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八牛一臉霸道地衝Nancy衝過來,看她到底害怕不害怕。身子剛剛撲過去,被Nancy敏捷地一條腿蹬住:
“等等!還是先說正事!”
楊八牛手掌一翻抱住Nancyg一長很腿,得意道:
“怎麼?怕了?我還以爲,你挺能耐的。”
“不!”Nancy伸出一根食指,輕輕搖了搖。
“只是對於我來說,剩下的二十五分鐘,未免時間太短了而已!”
楊八牛輕輕一笑,放開Nancy的長腿。
Nancy從牀上爬了起來。正色道:
“楊八牛,一年前的約定,你應該沒有忘吧?”
“當然沒有!就是想忘,也早被你的一把大火被燒清醒了!”
“你知道就好!說吧,什麼時候把佛舍利交到我手裡?”
楊八牛眉頭一皺,正想着如何回答,忽然,浴室裡傳來一陣嬌嘀嘀的女聲:
“八牛哥,幫我拿一下毛巾嘛!”
楊八牛衝着Nancy飛快地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然後回了句:
“好,就來!”
然後閃身鑽進浴室裡去了。
身子剛剛進去,已經反手把門關上。
等楊八牛再次出來之時,臥室裡居然沒有見到Nancy的身影,環顧一圈,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Nancy已經駐足在窗邊。
從她的神色上看,顯得有些驚疑緊張。
“這樓下住的都是些哪裡來的人?”Nancy目不轉睛地望着樓下,冷冷地問道。
楊八牛一怔,不知道她是什麼意思,想了想,答道:
“好像是……本地的商戶……”
Nancy的臉上浮現出一種怪異的冷笑,
“可是現在下面停了一輛外地牌照的黑色汽車。”
“什麼?”楊八牛驚奇地反問了一句,邁開大步朝窗口旁的Nancy走去,就此時,門外樓梯間裡,隱約傳來一陣急促忙亂的腳步聲,聽起來,不止一個人。
“不好,是國安局的人!”
Nancy機警地喊了句,職業的敏感令她擁有出奇的直覺。
“國……安局?”
楊八牛呆在原地,嘴裡喃喃重複了一句。
再看Nancy時,對方的目光中發射出冷冷的殺氣凜冽的寒光,彷彿瞬間變成了一頭猛獸。
“楊八牛,你……”Nancy指指楊八牛,又指指門口。
一瞬間,楊八牛明白了對方的意思,趕緊辯解道:
“你懷疑我……國安局的人絕對不是我叫我的……”
可是Nancy似乎根本不信他,那雙褐色的緊盯自己的目光中的寒意,絲毫沒有減弱。
兩人正僵持間,門上,響起一陣清脆響亮的手指節叩擊的聲音:
“有人在嗎?請問這裡是柳依依家嗎?”
事情已經迫在眉睫,Nancy此刻也沒有更多的時間再與楊八牛糾纏,身影一閃,已經敏捷地打開窗口,縱身跳到陽臺之上。消失了蹤跡。
楊八牛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現在,由於柳依柳在洗澡,水聲很大,一時半會兒間,她根本沒有聽到外面有人敲門。而自己,絕對不能置之不理,這樣的話,以朱瑞和他的國安局手下們的經驗,肯定是沒有辦法解釋得通的。
心亂如麻之際,急中生智,大步奔向浴室的門,擰開門,一頭衝起了才霧氣繚繞之中,抱住裡面那具白花花的肉體就是一陣猛啃。
浴室裡,傳來柳依依一陣格格的尖叫。
“哎呀,八牛哥,你好壞!搞這種突然襲擊……你……你太威猛了……”
楊八牛抱着柳依依在浴室內一頓孔武有力的撞擊。沒多久,柳依依忽然扶住楊八牛,一手關掉了水龍頭,說:
“八牛哥,你聽,是不是有人在敲門?”
“呃……好像是……”
楊八牛故作恍然大悟狀。
兩人於是分開來,擦乾淨身上的水,換上衣服。柳依依套着一件浴袍跑去打開了門。
果然,七八名身着黑西裝人,神色嚴肅地衝進了房間。
這陣勢,嚇得柳依依有些不知所措。
“請問你們是……”
人羣后面,一身黑色皮夾克的朱瑞,昂首闊步走了進來。一雙銳利的目光,如同機器般不斷地掃描着房間內的一切。
任何一點點的異常蛛絲馬跡,都逃不過他那雙賊亮的眼睛。
“國安局的。”朱瑞拿出證件拿柳依依眼前一亮,頓時就讓柳依依變得戰戰兢兢。
朱瑞和手下一幫人,不由分說,開始迅速地分頭行動,立即朝房間的各個分間和方向搜索而去。
而朱瑞,則徑直踏入了臥室之內。
看到一身溼漉漉的楊八牛,朱瑞的臉上掠過一絲冷笑。
“喲,這不是楊隊長嗎?好興致啊!這纔剛剛從醫院溜出來,這麼快就開始享受起人間清福來了?真是好身手!”
朱瑞看着楊八牛一身浴袍,連拖鞋都沒來得及穿,似笑非笑,話裡有話的調侃道。
楊八牛知道他含沙射影的說自己從市醫院溜出來的事。開口笑道:
“朱隊長,什麼時候出院,我這個病人難道不能自己做主嗎?哦,對了,回頭你真應該抓抓國安分隊隊員的體能,你那幾個手下,腳力差在是差了點兒,我不過稍微繞了幾層樓梯,他們就有點兒暈頭轉身了……呵呵,怎麼?朱隊長,我來自己的女朋友這兒洗澡,也居然能驚動國安的大駕?這可真是令我受寵若驚啊!你這個國安隊長,什麼時候變成掃黃隊長了?”
朱瑞本來是要刺激楊八牛,沒想到反被對方一陣反脣相譏,一臉鐵青。望了望房間四周,雖然沒有明顯的破綻,但仍然試探地問道:
“楊八牛,這兒,恐怕不止你一個人來過吧?”
“朱隊長的意思是……柳依依還有別的男朋友?”
朱瑞愕然一怔,正色高聲道:
“楊八牛,少給我打馬虎眼,那個女大盜,盯着你有幾天了?你們是不是已經見過面?”
楊八牛避而不談,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態度。
朱瑞嘆了口氣,又開始來軟的,緩緩道:
“楊八牛,你可別忘記了,你曾經也是國安局的編外人員,咱們也算是同一陣線的戰友吧?你可不要不知其中利害。”
“哎!等等!朱隊長,我楊八牛哪裡算得上你的隊友,這豈不是太擡舉我的了!我楊八牛向來孤家寡人一個,跟誰都不是同一陣線的,我只爲自己!Nancy的事嘛,恕本人沒有什麼情況可報告了!”
楊八牛打斷朱瑞,漫不經心地答道。
朱瑞嘆了口氣,確實,面對楊八牛這樣難纏的角色,他一時還真沒有了辦法。誰叫自己的運氣不佳,趕到的時候,已經錯過了關鍵的時間呢!
朱瑞並不甘心,很快把柳依依叫了過來。問道:
“剛纔屋裡只有你們兩個人?”
柳依依點點頭,
“沒錯。就我跟楊八牛。”
“爲什麼我們敲門半天才開?”
朱瑞神色嚴厲地問道。
柳依依臉上羞紅,低下頭,細聲道:
“因爲……因爲我們兩人剛纔在浴室……那個……一時有些忘乎所以了……“
朱瑞一怔,瞥了瞥楊八牛,楊八牛正一臉得意地望着自己。爲朱瑞審問了一通,卻絲毫沒有得出他想要的結果而慶幸。
朱瑞站起身,緩緩踱起步子,不知不覺間,正好來到了窗戶旁,這在幾分鐘前,Nancy就在站在此處。
朱瑞把臉湊向玻璃窗子,猛然間,神色變得極爲不對勁起來。
因爲在他的眼前,清清楚楚地看到了樓下自己這隊人停下的黑色汽車……
這裡真是一個絕佳的瞭望地點。
朱瑞下意識的在窗臺四周仔細搜索了一番,又扒開窗簾,連每一處地方的灰塵的痕跡都沒有放過。
“柳依依,你確定,剛纔,楊八牛一直跟你在一起?”
朱瑞冰冷的聲音再次質問起來。
楊八牛心中驚起些許的波瀾, 他不知道朱瑞到底有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狀況。
柳依依皺着眉頭遲疑了幾秒鐘,一眼望向楊八牛時,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些許異樣的神情。
“是……的,剛纔房間裡就我們兩個。這種事,男女私底下的事,哪裡會通知別人嘛!”
柳依依終於開口回道。
朱瑞半信半疑地望了望柳依依和楊八牛,沉默良久,輕輕嘆了口氣,衝着手下的人喊了句:
“走!收隊!”
“什麼?隊長……就這麼回去?”
底下的那名國安隊員有些不可思議地問了一句。
而朱瑞已經大步走身房間外。
十幾秒鐘後,國安隊員全部撤離了現場。
關上門,楊八牛如釋重負地長長吁出一口氣。
樓下,坐回到汽車內的國安隊員們,都顯得有些很不甘心。
緊急調動衆人趕到這裡,本以爲可以抓到Nancy,至少,也能找到一些突破性的線索,沒想到,卻是空手而回。
楊八牛,就好比一條野性難馴的狼,本來朱瑞一直想將他收在自己麾下,作一條家狼,可是他這個外表身份爲保安隊長的,實則與自己有着親屬關係的楊八牛,卻是一點也不讓他省心。
“隊長,你看,咱們要不要派人二十四小時盯着?”
車內,一名國安隊員說道。
“不用了!這些行動撲空,已經打草驚蛇,Nancy再也不會來這兒了!”
朱瑞平靜地說了句,隨便發動油門,與國安隊員們開車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