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陸小文第一次叫尤靜名字。
尤靜稍稍一愣,很快又發現陸小文手上的動作,親暱又曖昧,一陣酥麻怪異的感覺,如同細微電流,襲遍全身。
“哎呀,陸小文你幹嘛啊,快點放開我。”尤靜扭動着嬌軀掙扎着,沾滿水的雙手試圖掰開陸小文扣在自己的肚子上的雙手。無奈,不管她怎麼用力,就是掙脫不開陸小文的懷抱。
陸小文閉着眼睛,就這樣安靜的抱着,也不說話,也不亂動。尤靜見他沒有過分的動作,也就放棄了掙扎,繼續洗碗刷盤子。
等她全都收拾好了,陸小文居然貼在她身上睡着了,還傳來一聲聲細微的呼嚕聲。
尤靜無語地嘆了口氣,只好扶着陸小文,踉踉蹌蹌地回房間去了。她費了很大勁,總算是將陸小文這個睡着的大男人放到了牀上,然後再幫他脫掉鞋子和外衣,蓋上被子。
做完這些,她才坐到牀邊,長出一口氣。
簡直就要累死了。
等她休息好了,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把陸小文放到牀上睡着,那自己睡哪兒呢?
回家麼?可是現在已經十點多了,外面的小巷子黑咕隆咚的,我一個人也不敢走啊。
她又轉過頭看了看熟睡中的陸小文,心想着,他晚上喝了那麼多酒,萬一半夜難受了怎麼辦?我留下來照顧他,我自己該睡哪兒呢?沙發麼?那還不如不睡算了。
思前想後,眼下也只有和陸小文睡一張牀了。她懊惱的敲了一下腦袋,怎麼這麼笨呢?剛纔直接把他仍在沙發上不就好了?現在要是再想把他搬回沙發上就不現實了,實在是太沉了。
算了,睡一起就睡一起吧,又不是沒有睡過,而且上次兩個人什麼都沒穿呢。今天晚上他喝醉了,我還清醒着,總不會出什麼事的。
一想起上次,尤靜的小臉一陣發熱泛紅。她無力地搖了搖腦袋,起身去衛生間收拾了一下,沒一會兒就回來了,躡手躡腳地鑽進了另一邊的被窩裡,生怕吵醒了陸小文。
她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發現旁邊的陸小文呼嚕依舊,根本沒有任何察覺的,這才長舒口氣,放下心裡,閉上了眼睛。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尤靜只知道自己還沒有睡着了。旁邊的陸小文也不知道是真醉假醉,或者是夢裡夢到了什麼,又或者是察覺到了身邊躺着一個女人,他直接一個翻身,將尤靜摟到了懷裡。
“哎呀,陸小文,你是不是在裝醉裝睡,摟着我幹嘛呀——”尤靜不停地掙扎着,焦急地說。
“你個無賴,不許亂摸——”
“啊——癢啊——”
······
第二天早上。
“哎呀——”
一聲驚呼吵醒了依然還在睡夢中的陸小文,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身邊空蕩蕩,但是卻留下了睡過的痕跡。
昨晚有人睡到我旁邊了?
陸小文眯着眼睛下了牀,朝着廚房走去。他聽到了,聲音是從廚房傳來的。
廚房裡,尤靜早已經穿着整齊,正站在竈臺前,沮喪着臉,愣愣的出神。
“你在幹嘛?”
聽到陸小文的聲音,尤靜纔回過什麼神看了他一眼,不由得小臉一紅,不知道是想起了昨晚的事,還是因爲其他的事情,或者都有吧。
陸小文走到她身邊,看到竈臺上的鍋裡,黑乎乎的一片
,不解的皺眉問:“這是什麼呀?”
尤靜不好意思地說:“我本來想做點粥的,沒想到······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粥?”陸小文不敢相信的翻弄兩下鍋裡黑乎乎的東西,才發現裡面確實都是米,不過看上去似乎還是生米。
真是服了,米都糊成這副模樣,卻還都是生的,也不知道她是怎麼做到的。
“大小姐,你就別在這拿我的口糧做實驗了,太浪費了,一會兒咱們出去吃,我請客。”陸小文豪爽的說,連忙把尤靜推出了廚房。
本來陸小文想胡亂收拾就出門的,可是卻被尤靜拉住了精心打理的一番,衣服換了好幾套,頭髮也弄得整整齊齊的,陸小文看着鏡子裡的自己,都有種陌生的感覺,這還是自己嗎?
今天要帶着陸小文回家,讓尤靜沒來由的一陣緊張,總想着給家人留下好印象。可惜陸小文根本就沒有一件像樣的衣服,挑了好半天,只能找出一件相對還不錯的衣服給他穿上了,雖然不是很滿意,但是眼下也沒別的辦法了?
收拾好了,兩個人就出門。陸小文覺得這一身裝扮,快連路都不會走了,他們在外面吃了點早餐,就上了尤靜的車,朝着她家去了。
“尤靜,你爸喝酒不?”
嗯?
尤靜眉頭一皺,他現在叫我名字了,難不成他昨天晚上什麼都記得,那豈不是都是故意的了?
“你記得昨晚的事?你是在裝醉對不對?”尤靜語氣冰冷。這個無賴,居然裝醉,然後趁睡覺的時候毛手毛腳的。
“什麼跟什麼呀,昨晚怎麼了,我怎麼就成裝醉了?”陸小文滿頭霧水,不解的問。
“你要不是裝醉,怎麼還會記得叫我的名字?”
“我又不是不知道你的名字,叫你的名字有什麼奇怪的?”陸小文沒好氣地說,“我知道你什麼意思,你昨晚在廚房刷碗的時候,我還清醒着呢,那時候抱着你叫了你的名字。然後我就睡着了啊,什麼都不記得了。後來發生什麼了嗎?”
“沒有!”尤靜簡單的說。她也不知道陸小文說的是真是假,但是總不能要自己主動跟他說昨晚發生的事情吧,只能希望這個無賴說的是真的,什麼都不記得,就當沒發生好了。
“那你現在可以跟我說了,你老爸喝不喝酒。”
“喝,但是喝得不多。”尤靜說,“怎麼,你昨晚都喝醉了,今天還要喝麼?”
“不是,見長輩,總不能空着手吧。”陸小文的眼睛看着窗外的商店,“再說了,你今天還給我精心打扮,搞得跟見老丈人一樣,更不能空着手了。”
“······”
尤靜一陣無語。
“誒,前面有個菸酒行,在那兒停一下,我去買兩瓶酒,中午還能跟老爺子喝一杯呢。”陸小文指着前面的路口說。
尤靜把車靠邊停了,等在車裡,沒一會兒,陸小文就提着兩瓶酒出來了,她也不認識是什麼酒,但是看陸小文肉疼不已的臉色,應該不便宜。
“多少錢?”
“好幾百呢,心疼死我了,要不你給我報銷了吧。”
尤靜笑了笑,沒搭理他,幾百塊錢還心疼成這樣,她家裡壓根就沒有幾百塊錢的酒。
四十分鐘後,尤靜開車進了一個高檔小區,裡面全都是豪華的別墅。這裡位於城西中環,尤靜家能住在這裡,可
見她老爹真的很有錢。
一個寬敞的別墅小院,尤靜輕車熟路的把車停在了停車位上,帶着陸小文朝着正門走去。
兩個人進了屋,大廳里正在聊天的四個人轉過頭看着他們。
“靜,回來了啊。”一箇中年婦女笑着迎了過來,相貌跟尤靜有幾分相像,陸小文暗中猜測,這個應該就是尤靜的媽媽了。
“阿姨好。”陸小文笑着打了聲招呼。尤靜的媽媽看了他一眼,知道他就是挽救了自己一家的人,連忙笑着點了點頭,熱情的帶着他坐到沙發上。
尤靜跟陸小文介紹着剩下的三個人,一個是她爸爸,另外的一男一女,是她的周叔叔和劉阿姨。
尤靜的爸爸尤興傑,體型精瘦,只是隨着年齡的增長,也有些輕微發福,臉上也留下了歲月的痕跡,現在看到陸小文,露出和顏悅色的微笑。
只是另外兩個人讓陸小文很意外,他們倆之前坑了這一家子,現在怎麼還能相安無事的坐在一起聊天呢?
周南洋和劉阿姨笑了笑,只是笑容中帶着尷尬。周南洋去警察局自首,並提供了重要的證據指控金利,最後獲得從輕處理,只是交了大量的罰款,並沒有判刑入獄。
“小文啊,哦,我這樣叫你沒問題吧?”尤興傑笑着說,“真是要好好謝謝你,要不是你幫忙的話,我可能下半輩子都很難出來了。”
“尤叔叔太客氣了,我也沒做什麼,都是尤靜自己在四處忙活的。”陸小文難得謙虛一次,畢竟是在長輩面前,最起碼的禮數還是要有的。
“小靜跟我說,你自己都被陷進去,好險啊!”尤興傑一陣感嘆,“你昨天又幫了張助理家一把,雖說張助理有些對不起我,可他畢竟已經去世了,以後我肯定會照顧好這母女倆的。小文啊,今後你在瑤海市,有任何困難都要跟叔叔說,叔叔肯定想辦法幫你。”
尤靜見自己老爸許給陸小文一個大承諾,趕緊說:“爸,你別給他這麼大的好處,他自己也說了,沒幫什麼忙的。其實還是周叔叔和劉阿姨功勞最大,要不是他們提供證據,指望他這個進了看守所的人,是不可能救出你的。”
陸小文本來聽到尤興傑的話,滿心歡喜,心中偷着樂呢,接着聽到尤靜無限貶低自己的話,心裡哇涼一片,瞬間就像是泄了氣的皮球。本來想着能大撈一把,現在看來什麼都沒有了。
“小靜啊,周叔叔可沒臉要你這個功勞,要不是我,你爸也不會出這種事。”周南洋滿臉愧疚。
“老周,跟你說了多少遍了,這事都過去了,我們也都沒有怪你的意思,你要是再這樣,我可真要翻臉了啊。”尤興傑嚴肅地說。
周南洋點了點頭,呼出一口氣,看着陸小文,說:“莊銘,怎麼沒來?”正是莊銘嚇得他趕緊自首的,所以他對陸小文沒什麼感覺,但是對莊銘可是印象深刻。
陸小文笑着說:“他出去辦事了,過些日子再回來。”看來莊銘那小子給老周嚇得不輕啊,這些天了,提到他還是那樣的唯唯諾諾。
“其實我想說,大家以後還是小心點,金利雖然死了,但是他找的靠山還在。我不知道那些人是誰,不過我總感覺那些人很厲害。”
厲害麼?
陸小文輕輕一笑,絲毫不以爲意。
老子就要在瑤海市大展宏圖了,要是有人敢當我的路,不管他孃的是誰,直接弄死他。
(本章完)