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條豆腐腦王小白還請得起,喊老闆又要了三根油條一碗豆腐腦,兩人邊吃邊聊,聊了會,辛蕾突然道:“王小白,下個星期六在禮堂有個舞會,你陪我一起去唄。”
舞會?王小白很茫然,道:“我不會跳舞啊!”
“不會學唄,誰也不是生下來就會跳舞,就這麼說定了啊,下個星期六我來找你……”
辛蕾邀請完王小白,臉有點發紅,剩下的油條和豆腐腦也不吃了,站起來走了,王小白目瞪口呆,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臉,有那麼帥嗎?有那麼招人稀罕嗎?他又不傻,看得出來辛蕾對他有點意思,沒點意思也不可能邀請他參加舞會。
看着辛蕾遠去的背影,王小白忍不住苦笑,高中時候的愛情懵懂純潔,大學裡的愛情那就是無處安放的青春了,會有結果嗎?誰都向往愛情,可沒有結果的愛情是苦澀的,王小白出了下神,覺得想多了,他和辛蕾只是老鄉,或許只是因爲辛蕾沒有合適的舞伴呢?
吃完最後一口油條,王小白付了錢,往宿舍溜達,此時天色已經大亮了,校園裡人多了起來,成羣結隊的肆意揮灑着青春,王小白覺得有些孤獨,回到宿舍,黃凱又開始忙碌的送貨了,早上是生意好的時候,他要幫同學買飯,送飯……
宿舍裡剩下王小白一個人,不,還有一個黃老七,趴在王小白的牀鋪上,眯着眼睛,嘴角上翹,看上去有些不懷好意的笑,王小白坐在椅子上,感覺從昨天晚上到現在,跟做了場夢似的,冒出個無頭保安,把黃老七帶了回來,大早上的還碰到個練太極的老頭,回來碰到辛蕾一塊吃豆腐腦。
一直都很清閒的王小白,冷不丁的熱鬧起來還有點適應不了呢,王小白出神,黃老七就跟他一塊出神,王小白看它,它就看王小白,黃老七趴在王小白的牀鋪上感覺很舒服,陽光照射進來,黃老七表情很愜意。
麻煩的還是那個無頭保安,既然遇上了就不能不管,要是出點什麼事,有人因爲無頭保安遭遇不幸,王小白心裡肯定是過不去的,要緊的還是這件事啊,王小白忍不住嘆了口氣,道:“黃老七,你是來幫我和保護我的對不對?”
黃老七眯着眼睛點點頭,王小白繼續道:“你是黃門弟子,道法高深,無頭保安的事你得幫我,它的那顆腦袋是關鍵,我覺着他的腦袋還在校園裡,應該就在那老教學樓,可那一片實在是太大了,快成廢墟了,垃圾也多,我一個人翻翻撿撿的找太費功夫,何況我還得上課呢,老七呀,幫我找到那個鬼東西的腦袋唄。”
黃老七既不點頭也不搖頭,嗮着透過玻璃的陽光,眼睛眯成了一條線,黃老七是仙家,說白了是精怪,對陰邪氣息比王小白敏感多了,那是天生的,要是黃老七幫忙尋找,肯定事半功倍,要是王小白自己瞎找,耗時費力不說,還不一定能找得到。
黃老七沒啥表示,王小白也很無奈,他和黃老七的關係不知道該怎麼說,有點小仇,黃老七幫過他好幾次,那點仇早就過去了,但也不是朋友,更不是恩人,黃老七需要他,保護他,卻沒啥義務聽他的吩咐,人家是黃門弟子,不是王小白的寵物。
王小白有點心煩,點着了根菸,誘導道:“黃老七,咱們這關係就不用多說了,我好了,就是你好了,你想想看,無頭保安那玩意邪性的厲害,這麼邪性的玩意肯定是要害人的,咱們要是阻止了他害人,不就是等於積攢了功德嘛,到時候我好了,口封你的時候才更靈驗啊,何況黃二爺門下修的是正道,碰着這種事也不能不管,你說是不是啊老七……”
黃老七呲牙,對着王小白笑眯眯了半天,突然開口:“晚……晚上!”
一說晚上王小白就明白怎麼回事了,無頭保安的事着急也得晚上去辦,白天陽氣足,那鬼東西肯定不會出現,黃老七行動也不方便,畢竟它不是一隻真正的串種臘腸,只有等到晚上去找那鬼東西。
黃老七答應了找無頭保安的腦袋,王小白感覺有信心多了,豎起大拇指誇黃老七:“夠哥們,仗義,解決了那無頭保安,我給你買燒雞吃!”
黃老七很輕蔑的看了王小白一眼,似乎對燒雞不咋感興趣,王小白剛要再誇黃老七幾句,電話提示音響了,點開微信一看,是董蓉發來的信息,微信上董蓉的暱稱是藍色依戀,頭像是自己一張美顏照,看上去青春靚麗,漂亮無敵的。
“王小白,我有點事找你,昨天回到宿舍後,我做了一個噩夢,怎麼也醒不過來,我夢到那個無頭保安要帶我走,你能來我宿舍樓下等我嗎?我想跟你說說這件事。”
連王小白都夢魘了,董蓉夢魘了還稀罕嗎?王小白感興趣的是無頭保安要帶她去那?不光是要害他吧?要是有點線索能儘快找到無頭保安最好不過了,今天是星期天,不上課,又沒啥事,王小白決定見見董蓉,微信上回復了一句“十分鐘後,我在你宿舍樓下等你!”
王小白披上外衣,穿上鞋,拿了鑰匙和靈官令牌,讓黃老七看家,溜達着來到了董蓉的女生宿舍樓,這會都十點多了,女生宿舍樓下男生還是不少,打眼望去得有五六個,一個個收拾的人模狗樣的,都拿着手機用微信聯繫,有的很有耐心,有的很焦急。
有人說大學四年不搞對象簡直就是白上大學了,很顯然大家都不想白上大學,王小白縮了縮肩膀,覺得很彆扭,別人都是特媽等對象,自己卻等別人的對象,還得幫它們把事情解決了,咋就這麼苦逼呢?
天挺冷,王小白給董蓉發了個微信,說到樓下了,讓她早點下來,董蓉讓他稍等,王小白以爲很快她就會下來,等啊等的竟然等了快半個小時,董蓉才從樓裡走出來,王小白等的很不耐煩,可看到董蓉,眼睛卻是一亮。
董蓉明顯是盡心打扮過的,穿了一件寬鬆的羽絨服,戴了一頂白色的帽子,黑色的牛仔緊身褲,顯得腿很長,腳下是一雙翻毛的雪地靴,臉上打了粉,還抹了紅嘴脣,挺漂亮,可這個漂亮王小白總感覺有點不得勁。
董蓉是屬於長得比較成熟的類型,波濤洶涌的,卻偏偏整成清純系,搭配的有點不倫不類,跟昨天晚上見到有很大差距,董蓉走出宿舍樓,看到王小白伸手打了個招呼,小跑過來對他道:“不好意思,我收拾了下,下來的有點晚了,你不介意吧?”
王小白很介意,但話不能這麼說,含糊道:“沒事,沒事!”
“謝謝你能來,走,學校左邊有個奶茶屋,我請你喝奶茶!”董蓉分外的見面熟,說完了上來就挎住了王小白的胳膊,整的王小白很懵逼,太親密了吧?咱倆啥關係啊,上來就挎胳膊?
王小白有點不好意思,向後退了下,道:“這不好吧!”
“有啥不好的,我比你大,你就把我當成你姐姐!”
“我沒姐姐!”
“昨天那個夢太可怕了,我現在身上還抖呢,我挎着你就不害怕了……”董蓉挎住了王小白的胳膊就沒鬆開,王小白扭動了兩下沒再掙扎開,要是動靜太大,不好看,畢竟宿舍樓門口這麼多人呢,王小白苦笑了下,擡腿就走,先到奶茶屋再說,總不能到了奶茶屋董蓉還挎着自己吧?
王小白和董蓉很顯眼,惹來許多目光,還有人小聲議論紛紛,王小白不想跟董蓉傳緋聞,邁開步子朝前走,走過了宿舍樓,還沒等穿過第一教學樓後面的花園,一輛奔馳小跑開了過來,猛地停在了王小白和董蓉前面。
秦歌怒氣衝衝的從車裡跳出來,青筋暴露,朝着王小白揮拳就打:“王小白,你特媽撬我對象,我弄死你……”
王小白一個側步讓開,秦歌閃了下,站穩了回頭朝董蓉喊道:“你挎着他胳膊幹什麼?”
按理說,這個時候董蓉的反應是鬆開王小白的胳膊,甚至有些慌張要解釋,可她沒有,仍然抱着王小白的胳膊,跺腳對秦歌喊道:“秦歌,你能不能別這麼幼稚?我找王小白有點事,你能不能成熟點?”
這幾句話等於是火上澆油,秦歌憤怒的像是個野獸,眼珠子都紅了,印堂上的粉紅色氣息若隱若現,奇怪的是卻不敢跺指責董蓉,而是把怒火全撒到了王小白身上,大步走過來,罵道:“王小白,真特媽以爲我怕你了?今天我就弄死你!”
秦歌有點失去理智,縱身揮拳,氣勢洶洶朝着王小白打來,王小白一掙,掙脫了董蓉挎着他的胳膊,斜步向前,輕聲唸誦咒語:“靈官咒,靈官法,靈官使起泰山榨,泰山重的千斤榨……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一指頭戳在了秦歌的身上,秦歌咯的聲被定住了,全身上下動彈不得,他們這一鬧騰,就有不少路過的同學開始圍觀了,王小白不想出風頭,對董蓉道:“秦歌抽筋了,你看着他吧,解決完你們的事,再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