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山洞並不出奇,空間也不是很大,慕容思涵沒去挑有冰的地方敲,她找那些岩石的,手指戳戳按按,突然她的食指點在一個凸出來的岩石時,食指按了下去。
慕容思涵心一突,她張口想出聲,卻發現她已經不在山洞裡,周圍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她試着喊了幾聲。
“樑一河,樑一河,歐陽遲冥,歐陽遲冥?”
遠遠的有聲音回過來,重複着慕容思涵的話。
“樑一河,樑一河,歐陽遲冥,歐陽遲冥?”
一模一樣的話,卻不是慕容思涵的聲音,比她的聲音更爲的稚嫩和清脆,慕容思涵的臉唰的一下就白了,她慢慢轉過身,雙眼猛然撞擊上身後的東西,還沒等她看清,眼前一黑,人就倒在了地上,昏死了過去。
冰洞裡,樑一河眼睜睜的看着慕容思涵在他眼前消失,他衝過去,伸手去抓她的身體,他的右手只抓到了空氣。
“思涵,思涵,慕容思涵。”
“怎麼了?她人呢?”
歐陽遲冥正在另一面冰壁上敲打着,他聽見樑一河的話,一轉身,只看見樑一河在急切的敲打着岩石壁,冰洞裡已經沒了慕容思涵的身影。
直覺的,歐陽遲冥就看向洞口,他不相信慕容思涵會這個時候衝出山洞,他奔到樑一河的身邊,看着樑一河右手已經敲打着岩石出了血,他扣住樑一河的右手,急急的問着。
“發生什麼事了?”
“思涵她。她突然就消失不見了。就在這裡。”
樑一河急急的說着。他站在慕容思涵之前站的位置上,樑一河根本就沒辦法說的清剛纔詭異的一幕。
歐陽遲冥的視線順着樑一河手的方向就落在岩石壁上,這些岩石好像沒有什麼不妥,剛纔他記得慕容思涵在幫自己一起敲打着這些岩石壁。
深深呼吸了一口氣,樑一河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他仔細的回想剛纔的一幕。
“她剛纔就這樣的消失在我的眼前,她的手還按着岩石壁,她好像要對我說什麼。聲音還沒發出來,就突然消失了。”
“我們重新按一遍這些岩石壁,看看有什麼異象發生。”
歐陽遲冥和樑一河兩個人一點一點的摸着敲着岩石壁,他們連着將這一面岩石壁敲打了三遍,也沒發現什麼不對勁,更沒有異象發生。
“這是怎麼回事?”
樑一河惱火了,他對着岩石壁吼着捶着敲着踢着。
“還我的思涵,把思涵還給我,還給我。”
“你冷靜下,樑一河。這不是你鬧騰的時候,我們在看看或許是我們遺漏了什麼。”
歐陽遲冥攔着樑一河。他生怕樑一河在做出什麼來。
楊皓從外面回到洞裡,一眼就看見兩個男人抱在一起,而山洞裡已經沒了慕容思涵的身影。
火焰還在燃燒着,楊皓卻感覺到了一絲詭異的氣氛在山洞裡瀰漫開。
“你們怎麼了?慕容思涵呢?”
“楊皓,思涵她,她突然就在我眼前消失不見了,她不見了,被這岩石給吞進去了。”
樑一河的手裡握着劍,正在劈砍着岩石壁,而歐陽遲冥正努力的阻止樑一河。
歐陽遲冥的視線落在楊皓手裡的東西上,他神情錯愕。
“楊皓兄弟,你怎麼會有這個東西?”
“你認識這個?”
楊皓問的隨意,視線卻是鎖定着歐陽遲冥每一個神情變化,歐陽遲冥的神情並沒有什麼不妥。
歐陽遲冥大步走到楊皓身前,從他的手裡接過了腰牌,他仔細的看着,然後告訴楊皓。
“我當然認得這個,這是飄雪閣閣主派遣特殊任務時,會發的腰牌,因爲其特殊性,這腰牌和我們平時用的不一樣。”
最基本的腰牌的質地就不一樣,歐陽遲冥的手在腰牌上撫摸着,冰冷冷的材質入手,卻有一絲絲溫暖,這腰牌是由有靈氣的玉石爲芯製作而成。
看這腰牌似乎還很新,應該是剛剛出任務的人帶着的。
楊皓告訴歐陽遲冥,這是他在洞外撿到的,沒有找到端木舒瀾的馬,外面那些東西太詭異,最後,楊皓說了一句。
“重要的是,外面我感覺不到本源法則力量。”
“什麼?”
歐陽遲冥和樑一河都吃了一驚,怎麼可能呢?
“你們可以出去試試。”
楊皓拿着腰牌,目光犀利的看着歐陽遲冥,重新問了一次。
“歐陽兄弟,你真的不知道這腰牌的主人是誰嗎?”
“我真的不知道,我來之前,閣主凌嘯天也給了我一塊。”
歐陽遲冥從自己的身上取出了一塊和楊皓手裡腰牌一模一樣的腰牌,遞到楊皓面前。
“楊皓兄弟,是不相信我嗎?”
“我相信你,我只是不明白這腰牌的主人爲什麼會在這裡,而且能夠將這麼重要的腰牌遺失是這裡,我想這腰牌的主人,或許已經遭遇不測了。我們在這裡,要提高小心。”
楊皓將自己手裡的腰牌遞給了歐陽遲冥,既然是飄雪閣的腰牌,楊皓拿着並沒有什麼用。
樑一河沉默的看着這一幕,他心情沉重了,這個地方太詭異,心裡越發的擔心慕容思涵。
歐陽遲冥接過腰牌,他的心情也沉重,兩塊一模一樣的腰牌在他手裡,到底閣主還派了誰出任務,爲什麼在這裡?歐陽遲冥思前想後,都沒確定是誰會出現在這裡。
楊皓走到那面岩石壁前,他之前檢查過這個山洞,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妥,現在想來在這冰天雪地裡。竟然還有裸露在冰面之外的岩石。他還是大意了。
“你們說之前慕容思涵就是在這裡消失的?她的手放在岩石壁上?”
“是的。楊皓兄弟。她就是這樣消失在我的視線裡。”
樑一河依照之前慕容思涵的動作,比劃給楊皓看,他將找到慕容思涵的希望都寄託在楊皓身上。
血寶在楊皓的背上醒來,爬到他的肩膀上,露出個腦袋來看着岩石壁,一雙紅色的眸子裡有好奇和興奮在閃動。
楊皓點點頭,他閉上眼睛,雙手放在岩石壁上。用心去感受着岩石壁上有什麼不對勁。
一抹金色的光芒在楊皓的眉心跳動,那光芒呼應着在冬眠狀態裡的小金蛇,道道金色的光芒從楊皓的眉心順着他的胳膊匯聚到他的手掌上。
閉眼的楊皓並不知道這一幕,歐陽遲冥和樑一河看的很清楚,他們對視了一眼,楊皓這一路行來,雖然修爲依然停在先天九重巔峰境界,但是他的實力已經突飛猛進。
如果某一天楊皓突然邁進了半神之境,歐陽遲冥和樑一河是不會感到意外的,楊皓太強大了。他的機遇也比其他人要來的幸運。
至少能夠得到小金蛇的人,只有楊皓。現在加上血寶,怕是整個大陸都不會在找到第二個人。
歐陽遲冥的眼神複雜的看了一眼血寶,這是飄雪閣的聖物,現在卻跟着楊皓,對楊皓是比親爹還親。
時間慢慢過去,楊皓的額頭沁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他將手從巖壁上移開,慢慢睜開眼睛,他剛剛腦海裡浮現了另一個世界,他不確定是不是這岩石後面的世界。
如果慕容思涵在那個世界裡,確實不太妙,只是該怎麼進去那個世界?楊皓的視線仔細的搜尋着岩石壁。
目光落在岩石壁上的斑斑血漬,楊皓在看一眼樑一河流血的右手,就知道上面的血漬是怎麼回事,樑一河對慕容思涵倒真是用情很深。
歐陽遲冥立即明白楊皓的意思,他告訴楊皓剛纔他和樑一河已經將岩石壁敲打了幾遍,都沒任何的反應。
“或許是時機不對。”
這是楊皓唯一能想到的,他擺擺手讓他們不用太着急,他覺得慕容思涵暫時是不會有危險。
“那該怎麼做?要等到明天晚上嗎?思涵她到底在哪裡?這面該死的岩石壁,我就不信砸不穿。”
樑一河說着就要繼續動手,歐陽遲冥急忙過去攔着他,衝動不是解決事情的辦法。
“夠了。”
楊皓低沉着聲音開口,他坐在火堆邊,目光落在吞吐着的火焰上,他示意身邊的兩個人坐下來。
歐陽遲冥拉着樑一河坐下,樑一河無奈的將劍插在冰壁上,背對着火堆坐下來。這讓歐陽遲冥暗暗嘆氣,樑一河什麼都好,就是一根筋。
之前修行武道一根筋,現在愛上一個女人一根筋,歐陽遲冥覺得樑一河就應該改名叫樑一筋。
“我們等到天亮,在想辦法。”
楊皓說着閉上眼睛運行真力,不理會旁邊因爲他的話都直視他的兩人。
樑一河剛要站起,他可坐不住,就這樣的任着慕容思涵遭遇危險。
“你給我坐下,樑一河,你難道不相信楊皓兄弟嗎?”
歐陽遲冥將樑一河按坐回去,他不理會樑一河瞪圓的眼睛,示意樑一河稍安勿躁,既然楊皓說了,就一定有原因。
時間慢慢過去,外面的絮狀物開始震動,彷彿有什麼東西在裡面翻滾一般,楊皓依然閉目靜坐,直到天際露出拂曉,絮狀物在那一瞬間變得透明,然後徹底消失不見。”
“好了,我們出去看看。”
楊皓站起身來,經過半夜的運行真力和休息,楊皓的精神大好,他的手提着劍率先走了出去。
“他不管慕容思涵了嗎?”
樑一河不肯走,他的視線還膠着在那面岩石壁上,他已經看着那裡一夜了,此時血絲密佈的眼睛裡滿是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