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寒清雙腳相互迭起,然後憑藉着一股向上衝的狂流,看準時間馬上跳上了一條“八荒大蛇”的蛇身上。李寒清在蛇身上站穩後,馬上從自己的包裹裡掏出了一張火紅色帶有“烈”字眼的道符。隨即食指和無名指有力的貼在了蛇頭處。
正當李寒清從這一隻八荒大蛇身上跳下來的時候,突然在他這邊的另外三隻八荒大蛇突然凶神惡煞的朝他奔了過來。李寒清此時正在下落的空中,來不及閃躲,只好強行咬着牙接過了三隻大蛇的甩尾攻擊……
“噗”
李寒清覺得嗓子眼一甜,然後一口鮮血猶如水柱一般的從嘴中噴了出來。
阮老五見此景象,也顧不得剛剛兩人商量的計劃了。只見他單手持着‘豪氣武寒刀’隨即上下翻飛的舞出了陣陣的火流星,大喝一聲道:“防禦,淬青•火神盾!”隨即就見到從九霄雲外的天際之中飛速降臨一顆灼熱的火流星。
“轟……”
一聲巨響,赤紅色的火流星原地炸裂開來,而後火流星飛速的破裂,最後擁有相同赤色條紋的火石組成在一起,形成一個大大的盾牌模樣,阻擋在了八條“八荒大蛇”的面前。反觀阮老五,早已跑過去尋找李寒清去了。
可是再等到阮老五去尋找李寒清的時候卻發現李寒清不見了。
“嘭”
一聲巨大的爆炸聲響驚動了阮老五,同時也驚動了那個‘帶頭大哥’和他手下的小嘍嘍們。衆人朝着那八荒大蛇的方向看去都不禁驚的呆住了。
哪裡還有什麼‘八荒大蛇’。只還剩下一陣陣濃濃的白煙,衆人只見白煙中緩緩走出了一個滿臉壞笑的青年男子……
李寒清走到阮老五的面前嘿嘿一笑說道:“五爺,您剛纔救我的一幕真是太嫵媚了,好似一個美滴滴的小女子啊,嘿嘿。”
阮老五見到李寒清沒有事情自然高興地不得了哈哈笑道:“你小子,這是怎麼回事?”
“不可能,你不是璞術者,不可能打敗我的八荒大蛇!”帶頭大哥接近發瘋的說道。
李寒清摸了摸鼻子說道:“第一,根據《天道璞器》上記載,你使用的這種妖法對你自身也會減損壽命,以後還是少用吧。第二,我剛剛是利用我吐出來的鮮血吸引你的大蛇,然後再把這七個爆裂符附着在我的血上,就這樣咯。”
帶頭大哥目眥盡裂的說:“不可能,僅僅靠幾枚‘爆裂符’不可能會炸死我的八荒大蛇!”
所謂的這些道符就是由修爲較高的璞術者所制,種類各不相同,有火屬性的‘爆裂符’以及雷屬性的‘震雷符’等等,種類繁多,一般是由低階璞術者或是非璞術者所用。
“那當然咯,這還要感謝五爺啊!”李寒清指了指阮老五剛剛的那個火神盾接着說道,“看到沒有,五爺是火屬性的璞術者,我剛剛把第一枚‘爆裂符’貼在了你的八荒大蛇的母體身上,所以再經過五爺強大的璞術者之火作爲引爆,所以你的大蛇註定悲劇嘍。”
“好……不愧是神算子。”
忽然人羣中傳來了一個冷冷的,令人膽寒的聲音……
李寒清和阮老五隨着聲音發出的方向看去,只見到一個身着黑色長袍,戴着白色面具的男人。黑袍上繡着的那兩個鬼臉小娃娃格外顯眼,那男子身上帶着強烈的上位者的氣息。那種氣勢彷彿有執事人的生死一般。
黑色長袍男子高貴典雅的一笑道:“真不愧是‘神算子’。就連淬青級別這樣的高階璞術者都被你打敗了。”話音剛落,這男子右手一揮。黑色的寬大袖袍中彷彿有着無盡的肅殺之意一般……
“呃……執……執事……”
剛剛的‘帶頭大哥’和他手下的那一羣小嘍嘍就這麼被這個黑袍男子無情的帶走了,如同夏日的大雨,匆匆的來又匆匆的消失不見;又如同一片片早已泛黃半落不落的葉子,靜悄悄的跌落,不留有一絲痕跡。
李寒清看到這一幕並沒有多想什麼,可能是這幾個手下辦事不利,也可能是這個黑衣男子想給自己一個下馬威,這都沒有什麼。但是李寒清感覺到了這個人身上璞術者的氣息真的很強。生生把自己壓得不能呼吸,這種緊張的壓迫感李寒清還是第一次有過。
不過李寒清還是強打着精神,向前走了幾步,隨即用腳在地面上看似隨意的劃了劃地面說道:“嘿嘿,不知道老兄帶着個面具有什麼用意,莫非是不敢見人或是沒有臉見人?”
“哈哈,神算子的口才就是厲害。”那黑袍男子笑笑說道,“李寒清,我也不繞彎子了,有人出重金懸賞你的頭,所以今天你必須死!”
話音剛落,李寒清就覺得眼前又一黑影向着自己竄動。
“閃開。”阮老五一把撞開了李寒清,他知道此人的璞術者修爲一定不低,又知道李寒清不是璞術者,所以他不一定能接得住這一招。
“轟……”
一聲悶響,電光火石之間,只見阮老五和那黑衣長袍男子雙掌對持在了一起。而那男子不偏不倚的正好站在了剛剛李寒清腳尖劃過的地方。
“哦?”黑衣男子微微一笑,隨即稍稍發力。
看起來兩人面色都十分輕鬆,但是阮老五自己知道,自己和對方的實力差的不是一星半點。自己真的是用盡了能力在裝作輕鬆;而對方是真正的輕鬆。
所以當黑衣男子稍稍用力的時候,阮老五終於支持不住了。一口鮮血吐了出來,隨即如同天際墜落的一個星星一般飛了出去。
“嘭”
又是一聲巨響,黑袍男子被一道天雷所震飛,隨着這聲巨響李寒清馬上發動‘驚殤步法’化作一道鬼魅飛速的來到了被炸飛的黑衣男子面前,朝着他的面門發動了‘雲破天青指’…… 強大的‘雲破天青指’之力把那黑袍男子的白色面具一下子就衝碎了。
“嘿嘿,神算子還真看得起我。在這種情況下竟然佈局連着用了‘荒雷印’‘驚殤步法’‘雲破天青指’這三個絕學。老夫真是三生有幸。”黑衣男子笑笑說道,“不過,你還是殺不了我,等着吧,會有人來殺你的。”
話音剛落,那黑衣男子就從寬大的長袍中脫身出來,映入李寒清眼簾的是一個身穿白色蠶絲盔甲的男人,不過那男人還是帶着面具讓人無法看清。
那男人看着李寒清冷冷的一笑,隨即鑽到地上,和大地融爲了一體,隨即消失不見了……
李寒清不理解那笑到底是什麼意思,彷彿像是上蒼在渺視着地上的螻蟻一般;也彷彿是看待一個死物一般。反正這種感覺讓李寒清十分的不舒服。
這時李寒清立刻跑到了剛剛阮老五‘墜落’的地方。李寒清一把扶起了阮老五說道:“五爺,感覺怎麼樣?”李寒清知道阮老五剛剛是爲了救自己才身受重傷的,所以現在心中有些過意不去。
阮老五苦笑一聲,有些虛弱的說道:“李公子,我沒事,那人走了?”
“嗯,走了,五爺先不要說話了。我帶你去找阮姑娘,她不是郎中嗎?”說完李寒清一把背起了阮老五,然後順着他指的方向找到了正在苦苦焦急等待的阮夢柔。
阮夢柔一見到這幅景象,馬上跑了過來。滿臉焦急的問道:“李公子,阮叔這是怎麼了?”
李寒清還沒有看到這個女孩這麼焦急過,看來她和阮老五的關係還真的不錯。不知道要是自己受傷了,他會不會也是這麼着急呢?
李寒清有些自嘲的笑了笑,隨即說道:“五爺被璞術者震傷了,你看看能治療嗎?”說着李寒清找了一塊乾淨的大石頭把阮老五放在上面。
阮夢柔馬上給阮老五診起脈來,然後頭也不回的對李寒清說:“李公子,麻煩你出去戒備一下好嗎?我要給阮叔施針了,千萬不要讓人打擾……”
李寒清點點頭考慮到事情的危機也顧不了這麼多了,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自嘲的笑了笑,隨即單手撐地大喝一聲“荒雷印”。而後天際閃過幾道炸雷穩穩的落在了李寒清的周圍,儼如一個個守護的衛士。
然後李寒清自己走到了不遠處,自己坐了下來,他自己也需要休息休息,這一天他是真的累了,不只是身體更是心靈。
所謂‘荒雷印’是:通過使用者施法的不斷變化,漸漸的勾勒出一道道封雷印。然後通過天雷電光擊中目標。到達傷害的效果。不要小看這招,這招對使用者的傷害十分大,相當於殺敵一千自損五百的招式。但這招的威力也是最猛烈,要不然不可能打敗剛剛的那個黑袍男子。
太陽緩緩的帶走了最後一絲溫暖。天色漸晚,林子中寂靜了起來,風兒信步穿行在一片片的蔥鬱之中,帶走了最後一絲的炎熱與焦躁;送來了些許的清涼。
大約一柱香的時間,李寒清從自我的修整中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站起身看着阮夢柔說道:“阮姑娘,五爺怎麼樣了?”
“沒有什麼大礙了,不過要休息一夜。”阮夢柔坐在草地上靜靜的說道,“李公子今天對不起你了。害得你受連累了……”
李寒清脫下自己的長衫披在了正在熟睡的阮老五身上,然後拿出了酒葫蘆喝了一口酒說道:“嘿嘿,阮姑娘千萬不要這麼說,這羣人是衝着我來的,要說對不起的應該是我。好了,我會把你安全的送到‘盛鼎宗’的。”說完這些李寒清就近找了一些樹枝,隨即生起了火。
阮夢柔有些不解的看着李寒清,心道:李公子說這些人是朝他來的,這是怎麼回事?不過看他的樣子似乎不想說,剛剛他還把衣服披在了阮叔的身上,真是個好人。阮夢柔的小腦袋中一時間充滿了各種各樣的想法。
“野外的條件可不別家裡,你就將就一晚吧。放心休息吧,整夜我都給你們護衛。”李寒清嘿嘿的笑着說道。
話音剛落,李寒清和阮夢柔就覺得他們所處的這塊大地彷彿在顫動。頓時地上的螞蟻紛亂萬分,不住的奔跑着,彷彿在預示着什麼危險的事情一般。遠處的山峰上也泛起了陣陣的紫色雷光。不時,雷光炸裂成一道道紫色的浩蕩之氣,向着四周遊走開來,氣勢非凡……
“啊”
隨着一聲驚呼,李寒清他們所在的這塊土地突然塌陷了下去。三人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