子拴在井口的石頭上,準備妥當就要下井,這時候阿蘭開口道:“離遠點,你就不怕從裡面爬出個貞子來?”
這句話就有點搞笑了,浪總忍不住道:“真有貞子,王小白也能收了當通房丫頭……”
阿蘭沒搭理浪總,湊到井口對王小白道:“姐姐先給你探個路,沒事了再下去!”
阿蘭快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小的丸藥,朝着井口裡一扔,輕輕唸誦咒語,阿蘭的咒語下,原本沉寂如死地這片地方突然就活了過來,月光下,無數的蟲子爬出了地面,蜈蚣,甲蟲,螞蟻……蜂擁朝着井口而去,密密麻麻甚是驚人,王小白急忙後退了兩步,那些蟲子順着井口往下爬,很快整個井壁就全都是蟲子了。
阿蘭的驅蟲術果然厲害,竟然短時間聚集了如此多的蟲子,密密麻麻的蟲子下井了之後,約莫過了有十幾分鍾,阿蘭又從挎包裡拿出一支長香,朝着右邊快走了幾步,離大家約莫有個二三十米的距離,把香插在地上,點燃,輕聲唸誦咒語。
那些鑽進了井裡的蟲子很快順着井壁又都爬了上來,密密麻麻好不滲人,不過,爬上來的蟲子比之前的還要多,裡面還有一些長相五彩斑斕的怪蟲,阿蘭滿臉興奮,從挎包裡又拿出一個小小的蠱盒,歡呼道:“賀蘭彩蟲,真是沒有白來……”
賀蘭彩蟲是什麼東西?除了阿蘭沒人知道,但王小白真切看到,在爬出來的蟲子裡面有些全身上下五彩斑斕的怪蟲,長長的觸角,裂開的嘴,長在腦瓜頂上的眼睛……阿蘭跟見了情人一樣,伸手去抓這些彩蟲,全都放進了蠱盒裡。
那麼妖異的蟲子,肯定不是好路數,說不定就是鎮墓用的,沒準吳家三口前世中的就是這種彩蟲的毒,多虧有阿蘭在,否則還真是難以對付,這就是高手多的好處了,手段多,應變就多,甭管是什麼狀況,總有人能解決。
蠱姐阿蘭裝滿了一盒子的彩蟲,很是興奮,輕輕一揮手,燃燒着散發着怪異香氣的長香就熄滅了,再一揮手,所有的蟲子四散爬開,阿蘭這一手玩的是相當漂亮,浪總忍不住讚歎了聲,伸着脖子對阿蘭道:“要是把這段直播出去,你得漲多少粉啊!”
蠱姐阿蘭咯咯咯……嬌笑道:“我對漲粉不感興趣,但我對賀蘭彩蟲很感興趣,小夥子們,你們可以下井了,那裡面的確有個盜洞,但是裡面乾淨了,不光是進去的蟲子被我帶出來了,裡面原來的蟲子都被我帶出來了,放心吧,裡面絕對不會再有一隻蟲子,下去吧,我等着你們勝利歸來的消息……”
蠱姐阿蘭嫵媚,平時話卻不多,今天話多是因爲興奮,賀蘭彩蟲肯定來頭不小,對她制蠱有幫助,我去,別人都是忙東忙西,出生入死的,阿蘭倒好,在第二期節目裡,基本上沒幹什麼,得利卻是最大,看她興奮的樣子,賀蘭彩蟲對她來說絕對是好東西。
都是參賽的選手,卻不同命,王小白苦笑了下,也沒多說,怎麼也得下去,既然蠱姐阿蘭說下面沒蟲子了,應該就不會再有了,乾脆抓了繩子,對浪總和陳德清道:“我先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