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的南風吹起,綠樹已然成蔭。道路兩旁的樹上,各種鳥蟲發出它們不明意義的叫聲,太陽終於到了一年當中最有幹勁兒的時候,完了命的向大地上散發着熱量,讓人透不過氣來。
“操,趁老子不注意,就變成夏天了,真他媽的熱。”雷沙脫掉了唯一的上衣,光着膀子露出了健美的上身。
“主人喝水!”那塔麗亞聽到雷沙說熱,馬上把水袋遞了過來。察言觀色,是她做**時練出來的本領,只有這樣,才能發現那些外表純潔,內心猥瑣的老色狼,也正是靠這本領,她才成了收入第一名的寒星城名妓。
“那塔麗亞,這水袋這麼重,我來幫你拿吧。”加索爾連忙在一邊獻起殷勤。
看了看已經恢復了健康時七分氣色的那塔麗亞,雷沙笑了,面對如此美色,已經有個大色狼開始搖尾巴了。想想那塔麗亞雖然是**出身,但爲人倒也挺夠意思,說到底她的一切也是爲了錢。這也是人之常情,誰能不爲生存而去掙錢呢?而加索爾雖然有些蠢,有些無賴,但相比一般的臭魚爛蝦,他也算是人中龍鳳,有着不俗的身手。他們在一起,倒也滿般配的。
“謝謝你啊,看你都熱得流汗了,來,我給你擦一下吧。”那塔麗亞將重達‘五斤’的水袋交給了揹着幾百斤金幣的加索爾,伸手從懷中拿出一條手帕來,幫他擦掉了頭上的汗。
加索爾嘿嘿傻笑着,“你的手帕真香,你之前一定是名門的小姐吧?能跟團長有交情的,一定是了不得的人物。呵呵,能讓你爲我擦汗,真是神對我的恩賜。”。
那塔麗亞被誇得低下了頭,她回答的言語中有一點哀傷,“不,我沒你想得那麼好。我只是一個流浪的小女子,現在是一個下人。”,說着,她轉頭快跑了兩步,走到了隊伍的前面。
加索爾被她的反常弄得一愣,他記得以前見小白臉調情時都是這麼夸人的,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長得太不文雅了,居然把美-女嚇跑了。
雷沙看在眼裡,記在了心裡,看來兩人都有心呀,自己也有成人之美的機會了哦。
衆人走到了一處小樹林,雷沙便大叫起來:“不行,太熱了,老子不走了。我們進去午休,晚上再趕路吧。也不知道一直向東走會走到哪,別再走到聖達西納的東關去了,媽的,看到龍王那老癟獨子就來氣。”。
羅格照着雷沙的後背拍了一下,“說什麼呢?龍王是我和你大哥的恩師,要不是他救了我們,當年我們三個還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呢。以後不許叫他老癟什麼子的。”。
雷沙眼睛一轉,嘿嘿笑道:“二哥,你不知道了吧?這是龍翔話,我叫我老子‘老粗’,叫我爺爺‘死老頭兒’,叫‘老癟獨子’是對龍王的尊稱,意思就是他是長輩。明白了吧?對了,話說龍翔人的二哥也是很有別意的哦,哈哈哈。”。
羅格聽後高興道:“哦,原來如此。那龍王的確是個老癟獨子。二哥是什麼意思?”。
李子翔雖然在龍翔只有童年生活,但未能入冰心派修行的他,也知道些世間的雜語。他已經開始偷笑了。
雷沙眼睛一轉,編造起來:“哦,二哥就是小腹之下的意思,代表人體很重要的器官。呵呵。反正就是重要的人就是了。”。
這時阿茂突然間冒了出來,憨聲憨氣地問道:“哦?那大哥呢?”。
雷沙突然間想到了好像有個印象,“大哥,在一個小城鎮中,好象是王八,哈哈。”。
阿茂生氣了,他揮槍便打。
‘啪’的一下,雷沙躲開了,他原來站着的地方卻飛起一大堆的土,被砸了一個大坑出來。
不明真相的那塔麗亞嚇得捂起了嘴,她拉着肖可兒問道:“那個巨人要殺主人嗎?”。
肖可兒笑着回答:“怎麼會呢?他們是結拜的好兄弟呢。那只是鬧着玩的。都沒使勁兒不是?你看,邊上的樹都沒被震倒,呵呵。”。
聽着肖可兒輕鬆的回答,那塔麗亞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那,我以後跟他們都保持距離,這種鬧着玩,我可鬧不起。”。
加索爾的聲音突然間在她身後響起,“呵呵,不會的,我們對女孩子都很溫柔的。來,吃個野果吧,我剛摘的。”。
那塔麗亞接過一個黃色的果子,臉微紅的看着加索爾,“我,其實,我沒你想像的那麼好的,你不用對我這麼好。”。
加索爾卻挺起了胸膛,裝得很嚴肅說道:“我對誰都好的,呵呵。你別誤會,我沒有其它意思。”。
這時,一邊的肖可兒開始臭道:“哦?那你團長夫人我,怎麼沒有野果吃?”。
加索爾臉一紅,低頭小聲說着:“這,這我給忘了,我這就去摘。”,說着,他轉身就跑了。
“哈哈哈哈”兩女看到加索爾的囧相,對視着笑得花枝亂顫。
“唉,那塔麗亞姐姐,他好像對你有意思哦。不過,你長得還真是漂亮,我要是個男人,也會喜歡你的。”肖可兒開始調笑那塔麗亞。
那塔麗亞卻一嘆氣,面帶苦色說着:“唉,我是個苦命的人,現在能跟着你們就知足了。主人代我很好,你又總以姐妹相稱,跟着你們有飯吃,又不用做什麼事,我都不好意思了。怎麼會奢望再有人愛我呢。”。
肖可兒一摟她的肩,小聲安慰道:“怕什麼?一個人的過去不能代表現在。而且,過去的你也是被生活所逼不是嗎?試着接受吧,沒試過怎麼會知道不能被愛呢?”。
那塔麗亞沒再說話,但她的心,已經開始悸動了。
當日入夜,睡了一下午的七個人才慢慢的坐起身。
雷沙伸了個懶腰閉着眼說道:“要不,我們繼續睡吧,反正天黑了,正是休息的時候。我也還沒睡飽。”。
肖可兒也是懶洋洋的趴在雷沙的大腿上不肯動彈。
羅格看了看他們,搖頭道:“唉,這種走法,我們什麼時候才能走到大城鎮哦。”。
阿茂也跟着附和,“就是,在大城鎮上找個旅店睡多爽。”。
雷沙半睜開了一隻眼看着他們,沒好氣的說道:“要不要我們找個地方當個城主,天天吃喝玩樂,過皇帝般的生活,那就不用再走了。”。
加索爾一聽這話,來了精神,“好啊,到時大家還在一起,我就當管家好了。”。
雷沙瞪了他一眼,“想得美,你給我當守門的吧,管家,家讓你管還不敗完了?”。
衆人一起笑了起來,加索爾也很沒面子的跟着傻笑。
正在這時,雷沙一舉手,“停,別笑了。你們聽。”。
大家豎起了耳朵,仔細聽了起來。
樹林的夜晚,有蟲子的叫聲,有蚊子的飛行聲,蛇的爬行聲,但這些都很正常,沒有什麼特別的呀。
“聽什麼?什麼也沒有嘛。”肖可兒坐了起來。
雷沙凝神閉眼,仔細分辯着,“不對,有人在叫救命。我得去看看。”。
說着,雷沙站了起來,尋着那個聲音走了過去。
“小心點,天這麼黑了。”羅格提醒着,但大家都沒動地方,以雷沙的實力,實在是沒什麼讓人擔心的。
雷沙一路小跑着,聽到的聲音越來越大,到了兩百米之外,他已經能分辯出具體的發出方向了。
終於,又走了近百米,他發現了那個發出聲音的人。
“救我,年輕人,快救我。”聽聲音,這人是個老太婆了。
雷沙小心的走到她的身邊,在離她十米遠處,看清了情況。真的是一個人,長長的捲髮遮住了臉,只是趴在那裡,身上沒有壓什麼重物,四周也沒有機關陷井的繩子,那她爲什麼在這裡叫救命呢?
雷沙順手撿起了一塊人頭大的石頭,慢慢的繼續向前走。
“你,你要幹什麼?”那老太婆看到雷沙舉起石頭,嚇得坐了起來。她的臉露了出來,完整地映在了月光下。
“是你?靠的,我還以爲遇到妖怪了。”雷沙扔掉了手中的石頭,拍了拍手說着。
“唉,哪來的妖怪,亡靈都在人多的地方出沒,我老太婆是逃難到這裡,餓得不能動了。快給我些水喝,再給我些吃的吧。我們有緣,我就再幫你占卜一次好了。”月光下的老太婆,居然是個雙目失明的人,她正是之前與雷沙有過一面之緣的占卜師。
雷沙哼了一聲,把老太婆背了起來,邊向回走邊說,“你那什麼破占卜,一點也不靈。你不是說我老婆會掛嗎?現在活得好好的,你不是說我會有一翻作爲嗎?現在變成傭兵團長了,爲人賣命混口飯吃。”。
老太婆辯解着:“我只是把你們的命運告訴你們,具體的決定權在你們。我說過她會遇到危及生命的時刻,死不死則是另一回事。你會有很好的機會,成不成功也全看你的把握。你敢說我老太婆的占卜一點也不準嗎?”。
雷沙心裡一想,也對哦,自己如果堅持,現在就還是國王。當天要不是自己和李子翔拼了全力,那黑龍祖拉的龍息過後,哪還有任何生還的機會。
“呵呵,好,那我就養着你,以後天天爲我占卜好了。”雷沙開玩笑的說着。
等到了大家身邊,肖可兒也認出了這個瞎眼的老婆婆。
她非常感激她的占卜讓自己知道了雷沙的真面目,讓自己能倖免於難,跟雷沙生活在一起。聽說她餓了,馬上把帶着的乾糧拿了出來。
老太婆吃了幾口餅後,把剩下的都放下了。
“好了,不能再吃了,餓太久吃太多會沒有感覺,我會死的。現在,我就再爲你占卜一次好了。”,說着,老太婆開始摸索着,從自己的肚子處摸出了三張紙牌。
有過經驗的雷沙自然知道那些紙牌其中的奧秘,他也不挑了,隨便地從中拿了一張。
翻過來一看,牌面上出現的,是一把劍,劍尖刺在大地上,把地都刺裂了。
雷沙對老太婆講了上面的畫面,觀察着她的反應。
老太婆收回了自己的牌,撫在了雷沙耳邊小聲說:“孩子,你註定不是一個平凡的人。劍就是你的力量,你將用你的力量影響整個大陸。但它也是雙刃的,能給你帶來好處,就一定能給你帶來災難。我只能講這麼多了,好自爲知吧。”,說完,老太婆拿着剩下的半個餅,向西方走去。
“唉,你怎麼走了?跟我一起吧。”雷沙聽了個半懂半不懂。
老太婆笑着向他揮了揮手,“不用了,我還有別的事要做,呵呵。有你的半個餅,我就能找到有人的地方了。”。
李子翔湊到了雷沙身邊,小聲問道:“要不要留住她?”。
雷沙微笑着搖頭,很神秘的說:“這小樹林前不着村,後不着店,她一個老太婆能全身沒有傷的逃到這裡來,你以爲她真的是餓得暈倒在樹林裡嗎?就像上次她並不是爲了錢一樣,餓暈,只是個藉口,我想,她一定是個了不起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