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謙是長墟派的一位首席弟子,也是那一處隱藏之地的首要人物,這報信的弟子急急的前來稟告,顯然那裡情況之危機已不容耽擱,只是他只看到黎陽和莊惠兒,並未看到長墟派的第一號人物已經回來。
“張謙那裡被發現了?怎麼可能,我們長墟派的隱藏氣息的秘法都是幹什麼的?”黎陽頓時急了,隨即看向趙無極,道:“趙兄,以前這個時候,我們都是命令弟子突圍,能逃多少是多少,如果我們去救,便會召來更多更強的天煞城高手,在發展下去便是大決戰,憑我們長墟現在的實力根本戰不起啊!”
黎陽明顯這是在向趙無極提議,畢竟趙無極是長墟派掌門,他在這裡便是最高統帥,必須要等趙無極下達命令,這麼多年的圍剿和反圍剿,雙方都有着自己一套辦法,
聽到黎陽向趙無極提議,那報信的弟子也發現了趙無極,趕緊行禮道:“見過尊上!”
趙無極臉色陰沉下來,道:“這些弟子對長墟如此忠心不二,怎能見死不救!黎陽在這羣山之中,天煞城,蜀門,流雲閣三派共有多少弟子?”
“因爲他們在明處我方在暗處,所以我們對他們的情況都十分的瞭解,三派中,天煞城人數最少,共有九萬弟子,但有七位皇祖境修士,最強的一位更是一名五轉皇祖境強者,蜀門共有十六萬弟子,皇祖境修士倆位,最強的便是他們那位二轉皇祖境掌門。而這邊境之地是流雲閣的統治範圍,流雲閣弟子共有九十多萬,但沒一個皇祖境強者,最強的閣主烈刑天也只是帝乙境後期巔峰,平日裡,搜尋我們位置的便是人數衆多的流雲閣,但圍殺我們的主要是強者衆多的天煞城。”
“就這點人馬?要真拼起來,我們未必會輸啊。”趙無極淡淡道。
“話是這麼講,但天煞城背後還有更強的人物,我們若是在這裡和他們發生決戰,天煞城必然會派更強大的人物前來,到時候,我們根本抵擋不住,這也是我們一直不敢戰,也不敢救的原因。”
趙無極深吸一口氣,挺直了身子,道:“我本來只是想看看長墟現在的狀況,準備等十年之後在與天煞城決戰,可是我沒想到長墟竟然陷入如此境地,看這樣的情況是等不到十年後,我們現在就要戰!”
“趙兄,天煞城有炎域最巔峰的強者,憑我們現在的實力如何與他們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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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朗是吧,不就是一個七轉皇祖嗎,我憑藉法陣,保證讓他不敢接近我一步!”趙無極冷冷道。
“法陣?”黎陽一愣,隨即眼中充滿着狂喜之色,驚呼道:“趙兄,傳言中擊敗雷主的法陣大宗師趙無極就是你嗎?”
趙無極微微點頭,臉上卻沒有半點神色。
“我的天哪,我們還以爲只是名字一樣,只是巧合罷了,你離開的時候,法陣這種東西幾乎只是略懂,這僅僅八九年的時間,你的法陣修爲怎麼突然達到如此高的境界,真是難以置信,難以置信啊,還有你怎麼會去星域,還參加了那樣的曠世決戰!”黎陽狂喜不已,他完全明白,趙無極有這樣的實力,到底意味着什麼,趙無極的歸來,便是長墟翻身之日!
“此時說來話長,現在首先要做的便是滅了駐紮在這裡的所有敵對勢力,我要正式向天煞城,蜀門,流雲閣宣戰!煬尊可在?”
“屬下在!”黎陽立刻挺直身板,拱手領命。
“派人去通知所有隱藏的弟子,一起去支援張謙所在的駐地,將犯我長墟之人,一律斬殺!”
“煬尊領命!”
隨着一道道命令下達,隱忍七年的長墟派,這個曾經橫掃邊境之地的戰爭機器終於啓動了!
趙無極更是和黎陽,莊惠兒,斷修等人率領這一駐地的所有弟子全力支援張謙所在的駐地。
這一天,是長墟正式反擊的一天,也註定是一個非比尋常,將永遠記載進長墟歷史的一天。
羣山江河的另一邊,一處極爲偏僻,隱秘的山谷,如今卻被黑壓壓的人羣圍的水泄不通,長墟派的幾處駐地已經被無數突如其來的敵人佔領。
長墟派大約幾萬餘人都聚集於此,衆人背靠巨山,無路可退,天空被敵人佔據,無法飛出,完全被對方逼入了絕境。
數萬長墟弟子,臉上都有着置生死於度外的決心,大多數弟子的身上都帶有傷勢,神情迷茫中帶着死的決然,在他們前面的地上,橫七豎八躺着數千具屍體,進攻他們的是強者衆多的天煞城,圍堵他們的是人數衆多的流雲閣。
那數萬餘長墟派弟子中,最前面那位領導模樣的男子一個深深呼吸,強定心神,開口講話,卻突然的發現自己的聲音竟然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廝殺,可能是在之前的大戰中不停大聲呼喊撤退的緣故,:“諸位同門,看來我們被逼入死角了,待會我一聲令下,大家同時四散逃走,能逃多少是多少!”
“哈哈!!”忽然,一聲狂笑從數萬天煞城弟子中傳出,一位一身藍色戰甲,裝束與統一服飾的天煞城弟子截然不同的男子從中走出,凌然道:“張謙,面對如此境地,你這區區不到倆萬人要從我九萬天煞城精英弟子和流雲閣幾十萬大軍中逃出去,能活幾個?看在你有如此忠心的份上,我在給你一次機會,投降吧,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我的耐心可是有限度的,只要你投降,將你們長墟派隱藏在這羣山之中的所有駐地都說出來,我天煞城可賞賜你一個高位,何必跟着長墟派吃苦,在蠢的人都知道,長墟派滅亡那是早晚的事,何必這般執着跟隨一個即將要滅亡的門派?”
說道後面,這身披戰甲的男子的聲音中已是滿是威脅的味道。
張謙臉色沉了下來,他知道只要被天煞城大軍圍住,其他各個駐地的長墟派弟子是不會來救的,不然來幾個死幾個,以前這事經常發生,而現在的境地決定了自己只有一條路那便是突圍,但這條路能存活下來的機會非常渺茫,絕路,這次真的是被逼上絕路。
“你有聽說過我長墟派有那一個弟子投降?”雖然形勢明瞭,只擁有尊羅境修爲的張謙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敵得過皇祖境強者,但身爲長墟派的弟子怎能投降,長墟派招收弟子是何等的嚴格,對弟子的考驗又是何等的嚴格,又怎會有人投降?
“愚蠢,真是愚蠢,愚蠢的不識擡舉,你知不知道,我有上百種方法可以讓你生不如死!”那名一轉皇祖境強者怒斥起來,就在這時,他那猙獰大罵的臉突然凝固,而後恭敬的低下頭。
就在這時,忽然傳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道,也不知道這味道是從那裡而來,但瞬間就充斥着整片山谷。
天煞城的所有弟子立刻繃緊身子,剛纔那領頭的皇祖境強者面色也微微蒼白,仔細看去,隱約可以看見他的眼角在輕微的顫抖。
清晰的腳步聲,漸漸響了起來,彷彿這個腳步聲是從無盡深淵裡傳出來的一般,緩慢的走來。
一絲血光緩緩乍現。
所有的天煞城弟子忽然猶如潮水一般,向倆邊退去,讓出一條寬敞的大道。
幽藍色的光芒,夾雜着絲絲血光,在山谷中輕微盪漾起來。
見到這般情形,長墟派所有的弟子臉色瞬間蒼白,毫無血色。
甄宓,五轉皇祖境強者,天煞城八大長老之一,修煉偏門的血魔之道,視人命如芻狗,更是此次天煞城圍剿長墟派的倆大五轉皇祖境強者之一,死在他手上的長墟派弟子數不勝數,提起這個人,長墟派衆人即恨又恐懼。
長墟派的弟子不怕死,可是這甄宓給人的恐懼比死還可怕,他喜好吸食他人精血,已經到了就算膽子再大的人也聞聲喪膽的地步!
一個小小的駐地,最強不過尊羅境,可是卻勞駕一個五轉皇祖境強者前來殺敵!
山谷中站着無數人馬,卻沒有一絲一毫的聲音,唯一的聲音就是彼此的呼吸聲。
“你們……”甄宓緩緩的說了第一句話,聲音平緩而又凌厲的迴盪在山谷之間,:“降還是不降?”
就是天煞城一方站在甄宓的背後,也沒有人敢靠近他。
長墟衆人面面相覷,張謙更是汗如雨下,就連身上傷口的疼痛也根本感覺不到。
但就在這時,甄宓手輕輕一揮,張謙的整條左臂開始顫抖起來,張謙痛苦的臉部都扭曲起來,可他卻並未發出慘叫,因爲他知道在他身後還有許多長墟派弟子都在看着,一旦發出慘叫,軍心必然渙散,所以張謙硬是忍着不出聲。
張謙的那條左臂詭異的萎縮起來,直至後來,整條手臂的血肉竟然完全消失化作成枯骨。
一陣威風拂過,那隻僅剩下枯骨的左臂從張謙的身上掉落下來,空氣的血腥味道,頓時又濃重了幾分。
手臂就這樣被詭異的奪去,張謙的身體無力的搖晃,頓時有幾名有眼力的長墟弟子上前將張謙扶持住。
這詭異的一幕,讓長墟衆人的臉色又蒼白了幾分,有些資歷較低的弟子身子都開始顫抖起來。
“都怕什麼!不就是一條手臂嗎?”張謙那嘶啞的聲音強忍着痛苦喊了起來。
一條血紅光芒在甄宓的眼中激盪而過,又一次漠然出聲道:“你們……降還是不降?”
緊接着,甄宓手中一把血色長劍逐漸的閃亮起來。
甄宓身後的所有天煞城弟子彷彿一同吸氣,同時邁出一步。
強大無比的恐怖氣息鋪天蓋地的涌了過來,淹沒了上萬名長墟弟子,這樣的恐怖氣勢就是內心最堅強的戰士,精神恐怕也會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